第1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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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紀的那小子悟性奇高,口含驪珠的女娃兒劍意精純,哪個不比你強! 閑話休提,你且在此打磨三年,揮劍十萬次,什么時候把劍十涅槃道參悟通透,再出去興風作浪!” 墨秀衣自是俯首帖耳,言聽計從。 換作六大真統(tǒng),更替衣缽傳人,那無疑是涉及法脈傳承的大事! 可對于無生劍納蘭桀而言,就跟田地里頭的老農(nóng)拔棵小菜差不多。 瞧著順眼就行! “無需急著突破五重天,口含驪珠那女娃兒,裂海走廊的姜贏武,飛熊衛(wèi)的王中道,欽天監(jiān)的師如意,你見哪個踏破宗師關(guān)了? 大道氣運此消彼長,尤以武運最重,并非無窮無盡。 旁人多占一些,你就少拿很多。 便如太古諸圣合道一樣,攏共這些權(quán)柄,哪里舍得分出去。” 納蘭桀元靈微微黯淡,遙遙望向賀蘭關(guān): “天底下都在等白重器破關(guān),足足二十年,未見動靜。 就好像登山,快要接近山巔的時候,有個家伙攔住其后的所有人! 他不往前走,便沒有誰可以再進一步! 你說可惡不可惡?可氣不可氣? 當世大宗師就已到頂,所以那些青年一輩的天驕人杰,都在等待天地重關(guān)打開。 三千年武運一旦垂落,好處之大,連老夫都要眼紅?!?/br> 墨秀衣抬起頭,眸中映出黑衣銀發(fā)的枯槁身影,疑惑問道: “為何如此篤定,神通六重天必定可破?” 納蘭桀嗤笑道: “蠢物!你難不成真以為,讓天下大宗師坐困二十年寸步未進的,是天地重關(guān)? 大錯特錯! 若無白重器橫壓萬道,世間至少能有一手之數(shù)的神通武圣! 就連老夫,也許都會嘗試以劍道叩擊六重天的大門!” 墨秀衣怔怔無言,擋住天下大宗師前路,并非大道桎梏,而是一人! 納蘭桀元靈正欲散去,卻忽然傳出一道心音—— “盟主出關(guān),已往北行!” 枯槁如朽木的納蘭桀,眼皮猛地一跳,好似詫異道: “盟主這是打算大駕光臨,親至京城么?” 那道心音縹緲不定,響徹于虛幻元靈當中: “不知。你我前去接駕便是。” 納蘭桀長舒一口氣,發(fā)出怪笑道: “好好好!許久沒跟宇文老賊過招了,天京八百里,向來是咱們的雷池禁地,半點也不敢逾越! 如今有盟主打頭陣,倒也無需擔心被孟玄機關(guān)門打狗了!” 末了,縱身而起的納蘭桀又問道: “只有你我二人?天運子那個倒霉貨色呢?” 那道相隔千萬里,卻能自如傳音的心聲,驀地頓了一頓,有些遲疑道: “滅圣盟祖師堂中的那盞魂燈,也不知為何,忽明忽滅。 就好像天運子,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奇怪得很!” 第541章 善財童子送錢,半步宗師渡劫 山中無歲月! 紀淵這一坐關(guān),便是數(shù)月有余!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大暑! 三伏天的熱氣騰騰,毒辣得像鞭子抽打。 那座每過得一個日夜,便拔高半寸的巍峨大岳。 其山腳下宛若火燒,站上一時半刻,豆大的汗珠就往下滴。 幾個把守要道的云鷹緹騎,按住腰間的佩刀,立于烈日之下。 旁邊便是乘涼的樹蔭,卻也沒有挪動絲毫腳步。 可見經(jīng)過魏教頭等遼東老卒的艱苦cao練,北鎮(zhèn)撫司這幫新丁,漸漸養(yǎng)出幾分嚴明軍紀。 比起之前如狼似虎的兇焰,更多一股剽悍勇烈的血氣。 山腳下官道有一涼亭,專門用于過往客商,亦或者登門拜訪的綠林人士歇一歇腳。 晌午時分,日頭最毒。 馬蹄陣陣,急切如雨。 鮮衣怒馬的一伙人,揚起長龍似的滾滾煙塵。 好像趕路累了,于是停在涼亭這邊。 飲水喂馬,高聲談笑,好不快意! “嘖嘖,那是錦州最出名的虎紋龍骨馬!擱在以前,百蠻皇族才能用!” 扼守上山要道的年輕緹騎瞇起眼睛,不由羨慕道。 “你倒有些見識,認得這馬!” 年紀稍長的緹騎抹了一把汗水,用余光瞥向那幫非富即貴的將種子弟,笑道: “大盛朝的時候,這馬就是西域進貢的御品了。 學宮鼎鼎有名的大才子,還為其寫過詩,‘天馬出來月氏窟,背為虎紋龍翼骨,嘶青云,振綠發(fā),蘭筋權(quán)奇走滅沒’……是一等一的強健英勇!乃是關(guān)寧鐵衛(wèi)的標配戰(zhàn)馬!” 年輕緹騎面露驚色,打趣笑道: “楊頭兒,你咋還懂念詩?莫非當初也是投筆從戎?” 他們這幫穿上云鷹袍服的新進緹騎,乃是北鎮(zhèn)撫司開衙建府,于本地招募的良家子。 入伍之后,每天都要去校場cao練三個時辰,以及做把守山道、巡行四處等雜事。 領(lǐng)的是邊軍兵卒的餉銀,額外加兩斗米一條rou。 倘若每兩月一次的校場大比表現(xiàn)優(yōu)異,還能得到下賜靈藥。 強壯氣血,鍛煉氣力! 這等好差事,讓出身貧苦農(nóng)戶的良家子,搶破腦袋都想擠進來。 只不過北鎮(zhèn)撫司新衙門,招募條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