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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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見吳帝神色大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驚異欣喜之色,不免有些奇怪。 那年他在松茲山上找到晉昭之后,兩人一邊治療受傷的血人,一邊暢談了許多。 因雙生子生在帝王之家是大不祥之兆,晉昭一出生便被送到了松茲山上,由一個隱世的道人撫養(yǎng)長大。道人雖然對他細心照料、教導(dǎo),可到底情愛寡淡,以至于晉昭對于父母之愛頗有憧憬。 彼時晉蘇正煩透了宮里的一切,早有避世歸隱的期盼。 兩人商議之后,便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交換身份。 因而有幾年晉蘇在松茲山上,而晉昭在吳王宮。 因而他猜想,晉昭和戚淵渟是在吳王宮那幾年相識的??煽雌轀Y渟的神色,似乎跟晉昭頗有交情的樣子。 他和晉昭一直有書信往來,臨來梁王宮的時候也商議許久,晉昭何以沒有告訴他呢? 帝王根深蒂固的疑心和尋根究底的意識發(fā)作,景王但笑不答,只問:“我是不是晉昭你看不出來嗎?” 景王說話含糊其辭,又帶了些試探的意思,此種態(tài)度已經(jīng)有十分的不敬,自然遭到一個充滿壓迫的瞥視。 景王莞爾一笑,倒是絲毫不懼怕。只是說話間吳帝早已將方才的失儀掩藏了起來,面上仍是一副威嚴冷然之態(tài),仿佛剛才驚異欣喜的不是他一樣。 帝王的心思不能讓旁人猜透。 這也是景王自小明白的道理,更是他立為太子后的行事原則。因此見到與他一樣行事的戚淵渟,便覺得時時處處都能體會到他的心思,便也不做追問,另啟話題道: “先祖枉死,一脈家族流離失所......”景王輕聲復(fù)述著那假獄卒說的話,“你吳國境內(nèi)有無這樣的案子?大抵是哪里的一個大家族犯了什么大案?!?/br> 吳帝:“明日差人去祿法閣翻一下卷宗?!?/br> “嗯?!本巴觞c頭贊同,“我能一同前往嗎?” “不能?!眳堑劾淙换亟^,然而轉(zhuǎn)頭見他形容憔悴,不過幾日渾身清減不少,臉上還掛著一道鞭痕,很是凄慘,心中便已有些動搖。轉(zhuǎn)念又想到此事關(guān)系重大,交給他做沒準(zhǔn)能早日找到解了太后和譽王身上的蠱毒,便也點頭允準(zhǔn)。 景王原是隨口一問,哪里想到戚淵渟竟然答應(yīng)。 卷宗秘密,哪里是他國之人可以隨意翻閱的?不過景王倒也沒有如何感恩戴德,經(jīng)此獄中一事,他也知道自己與吳帝不過是互相算計與利用的關(guān)系罷了。 說話間,兩人已回到了珞園。 饒是景王再不露聲色,回到了住處還是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身上這身臟衣,他是一刻也不能忍受了。 “去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蹦_還沒踏進園子,景王就忙不迭地吩咐侍婢。 “知道王爺愛干凈,熱水早備下了?!?/br> “好。”進了園子,才想起來戚淵渟還在邊上,奇怪道:“陛下不回宮么?” 第三十章 雖遭嚴刑容止水 珞園清凈優(yōu)雅,進入園內(nèi),便有竹韻淡香傳來,輕霧繚繞,鳥鳴飄遠,令人沉醉。但見身側(cè)晉蘇,一席素衣,衣袂飄飖,雖遭私刑之災(zāi),其容仍靜如止水。 恍惚間,吳帝覺得自己仿佛身在松茲山上,眼前之人便是那毫無正經(jīng)之言的“假神仙”。 “先送你回去?!眳堑墼捯魟偮?,后面便有王英趕了上來,行禮道,“陛下?!?/br> 王英行了禮,嘴邊似是有話要說,然而景王在側(cè),并不便說。景王看在眼里,放在平日,好歹也要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逗弄一番才作罷。 然而他早已是強弩之末,若不是咬牙強撐著,早就能腦袋一歪,暈過去了事。于是便打了聲招呼,先行告辭。 行至殿前,景王已覺腦中嗡響不已,眼前也是迷蒙一片。 樂櫛站在門口,老遠就見景王面色蒼白、步履沉重,心里更是來氣,便憋著一口氣偏偏不上去扶一把,待他走近了,才陰陽怪氣道:“我當(dāng)王爺有多大的本事呢!” 景王瞧了他一眼,笑道:“你這一口氣憋得倒是久。” “哼!”樂櫛輕哼一聲,仿佛就被這一句話哄好了一般,上前扶住景王。 他才一上手,便覺景王的重量壓了過來,這才切實地著急起來,道:“藥膳和養(yǎng)血湯都備好了,我扶你過去?!?/br> “怎么著?牢獄里去一遭,嚇得腿都軟了嗎?”殿內(nèi)一個熟悉的聲音先傳了出來,然后是一身青翠淡綠色長袍的李離從殿內(nèi)走了過來。 他這一身打扮,與這滿園的翠碧交相輝映,在夏日中顯得格外清新,倒是不俗。 然而景王并無心欣賞,只聽他說話便覺得頭都疼到了額間,索性順了他的話頭道:“可不是,嚇得六神無主,現(xiàn)下得去歇一會兒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李離本準(zhǔn)備了好一段奚落景王的話,可看到景王臉上橫貫面部的傷疤的時候,卻猛然呆住了,“你......你......” 雖然早莫忝和顏如卿說起過景王被毀容了的事情,親眼見到,李離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么皎如星月的臉龐居然就這么被毀了,可他在景王臉上竟看不到一絲悲痛絕望的神情。 他口中雖然說著“嚇得六神無主”,可渾身卻仍然是一副淡然無謂的樣子。 即便是嫌惡他如李離,竟然也覺得有一絲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