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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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譽王的兵符,如果收回來,會重新落到某個親王的手里,而這個親王又和顏相人走得甚近。 而典刑司楊蒙又是顏黨。 戚淵渟這是想借此削弱顏黨,順便敲打敲打他們。 這其中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但景王瞬間便憑借著有限的信息推測出了背后的淵源。 果然自己也曾身居高位,對其中的權(quán)術(shù)爭斗了解地一清二楚。 景王輕嘆了口氣,在吳帝落在自己肩頭的手背上拍了怕。他這一拍,有如兄長的寬慰,生生擊中他一顆無奈疲累的心。 “送藥人一出現(xiàn)你就出現(xiàn)了,你是早猜到會有這一出嗎?”景王問道。 吳帝搖了搖頭,忽然不回答了。 兩人一時沒有再說話,隔著氤氳的水汽,吳帝的目光落在景王輕閉的雙眼上,柔和的呼吸,濕潤的空氣,讓他有一瞬地癡迷。 “那......” 景王的嘴唇輕輕動了動,傳出許久未曾休息好的,低沉地像是洞簫低吟一般的聲音。 吳帝連忙別開視線。 “你以兵符的罪名抓我進去,如今放我出來,怎么跟百官解釋?” 他到現(xiàn)在還想著這個? 不是質(zhì)問他為何明知典刑司濫用私刑還將計就計,而是替他想兵符怎么解釋。 吳帝落在景王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一絲無可名狀的情緒,雖然如此,但他只淡淡說道:“孤自有打算。” 景王便也不再多問,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里卻帶了一絲睡意。 吳帝瞧了他一眼,從衣服里掏出一瓶金瘡藥,道:“別睡,先把臉上的藥上了?!?/br> “好?!本巴蹼S意應(yīng)道,卻是連眼睛沒有睜開,分明是馬上就要睡著了。 吳帝繞到景王身邊,用食指輕輕抬起景王的下巴,那虛弱憔悴卻不減一絲美貌的臉龐便以極盡地距離展現(xiàn)在了吳帝跟前。 第三十三章 剖真心景王應(yīng)對無措 看著景王那張溫潤淡然的臉,吳帝握著金瘡藥的右手有些輕顫,唯恐自己將藥倒下去的這一刻,這種毫無保留的寧靜美好就會被他親手打碎。 “晉蘇?!眳堑圯p喚了幾聲,把景王喊得不甚耐煩地睜開眼來,才道,“會有點疼。” 景王臉上還是那副閑散隨意的模樣,只是出口卻又毒了起來:“你絞殺獵物之前還非要把它叫醒做什么?” 這是不高興了。 吳帝忽然覺得他也并非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萬事不留于心的人,只不過他跟自己一樣,身居高位,有太多得不得已,以至于練就了一副不輕易表露心跡的軀殼。 吳帝輕輕把藥抹在景王臉上橫貫的傷口上,他覺得他分明很疼,但五官仍看不出一絲變化。 他受刑的時候也是這樣處變不驚么? 從來將人算計在自己的棋局之上,從來犧牲人命也不過片刻的無奈,從來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所懊悔...... 這本是吳帝登基后的行事準則,可看到這樣的景王,他忽然有些懊悔,忽然道:“我拿你做局冒險的時候,并未想到會害你這樣。” “嗯?”景王聽了,難得的挑了挑眉,有些驚異。 在他眼里,他一點也不奇怪戚淵會拿他做局,甚至一點也不為他開脫,一點也不會怪罪于他。別說是臉上多了一道疤罷了,即便是哪天被害得丟了性命,臨到死前,他也不會怪罪他。 身處帝位,有時候不得不犧牲一些人,有時是一些人的利益,有時是一些人的性命,這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當戚淵渟說出這樣的話,景王心中反而有些許奇怪,甚至于難得地有些遲鈍,一時間不知作何回應(yīng)。 他能應(yīng)對人心的復(fù)雜可怕、世界的變幻莫測,卻獨獨不知如何應(yīng)對那些自愿的犧牲、無理由的愛和突如其來的善意。 然而吳帝也并不期待他有什么回應(yīng),只是細細地將藥粉涂完,然后道:“水要涼了,樂櫛來服侍你家主子更衣吧?!?/br> “是?!苯锹淅锏臉窓边@才默默地取了衣服過來,心道這廝豆腐吃到現(xiàn)在,終于知道避嫌了。 然而待他走到浴桶邊,吳帝還是不動聲,渾然一副要看他給景王更衣一般。 樂櫛心中暗罵,面上卻只能微微一笑,道:“樂櫛恭送陛下!” 樂櫛依禮垂頭不看吳帝,但憑著習武之人的敏銳,分明能感受到吳帝蜇人的目光,半晌才聽見袖子一揮,衣擺搖著往外飛去。 “好家伙?!贝俗叱鲩T外,樂櫛才送了口氣,正要抱怨景王差點要被吳帝占盡便宜,轉(zhuǎn)眼卻看見景王已經(jīng)雙眼緊閉,已然睡死過去。 可真是個心大不省心的。 樂櫛輕嘆一聲,費勁地服侍著毫不配合的景王陛下。 第三十四章 太和殿君臣博弈 立夏一過,吳王宮內(nèi)便也有了濕熱的跡象。 焦本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才將祿法閣的門推開一個小縫,就感覺到了一股清爽的涼意襲來,置身入內(nèi),更是一解路途的悶熱,如入早春之境一般。 祿法閣全閣常年恒溫恒濕,一共七層,藏了吳國境內(nèi)種類最全的典籍資料,以及歷朝歷代的史料文書。自下至上,越往上密級越高。 焦本落拿了御批的折子才被容許上了二層,通頂?shù)陌讣芟袷菢淠疽话?,一個一個地排列著,讓人仿佛踏進了一道密林,放眼全是案卷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