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哼,你小子自從進(jìn)了靈樞院回家的日子就沒多少,你不在我照樣活的好好的,如今到是啰嗦起來了。” 李平此刻有種嫁女兒的心酸,但還是按耐了下去,他口是心非的罵了李塵徽幾句。 “爹,我平日里會?;貋砜茨模矣植皇钦娴募奕チ巳思腋?,還得去靈樞院當(dāng)值呢?!?/br> 他又?jǐn)[出一貫的嬉皮笑臉,試圖把他爹從多愁善感中拉出來。 但李平這次卻沒有氣急敗壞,他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面色認(rèn)真的說:“徽兒,你在公主府一切要以保全自身為主,不可摻和到別的事里,特別是公主殿下的事?!?/br> 李塵徽見他爹面色凝重,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公主身后有不僅有皇上,還有玄清宮,端陽府的水很深。 他點了點頭,隨即又抱了一下自己那瘦弱的爹。 他對他母親沒什么印象,只記得父親并不寬廣的肩膀給了他少年時的依靠和溫暖。 如今他已比父親高了一頭,自覺該承擔(dān)起作為人子的責(zé)任,但他爹是個cao心的命,家中小事從沒讓他費(fèi)心,在他心中只要有父親在,他無論身處何地都會很安心。 “快起開,這么大了還學(xué)小孩子撒嬌?!崩钇叫αR道,作勢要打。 李塵徽靈巧的躲開,他心頭的陰郁在此時終而消散大半。 李府這邊是父慈子孝一片其樂融融,而端陽公主府此刻卻陰云密布。 府內(nèi)書房中,梁蔚端坐于椅上,身前一排親衛(wèi)齊整整跪在地上,公主殿下鳳目微瞇,眼底帶著寒如利刃的冷意。 “解釋一下,我的錢去哪兒了?” 梁蔚像是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件小事,但所有人都知道,殿下這般便是發(fā)怒了。 底下的眾人低著頭不敢答話,炳刃見屋內(nèi)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只得硬著頭皮回答。 “稟殿下,那日屬下們將東西送到黑市交給暗樁,本來都已經(jīng)換好銀兩走水路送去了和州,可就在與侯爺?shù)娜私唤拥穆飞?,被人截了胡,我們的人死了一半,探子來報,劫車的人修為不低,且?xùn)練有素,像是靈修?!?/br> “什么叫像?事發(fā)至今已有三日,他們只查出來這個?回信告訴他們,若下次來報再講廢話,就讓他們就地自裁吧?!?/br> 梁蔚涼嗖嗖的表達(dá)了不滿,底下的人立刻點頭如搗蒜,辛陽在心中暗罵,若是讓他查出來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動公主的東西,定要把人碎尸萬段。 “據(jù)屬下所知,自我朝開國以來,成氣候的靈修門派除了國師大人所在的玄清宮,其余大多都避世不出,近些年在江湖上聲名漸起的只有萬山門一個,可我們與其并無恩怨,且其是正經(jīng)的靈修,斷不會干毀自己聲譽(yù)的事。”炳刃冷靜的分析著。 “我們不也是正經(jīng)的靈修嗎?不該做的事也沒少做?!绷何档目戳怂谎?。 “萬山門...…”梁蔚轉(zhuǎn)頭想了一會兒,忽而又開了口,“萬山門可有分舵在濟(jì)州?” 辛陽立刻拿出隨身帶著的風(fēng)物考翻看,而后臉色一變,他立刻俯首,“屬下該死,竟漏了這個,請殿下責(zé)罰?!?/br> 萬山門二十多年前由現(xiàn)任門主萬崇林在常州建立,門中修士大多天資極高,在江湖上小有盛名,但其門中之人都隨了那位低調(diào)的門主,從不攝江湖以外的事,其在地方所設(shè)的分舵大多都隱秘而不為人所知,所以當(dāng)時梁蔚才會無聲無息的去了濟(jì)州。 而今看來,那些鬼修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蹦噠了那么久,濟(jì)州府竟一絲風(fēng)聲都沒有傳出來,若不是他們燈下黑瞎了眼,那就是他們與那些鬼修沆瀣一氣,與崔家有了牽涉。 炳刃的心也沉了下去,他肅聲道:“事發(fā)后那邊的兄弟們立刻轉(zhuǎn)到了暗處,他們身份特殊,不能被人查到,此事若是萬山門撒下的餌,那我們只得按兵不動,還得盡快把他們都撤出去?!?/br> “此次是我輕敵,不怪你們。”梁蔚示意辛陽他們起身,“人是要撤,但不用急,既然他們暗中的搶了咱們的錢,就是沒查清我們的身份,不敢大張旗鼓的找我們?!?/br> 梁蔚略微一頓,又繼續(xù)道:“傳信給濟(jì)州,明面上的活計不要停,消息繼續(xù)傳,給我查清楚那個萬山門分舵主到底跟誰有一腿?!?/br> 一個近衛(wèi)領(lǐng)了命出去傳信,炳刃看了一眼梁蔚的神色,默默遣散了其余的人,只留他和辛陽在書房中侍候公主。 “殿下,我們的人做事一向仔細(xì),即使被人跟蹤,他們也會把事情辦的滴水不漏,可這次怎會輕易被人殺了了事,莫不是有人背叛了您?”辛陽皺著眉頭,他一直想不通這件事。 “他們畢竟簽下了死契,生死都在我手上,若有背主之念,立刻魂飛魄散。”梁蔚耐心的給辛陽解釋,成功讓少年頭皮一麻。 “如今,只好便宜了那搶掠的賊人,還好濟(jì)州州府薛穎彈劾了崔景,皇上也依法辦了他,讓崔家失了在濟(jì)州的銷金窟?!毙陵栍忠а绹@息道。 “誰說要便宜他們了,如今事情沒查清,我還不知道這筆賬該找誰算,但搶了我的錢,殺了我的人,就得有人付出代價?!绷何禑o聲的起身。 “炳刃,你說崔家養(yǎng)在京郊的死士,是準(zhǔn)備給我慶賀新婚之喜的吧?”梁蔚轉(zhuǎn)頭看向炳刃,漆黑如墨的眸子一動不動,冷的炳刃只想打哆嗦。 這是他半月前在回京路上打探來的消息,梁蔚本想留著他們釣魚的,但這位祖宗被人擺了一道,如今要找人撒氣,只好讓他們?nèi)ニ懒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