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身高，老人瞧不見，他旁若無人親了下徐回周耳垂，只和徐回周說：“寶貝還來不及。”

    老人這才滿意走了，點著頭說：“這才對嘛，現(xiàn)在找對象多不容易啊，氣跑了有你哭的！”

    等老人走遠，陸溯低頭又咬耳朵，“聽見沒？找對象不容易，尤其我這樣的五好青年?！?/br>
    徐回周這才抬頭，一雙眼又紅又腫，不知是悶的，還是別的原因，他臉也少見著紅透了。

    徐回周要松開陸溯，又被陸溯摟住，陸溯低頭，嘴唇若即若離親著他眼皮，“無論你的名字是什么，對我而言，你就是你。給個機會，大律師，我想做你對象，一輩子?！?/br>
    他呼出的氣息有著淡淡的酒氣，徐回周眸光閃爍。

    他幾乎要答應了。

    陸溯的體溫太溫暖，他也想要擁有，一輩子。

    只是短暫的失態(tài)，如同螢火，來得快，結(jié)束也很快。

    他輕推開陸溯，眼里倒映著萬家燈火，微笑說：“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陸溯也不強迫他給答案，抬手拂掉徐回周發(fā)梢的落雪，又撿起掉落的鹽水花生，另一只手牽緊徐回周，“出發(fā)前先買點東西。”

    陸溯牽著徐回周去了精品店。

    跨年夜，深夜精品店也人頭攢動，陸溯問了店員，牽著徐回周直接去帽子區(qū)域。

    店內(nèi)大部分在逛的都是小姑娘，陸溯和徐回周外形扎眼，又緊牽著手，紛紛偷瞄著他們。

    陸溯視若無睹，不停取帽子給徐回周試。

    陸溯笑，“你戴都漂亮，全買吧?！?/br>
    徐回周取下試戴著車厘子色羊絨帽，搖頭說：“這頂就好?！?/br>
    陸溯接過，又拿了同套的羊絨圍巾，羊絨手套，還有一把小紅傘，換只手牽著徐回周去付賬。

    離開精品店，立即寒氣逼人，陸溯轉(zhuǎn)身，專注給徐回周戴上帽子手套，又幫他仔仔細細裹上圍巾，只露出那雙仍泛著紅的鳳眼。

    徐回周一直望著陸溯，想到在小區(qū)看見的那一幕，突然笑了。

    他沒出聲，但眼眸微微彎曲，陸溯看出來了，眼尾輕挑起，撐開小紅傘遮到徐回周頭頂，“我系得不好？”

    小紅傘就是正常尺寸，勉強遮住徐回周，陸溯只能遮到頭，肩膀很快落了薄薄的雪。

    徐回周拉著陸溯手臂靠近他，搖頭說：“我剛看見一名父親，幫他小孩戴帽子圍巾，也是你這樣?！?/br>
    陸溯曲起食指，笑著輕彈了一下他額頭，“別，我可不想當你爸?！?/br>
    他再次捉起徐回周的手揣進他口袋，“走吧，去哪兒？”

    徐回周說：“墓園?！?/br>
    帶上一束蘆葦花，兩人打車到了墓園。

    在山腳便能看見山上錯落的燈火。

    跨年夜，也有不少人來掃墓。

    山上風大，地面也積起了雪，走過咯吱作響。

    徐回周包裹得嚴實，完全不冷，他帶著陸溯到了母親的墓。

    上次徐穎送的那束蘆葦已經(jīng)干枯了，陸溯遞傘給徐回周，他蹲下?lián)Q上新鮮的蘆葦花，望著墓碑說：“你母親的名字，和你一樣好聽?！?/br>
    隨后起身去看徐回周，遠處有人在掃墓，燒著紙錢，火光遠遠映到徐回周眼底，他神情落寞到毫不掩飾。

    陸溯抬手覆蓋徐回周的手共同撐傘，“很想念她嗎？”

    徐回周搖頭，過會兒又點頭，他握緊傘柄，“我恨她?！?/br>
    “她自殺的時候，我恨她。被送進曙光之家，我恨她。從懸崖摔下去，我恨她。碰到壞人，我恨她?！?/br>
    “她要是還活著，她就不會讓我遭受那些傷害與痛苦。所以我恨她。”

    一滴淚悄然掉進圍巾，徐回周拉下圍巾，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歪頭看著陸溯，眸光溫柔，“可我又那么想她，每天每夜在想，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所有一切換她為我做一個糖三角，或是對我再笑一笑?！?/br>
    他問出他困惑半生，從未問過別人的問題，“陸溯，為什么他們都不要我？我從不做錯事，也很聽話。”

    徐回周還在笑，陸溯卻心疼得快爆炸了，他單手攬過徐回周，用力抱住，“我要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br>
    徐回周聽著陸溯有力的心跳聲，安心閉上了眼。

    他信陸溯，他相信陸溯不會離開他，拋棄他。

    可他——

    沒時間了。

    命運對他不是那么好，唯一的陸溯，也那么晚才遇到。

    再睜眼，徐回周抬頭說：“陸溯，我要回家?！?/br>
    *

    打車回到別墅，daylight去寵物樂園跨年了，明天才回來，別墅里黑燈瞎火，進屋陸溯去摸開關要開燈，就被徐回周抓住手，徐回周將陸溯壓在入戶門上，踮腳吻住他。

    還能聽見外面呼嘯的雪聲，郊區(qū)的雪，下得比市區(qū)大。

    陸溯在燒烤店沒喝醉，現(xiàn)在卻醉了，他靠著門，抬手圈住任徐回周的腰，任由徐回周毫無章法地咬他，等徐回周離開了，他才緊扣住徐回周的腰不讓動，瞳仁里有著濃郁的欲望，他啞著嗓子說：“哥，我要抱你。”

    徐回周主動去脫陸溯的大衣。

    一切發(fā)生在瞬間。

    陸溯低頭撬開徐回周嘴唇，左手錮緊徐回周的帶著上樓，右手解著扣得嚴絲合縫的襯衫扣子。

    大衣，襯衫一路掉落，到二樓，陸溯用肩撞開了主臥的房間，進了衛(wèi)生間，最后的內(nèi)褲也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