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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后我養(yǎng)了個狀元郎在線閱讀 - 第119節(jié)

第119節(jié)

    陳嬌知?道自己母親一個人?把她拉扯大不容易,更知?道她娘看?人?的能力,有個人?能代替自己陪著她,她自然是歡喜的,就滿口應允了,還說這事?兒若成了,讓她娘辦個認親宴,別薄待了春草。

    喬月聽了這番話,心中的顧慮也消了,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就怕到時候二人?鬧矛盾,您夾在中間不好做。既然如此,那改天我跟春草談談?”

    陳娘子搖搖頭,“這事?兒還是我自己去說吧,顯得正式一點。既然她跟她娘沒有瓜葛了,那我的顧及也盡可消了,到時候,怕是還要?請你?娘做個見?證。”

    “那當然好呀,這種事?兒,想來我娘也不會拒絕?!?/br>
    春草少時多磨難,雖說有母親,但?還不如沒有。陳娘子對她的溫情與種種關(guān)心,恰好是填補了她親情的空缺。所?以當知?道陳娘子要?收她為義女后,她激動的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來桃花面找喬月,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喬月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但?還是忍不住替她開心。

    “月月,陳娘子說還要?辦認親宴,到時候,整個清水縣的人?就都?知?道我有娘了!”

    春草用了一個“有”字,可見?馮氏將她傷得有多深。深到她寧肯覺得自己是一個沒娘的孩子。

    喬月在現(xiàn)世其實跟春草也差不多,父母各自組成了家庭,她就像是個多余的。父母,有跟沒有,其實差別不大,所?以她挺能理解春草的。

    第114章 chapter114鬧事兒

    春草的認親宴定在六月下旬, 離現(xiàn)在還有十多天的時?間,但陳娘子要認她當?義女這?事兒,卻是一早兒就傳了出去, 桃花面和玲瓏閣,幾乎無人不曉。

    尤其是玲瓏閣, 現(xiàn)在店里的店小二都把春草當少東家再看待,沒有一個敢怠慢輕視的, 可見是陳娘子私下里囑咐的, 可?謂是給足了春草安全?感。

    作為春草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香草得知這?事兒, 也是打心底里為春草高?興,只是她這?人沒什么心思, 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這?不,一高?興, 就被她娘給看出了端倪。

    反正是好事兒,香草就跟她娘也說了,但也反復叮囑, 一定一定不要傳揚出去。

    她其他不怕, 就怕那家人知道了又起幺蛾子,平白叫人心煩。

    但正所謂怕什么就來什么,香草她娘在閑聊時?和人起了爭執(zhí),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就把?春草被玲瓏閣的東家收為義女的事兒給說出去了, 而這?話, 猶如雨后春筍,很?快就傳到?了春草她娘馮氏的耳朵里。

    馮氏這?段時?間為了給二兒子娶媳婦, 已然是忙得焦頭爛額。

    之前女方家說不嫁有兩兄弟的,嚷嚷著要分家才肯嫁過來,她是好說歹說,對?方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不,剛消停了兩天,在這?嫁衣喜被上,對?方又出幺蛾子了。說什么女娃一輩子只嫁一次人穿一次嫁衣,不能隨便糊弄,要最好的。

    最好的,光是扯一塊做嫁衣的好布就頂貴了,更不要說繡線那些東西了,而且聽聞李家那丫頭片子繡工也一般,這?不是好米進了懶漢肚里——盡是糟蹋了嘛!

    可?偏偏自?家那要債的就看上那丫頭片子了,非娶她不可?,換個多好的都不行。

    先前聘禮就已經(jīng)說好要三兩銀子,這?要好的嫁衣和被面,算下來也得小一兩再加上到?時?候宴請客人,差不多也得一兩。

    這?娶個媳婦,光進門就得五兩銀子,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馮氏這?幾日也正愁這?事兒呢,誰成?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聽到?春草這?事兒了。

    她雖然常年在鄉(xiāng)里,但玲瓏閣還是知道的,先前春草做的刺繡,就是喬月要送去玲瓏閣的。

    而且當?時?□□草那女的,聽說就是玲瓏閣的東家。

    沒想到?春草竟被那女人收為義女了。那這?么說,春草也算玲瓏閣的半個少東家了。

    馮氏一面震驚春草的狗屎運,一面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玲瓏閣賣的雖然是刺繡,但也賣婚慶用的布匹和繡線,而且去那地方的大?多是富人家,所以東西也是極好的。

    馮氏覺得,自?己好歹是春草的娘,對?她有生養(yǎng)之恩,問她拿點東西應該不成?問題,而且,要不是自?己當?時?把?她賣了,她能成?為玲瓏閣的少東家。

    所以,于情于理,春草都應該感謝她。

    想到?這?一茬兒,馮氏擰了好幾天的眉總算是舒展了,臉上笑容也有了,看什么都順眼了。當?然了,這?其中并不包括吳氏娘倆。

    就因為老大?一家子,老二的婚事差點兒就黃了。

    見吳氏抱著女兒出來吹風,馮氏臉上的笑里面斂了下去,語氣刻薄,“一個丫頭片子,一天跟個寶似的,抱來抱去繞的人厭煩。天天就知道個哭,餓死?算了?!?/br>
    吳氏知道這?段時?間因為老二的婚事自?家沒幫上忙,馮氏對?他們頗有怨言,所以平常她說幾句也就忍了。但身為母親,她是著實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這?種委屈的,“娘,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再說了,您也是女的,別一天丫頭片子來,丫頭片子去的,你還是丫頭片子生的呢?!?/br>
    “我還說不得你了,自?己沒用下不出好蛋,怎么,還不許人說啊!”吳氏顯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啥不對?的,“要不是我當?時?心慈,這?丫頭片子,在被我放水桶里溺死?了?!?/br>
    馮氏難得心情好,也懶得和她爭,說完這?話,瞪了吳氏一眼就轉(zhuǎn)身回房了。

    吳氏被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卻沒辦法,原本?以為老二那未過門的媳婦兒鬧成?這?樣,這?家肯定是要分的,可?誰知對?方不知道咋了,突然就變卦了。

    她真的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早些年她手里有錢,馮氏還敬著她,如今生了女兒,處處都要錢,她手里的錢花完了,有時?候女兒病了,還得朝馮氏伸手,就少不得要看人家眼色。

    孩子她爹掙來的錢,大?頭按規(guī)矩也都歸了馮氏了,她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他們到?底啥時?候才能分家。

    懷中的孩子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母親的無奈,這?會兒也乖巧地窩在她懷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亂轉(zhuǎn),小胖手揮動著,似乎是想摸娘親的臉來安慰她。

    劉栓子從外面回來,就看見自?家大?嫂在院子里抱著孩子,一臉哀怨,看見他,甚至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是從來瞧不上他這?個大?嫂的,覺得她過分粗魯,尤其平日里她經(jīng)常向著劉春草數(shù)落他,可?招人煩。

    沒理會吳氏,劉栓子哼著小曲進了馮氏的屋,邊進門邊喊,“娘,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嘛,吵吵什么??!”馮氏正在屋里抱著錢匣子數(shù)錢呢,見有人進來,下意識就蓋上了蓋子。

    劉栓子目光落在錢匣子上,流露出一絲貪婪,但很?快就消失不見,裝作不在意道:“我這?不是以為你不在家嘛。剛才大?嫂瞪我來著,咋了,你倆又吵了?!?/br>
    “賤蹄子,上不得臺面?!瘪T氏顯然不想提這?事兒,罵了吳氏兩句當?做回應,隨即問起了劉栓子,“你呢,這?一早上不見人影,又去找那小蹄子了?”

    “娘,什么小蹄子,說那么難聽,那是你未過門的兒媳婦?!眲⑺ㄗ犹崞鹄钚?,那是心里美滋滋,畢竟李絮那容貌,可?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漂亮。

    “哎對?了娘,您想好沒有,那繡嫁衣的好布,您到?底給不給買。人可?說了,要是沒有好布,人家可?不嫁的。反正我就認準她了,您不忍心您兒子一輩子都打光棍吧。”

    “你都要打光棍了我能說不嗎?”馮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放心,這?事兒娘一定辦了,而且不花一分錢?!?/br>
    “真的?”劉栓子不信。

    “你娘我還能騙你,過來,我告訴你怎么辦?!瘪T氏示意劉栓子附耳過來。畢竟這?不是啥值得宣揚的事兒,而且吳氏就在外面,若是被他提前知道去通風報信可?就不好了。

    馮氏叨咕叨說了一堆,劉栓子聽得喜上眉梢,但又覺得不可?行。

    “娘,這?能行嗎,她可?是被你賣出去的。”

    “所以我才讓你去啊,放心,就你姐那性格,你威脅她幾句,她指定乖乖的。”馮氏胸有成?竹的說。

    劉栓子一想也對?,畢竟劉春草啥樣兒他還是知道的,哪怕是如今飛上指頭,但她還是自?己家的山雞,變不了。

    再說了,娘對?她有生養(yǎng)之恩,要不是娘把?她養(yǎng)這?么大?,她上哪兒當?什么富人家的義女去,“那行娘,明天我?guī)е⌒跞タ纯??!?/br>
    “你放心去,到?時?候可?勁兒挑,然后你就說你們是少東家的親人,到?時?候那丫頭指定抹不開面子就讓你們走了。”

    “還是娘高?明,好,那我明天就帶著絮兒去挑,順便給娘您也挑匹好料子,到?時?候做身新?衣裳,讓你也高?興高?興?!?/br>
    “還是我二兒子好啊,你那個大?哥耙耳朵,啥都聽媳婦的?!?/br>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上演母慈子孝,也不知道惡心誰呢,吳氏離得遠,也沒聽見她們說的話。倒是遠在陳府的春草,好好的在房里畫著畫,忽然打了個冷顫,覺得后背一涼。

    自?從上次喬月說她該好好審視下自?己喜歡什么后,她就沉迷上了畫衣服。

    或者說,是設(shè)計衣服。

    但她的設(shè)計并不是空xue來風,而是描摹了喬月在刺繡樣品上小人兒穿的衣服,然后加以改動形成?的新?設(shè)計。

    喬月繡品上的衣服本?就設(shè)計新?奇,再加以她的改動,顯得越發(fā)的新?穎。前幾日她閑來無事還做出來了一套,上身效果十分不錯,令她信心大?增。

    她覺得,她或許可?以靠這?個開著成?衣店,就像喬月那樣。

    有了這?個想法,她就越發(fā)地廢寢忘食,以至于第二天差點睡到?晌午。

    陳娘子去了乾州還沒回來,這?幾日,玲瓏閣都是她看著。雖然她不去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但她既然答應了陳娘子,就一定要做到?。

    匆忙洗漱完畢,她連早飯都沒吃,就趕去了玲瓏閣。

    早上下了點雨,街上到?處都濕漉漉的,空氣十分清新?。春草讓車夫送了她一段路就自?己下車走了會兒,順便活動活動筋骨,睡的多了,骨頭都散架了。

    離玲瓏閣上新?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日,這?些天,店里生意平平,尤其是快到?中午的時?候,幾乎沒啥客人。

    可?今日春草到?的時?候,店里卻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隱隱還能聽到?二寶和人吵架的聲音。

    “怎么回事兒,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贝翰輸D開人群進到?里面,就看見店中央站著兩女一男,手里抱著好些布匹和繡線,而一旁的二寶則是拉著男人的衣服不讓走,嘴里還嚷嚷讓給錢。

    “給錢,給什么錢,我都說了我是你們少東家的親弟弟,我拿你點東西怎么了?!?/br>
    “親弟弟,親爹都不行,你拿東西就是要給錢?!倍毦局环?,“我們少東家是孤兒,哪來的弟弟meimei,讓你們胡亂攀親?!?/br>
    “孤兒,她劉春草也敢說,你讓她來見過,看我不撕爛她的嘴?!?/br>
    春草自?進來看到?男人的身形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劉栓子,聽他說話,就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還真是,到?哪里都甩不掉這?一群爛人。

    “是嗎,那你可?以試試看?!?/br>
    幽幽的聲音自?身后傳來,熟悉的音色,但語氣冰冷的卻讓劉栓子感到?陌生,但即使如此,劉栓子還是知道身后的人是誰。

    若是以往,她劉春草敢這?么跟他說話,他早給她一巴掌了,但現(xiàn)在畢竟有求于人家,他只好忍著這?口惡氣,臉上戴著討好的笑,緩緩地轉(zhuǎn)過身。

    “姐……?。??”

    待看清春草后,劉栓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揉了揉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她姐?

    這?是那個一天灰頭土臉,不是燒火就是砍柴,做刺繡,曬的黑不溜秋的劉春草?

    劉栓子上下打量著她,隨即又點了點頭。

    這?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呢,不過細瞅,還是能辨認的出來的。

    想不到?僅僅數(shù)月不見,當?初的土妞居然脫胎換骨成?了這?幅模樣了,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不過也好,她過得越好,自?己才越能從她身上撈到?更多的油水。

    劉栓子臉上對?著笑,巴巴地湊到?春草跟前,“姐,想不到?幾個月不見,你居然變化這?么大?,漂亮的我都認不出來了?!?/br>
    春草沒理會他的馬屁,只是看了眼劉栓子以及他身邊女子手里那幾匹他們指定買不起的布料,隨即看向了二寶,詢問道:“什么情況?”

    “少東家,這?幾人挑了布和絲線不給錢就走,我跟人家理論,他說是你的親人,還揚言要見你?!?/br>
    “呵!”春草冷笑一聲,對?于他們這?樣的cao作,春草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甚至能猜得出來,這?肯定是馮氏給出的主意,就她這?個便宜弟弟,怕是沒這?個腦子。

    春草點點頭,“沒事兒,我來處理就好了。”

    說完,她又對?著圍觀的人說:“大?家都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我們玲瓏閣前幾日上了新?的繡品,大?家喜歡可?以看看?!?/br>
    “是啊是啊,都散了吧!”其余店小二也跟著驅(qū)散客人。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春草這?才又看向劉栓子。怕他趁亂跑了,二寶可?一直都看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