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周染寧轉(zhuǎn)過身, “絮之想說什么?” 周絮之認真道: “等登基大典后,我想去東陲總兵府接錦兒?!?/br> 周染寧: “殿下已經(jīng)派人去了。” 周絮之怔然,隨即笑開, “那是最好。” 看著弟弟真心的笑,周染寧倍感珍惜, “你該多笑笑?!?/br> 周絮之努力讓自己笑的更燦爛些, “為了你和錦兒,我會學著開朗?!?/br> “是為了你自己。”周染寧溫柔道, “絮之是我們的棉襖,不僅要溫暖我們,還要溫暖自己。” 他名字里的“絮”字,正是此意。 * 萬家燈火燃亮街巷,周染寧披著薄斗篷,漫步桃花間,偶見桃花花瓣里藏著的蜜蜂,停下來仔細打量。 “這么閑?” 一道聲音傳入耳畔,周染寧聞聲回頭,見桃花林外走來一人,白衣飄逸,步履穩(wěn)健,腰間的黃玉玉佩隨著步子搖曳,手中拿了一根發(fā)簪。 周染寧驚訝, “殿下怎么出宮了?” 齊蘊走過來,俯身看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你不進宮見我,我只能出宮見你。” 周染寧怕他又多想,解釋道: “我本打算明日入宮的?!?/br> 齊蘊直起腰,將發(fā)簪插在她頭上。 周染寧摸了摸, “殿下為何送我簪子?” “我送自己女人東西,還要理由?”齊蘊攬住她的腰,將她往假山方向帶, “看你在宮外也是無事,真不進宮陪我?” “無名無份,讓我當宮女不成?” 齊蘊展顏,眉眼間流淌久違的溫潤, “女子善變一點不假,今早還嘴硬說不想進宮,晚上就跟我抱怨上名分的事了。” 周染寧停在假山入口處, “殿下不給我名分,還帶我來這個地方,是君子所為嗎?” 齊蘊挑眉, “你知我要作何?” 周染寧臉熱, “我不知?!?/br> 齊蘊帶著人繼續(xù)往假山里走, “名分給你,要妃還是后?” “都行,看殿下?!?/br> 齊蘊輕笑一聲,把她推到假山上,欺身壓住, “那得看你表現(xiàn)。” 周染寧偏頭, “我要是表現(xiàn)好了,是不是能享獨寵?” 話落,男人靜默了。 周染寧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下,扭回頭看他,彎下唇, “我……” 齊蘊點住她朱唇,長長的嘆口氣,道: “有你這話,我心里就有底了?!?/br> “嗯?” 齊蘊沒解釋,吻了一下她額頭, “這幾天養(yǎng)養(yǎng)氣色,登基大典那天,也好跟文武百官好好敘敘舊。” 周染寧心里雖忐忑,但面上不顯,他的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她不想再拖后腿, “我會養(yǎng)好氣色,殿下只管忙要事,別為我分心?!?/br> 齊蘊心里感動,吻了吻她的側(cè)臉, “我不為你分心,還能為誰分心?”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能行。” “嗯,我信?!?/br> 周染寧彎唇, “殿下定好登基的日子了嗎?” 齊蘊為她捋捋碎發(fā),目光雖淡,但已顯露溫柔, “五日后?!?/br> “這么匆忙?” “沒辦法,閣臣們催得緊?!?/br> 周染寧挽住他手臂, “殿下辛苦了。” 齊蘊心情稍霽,薄唇印在她額頭, “那天,你一定要赴約?!?/br> 周染寧心跳加快, “嗯。” 齊蘊提起另一件事, “明日一早,我讓工部的人過來,為你量體裁衣。” 周染寧懵, “是登基大典要穿的,還是其他場合?” 齊蘊目光柔了柔, “不是登基大典?!?/br> 周染寧問: “那是作甚?” 齊蘊敗下陣來,刮刮她鼻尖, “是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也要這么急嗎?” 齊蘊微微偏頭,貼上她的唇,唇齒間溢出一句: “對,我迫不及待,執(zhí)你之手,步上階陛?!?/br> 周染寧還是懵, “我……” 齊蘊不給她猶豫的機會,狠狠吻住她。 既然答應(yīng)了他,留在他身邊,就再沒反悔的余地。 他閉上眼,沉浸在她的溫軟中。 周染寧呼吸不順,雙臂不自覺攀上他脖頸,仰頭迎合。 月光被假山遮蔽,營造了一種安靜曖昧的氛圍,使得他們能全身心投入。 齊蘊將她輕輕推到石壁上,扣著她的后腦勺,一點點撬開她的唇。 周染寧發(fā)現(xiàn),他比上次熟練許多…… 來不及細想,他的深吻,擾亂了她的思緒。 ———————— 第37章 第 37 章 景府的馬車停在一條小溪前,景盈扶著余舒凌下車洗漱, “娘娘在此坐會,我去拾些枝條搭建火堆,咱們晌午熬些粥喝?!?/br> 余舒凌點點頭, “有勞了?!?/br> “娘娘客氣了?!本坝贸鲆粭l帕子,蹲在小溪旁沁水,遞給她, “您擦把臉?!?/br> “好?!?/br> 這時,護衛(wèi)來報,說是在溪流的下游發(fā)現(xiàn)了宋契等人的行蹤,那伙人正坐在溪邊歇腳。 余舒凌與景盈對視一眼,以為景盈會即刻驅(qū)馬啟程,避開宋契,沒曾想,景盈從袖管里掏出一包藥粉,灑進了溪流。 “這是?”余舒凌挑眉問。 “是迷藥?!本坝χ忉專?nbsp;“出門在外,防身之用?!?/br> 余舒凌不禁詫異,這姑娘膽氣過人,手段也頗高。 是塊值得打磨的璞玉。 稍許,景盈讓護衛(wèi)再去打探,護衛(wèi)扛著昏迷不醒的宋契走過來,驚喜道: “還是小姐機智?!?/br> 景盈笑笑,扶著余舒凌起身,走到護衛(wèi)身邊。 余舒凌辨認,點頭道: “是他?!?/br> 景盈讓人取來麻繩,將宋契五花大綁。 護衛(wèi)詢問道: “宋契的那些隨從該如何處置?” 沒等余舒凌開口,景盈隨意道: “砍了手腳,以免他們東山再起。” 余舒凌更為詫異,這姑娘果敢且狠。 護衛(wèi)將宋契綁在馬車后面,幾人啟程,行了兩日路程后,抵達京城外的村落,因余舒凌身體抱恙,耽誤幾日。 當他們回到皇城,已到了登基大典當日。 宋契在快到東城門時醒來,很快意識到自己被抓了,冷笑一聲,轉(zhuǎn)眸觀察周遭。 自己竟然被兵部尚書之女抓了,真是冤家路窄! * 新帝登基。 齊蘊身著龍袍,以玉帶銙束腰,頭戴十二旒冕冠,手持玉圭,在眾臣的見證下,步上御道,步履穩(wěn)健,沉穩(wěn)不迫,當?shù)巧细吒唠A墀,轉(zhuǎn)身面對百官時,龍陛上的浮雕似乎幻化成形,扶搖直上九重天。 屬于帝王的威嚴之氣,在這一刻顯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百官跪地參拜新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此,大雍迎來了永曦元年。 徐福來站在一眾宦官中,淚濕眼眶,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太子殿下,歷經(jīng)磨難,涅盤而生,成為了大雍的掌舵者。 他偷偷抹下眼角,這時,視線中多出一方錦帕。 劉嶼替他擦了擦,勾下唇,繼續(xù)見證大典的進行。 待內(nèi)閣六部完成該有的禮節(jié),齊蘊抬袖,讓劉嶼當場宣讀了一些赦令。 內(nèi)閣首輔顫顫巍巍叩首,與百官齊道: “吾皇仁慈?!?/br> 齊蘊將目光收回,轉(zhuǎn)眸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復又看向百官, “今日大典結(jié)束,朕即會讓禮部籌備封后的嘉禮,待內(nèi)閣寫好冊文,寶文,便擇吉日舉辦封后大典?!?/br> 話落,百官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