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昨晚她又和丈夫吵了一架,丈夫還差點和她動手了,她一整晚都沒睡好,姜穗涵碰巧撞在了她的槍口上,她最討厭長得漂亮的女人,妖妖嬈嬈的,都是勾引別人男人的狐貍精,。 好像聞到了茶味。 姜穗涵裝模作樣地說:“麻煩快點,我們趕時間,其實大嬸你也不用自卑,長相都是父母給的,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你投胎技術(shù)不好,要怨就怨你父母,沒有給你一張漂亮的臉蛋?!?/br> 停頓了一下,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人:“人吶,還是不要奢望自己沒有的東西,要學(xué)會接納不完美的自己?!?/br> 那工作人員瞪眼,怒氣沖沖的樣子:“你罵誰呢,誰是大嬸,我說你什么了嗎,張口閉嘴詆毀別人的長相,就你這狐貍精樣,也不知道以后守不守得住,可憐這位軍人同志,在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保家衛(wèi)國,家里卻出了一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貍精。” 她暗含深意地瞅了眼徐昭,當(dāng)兵的經(jīng)常出任務(wù),有時候好幾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不是她危言聳聽,她這是給徐昭提個醒,別什么女人都往家里扒拉,不然有他后悔的時候。 這話太毒了,當(dāng)著她的面挑撥離間,從長相直接上升到了人品,如果徐昭不清楚她的為人,信了這人的話,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姜穗涵氣壞了,咬牙想罵回去。 徐昭語氣冰冷:“ 請你馬上給我的妻子道歉?!?/br> 那工作人員梗著脖子不肯,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憑什么叫我道歉,她跟我道歉才對,是她嘴巴不干凈先罵的人,我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么樣,不要以為你是當(dāng)兵的我就怕了你?!?/br> “我是好心提醒你,真是好心沒好報,這種女人娶回家將來有你好受的,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姜家這姑娘在我們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他爸在的時候還能看的住她,現(xiàn)在他爸走了,都不知道有多少男的鉆過她的裙下。” “不然你以為她一個姑娘家,家里沒錢沒工作的,怎么養(yǎng)活的了她和她那個弟弟,不就是仗著這張臉到處勾三搭四,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br> 她就是單純的看不慣姜穗涵,覺得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人,盡會勾搭男人。 她娘家有個侄子,見了姜穗涵一面,之后經(jīng)常過來想叫她介紹姜穗涵給他認(rèn)識,還想把人娶回家。 姜家如今是什么情況,哪能娶這樣的女人回家,這不是給家里添麻煩。 別看她嘴上說著強(qiáng)勢的話,內(nèi)心卻有點慌張,眼前這當(dāng)兵的給人的感覺不簡單,不像是窮當(dāng)兵,似乎有些身份。 她有些懊悔剛才嘴快,但是她也沒說錯,以前姜家沒出事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小年輕跟在姜家姑娘后面追著跑,姜家出事以后,這才多長時間,姜家這姑娘立馬找好了下家。 嘖嘖,也就是這張臉,不然就姜家這個泥潭,哪家的小伙子愿意跳進(jìn)去,也不怕被濺上一身爛泥,甩都甩不掉。 姜穗涵冷冷地看著那人:“那行,我去找你領(lǐng)導(dǎo),跟他反映個別員工思想覺悟有問題,故意挑起人民群眾矛盾,你也說了我丈夫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保家衛(wèi)國?!?/br> “到了你這里卻被你百般奚落欺辱,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沒有軍人在前方負(fù)重前行,哪來的你們?nèi)缃竦陌卜€(wěn)日子,就你這思想覺悟,我有理由懷疑你被西方的思想腐蝕了?!?/br> 吵架氣勢很重要,姜穗涵自然而口說出了丈夫二字,徐昭揚唇,這個稱呼很新鮮,被人認(rèn)可和維護(hù)的感覺真不賴。 那個工作人員害怕了,卻又不想示弱,開始胡攪蠻纏:“你這人怎么這樣,多嘴說你兩句又不會掉塊rou,至于這么小氣嘛,一個大男人斤斤計較,能有多大出息?!?/br> 姜穗涵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他出不出息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家住海邊的,管的真寬,就你這思想,還說什么為人民服務(wù),我看你簡直就是人民群眾的攪屎棍,長得不咋樣了,腦子更是有坑?!?/br> 好好的來辦事,卻碰到了一個腦子全是坑的女的,無緣無故人身攻擊,嘴巴還臭,和這種人吵架就算吵贏了也沒勁。 那人拍桌子,怒目圓瞪:“你罵我!” 這邊吵鬧的動靜有點大,屋里的其他人有意無意地看過來。 徐昭上前,將姜穗涵護(hù)在身后:“道歉。” 被徐昭盯得頭皮發(fā)麻,余光看到街道辦主任進(jìn)門的身影,生怕姜穗涵真的跟領(lǐng)導(dǎo)舉報。 那人咬緊牙關(guān),深吸一口氣,覺得她一個人對上徐昭和姜穗涵兩個人,一對二不劃算,忍著一肚子氣,不情不愿地快速說了聲:“對不起。” 姜穗涵揚起下巴,像一只斗贏的小母雞,揚長而去。 出了街道辦的門口,她扶著路邊的一棵樹,笑得直不起腰:“你有沒有看到她的那張臉,比臭雞蛋還要臭,笑死我了。” 徐昭本不覺得有什么好笑的,卻被她逗笑了,薄唇勾起:“別笑岔氣了?!?/br> “就是覺得這種人欺軟怕硬,明明我都沒惹到她,她非要給我使絆子?!苯牒蛄?,摸著右臉頰,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也怪我,長得這么好看,被人羨慕妒忌恨也是常有的事,我該習(xí)慣才對?!?/br> 見她一副似乎很為自己的美貌苦惱的樣子,徐昭霎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只默默看著她作怪。 姜穗涵扭頭看著徐昭,問他:“你什么表情,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 強(qiáng)烈的求生欲使得徐昭不假思索,快速吐出兩個字:“好看?!?/br> 是真的好看。 偶然會聽到部隊里的士兵討論文工團(tuán)的女兵誰誰長得漂亮,他沒有特意關(guān)注過。 有一次張向前指著舞臺上的一個女兵說是文工團(tuán)的團(tuán)花,問他是不是長得很漂亮,他記得他當(dāng)時回了兩個字“無聊”。 文工團(tuán)的團(tuán)花哪有小妻子好看,小妻子笑起來甜甜的,小酒窩像是盛滿了酒甜的醉人,看的人好想伸手輕輕戳一下。 姜穗涵瞥去一眼,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姐,你們回來了。”姜樂昀聽到開門聲,快步跑過去,他一個人在家有些害怕,搬了一個凳子就坐在門口,時不時盯著門口看。 徐昭給小舅子抓了一把糖果,小孩笑著道了謝。 又有糖吃了,真幸福,好想徐哥哥一直在家里不走了,有他在,沒人敢來欺負(fù)他和jiejie,安全感十足。 姜穗涵故意板著臉:“少吃點糖,糖吃多了牙齒被蟲子咬,黑乎乎的全是洞,很難看,rou都咬不動,以后你就只能看著我們吃rou。” 小孩趕緊捂住嘴巴:“那我今天只吃兩顆,剩下的留著明天吃?!?/br> 他才不要一張嘴全是黑洞的牙齒,丑死了。 中午從國營飯店打包了飯菜,姜穗涵拿去廚房熱一下。 姜樂昀嘴里吃著糖果,蹲到徐昭身邊:“徐哥哥你和我姐去做什么了?居然不帶上我,害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br> 面對小舅子的指責(zé),徐昭聳聳肩:“叫姐夫?!?/br> 小孩怔了下,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滿臉震驚:“我姐嫁給你了?” 徐昭眉目舒展,嘴角上揚,笑容難以掩飾:“對,我們結(jié)婚了,以后叫我姐夫,記住了。” 姜樂昀直接愣在了當(dāng)場,兩眼茫然,外加不可置信,才一個上午的時間,jiejie就成別人家的了,那種失落感,別提有多難受了。 他噌噌噌地跑去廚房,迫不及待地張嘴就問:“姐,他說你們兩個人結(jié)婚了,是真的嗎?” 認(rèn)為是徐昭拐騙了他姐,小孩連哥哥都不叫了,直接用他來稱呼。 在小孩期待的目光中,姜穗涵點了點頭,摸摸弟弟的小腦袋:“沒錯,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多一個人疼愛你不好嗎?” 姜樂昀癟嘴,依賴地抱著姜穗涵的腿,忐忑不安地看著她,搖頭說:“不一樣,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你是不是要和他走,不要我了?我以后少吃一點,會好好聽話的,姐不要丟下我了?!?/br> mama走了,爸爸走了,現(xiàn)在jiejie也要和別人走,家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他太慘了! 姜穗涵慌亂地拿過一張帕子給小孩擦眼淚,輕聲細(xì)語地哄著:“不哭,乖啊,小男子漢怎么還掉金豆子了,jiejie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的親弟弟,我們一個姓的,我怎么會不管你呢?!?/br> 姜樂昀眨巴著眼睛,打了一個嗝:“真的?” 親人接連去世,家中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故,小孩沒有安全感,生怕唯一的親人嫌棄他是拖油瓶不要他。 看著小孩哭花了的一張小臉,姜穗涵想笑,又怕笑出聲,小孩子臉皮薄害羞,只好強(qiáng)忍著笑,用再正經(jīng)不過的語氣回答:“比真金還真,我們姜家的小男子漢最懂事了,放一百個心,我從你還在mama肚子里就認(rèn)識你了,和他才認(rèn)識幾天你,當(dāng)然是你最重要了,出去玩吧,等會兒吃飯?!?/br> 等小孩出去了,姜穗涵看了眼手里的帕子,好想捂臉,廚房擦桌子的破布用來擦臉,能不越擦越臟嘛。 第15章 姜樂昀蹦到徐昭面前,昂首挺腰,頗有氣勢地說:“我比你重要,我最重要,嘻嘻。” 姐弟倆在廚房里的那一番話,徐昭都聽到了,他一個大人和一個小破孩計較未免有失風(fēng)度,不過想到姜穗涵毫不猶豫說出親弟弟比他這個丈夫更重要,雖說知道兩人剛結(jié)婚感情不深,但是心里還是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姜樂昀盯著徐昭看,倏然憋出一句話:“你以后會對我姐好嗎?” 徐昭揉了揉小舅子的腦袋,心說,不愧是親姐弟,問題一模一樣。 他并不因為小舅子年紀(jì)小就敷衍他,認(rèn)真回答:“我向你保證一定對你姐好,也會對你很好,小孩子少cao點心,小心以后長不高?!?/br> “哼,不要學(xué)我姐說話,我才不信你們說的話?!?/br> 姜樂昀皺著小眉毛思考,姐夫是軍人,他最崇拜軍人了,將來長大了也想去部隊當(dāng)兵,這段日子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拳頭硬才是真本事,別人才不會欺負(fù)到頭上。 這兩天相處下來,姐夫?qū)λ愫退己芎?,給家里買了很多東西,還幫忙把壞人打跑了,武力值杠桿的,越想越覺得新姐夫條件不錯,勉強(qiáng)配得上他姐。 他兩只手拖著下巴,幽幽嘆了口氣:“好吧,看在你會對我姐好的份上,我就勉強(qiáng)同意你當(dāng)我姐夫,但是你要知道,在我姐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你不要和我比,如果以后你對我姐不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br> 小孩握緊拳頭,挺直胸膛,兇巴巴地看著徐昭。 徐昭搖頭失笑:“那是自然,謝謝小姜同志的認(rèn)可,去吃飯吧?!?/br>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伯母你這次來又想做什么?” 姜穗涵一點也不意外看到黃秋娟再次出現(xiàn),這種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不達(dá)目的絕不會罷休。 黃秋娟看了眼低頭在教姜樂昀認(rèn)字的徐昭,眼神閃了閃,伸手把姜穗涵拉到一邊:“他怎么還不走,你一個姑娘家怎么能讓一個大男人待家里,叫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會被人說閑話的,以后還怎么找婆家?!?/br> 這當(dāng)兵的不走,她還怎么忽悠姜穗涵。 姜穗涵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大伯母你消息滯后了,我們是合法的,待在一塊有什么問題,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實話跟你說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那都是你的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感謝你百忙之中還能抽空過來看望我們,沒什么別的事,你還是請回吧?!?/br> 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多,什么叫合法?怎么結(jié)婚這么突然? 黃秋娟一頭霧水,滿臉著急,聲音有點尖:“你和他結(jié)婚了?這不可能!你這孩子說謊也不打草稿,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姑娘家要愛惜名聲,這種話怎么能隨便說出口,白白被人占了便宜?!?/br> 她破口婆心地說:“大伯母從小看著你長大,不會害你的,你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好處,那個當(dāng)兵的長得是比覃同志好那么一點,但你用你那聰明的腦袋瓜子想想,這些當(dāng)兵的常年出任務(wù)不在家,甚至還有可能上戰(zhàn)場,你和他結(jié)婚跟守活寡沒什么兩樣,每天還提心吊膽的。” 頓了頓,她接著說:“覃同志就不一樣了,他爸是食品廠的廠長,他本人又有本事,當(dāng)了工會的主席,人家還不嫌棄你帶著弟弟嫁過去,到了覃家你就是妥妥的廠長的兒媳婦,哪個姑娘不羨慕你?!?/br> “也就是你是我的親侄女,這樣的好事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你可不能給我撂擔(dān)子,我是磨破了嘴皮子人家才答應(yīng)跟你再見一面?!?/br> 來姜家之前,黃秋娟特地去找了覃榮光,上次丟了那么大的臉,覃榮光恨死了徐昭。 他手上雖然有點人脈,然而在沒有摸清楚對方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貿(mào)貿(mào)然出手,他這人做事一向小心謹(jǐn)慎,所以這些年下來一直安然無恙,沒叫人抓住把柄。 難得遇到一個合心意的女人,哪怕是為了面子,覃榮光也不會輕易就此放手。 他給黃秋娟下了最后通牒,一定要說服姜穗涵心甘情愿求著嫁給他,否則之前說好的給黃秋娟的二兒子安排工作的事作廢。 黃秋娟哪能看著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飛走,姜穗涵她了解,被小叔子自小養(yǎng)得心思單純,沒什么心計,她才不相信侄女結(jié)婚了,認(rèn)為定是徐昭哄騙了姜穗涵。 這個當(dāng)兵真是好手段,這才短短兩三天的功夫,就把人哄得心偏向他那一邊。 姜穗涵冷笑:“我們上午剛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不信你可以去街道辦問問,這種事我沒必要騙你,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大伯母你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你敢說你沒有一點私心嗎,就算你對天發(fā)誓,我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br> 夢里黃秋娟和覃榮光狼狽為jian,利用“她”的婚事給大伯一家不知道謀取了多少利益,明知道“她”的死有疑問,卻還是視而不見,甚至借此從覃榮光那里得到更多的好處。 這樣心狠的人,哪怕大伯母說的再天花亂墜,她也不會相信一個字。 眼見黃秋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姜穗涵噼里啪啦一陣輸出:“真的不好意思,打亂了你的計劃,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實在抱歉,我記得大伯和我家早就分家了,麻煩你日后不要手長管到我家去?!?/br> “人cao心多了容易變老,看你白頭發(fā)挺多的,以后還是要多保養(yǎng)保養(yǎng),不要到時候自家的墻角被人撬了都不知道?!?/br>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大伯母的為人她很清楚,利益至上,只要她堅持,不肯跳坑,黃秋娟也不能拿她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