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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紈绔后直接躺平(穿書)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因此雖然有太子二十歲前不能成婚的原因,但太子妃人選卻是一年前就定好了的——

    張明庭,云州統(tǒng)帥張棟嫡女,今年十八。

    名字取得大氣,實際上為人比名字更大氣,是貨真價實的戰(zhàn)場將軍,小小年紀,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上百場戰(zhàn)役,實力不可小覷,在云州地界上名頭比她一眾兄長們都響亮,于云州軍中也很得底下將士們擁護。

    而云州軍,近年來被人私底下戲稱張家軍,甚至云州軍內(nèi)部,都更愿意將自個兒喚一聲“張家軍”。

    只要云州軍統(tǒng)帥張棟不想造反,就明白這事有多可怕。

    但他無力阻止。

    因此陛下為太子選這么一太子妃的時候,其中原因滿朝堂所有人心知肚明。

    而云州方面也非常樂意嫁個女兒過來向朝廷投誠,表示他們衷心。

    但是,就在上個月,張明庭失蹤了。

    云州私下尋了十來日始終不見蹤影,見事情瞞不下去,今日一早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來消息,陛下午膳都沒用,緊急召幾人進宮商議。

    “書辰,你說呢?”皇帝見幾人不說話,問安樂侯。

    “太子妃身份敏感,目前情況不明,不能大張旗鼓將事情鬧的人盡皆知?!?/br>
    否則人尋回來,太子妃的名聲也沒了,朝廷上哪兒再尋一個身份年齡經(jīng)歷如此合適的太子妃去?再說萬一人已經(jīng)落到歹人手里,將人逼急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朝廷和云州的仇可就徹底結(jié)下了。

    更有甚者,若這是云州自導自演呢?云州打的什么主意?不得不防啊!

    安樂侯直接道:

    “既然陛下召臣等進宮,想來已經(jīng)有了決斷,您下令,臣等必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情況緊急,皇帝也沒客套,在地上轉(zhuǎn)了兩圈兒,堅定道:

    “書辰,由你帶隊,十三與舒朗陪同,以為太子送聘禮的名義前往云州,暗中調(diào)查太子妃失蹤一事,朕準你便宜行事,即刻出發(fā),不得延誤!”

    “是!”

    殿內(nèi)同時響起三道聲音。

    舒朗心里暗自琢磨,皇帝如此安排,非常巧妙,安樂侯首先是個武將,其次是個舊故便天下的武將,加之如今明面上是個閑散王爺,于情于理,讓他主理此事都很合適。

    十三的皇子身份也非常有迷惑性,應(yīng)當可以給安樂侯打掩護,方便對方行事。

    唯一的問題是,他摻和進來干嘛?

    難道是他的紈绔之名傳遍天下,同樣可以幫安樂侯吸引別人的視線?

    這也太兒戲了吧?

    出宮路上,安樂侯見他納悶兒,沒好氣拍他后腦勺:

    “琢磨什么呢?兩個時辰后出發(fā),不回家說一聲,叫人收拾行李,還有心情擱這兒磨洋工?知道誤了時辰要掉腦袋的嗎?”

    舒朗擠眉弄眼好不滑稽,低聲道:

    “您說這要是被御史知道了,不得又說陛下用心良苦,特意叫我去蹭您的功勞???這下御史臺可有的忙乎了,可惜我看不到那番熱鬧?!?/br>
    安樂侯想起那些油鹽不進的鐵頭御史,也是心頭一梗,他自來不愛跟那些文人打交道,便是與他岳父說話,每每也是硬著頭皮假裝淡定,于是對繼子的問題,只能很不講義氣的丟給他自個兒獨自面對了。

    腳下步子加快,不想思考這些惱人事兒給甜蜜的人生增加負擔。

    舒朗回府將事情一說,梨滿瞬間慌里慌張,用慣的錦被想給主子帶著,順手的茶盞也覺得主子需要,轉(zhuǎn)眼間就張羅出兩大馬車的東西。

    還是劉嬤嬤看不下去,主動站出來幫忙,很快就輕裝簡行,給舒朗收拾好了包裹。

    梨滿還在糾結(jié):“這么點兒東西,少爺肯定用的不舒服!”

    劉嬤嬤一手一個包裹,放手里顛了顛,肯定道:“足矣。”

    舒朗坐在老太太旁邊,就聽老太太十分懷念道:

    “早年戰(zhàn)爭頻繁,你祖父與你父親常年在外征戰(zhàn),這種臨時任務(wù)更是家常便飯,我與劉嬤嬤給他們收拾行李都有經(jīng)驗啦?!?/br>
    說著湊到舒朗耳邊小聲且得意道:“出發(fā)這般急切,肯定是急事兒,帶多了反而累贅。”

    舒朗給老太太豎個大拇指,心說姜還是老的辣,一眼就能看清事情的本質(zhì)。

    第85章 依計行事

    作為代太子給未來太子妃下聘禮的欽差, 出行自是大張旗鼓,鳴鑼開道,也無需趕路, 定要讓沿途百姓見識到皇家對太子妃的滿意才好。

    因而這趟差事算是一趟美差。

    類似于公費吃喝游玩,順道兒混個功勞,沿途有各路地方官搶著接待, 半道兒也沒哪個山賊膽大包天敢打太子聘禮的主意,除非是老壽星上吊, 活的不耐煩了。

    車隊無需趕路,走走停停,相當安逸。

    這日一行人在河邊小憩片刻, 舒朗大少爺脾氣發(fā)作, 嚷嚷著光吃烤魚沒意思,拉著十三去附近打兔子。

    眾人見安樂侯不以為意, 便也由著二位小祖宗折騰, 只幾名早已習慣兩人不著調(diào)性子的侍從, 默默起身,不遠不近的跟著。

    兩人行至偏僻處, 無人打擾, 舒朗才扶著老腰嘆口氣, 上次跟著蹭功勞瘦了, 這次跟著蹭功勞反倒胖了,說出去誰信?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舒朗低聲問十三:

    “侯爺那邊有消息了嗎?”

    十三搖頭:“今早傳來密信,王叔即將抵達云州, 路途中并未察覺異常, 叫咱們依計劃行事。”

    安樂侯自打出京后便一路快馬加鞭, 秘密帶人趕往云州,暗中調(diào)查太子妃失蹤一事,一路上車隊眾人見到的安樂侯,都是找人假扮的。

    而舒朗與十三要做的,便是一路如常,掩飾這個假安樂侯的身份,以免暴露。

    兩人簡單交談幾句便,似是改了主意,十三大聲道:

    “又烤兔子,怪沒意思的,不若叫車隊加快腳程趕路,晚上進城住客棧,嘗嘗當?shù)靥厣?!?/br>
    侍從們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只能隨兩位小祖宗又溜溜達達往回走。哎,當初聽聞是隨這兩位一道兒辦差,就做好了不太平的心理準備,還好,沒折騰啥太離譜兒的事已經(jīng)謝天謝地燒高香啦!

    舒朗似是完全不曉得旁人如何想,腳下被小石子絆一個趔趄,叫十三眼疾手快扶穩(wěn)后,用十分嫌棄的語氣道:

    “也不知當初定好要跑這趟差事的幾位大人犯了何事?竟叫陛下臨時換了我等上來,哎,我好好在京中享福的日子不過,跑這荒郊野嶺來找罪受。”

    為太子送聘禮是禮部提前小半年便擇黃道吉日,請陛下朱筆御批,定下來的大事,不知為了爭奪主要負責人一事,暗地里多少人打破頭呢,臨了被舒朗幾人截胡,也不知陛下會找什么借口糊弄過去。

    其中車隊諸人的生辰八字,都是經(jīng)過欽天監(jiān)精挑細選,于太子太子妃有益,決不能出現(xiàn)生肖相沖的情況。

    因此舒朗幾人著實算得上撿現(xiàn)成,若是臨時起意,不說聘禮規(guī)格會不會亂套,單是隨行人員就很難一下子湊齊。

    十三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可這會兒不是他深明大義的時候,發(fā)揮他十三殿下的本性,滿不在意擺手道:

    “管那么多作甚,來都來了,回頭到了云州,咱們讓太子妃嫂嫂多多補給咱們好處,保準這趟出來不吃虧才是正經(jīng)。”

    身后侍從聽的嘴角抽搐,洗腦自己是個聾子,什么都沒聽見。

    回到河邊,安樂侯聽了兩人提議,眼神微閃,明白必然是有今夜到達下個城鎮(zhèn)的理由,面上還要擺出長輩的譜兒教育道: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這點兒苦都吃不了,像什么大丈夫?本侯當年打仗時若手下個個都是你們這般驕奢yin逸,哪兒還有今日的大景?待回京后本侯親自cao練,定要你們能上陣殺敵,手臂跑馬!”

    十三倔脾氣上來,一聽就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嚷嚷道:

    “王叔您這話就沒意思了,今時不同往日,我是生不逢時,沒仗要我打而已。究竟誰是軟腳蝦還不一定呢,我正當少年,您已經(jīng)年過半百,不信的話來比劃比劃!”

    說著就擺開陣仗,一副要和安樂侯動拳腳的架勢。

    這下車隊眾人慌了,這二位要真打出火氣來,不管傷了誰,回頭吃不了兜著走的都是他們做下屬的?。∫粫r間上來勸架的將雙方團團圍住,說什么都不能讓兩人在同一空間存在。

    最終車隊自是依照十三的意思,加快趕路,保證在天黑前進入下一個城鎮(zhèn),讓十三殿下吃上地道的當?shù)靥禺a(chǎn)!

    可說到底,外頭這些小城鎮(zhèn),百姓過的并不富裕,當?shù)赜钟卸嗌儆幸馑嫉奶禺a(chǎn)叫幾人嘗鮮?全天下所有好東西都源源不斷送到了宮里,十三自幼在太子膝下長大,什么好吃的沒嘗過?

    即便客棧大廚誠惶誠恐,使出十二分力,發(fā)揮畢生所學做的菜肴,在十三吃來也就那么回事。因此勉強吃飽肚子便放下碗筷,并沒有露出欣喜神色。

    就連榮家那位自幼在金銀堆里長大的小祖宗,也是興致缺缺,大失所望的樣子。

    眾人面上不顯,心道就知會如此。

    一路上這種事不是第一回 發(fā)生,剛開始大家伙兒可能還會誠惶誠恐,生怕這兩位不滿意鬧出什么幺蛾子叫人頭疼,等慢慢習慣后才察覺,其實這兩位好哄的很,順毛驢,順著他們準沒錯兒,反正也不會提什么過分要求。

    提了也會被安樂侯給鎮(zhèn)壓。

    眾人好似無事發(fā)生般,收拾收拾,該干嘛干嘛,任由那兩位在那兒唉聲嘆氣,湊在一起不知嘀嘀咕咕說些什么。

    事實上,舒朗此時正與十三商議以后的行程:

    “按計劃,接下來咱兩該單獨行動了?!?/br>
    十三興奮又小聲道:“沒問題,你瞧我的吧!”

    當夜,所有人正在夢中時,就聽樓上唯一的天字號客房方向傳來一聲巨響,似是門框落地,接著便是一陣打動聲,桌椅倒地,瓷器碎裂,拳腳相向之聲緊隨其后。

    手腳麻利的侍衛(wèi)第一時間沖到現(xiàn)場,然后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十三皇子一身黑色夜行衣,不遮臉面,安樂侯一身白色寢衣連鞋都沒穿,二人在安樂侯的房間內(nèi)打的難舍難分。

    看現(xiàn)場狀況,分明是十三皇子破窗而入,對躺床上準備入睡的安樂侯進行了偷襲。

    還是光明正大走個形式的偷襲。

    關(guān)鍵榮小爺也同樣一身夜行衣,站在門口不時給十三皇子進行場外指導,一會兒讓十三皇子小心背后,一會兒讓小心左邊,搞得安樂侯好幾次出手出手都沒成功。

    侍衛(wèi)首領(lǐng)算是看明白了,安樂侯處處讓著十三殿下,十三殿下仗著安樂侯不會下死手,可勁兒作死。

    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請教舒朗:

    “敢問榮大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舒朗直接從袖口摸出一把瓜子,嗑的十分隨意,笑瞇瞇道:

    “不過是十三想與侯爺切磋一下手腳罷了,他們自有分寸……”

    話音未落,十三隨手抄起一塊兒木板朝安樂侯頭頂砸去。

    舒朗堅持將話說完:“你等自去歇息吧?!?/br>
    侍衛(wèi)們:“……”

    這要是能睡得著就出了鬼了。

    再不多耽擱,一個對視間,幾名侍衛(wèi)極有默契上前,試圖將兩人分開。

    途中,十三好不容易被侍衛(wèi)控制住手腳,嘴上還不歇著,沖安樂侯的方向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