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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池嶼閑卻沒有想那么多,他一把彎刀揮得大開大合,腰肢柔軟,宛如一道靈敏的幽靈般。

    “砰”的一聲,彎月一般的刀用巧勁兒挑落兩個小錘,下一瞬,刀背便壓在了石山河的脖頸。

    池嶼閑低垂下眼眸,抬腳將石山河的兩個“榴蓮”踩在腳下:“誰是爺爺?”

    第3章 名偵探

    石山河著身子不敢動彈,生怕池嶼閑手一抖傷了他。

    月光和火光交織著照亮了這一片空地,池嶼閑一身黑衣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般。

    他提刀的手腕微微往里收,冰涼的刀背便緊貼在了石山河的頸側(cè)。

    “你……你是爺爺?!?/br>
    石山河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地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后還眼神驚恐地斜視著壓在肩膀上的彎刀。

    “刀劍無情,你……”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池嶼閑打斷:“還想報仇嗎?”

    黑衣青年身姿綽約,只是一雙深色的眼眸帶著漠視,仿佛眼前的人命如同草芥一般。

    “不!不會了!”

    石山河低下頭,隱去了眼中的怨恨:“您大人有大量?!?/br>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池嶼閑本就不打算要他命,此刻聽見他這句話之后也明白對方表里不一。

    “若是下次還有人來找我麻煩,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算到你頭上?!?/br>
    他扯了扯嘴角,但臉上并沒有多少的笑意,帶著戾氣的眉眼有些鋒利,如索命厲鬼一般。

    石山河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心中隱隱浮現(xiàn)出幾分的懼意:“自然,呵呵呵,您就放心吧?!?/br>
    他隱藏的并不高明,但池嶼閑也沒挑明,只是嗓音微低且懶散道:“我自然相信你,畢竟下一次可不是這么簡單了?!?/br>
    黑衣青年用刀背拍了拍石山河的臉:“下次就砍掉你的頭當(dāng)球踢?!?/br>
    他的話音剛落,被侮辱的石山河雙拳緊握,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尤其是發(fā)現(xiàn)對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真的出現(xiàn)了絲絲愉悅。

    警告了對方一番之后,池嶼閑收刀離去。他身上的衣服寬袖大擺,走起路來莫名有幾分的瀟灑。

    趁著月色,他下了山,但并沒有往回走,而是轉(zhuǎn)身凝視著點點燈火的山頭。

    石山河他們能逃過一劫是因為那天并沒有跟著大當(dāng)家出去,而對方被抓捕之后也沒有說出寨子在哪兒,因此才讓石山河逃過一劫。

    池嶼閑的困意上來了,他下意識地?fù)纹饌?,鳳眼微微半垂,一副厭倦的模樣。

    他知道對方的寨子地點還是因為一次意外,不過現(xiàn)在對他來說,這一點倒是派上了用場。

    夜風(fēng)起,吹得周圍的樹木微微晃動,樹葉摩挲發(fā)出陣陣沙沙聲。

    池嶼閑耷拉著眼,去了一趟衙門之后才回家,一回去倒頭就睡,就連握在手里的彎刀都沒有放到桌子上,而是隨手?jǐn)R在了枕邊。

    就當(dāng)他快要睡著的時候,眼前驀地一亮。

    酸澀的雙眼被亮光一照,立刻刺激地流出了淚水,眨眼間就洇濕了眼尾。

    池嶼閑掀起眼皮,只見螢藍(lán)色的屏幕在眼前展開,只占了屏幕三分之一的書信功能不停地閃爍著。

    看到這一幕,他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剛才還沒有聚焦的雙眸瞬間鎖定了屏幕。

    “什么鬼?有人回復(fù)我了?”

    池嶼閑坐起身,動作有些遲緩地點開了信件。

    他一目十行地掃完莫名其妙的回信,唇角微微下壓成一條直線。

    哪怕是沒有見過回信的人,但單從這封信來看就知道對方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

    池嶼閑陰郁的臉此刻更加得懨懨了,他不信真的有人給他寫了回信,猜測著是系統(tǒng)在搞鬼。

    一聲從喉嚨里壓出來的嗤笑在空蕩的房間里響起,神情帶著幾分陰霾的青年毫不留情地將回信刪掉。

    哪怕做了這些,他的心情也沒有多少好轉(zhuǎn),甚至生出了一股被蒙騙之后的氣憤。

    蒼白的側(cè)臉被垂下的烏發(fā)擋了一大半,很難看出青年的心情。

    房外風(fēng)聲陣陣,如鬼哭一般。

    屏幕依舊亮著,螢藍(lán)色的光像是鬼火般,看著就沒什么溫度。

    池嶼閑冷著臉,和平常一樣視線沒有聚焦,他看似在發(fā)呆,但又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古怪。

    外面的風(fēng)停了下來,這時一直坐在床上的青年才有了動作。

    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擊著,速度很快,幾乎快出了殘影。

    一行行隱隱帶著惡意的話不消片刻就寫好,末了,池嶼閑還添了一句:“我最討厭逗我的人,遲早會銷毀這個功能?!?/br>
    他關(guān)上屏幕,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被游戲逗弄的不可思議混雜進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怨恨死死地糾纏著他的理智,池嶼閑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手背青筋鼓起。

    到最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了,只隱約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般喘不過氣。

    因此,他再次錯過了那只幻化出來的嫩黃鸚鵡,更別說看著對方從窗口飛出了。

    池嶼閑寫日記的習(xí)慣是從初中開始的,那個時候的他因為家庭原因瘦瘦弱弱的,父母整日沒完沒了的爭吵讓他不敢再像往常一樣和母親談話,只好在一片摔東西的聲音中躲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