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綁備胎系統(tǒng)后我成了萬人迷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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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今晚過后,他們就在一起了,或許能更快,但不管他們?nèi)绾?,也和他沒關(guān)系了,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 時闊就好像一步落空,陷進沙坑,明明知道在緩緩下沉,卻寸步難移。 賀漪還在追問:“什、什么時候的事?時闊,你知道她喜歡你嗎?” “你呢?你是什么意思?” “時闊,你說話?。∧銓λ幸馑紗??你說的喜歡我,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還是你的喜歡就是這么廉價……” 時闊對賀歡眠有意? 眾人都被賀漪話里暗示的內(nèi)容,驚住一瞬,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只是氣話。 時闊怎么可能喜歡賀歡眠?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賀歡眠又何至于鬧成了全校的笑話呢? 賀漪的逼問,讓時闊冷漠的面色猛地一顫。 他最想藏住的難堪齷齪陰暗面,被公之于眾。 他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不在乎他們會如何議論,只是克制不住地想。 她知道了嗎? 知道他明明說著喜歡賀漪,卻又忍不住對她動心的薄情虛偽。 知道他連旁觀者都一眼看穿的拙劣心思,知道他自欺欺人又卑劣地享受著她追逐著他的視線? 知道他就是跟那個人一樣,打從骨子里就是這么一個齷齪低劣的人。 她會有多惡心,多后悔將時間浪費在他這種人身上。 又有多鄙夷曾喜歡過他。 他失敗了,他終究還是成了她最不堪的回憶。 時闊想吐,他怎么成這樣的人呢?不對,他本來就是這種人。 他壓根不值得她純粹熱烈的喜歡。 剛喝進去的烈酒,此刻反灼上來,從胃一直燒到食管。 被火燎過的疼痛,讓他逐漸躬身。 少年人心高氣傲的肩背不再挺直。 面色在昏暗燈光對比下顯得愈發(fā)慘白,像藥石無醫(yī)的重病患者。 “時闊!你和賀歡眠……” 賀漪的聲音變得尖利。 “夠了!別說了!” 時闊難受到了極點,森冷的眸色沉落深淵:“我惡心,我他媽的惡心!” 面色做不得假,眾人再次意識到。 時闊是真的厭惡賀歡眠,厭惡到了甚至只是將他們倆的名字放在一起,他都難以抑制地生理性作嘔反胃。 本就靜到呼吸可聞的包廂,這會兒靜到連呼吸都被吞噬了幾息。 時闊從周圍靜默的空氣里,意識到了自己剛說了什么。 明明肚子里像是燒了一團火,渾身卻冷了個透。 他想解釋那話,不是說的她,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終于忍不住順著眾人視線落處去看她,看到的卻是她低垂著頭,渾身寫滿了哀涼的悲意。 他從來沒見過她這一面。 那么驕傲一個人,即便被嘲諷,看笑話,也從沒低過頭的她。 這會兒卻將頭低垂到了塵埃。 像一枝原本肆意生長的野玫瑰,被愛采擷下來,又在節(jié)日后,被扔進垃圾桶里,枯萎,凋敗,褪色。 所有的驕傲明媚都被堪堪折碎,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 時闊又想起了竇姝的那句話。 愛也好,不愛也好,他都好像真的只會給她帶來傷害。 時闊的視線掃過雖然沒言語,但眼帶關(guān)切的球隊眾人,掃過她身邊憤懣難受的竇姝,最后落在了死死捏著拳頭,渾身抑制不住顫抖的李全身上,頓住。 如果是他,他至少不會讓她受這些委屈和傷害吧。 好像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了。 “走吧?!?/br> 時闊收緊握住賀漪指尖的手,聲音冷淡,卻不容質(zhì)疑。 賀漪心里一顫,應(yīng)了聲好。 沒有人阻攔,兩人就要離開。 賀歡眠抬頭,畫面里的場景和此時此刻,仿佛時空交疊般。 她失控的眼淚,換來的只是嫌惡的一瞥和無聲警告,她看著他低聲哄著懷里的女人,兩人相依離去的背影…… 賀歡眠被這一幕壓得喘不過氣來。 那是她,那又不是她,到了此刻,她們之間的界限又已經(jīng)沒有這么分明。 是時候做一個了結(jié)了。 即便被畫面影響,沉浸在殘留的抑郁情緒,賀歡眠也冷靜地做出了判斷。 “時闊?!?/br> 她張嘴叫住了他們即將相攜離開的身影,聲音有些發(fā)顫,但很清晰。 時闊身形猛地一頓,沒回頭。 賀歡眠聲音重歸平穩(wěn):“最后一局的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 “眠眠……” 竇姝叫她,她想說,沒必要了,真的已經(jīng)沒必要了。 但是看著賀歡眠堅定的視線,話到嘴邊,卻成了:“對,沒有結(jié)束,趕緊結(jié)束了再走吧。” “你呢?你也想我留下來嗎?” 時闊轉(zhuǎn)側(cè)身看向跟前的李全,臉上一改冷漠,盡是輕佻的笑意。 李全沒料到時闊會突然跟他說話,愣了兩秒,看向賀歡眠。 苦笑了一聲,點頭:“總得要結(jié)束吧,這也是她想要的。” 李全的無私,更襯出了他的卑劣。 他毫不懷疑,只要他們相處得時間夠久,就算沒有賀漪,賀歡眠也早晚會發(fā)現(xiàn)更適合她的人是誰。 可是如果李全不是他口里說得那么光明堅定呢? 他其實一點也不希望他留下來,只是為了博取賀歡眠的好感,才這么說。 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是嗎? 時闊像是被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人冷靜地思考著這樣是最好的情況,另一個卻像被囚困的野獸,只不顧一切的想砸開枷鎖。 兩種情緒的激烈撕扯,捆住了他的腳:“好,大冒險,你選什么?” 時闊松開賀漪手,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李全身側(cè)靠前一個身位的距離,平視賀歡眠。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光是站在那,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好像他不是來問她選什么,而是來放話說,敢選他試試。 原本坐著的人,不動聲色地挪出了一段空間,賀漪也沒有上前。 她就怕萬一賀歡眠不敢過來了?那她要怎么看她的笑話。 賀歡眠在眾人注目下,平靜地拉開椅子,走至他跟前。 越過時闊,看向他身后滿臉緊張擔憂的李全,安撫性地笑了笑。 李全松了口氣,朝她做了個口型。 “一切有我?!?/br> 賀歡眠心里微暖,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意。 “哐——” 時闊忽然一腳踹在皮質(zhì)茶幾腿上,桌面猛烈顫動,酒瓶酒杯乒乓作響。 沉重的茶幾發(fā)出挪位的吱嘎聲。 賀歡眠被嚇了一跳,卻見罪魁禍首很冷淡地嗤笑聲:“趕緊的,我時間寶貴,可不是浪費在這種事上的。” 她是要罵他拎不清,退婚的事卻找她這個無辜的第三人算計。 還是要為校慶的羞辱扇他來著? 酒精干擾,外加又被這么一嚇,一催,賀歡眠一時忘了自己準備說什么。 勾著手指,有些發(fā)愣。 她靠得近,冷調(diào)的橘香摻進了綿密細膩的whisky,絲絲縷縷地勾纏上來。 時闊喉頭發(fā)干,忍不住咳了咳。 李全卻以為他是要催她,眉頭微微蹙緊,露出點焦急:“時哥你剛嚇著她了,再給她點時間……” 賀歡眠找回思緒,朝他一笑:“不用,我想起來了,我是來告白的?!?/br> 雖然早就知道結(jié)果,但李全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嗯,我知道?!?/br> 賀歡眠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