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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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生了一雙含情眼,目光流轉間瀲滟生輝,賀蘭貴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沒有錯過進來前兒子嘴角的輕笑。 “去英國公府上了?” 丹蔻艷麗,襯得女人手指白皙如雪膩,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神色喜怒不辨。 “是,奉父皇的命,去看看秦二?!?/br> 元弛眉眼低垂,規(guī)矩答道。 賀蘭貴妃笑了,眼中劃過一道鋒芒,語氣玩味道:“去看秦家二郎,怕是還連帶看別人去了吧?” 元弛沒說話,眉眼都低斂了些許。 “母妃,兒子很中意她……” 知道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母妃,元弛也不瞞著,坦白說了出來。 賀蘭貴妃冷哼了一聲,語調忽地嚴厲道:“王將軍那邊,母妃費了不少力氣才將你和王姑娘的婚事敲定,蕓兒才會是你的正妻,母妃教導了你這么多年,你可不要犯糊涂了?!?/br> “至于那寧家的姑娘,你若是真喜歡她,納作側妃也無妨,但也得在蕓兒過門之后,可明白?” 賀蘭貴妃說得一本正經,像是個為小輩安排極盡周到的寬厚長者。 元弛習慣了這一切,也不反駁,只拱手對母親道:“兒子知道輕重,蕓兒自然是最緊要的,得了權柄,日后沒有什么是兒子得不到的?!?/br> 賀蘭貴妃聞言,贊賞地看了兒子一眼,滿意低點了點頭道:“我兒長大了,沒有辜負母親的期待?!?/br> “等母妃跟你父皇說說,來日將婚事定了,母妃也就安心了。” “都聽母妃的?!?/br> 元弛帶著他慣有的淺笑,恭順地應著母親。 賀蘭貴妃看著如此懂事的兒子,心氣更順了。 “傳飯吧?!?/br> 對著婢女說了句,午膳很快便被端了上來,母子兩人一如往昔般和和美美地坐下用了一頓膳食。 飯桌上,賀蘭貴妃一如既往地對兒子噓寒問暖,就好像先前那一幕只是漱玉宮宮人的錯覺。 第50章 親事 對于自己偷摸送出去地那支玉簪, 秦瑯第一日沒在寧姝頭上瞧見并不灰心,畢竟待他好了,他日日都會在學堂碰見,他就不信了, 那支簪子打得那樣漂亮, 那丫頭又愛美, 能忍著不帶? 然天有不測風云,秦瑯剛被大夫批準了可以下床, 宮里便來了詔令, 召他進宮伴駕了。 原因是舅舅想他了,也要瞧瞧他恢復的如何。 如果是以前, 秦瑯會非常樂意,他不似兄長要參加科舉, 考取功名, 他日后想像父親一樣, 做個宣威沙漠的大將軍, 除了兵書之類的, 秦瑯不想將大把時間投在上面。 但今時不同往日, 秦瑯就算日日要多背幾篇文章,他也想待在學堂里。 然舅舅這邊他不能回拒, 也沒理由回拒。 百般無奈之下,秦瑯策馬進了皇城,臨走前, 他看了一眼在池塘邊喂魚的母親, 似乎也覺得話說出來顯得他急了些, 便忍住了沒交代。 秦瑯想交代的是,那丫頭生辰也過了, 母親是否應當去辦正事了? 但顧及著臉面,秦瑯覺得還是矜持些好。 但若是早知道舅舅留了他整整五天,他五天不能回去,秦瑯定要舍下臉皮去催一催母親了。 但長平長公主這邊根本不用催,尋了個空閑,編了個合適的由頭,便將姑侄兩人請到屋里來了。 彼時,寧姝剛跟著秦珂和秦珠兩個滑頭扒在錦繡院正廳的窗外,瞧瞧打量了一眼來與秦玥相看的趙七郎,就被姑母叫走了。 說是長公主那里招了幾個會唱揚州小調的伶人,想讓寧姝姑侄過去評判一下。 寧氏自不會拒絕,她們妯娌平日里就愛扎在一起聽戲,這回因為是揚州小調,叫上侄女也沒什么奇怪的。 寧姝閑著也是閑著,想著去聽聽家鄉(xiāng)小調也是好的,便跟著姑母去了。 過去才發(fā)現(xiàn),除了長公主外,只她姑侄二人。 揚州獨有的唱腔清麗柔婉,雖不及揚州本地的,但也頗有情調,寧姝吃著小食,悠哉游哉地聽著。 “怎么二嫂和四弟妹都沒來?” 寧氏瞧見只有她和侄女,好奇地問了一句。 長公主目光落在愜意美麗的少女身上,淺笑道:“二弟妹父親今日病了,所以回娘家了,四弟妹你還不知道,又同四弟游湖去了,所以今日只你我,哦不對,還有姝兒三個……” 長平長公主總是很溫柔,寧姝每每聽她說話,總讓她想起她早逝的母親,聽認識娘的人說,她娘親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說話都像裹著柔水一般,叫人聽著舒坦輕快。 那時寧姝還小,根本沒有什么記憶,也不知道娘親說起話來到底是什么樣的。 但到了這盛京,見了這長平長公主,寧姝仿佛找到了一絲感覺。 娘親應當就是長公主這般吧。 也許是帶著這層觀念,寧姝很是喜歡長公主,覺得親切。 伶人咿咿呀呀唱著小調,正待姑侄二人聽得正投入時,那邊長平長公主覺得時候已到,漸漸直起了身子…… “三弟妹啊,其實我今兒喚你和姝兒過來,是有一樁事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姑侄二人立即都被長公主分了神,不再去聽那揚州小調。 “大嫂竟還有事問道咱們姑侄頭上,真是稀奇了……” 寧氏笑,但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么。 寧姝倒是沒想那么多,只以為長公主是有什么關于揚州的事要問她們。 長公主笑意柔和,再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將目光轉向寧姝,緩緩開口道:“我想讓姝兒做我的兒媳婦,不知姝兒是否愿意?” 長公主知道,兩家家世是堪配的,如果這事女方本人有意,那便十拿九穩(wěn)了,畢竟她可是聽說寧刺史相當疼愛這個獨女的。 氣氛安靜了一瞬,寧姝和姑母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才向長公主投以視線。 “大嫂這一下當真是突然,我和姝兒一點準備都沒有,大嫂當真不是在開玩笑?” 寧氏神色肅穆,一本正經問道。 侄女的婚姻大事,寧氏自不會隨意待之。 長平長公主斂去多余的情緒,滿面認真道:“自然,為我兒聘妻這等大事,自當不是玩笑?!?/br> 正當寧氏還想說什么,旁邊寧姝驀地輕飄飄插了一句話。 “長公主殿下是為哪個兒子說親?” 寧姝這一句話出來,長平長公主和寧氏都靜了靜,朝著她望過來。 心里本就揣著疑惑,寧姝不吐不快。 在她聽來,長公主只說要自己做兒媳,可又沒說清是哪一個兒子,寧姝心里好奇地緊。 秦玨?還是秦瑯? 想到后者,寧姝心中生了一種荒謬感。 應當是秦玨吧。 寧姝八九不離十地想,抬眸,發(fā)現(xiàn)兩個長輩都含笑看著自己。 寧姝少有地生了一絲羞怯,連忙擺手道:“不、不是,我只是沒搞清殿下說得是誰……” 寧姝怕長公主誤會她心急上趕子往上湊,急忙解釋道。 “是我忘記交代了,我是為我家大郎說親,不知道姝兒可有瞧上?” 長平長公主輕笑著,語氣夾雜著一絲俏皮。 寧氏作為長輩,出來打圓場道:“大嫂過謙了,大郎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品貌都是第一等的,哪有什么瞧得上瞧不上的,但婚姻大事,雖是長輩做主,但還要看孩子們互相合不合心意才是,姝兒,你是怎么想的?” 話題調轉到寧姝這個當事人身上,長平長公主也提了提精神。 寧姝幾乎沒有什么猶豫,便揚著笑臉問道:“盛京閨秀眾多,殿下為何選我?” 寧姝知道有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一說,可落在自己身上,倒是有些讓她錯愕。 擺了擺手,讓伶人下去,長平長公主溫聲道:“我也不說些云里霧里的話,不僅因為姝兒家世清貴,適合我這煊赫國公府,也因為姝兒是個討喜的姑娘,我很喜歡。” 寧姝點點頭,覺著長公主已是十分實誠,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會輕易改變。 “那世子表哥喜歡我嗎?他想娶我為妻嗎?” 寧姝認為,男女雙方,兩情相悅,婚姻才能有個長久。 她擇婿,除了性子軟些,門第低些,兩情相悅也必不可少,她才沒閑心搞什么婚后磨合的麻煩事。 長公主被寧姝這一句話問的怔在了原地,一時不知怎么回答了。 憶起那日,她問大兒子是否對寧家丫頭有意,大兒子的回答。 兒子也不知道,兒子只知道寧家表妹是個好女子,配兒子十分妥帖…… 本是君子之言,但若是用此句回應寧丫頭,就太過單薄,因這本就是另類的否定。 “大郎覺得……寧丫頭是難得的良配?!?/br> 想了半晌,長平長公主也只為大兒子想出了這個比較體面的回答。 說完,長公主凝著眼前的少女,迫切想知道對方的態(tài)度。 只見寧姝輕笑了一聲,自玫瑰椅上輕盈起身,向長平長公主行了一個叉手禮,姿態(tài)落落。 “殿下寬宥,世子表哥亦是個難能可貴的佳婿,可姝兒擇婿,只遵從心中的標準,還希望與對方是兩情相悅而在一起,我與對方的婚事,是因為對方喜歡我而求來的,而不是外人眼中的般配與否,因為在姝兒看來,般配不一定就代表會幸福長久,無論是家世還是才貌的般配,只是外在的東西,然情意般不般配,卻不能用這些來衡量……” “容姝兒說句冒犯些的話,殿下當年同國公,想必也不是外人眼中的佳話,但殿下與國公有情,最后才能走到如今的模樣。” “父親只我這一個女兒,所以在擇婿一事上,父親允我按著自己的標準來,而且,姝兒只是將世子表哥當成兄長,注定要辜負殿下的美意了?!?/br> 寧姝這番拒婚,不得不拿出充足的理由來。 光是英國公府便已是十分鼎盛,再加上同圣上一母同胞的長平長公主,無論是誰拒了這樁婚事,都是十分有壓力的。 更何況,長公主本就是寧姝極喜歡的人,又如此青眼自己,她一朝回拒,難免愧疚,只想著不要讓人有怨言才好。 索性,寧姝沒有看錯人,長公主確實是個溫柔又明事理的人,聽了她這番長篇大論,只是遺憾地嘆息了一聲,緊接著露出安撫的笑容。 “也是我家大郎沒這個福分,但我卻是極喜歡姝兒的,希望你做我們家的媳婦,但強扭的瓜也是不甜,就讓我家大郎那木頭繼續(xù)讀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