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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66節(jié)

    除主要的赤金外,鳳眼則是用紅寶石鑲嵌而上,鳳羽也是拖著一尾絢麗的五彩寶石,當(dāng)真是貴重又美麗。

    秦琳第一眼就愛上了,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陣,滿臉驚喜道:“姝兒怎的送這樣貴重的禮,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寧姝則不在意地笑道:“都說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自然要盡上我一份心意,況且也就是今日你才能得了去,下回可就沒有了~”

    聽得寧姝得俏皮話,秦琳嗔了她一眼,啐道:“瞧你這話說得,哪還有下一回,這釵我很是喜歡,便厚著臉皮收下了,待日后姝兒覓得了良緣,一定寫信告訴我?!?/br>
    “自然自然?!?/br>
    寧姝以笑回道。

    時辰也不算早,但也不急著換上嫁衣,婚儀要磨到晚間,作為主角的新婦自然也要忙碌到晚間,所以總要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秦琳也不敢多食,只讓廚房做了幾道平日愛吃的小菜,用了一小碗飯,便不再吃了。

    二夫人是過來人,見女兒只吃了這么一點,又囑咐走時帶些糕餅果子過去填肚子,到婚儀結(jié)束的時間可不短,靠這點飯菜又怎么頂?shù)淖 ?/br>
    秦琳羞澀笑笑,低聲應(yīng)下了。

    午后,記著程家申時來接人,梳頭上妝這項大事也排上了號,秦琳陷入了忙碌中。

    先是換上嫁衣。

    穿嫁衣也是個辛苦活,里三層外三層的,雖瞧著富貴美麗,但笨重繁瑣,比如什么大袖外袍,里衣,圍在腹前的蔽膝,還有些腰帶襪子的,寧姝瞧著,人都僵了起來。

    還有那頭上,因為不再是平日里姑娘家簡單的發(fā)髻,需要的頭發(fā)更多,但大部分姑娘家頭上又沒有這樣多的頭發(fā),便一慣用了義髻代替,也方便了簪上許多的發(fā)飾。

    屋子里外皆是一樣的忙碌,外頭丫頭婆子灑掃庭院內(nèi)外,酒器食物按著規(guī)矩麻利地往案上擺,生怕延誤了吉時。

    寧姝在里頭看了好一會,也覺得悶了,便出去透氣。

    院子里又是另一種熱鬧。

    云鬢衣香的姑娘們聚在一處談笑風(fēng)生,偶爾傳來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稚子孩童趁著熱鬧在人群中玩鬧著,不時會讓家中大人忙的焦頭爛額。

    不遠(yuǎn)處,年輕公子們說話聲肆意暢快,還在玩著投壺,也不知勝負(fù)為何。

    然寧姝只要知道秦瑯在,便不用去揣測了,這家伙的那手投壺,當(dāng)真是羨煞了她。

    怕這廝覺得自己在偷看他,寧姝飛快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但還是晚了,對方好似后腦勺長了眼睛一般,冷不丁地轉(zhuǎn)過頭來,捕捉到了寧姝那還未完全收回的目光。

    少年笑得粲然,一雙鳳眸彎得好似月牙,叫人瞧了歡喜。

    雖不是故意去看他,但此刻被人抓包,寧姝心下難免窘了一下,扭頭就出了春華院。

    秦瑯見人走了,當(dāng)下就急得想追上去。

    回?fù)P州迫在眉睫,他能看見她的每一瞬都十分寶貴。

    但投壺還未完,都是往日相交的好友,秦瑯一時走不開,但瞧著寧姝的身影晃出了春華院,秦瑯對著隨戟安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幫自己瞧瞧去了哪,好讓自己等會脫身了追上去。

    戟安一收到自家主子的目光,便意會了。

    這也是戟安比劍安要不同的一點,若是對著劍安這般使眼色,怕是眼抽了都不會理解自己的意思。

    心里記掛著那點小心思,投壺也變得沒甚趣味了起來,秦瑯只希望這些個趕緊投趕緊認(rèn)輸。

    寧姝步履悠閑,目的地是青山院的那片竹林。

    聽完了熱鬧,寧姝便想尋個清凈的地兒,恰好這竹林又是個涼盈盈的地兒,很適宜去溜達(dá)一圈。

    然前腳剛進(jìn)了竹林,寧姝就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不似女子般輕盈,帶著幾分沉。

    寧姝以為還是秦瑯那廝舔著臉跟上來,嘴角抽了抽,扭過頭去……

    “你還真是……”

    話沒說完,寧姝就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樣,哪里是什么秦瑯。

    “三殿下怎么在這,這很不合規(guī)矩……”

    既是代表天家來參加秦家婚宴的,不老實待在宴席中,卻偏偏跟著未嫁的姑娘進(jìn)了這種府中隱秘之地,簡直居心叵測。

    也怪寧姝大意了,一開始便當(dāng)是秦瑯那廝,覺得沒什么,頂多還是來討幾句嫌的,對她起不了什么威脅。

    然這位三皇子,寧姝與其不熟,可料不準(zhǔn)他會做些什么,于是乎心中總有些不安穩(wěn)。

    “我還真是如何?寧meimei倒是說清楚些……”

    避而不答寧姝方才的責(zé)問,元弛眉眼挑逗,絲毫不掩飾對面前少女的覬覦,看得寧姝一陣火大。

    “三皇子這樣死纏爛打有什么意思,不過是爭個口舌上的快意,我該不會看你一眼就不會看你一眼,而且還會讓我更厭惡你?!?/br>
    面對元弛這般不留余地的糾纏,寧姝也沒什么好忍讓的,嘴上也十分不客氣。

    面對寧姝尖刺的話語,元弛非但沒有惱火,還笑瞇瞇道:“厭惡就厭惡,等以后你跟了我,我自然能讓你不厭惡?!?/br>
    “姝兒,我向你承諾,我雖娶王家女,但只對你真心,你除了不是正妻,但有的只會比她多,待日后……我有了權(quán)柄,我定然讓你做正……”

    元弛或許以為自己已足夠誠懇了,但在寧姝聽來簡直是難以入耳,甚至是滿嘴噴糞,氣得她呼吸都不暢了。

    “休要再滿嘴噴糞,你這般不僅是侮辱了我,更是對不起你即將迎娶的發(fā)妻,三皇子,你這般只會讓我更瞧不上你!”

    寧姝氣得臉色泛青,斥罵完就要原路返回,在這種僻靜地,就算自己帶了兩個丫頭,元弛要是逾禮想做些什么也是行得通的,這對寧姝很不利。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寧姝不想再聽他滿嘴噴糞了。

    然寧姝猜的不錯,元弛這廝確是個蠻橫的,想來也是十來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又是皇家最受寵的皇子,他聽了寧姝這等譏諷,臉色也不甚好看,心中的怒氣也由情緒轉(zhuǎn)化成了實質(zhì)。

    一把拽住了少女纖細(xì)的手腕,感受到了上面的軟嫩滑膩,元弛心神都醉了幾分。

    “本皇子讓你走了嗎?牙尖嘴利的,倒是讓我愈發(fā)喜歡了呢……”

    寧姝突然覺得怪不得他滿嘴噴糞,這人壓根腦子里就有!

    “你簡直不可理喻!”

    “給我撒手?!?/br>
    寧姝臉色冷的嚇人,冷喝道。

    元弛也是生在皇家的桀驁子弟,怎會因為寧姝一句話乖乖就范,約莫是對著姑娘家的征服欲上來了,他反而愈發(fā)過分,絲毫不理會寧姝的斥責(zé),甚至還靠近了些……

    寧姝大怒,抬手就給了元弛一耳光。

    她從來不是會讓自己受氣的,就算是對著這位尊貴的皇家子。

    一耳光下,元弛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半邊臉,臉色黑沉地看著面前少女。

    “你竟敢打我!”

    元弛活了這十幾年何曾被人打過臉,就算是父皇和母妃,也只是在他胡鬧時斥責(zé)了他幾句,寧姝居然敢這般……

    要是換作了旁人,他定要用法子讓這人不得好死,但就算是他有幾分喜歡的姑娘,他也不能姑息。

    看著兩個維護(hù)主子的小丫頭上前,元弛可不會客氣,一只手便將兩個丫頭揮在地上,發(fā)出疼痛的驚呼聲。

    “鶯聲,燕語!”

    寧姝勃然大怒,下意識就抬起手,想再給他一個巴掌。

    寧姝雖是有脾氣的,但也不是十分莽撞的人,今日之事,就算鬧到陛下面前也是她有理,她不信元弛有臉說出自己是因何挨了這巴掌的。

    況且他還和那位王將軍家有著婚約,這事一旦抖出來,怕是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因為王家八成會退親。

    既然抱著這種不干凈的心思,賀蘭貴妃和母子定然沉得住氣,萬萬不能讓此事暴露。

    這是寧姝所依仗的。

    而扇一個嘴巴子和扇兩個兩個其實沒什么區(qū)別,寧姝瞧他敢朝自己兩個心愛的丫頭動手,她不介意再給元弛一個。

    但這一回就沒有那般順利了,寧姝的巴掌被截住了。

    “你當(dāng)真以為我會再受你這一巴掌?”

    元弛氣急敗壞,剛想再說些什么,突然身后傳來一陣暴喝聲。

    “元弛,你這混賬,給我松開她!”

    聲音洪亮,聽著似有氣血翻騰之意,可見這聲音主人的憤怒。

    元弛背對著,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看見來人,但也認(rèn)識了十多年,自然是能辨別出這是誰的聲音。

    元弛臉色一變,就要撒開手。

    但身后人速度更是快,一股猛力傳來,元弛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扯到了地上,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寧姝因為正對著,所以打眼便瞧見了氣勢洶洶的秦瑯,淡定地看著秦瑯將人掀翻在地。

    “秦二,你想干什么!”

    雖不似女兒家身嬌rou貴,但這一下也讓元弛吃盡了苦頭,怒喝了一聲。

    今日是自家meimei大婚,秦瑯也沒有去穿往日最愛的紅袍,換作了一身淺色紫袍,遠(yuǎn)遠(yuǎn)奔過來,滿身仿佛都是肅殺。

    寧姝將兩個丫頭扶起,關(guān)心道:“摔疼了吧?”

    鶯聲和燕語看見有救兵來了,更不會在意自己摔那么一下,皆搖著頭說不疼,主仆三人目光轉(zhuǎn)向那打成一團(tuán)的兩人……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要教訓(xùn)你,你敢碰她,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

    把人掀翻在地,秦瑯也不顧及什么禮節(jié)體統(tǒng)了,直接像小時候那般,騎在元弛身上,抬起的拳頭就往下砸,不過他也算是存了些心眼子的,沒有按著這位金貴皇子的臉砸,而是在快要上臉時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位置,都往身上招呼了。

    首先,今日秦家高朋滿座,若是元弛這個三皇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地出現(xiàn)在客人面前,也是不美。

    況且元弛畢竟是舅舅最喜歡的兒子,雖然自己也深得圣寵,但他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將人踩在腳下,即使是他這邊占理。

    只往身上招呼,別人又不知道自己打了他,況且秦瑯心里也透亮,寧太傅還活著,若是元弛干的破事被抖出來,舅舅那邊可不好過,元弛這回就只能吃個啞巴虧。

    秉著這一點,秦瑯揍得毫無負(fù)擔(dān)。

    也許是秦瑯本就在武力上強于元弛,又或許是一開始元弛就失了優(yōu)勢,這一場幾乎是秦瑯占盡了上風(fēng),陣陣痛呼聲都是元弛的。

    寧姝看著秦瑯那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元馳身上,心里別提有多舒坦了,頭一次覺得秦瑯這廝算是干了一次好事。

    但她可不想全程圍觀了這一場斗毆,鶯聲和燕語也是如此想,兩人拽著自家姑娘就沖出了竹林,只余零星怒喝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三人捂著心口,先是回到了棠梨院緩了一會,平復(fù)了心情才去了春華院。

    再回到春華院的時候,寧姝暫時沒有看見方才酣戰(zhàn)過的兩人,心里總算和緩了些。

    秦琳基本已做好了新婦的裝扮,一身嫁衣火紅,光艷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