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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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還真回來了?” 戟安半路遇見掉頭回府的主子,想起長公主殿下說的話,他此刻滿心滿眼的嘆服。 “什么叫爺真回來了?難道爺還能假回來?” 秦瑯覺得戟安這話怪怪的,不由問了句。 戟安也沒辜負(fù)他的期望,當(dāng)即解釋道:“是殿下說的,說公子等會就自己回來了?!?/br> 戟安小心打量著自家公子的臉色,瞧著不像他想的那樣頹廢不佳,便覺得稀奇。 寧姑娘走了,公子竟然只是瞧著心思沉重些,沒有像戟安曾經(jīng)瞧過的那些為情所傷、為情所困的男子一般,甚至似乎還比前些日子情緒高昂了些,是什么道理? 但這些不是他如今該探究的,瞧著自家公子聽了自己的答話,眉目飛揚地策馬離去,戟安趕緊跟上…… “哎!公子等等我……”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地朝著英國公府趕。 到了門房,將馬甩出手,秦瑯腳下生風(fēng)地到了自家院子,一個猛子就往主屋里扎,生怕長公主跑了似的。 “娘,你快來,兒子有話與你說!” 隔著老遠(yuǎn),在屋子里的作畫的長公主便聽到了動靜,忍不住搖頭笑道:“聽,討債的來了……” 玉苓也是忍不住笑,一抬眼,就看見二公子從屏風(fēng)后急吼吼地繞過來,腳下像是踩了輪子一般。 “怎么?下?lián)P州一趟,這么快就回來了?” 筆墨在不染纖塵的白紙上勾勒出參差補齊的枝蔓,長公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趣小兒子的機會,氣定神閑道。 秦瑯心里就像窩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難受,然還被母親說笑,秦瑯很郁悶。 “娘你就別笑話兒子了,快將事實告訴兒子吧!寧姝怎么沒回?fù)P州,反而去了自家老宅?難不成是單單為了避我?” 想到這個可能,秦瑯就是一陣難過,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長公主不急不徐地畫完最后一根枝蔓,直起腰,看著小兒子恨不得抓耳撓腮的模樣,終是不想逗弄了。 “今早揚州才來的信,寧刺史受你舅舅青睞,升任戶部尚書,不日就要來京任職了,整個家都要帶來,姝兒自然不會傻傻地跑回去,你小子,有時候娘真覺得你是個行大運的,本來我對你是沒一絲希望的,然現(xiàn)在看,仿佛老天都在幫你。” 長公主換了朱砂筆,開始勾勒枝蔓上的紅梅,語氣感慨。 第70章 克星 在長公主這番話下, 秦瑯雙眸迸發(fā)出了精光,若不是不想被當(dāng)猴看,他恨不得繞著院子跑個十來圈來抒發(fā)內(nèi)心的歡喜。 “這不是老天爺在幫我,是舅舅在幫我!” 在屋子里來回踱了好幾圈, 秦瑯念叨著舅舅的恩德念了半天, 長公主在一旁看得直笑。 “行了, 你舅舅要知道你這沒出息的樣怕是得笑話死你,出去吧, 別影響你娘作畫?!?/br> 見小兒子喜笑顏開, 長公主開始趕人了。 作畫需要平心靜氣,若是放縱這個皮猴子一般的在身邊晃, 那她還畫什么。 秦瑯此刻正滿心的雀躍,連帶瞧著作畫這等枯燥事都覺得有趣了許多。 湊到母親面前, 秦瑯嬉笑道:“我給娘磨墨……” 說著就要伸手去夠那墨塊, 但被眼疾手快的長公主給擋了回去。 “就你研得那手墨, 稀的稀稠的稠, 娘才不用, 自己一邊玩去?!?/br> 見母親嫌棄, 秦瑯也不在意,語調(diào)快活道:“也是, 兒子手藝差,就不討娘的嫌了,正好寧家那邊估計還沒安頓, 兒子去瞧瞧, 看看可以幫得上忙的。” 懸了許久的心終于放下, 秦瑯一時高興便開始胡言亂語了。 長公主少不得要挖苦他道:“人家安頓你去瞧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到那說你是寧家大姑娘的愛慕者, 人家就會讓你進去,我看你是昏了頭了?!?/br> 被長公主一教訓(xùn),秦瑯立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好事,一拍腦門羞愧道:“瞧兒子,都高興昏了頭,那便不去了,許久沒進宮看舅舅了,兒子去了!” 這樣天大的喜訊,怎么說也是跟舅舅掛了些鉤,秦瑯可不得好好感謝感謝舅舅。 眉目飛揚地出了院子,大大方方騎上自己的愛駒烏曜,策馬朝著皇城去了。 英國公府位于興道坊,幾乎就在皇城門口,他出了家門沒多久就進了南薰門。 景寧帝剛下朝,就聽見內(nèi)侍稟報說他那今日不知道去哪野的外甥來了,景寧帝有些稀罕。 “舅舅!” 人未到,先聞其聲,景寧帝剛飲一口茶,就聽到這聲,差點沒驚他一跟頭。 放下茶盞,轉(zhuǎn)臉就瞧見人進來了,滿面春風(fēng)的,活像小登科一般。 “一個月過去了,二郎終于舍得來看舅舅了?!?/br> 景寧帝近來也十分好奇,這小子平素除了家中練武,是最喜歡往他這來的,然這一月來竟沒什么動靜,稱得上一句怪哉。 景寧帝今日見人上了門,少不得要好好盤問盤問。 這一月來發(fā)生了許多,秦瑯確確實實是將舅舅這拋在了腦后。 不過來這地方,除了看望舅舅是否安好外,也就是撒歡而已,自然是沒有娶媳婦這等事要緊的。 “舅舅說得哪里話,二郎怎會忘了舅舅,恨不得日日為舅舅焚香祈福才好呢!” 聽著外甥的甜言蜜語,雖知道是特地哄他的,然景寧帝面上還是多了幾分笑意。 這個外甥還有個討人喜歡的優(yōu)點,就是總能說些讓人舒坦的話哄他高興。 試問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 景寧帝自然也是喜歡的,這讓他愈發(fā)喜歡這個小外甥了。 “就你長嘴了,說得再好聽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月沒來舅舅這里……” 雖然言語上帶著怨懟,但打小外甥一進來,景寧帝抬手就讓宮女內(nèi)侍們將一切都備好了,還特地命宮人將今年嶺南快馬加鞭送來的鮮荔枝給端了上來,讓小外甥嘗個鮮。 “今早剛送到的,還是水靈靈的,快嘗些,你家那份已經(jīng)送去了,估計快到了?!?/br> 既來了這稀罕貨,哪有不給親近人嘗一嘗的,荔枝中就屬這鮮荔枝最為金貴,其余什么荔枝酒荔枝煎的都是退而求其次的法子,自不能與之相比。 秦瑯在舅舅這撒歡慣了,秦瑯也不拘束,當(dāng)即嘗了兩個。 荔枝rou甘甜多汁,瓤rou晶瑩如蜜雪,是個既甘甜又觀賞性極佳的水果。 秦瑯瞧著這誘人的果rou,猛地想起了剛回到寧家老宅的寧姝,不由得動了個心思。 姑娘家家的,應(yīng)該都喜歡這個吧。 念此,秦瑯也不遮掩,對著景寧帝拱手拜道:“舅舅莫惱,二郎這一月沒來宮中,是因著自己的人生大事……” 秦瑯說話時,景寧帝也正囫圇吃著一顆荔枝,聽到這話,當(dāng)即驚得咳了幾下,將荔枝核吐出,不可置信追問道:“什么人生大事?”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景寧帝自顧自地猜著,狐疑地看著小外甥。 秦瑯見舅舅這副模樣,突然生了幾分羞恥,扭捏道:“舅舅,你就明知故問,還能有什么人生大事……” 小外甥少有的扭捏差點將景寧帝看笑了,怕笑了小外甥更加難為情,景寧帝握拳抵在唇邊,遮掩掉那一絲溢出的笑,悶聲問道:“是誰家的姑娘擾了我們二郎,說出來聽聽?!?/br> 不怪景寧帝詫異,自己這個小外甥他幾乎是看著長大的,成日就知道跟少年們玩鬧,該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一點沒看出來,加上那個狗脾氣,也著實讓景寧帝捏了把汗。 就連曾經(jīng)他的宜寧公主都不曾得過這小外甥的青睞,當(dāng)時景寧帝還遺憾了一把,但現(xiàn)在這個小外甥居然同他說有喜歡的姑娘了,景寧帝怎能不好奇。 問之前,景寧帝心里試圖猜測過是哪家的姑娘,但猜來猜去都覺得不可能,遂只能張嘴問了。 被舅舅滿臉探究地注視著,秦瑯面上升起了一團紅暈,囁喏著開口道:“舅舅你也認(rèn)識的,這回舅舅還幫了二郎天大的忙……” “哦?是哪家的閨秀?” 景寧帝更來興趣了,連折子都先擱在一邊了,卯足了力氣打探小外甥口中的心上人。 “是寧家的姑娘,端午那日舅舅見過的,她本是要回?fù)P州的,但好在舅舅你英明果決,給寧刺史調(diào)到了盛京,她才沒走,舅舅當(dāng)真是幫了二郎的大忙!” 秦瑯想起這一遭,心中仍有余悸,又對著景寧帝行了個揖禮,姿態(tài)瞧著十分肅然。 景寧帝聽了這來龍去脈,當(dāng)即明白了過來,指著小外甥搖頭晃腦地笑了許久。 “你呀你,莫不是要笑死我,看來舅舅確實是趕巧了?!?/br> “原是那丫頭,你倒是個眼光毒辣的,是個極好的姑娘,怎么,要不要舅舅給你們賜婚,讓人家姑娘直接嫁給你?” 景寧帝欣賞著小外甥羞窘的小模樣,戲謔道。 景寧帝本以為自己給了這個機會,以這小子的性子必得馬上順桿往上爬,沒成想是他料錯了。 只見小外甥雙眸亮了一瞬,但很快又熄滅了。 “還是別了。” 少年垂頭喪氣地說道,景寧帝詫異極了。 “難不成二郎只是說說,并不想娶人家?” 景寧帝玩笑道。 秦瑯急了,當(dāng)即就開口反駁道:“當(dāng)然是真心的,只是舅舅你不知道,我起先開罪了她,到現(xiàn)在她都不待見我,要是我真像舅舅請了賜婚圣旨,她定然更嫌我,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 景寧帝看著少年吞吞吐吐的做派,好奇追問道。 雖有些難以啟齒,然秦瑯對著一向親近的舅舅,也就實話招了。 “甚至她可能會打我……” 說完,也知道丟人,秦瑯耳根紅紅地扭過了頭,不敢迎上舅舅的驚嘆的目光。 景寧帝活了這么些年,以為這輩子瞧不見這小子在姑娘家身上吃癟的這一天,但真看見的時候,心里唏噓得緊。 故意嚇唬道:“什么,那小丫頭竟然敢打你,那還得了,舅舅即刻就差人將她拿來問罪!” 不出所料,景寧帝這番嚇唬得話剛說完,就看見了自己想看見的。 “這如何使得,舅舅千萬別去,要不然二郎可真娶不上媳婦了!” 乾元殿里,少年急得像個沒了眼睛的蜂子,在他身邊打轉(zhuǎn),就差撞墻了。 景寧帝終于忍不住了,當(dāng)著滿殿的宮人內(nèi)侍的面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