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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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這一回,他們不止是背信棄義。 兩國議和結(jié)束,秦進(jìn)甚至還裝作和軍中將士喝得酩酊大醉來迷惑敵人,讓高句麗愈發(fā)相信他們完完全全放松了警惕,開始按捺不住露出了馬腳。 蒼鷺山,營州東北最近的一座荒山,秦瑯帶著五千人藏身在其中,每個人背上都背了好幾日的干糧,靜悄悄地在此地靜候著佳音。 父親的大軍昨日已經(jīng)佯裝拔營撤軍,只剩下他們這一波后手還留在此地潛伏。 清晨的露水好似帶著一日所有的寒氣,滴在人的臉上,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第80章 天女花 秦瑯目光落在看了無數(shù)次的白色小花上, 腦中想起了那個揚州來的少女,越看越覺得相像。 花瓣潔白嬌嫩,看出楚楚惹人憐惜,風(fēng)一吹那柔軟的花瓣便隨著飄落在地上, 看起來脆弱又飄零, 但與它潔白柔軟的花瓣不同的是, 此話花蕊是濃烈的紅黃二色,落在潔白無暇的花蕊中甚是明艷。 就如同那個少女, 清麗嬌弱的外表下藏了一副艷烈的性子, 讓他既愛又怕。 想來是到了此花該凋謝的時候了,滿樹花只要有輕微晃動, 便會落下無數(shù)如雪般的花瓣,同花瓣而來的, 還有撲鼻的芳香, 本就是極美的花, 加上秦瑯心中賦予了它特殊的意義, 只覺得此花美不甚收, 無花可及。 他伸手接住了幾片零落而下的花瓣, 對著身側(cè)最近的將士道:“你可認(rèn)識此花,它叫什么名?” 秦瑯生長于盛京, 從沒見過這種花,故而不認(rèn)得。 但很可惜,他所詢問的將士是江南來的, 也不認(rèn)得, 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秦瑯甚至都不打算問了, 那小將忽而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小將軍, 我的好兄弟是營州本地征過來的,他定然知道,小將軍等著,我去叫他來!” 還沒等秦瑯說話,人就虎虎生風(fēng)地跑走了。 很快,他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皮膚微黑的小將過來了,兩人都有些拘謹(jǐn)。 “屬下劉大山見過小將軍?!?/br> 那小將很懂禮節(jié),對著秦瑯這個上司抱拳行了一禮,秦瑯見人既來了,也不客氣了,伸手托著那小將胳膊將人扶了起來,指著不遠(yuǎn)處的花樹道:“聽說你家是這邊的,可認(rèn)識此花?” 找對了人,此番就十分順利,那劉大山看了一眼漫天飄零的雪白花瓣,篤定道:“回小將軍,這是天女木蘭,也叫天女花,是我們這山中最愛生長的花……” 劉大山看著眼前這花瓣飄零的景象,轉(zhuǎn)而又道:“可惜就快要凋零了,再想看見便是明年了?!?/br> 聞言,秦瑯眼中也劃過了一絲遺憾,但仍抱著希望喃喃自語道:“若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讓這花可以長久保存就好了……” 秦瑯這話聲音不大,但劉大山挨得近,耳聰目明地自然就聽見了。 “有的,小將軍?!?/br> 作為此次出征高句麗的一員,劉大山自然曉得眼前的少年是何種身份,國公爺?shù)挠H子,天子寵信的外甥,更是在戰(zhàn)場上英勇拼殺,不畏生死的將士。 起初,他們這些小兵得知這么一號人在軍中,只以為是個來軍中鍍金的膏粱子弟,不會親身赴戰(zhàn)場,只會在后方享樂,在美人帳下看歌舞的貨色,但月余的殺伐讓將士們都一改前態(tài),真心信服追隨起了這位小將軍。 甚至在許多將士看來,小將軍頗有乃父之風(fēng)。 對于這樣以為上峰,劉大山自然想多多說上幾句話,最好能得他青睞才最好。 “哦?是何方法,能讓這花長久不敗?” 秦瑯只是忍不住感嘆一句,沒成想竟真有希望,他眸色發(fā)亮,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 劉大山笑意中夾雜著些許驕傲道:“小將軍應(yīng)當(dāng)知道琥珀……” 隨著這話落下,少年的眸色愈發(fā)亮了。 …… 大約是在大軍佯裝拔營的第三日,藏在蒼鷺山的一行人派出去的斥候來報,高句麗這條蛇果然出洞了。 也就在高句麗軍隊越出邊境后,潛伏在蒼鷺山的五千精銳也有了動靜,看著方向,直逼高句麗國都平城。 然縱使邊境戰(zhàn)事如火如荼,居于內(nèi)城的普通百姓是不受戰(zhàn)火波及的,仍舊是安居樂業(yè)的模樣。 下?lián)P州的寧姝更是不知其中兇險,但多多少少聽到了捷報。 國公爺當(dāng)真是悍勇,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本事還是不減當(dāng)年。 因為是陸路,此次腳程比水路快了不少,也成功在八月十二前抵達(dá)了揚州。 因為事先沒傳信給吳怡,打算給人一個驚喜,到了吳別駕門前,那小廝認(rèn)得寧姝,慌忙進(jìn)去通稟了。 不多時,便看見新嫁娘吳怡滿臉歡喜地迎了出來,激動得滿面通紅。 算一算也有小半年沒回過揚州,竟恍如隔世一般。 親眼瞧著吳家阿姊出嫁,寧姝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寧姝想起梳妝時吳家阿姊那滿面嬌羞的幸福模樣,便知吳怡對未來的夫婿是滿意的。 據(jù)說新郎官還是今年揚州州試的案首,雖家世清貧,但勝在人品貴重,舉止翩翩,被別駕一眼相中了做女婿。 雖是父母之命為大,但只要稍微開明些的人家都要過問一下兒女的意思,吳別駕也是如此,定親前也是讓兩個孩子過了過眼。 毫無疑問是兩兩相中的,如若不然也不會有如今這場婚儀。 揚州婚鬧不如盛京“兇悍”,尚且沒有弄女婿的風(fēng)俗,寧姝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失落的,畢竟弄女婿也是十分有趣的。 將吳家阿姊送出門,寧姝又在揚州逗留了幾日,邀了幾個好姐妹在揚州最大的酒樓長敘一回。 有的姐妹成婚了,有的還未出閣,但許久沒見寧姝,她們都很興奮,加上都是玩的好的姐妹,說話也不顧忌什么羞不羞人了,幾句話一聊就到了神秘的閨房之事來,直將幾個未出閣的姐妹聽得面紅耳赤,就連一向在姐妹中以潑辣大膽著稱的寧姝也紅了脖頸,羞憤地叫她們閉嘴。 寧姝還沒狂放到主動去打探這些香艷□□,自然不知男女敦倫到底是何種模樣。 因而在聽到李家阿姊說到新婚夜后那處疼痛,險些下不來床時,寧姝好奇之下忍不住問出了口。 “怎會如此,話本里不都說那事叫人、叫人舒爽,□□嗎?” 總歸都是打小認(rèn)識的姐妹,寧姝雖也有些害臊,但還是能問出口的,只不過有幾個臉皮子薄的聽到寧姝這話臉又紅了,紛紛啐了一口扭過頭去,但瞧著又是一副想聽的模樣。 李瑩瞥見幾個姑娘臉色羞紅但一副又想知道的小模樣,神色狡黠。 “初次嘛,都多多少少有些疼的,再因為你們姐夫是個武將,力氣足得很……” 半遮半掩地說完這番話,李瑩不知是想起些什么,面上也染上些紅霞。 “說到這,我便羨慕阿瑩家的是個武人,哪里像我家的,文文弱弱的,總不得勁,哎……” 仿佛打開了話匣子,幾個已經(jīng)成了婦人的姐妹討論的熱火朝天,寧姝聽得云里霧里的,但只記得武將式的夫婿又好又不好。 暗自糾結(jié)了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再想了。 與姐妹們告別后,寧姝又歇了一日才踏上回盛京的路。 因為沒了什么重要的事,寧姝的歸途相比來時悠閑了許多,也聽見了不少關(guān)于此次征伐高句麗的戰(zhàn)果。 除了夸贊國公爺用兵如神,驍勇善戰(zhàn)的,便是關(guān)于秦瑯的。 從揚州到盛京,路途中幾乎所有經(jīng)過的茶肆酒樓,客舍邸店,都在夸耀此番秦家父子的戰(zhàn)績。 “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這秦家二公子當(dāng)真是繼承了國公爺?shù)谋臼拢蓬^一回上戰(zhàn)場,便有如此戰(zhàn)績,當(dāng)真是將帥之才!” “那可不,帶著五千人能攻進(jìn)高麗奴國都,擒住了人家國君,真他娘的解氣!” 一個看著文弱清秀的士子提到這事,想必是太過興奮,直接說了句粗話,神色振奮。 正巧寧姝這時掀開車簾,正對上那士子,對方瞬間漲紅了臉,深為自己在佳人面前說出了粗俗之語而羞愧。 寧姝倒是沒放在心上,讓鶯聲去買了些茶水,便繼續(xù)趕路了。 關(guān)于此次戰(zhàn)役的過程,寧姝這一路聽得不算少,縱使是她沒有刻意去打聽,沿途的游人旅客也能讓這些消息傳入她的耳朵。 據(jù)說本是高句麗求和,兩國都和談了,國公爺大軍也拔營而去了,那狼子野心的高句麗竟背信棄義,帶著剩下的二十萬大軍追擊而來,還特地選在大歷軍隊夜半子時,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 不過這酩酊大醉也是裝出來的,因為留了個心眼,自從營州拔營后,三軍都用水替換了酒,醉態(tài)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索性魚兒上了鉤,高句麗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但被早有謀劃的英國公四面圍剿,打了個措手不及。 殘兵本想著逃回都城,但轉(zhuǎn)頭就得知國都已經(jīng)淪陷在大歷軍隊的鐵蹄下,他們的君主也被生擒了,絕望之下,紛紛降了。 而那強(qiáng)攻進(jìn)高句麗國都的五千精銳,正是初出茅廬的秦瑯帶隊,以一往無前的銳意勝了高句麗的兩萬禁軍守衛(wèi)。 到底是大意了,為了能卸去大歷這個強(qiáng)有力的臂膀,高句麗幾乎掏空了家底,只剩下兩萬禁軍守衛(wèi)都城,正在高句麗王公勛貴乃至君主都在期待捷報時,突聞大歷軍踏破城門,不知人數(shù)下,軍心渙散,自亂陣腳,已有的人數(shù)優(yōu)勢也被斷送了個干凈,被大歷五千精銳盡數(shù)擊破,皇族盡數(shù)被俘。 最終,此次戰(zhàn)役以國君身死,政權(quán)易主,國力大衰,完完全全成為大歷的附屬國而落幕。 “倒是有幾分能耐?!?/br> 將戰(zhàn)事的來龍去脈聽了,寧姝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一句。 將近十來天的趕路,寧姝一行也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搅似阎荩灰竭^這蒲州,便是盛京城。 寧姝本以為,就差這一段路了,應(yīng)當(dāng)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牟艑Γ幌刖钩隽瞬碜?,遇到了山匪?/br> 彼時寧姝還在車?yán)锵滦№煊X到馬車停下周圍不時有呼呼喝喝的嘈雜聲,便知事情不好了。 兩個丫頭見她行了,滿眼擔(dān)憂的湊過來。 “這是怎么了?” 剛醒,腦子都是昏沉的,寧姝尚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要探頭出去看。 鶯聲連忙緊張兮兮地拉住了她。 “姑娘別看,是山匪!” 聞言,寧姝心目中一緊,只悄咪咪掀開車簾一角看了一眼外頭,隱約瞧見前面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影,再不敢探頭了,只臉色凝重地悄聲問道:“這里怎么會有山匪,還這么多,當(dāng)?shù)孛鞲疾还艿膯???/br> 如今清平盛世,賊匪隔幾年就被清剿一次,幾乎都看不到影子,不想今日叫她碰上了,當(dāng)真是倒霉。 雖說爹爹給她配了不少護(hù)衛(wèi),但終究不是行軍打仗,撐死也沒有過百,畢竟誰能想到會碰上這么一大堆賊匪。 若是硬拼,怎么也得流血犧牲,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甚至有些她還能記得名字,寧姝還是有些不忍的。 不如破財消災(zāi)了,寧姝這般想。 于是乎,趁著聶家兄弟與賊匪周旋時,她掀開車窗簾子一角,對著最近的護(hù)衛(wèi)勾了勾手,示意其過來。 “告訴聶護(hù)衛(wèi),賊匪要銀子便給他,權(quán)當(dāng)破財消災(zāi)。” 護(hù)衛(wèi)一聽,心中知曉姑娘是為著他們考慮,不由感動。 若是他們拼了性命也不是不可以與之一戰(zhàn),但那樣的話,傷亡過大啊。 寧姝也是念著這一點,才只能出此下策。 雖然將身上財物交出有些憋屈,但只是一時的,待逃出生天,寧姝到了家便將這事告訴爹爹和爺爺,求陛下出兵蒲州,將這些賊匪一網(wǎng)打盡,再將她的銀錢都搶回來! 然這一切想得倒是挺好,賊匪卻變本加厲,提出了個更過分得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