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姝色/表哥惡我 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校都喜歡聲名狼藉的他、全校都以為我喜歡omega、二哥他超努力、玫瑰情詩、我在狗血文里當熱血事業(yè)狂[競技]、今日不宜離婚、可是他長得美啊、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
看著少女纖足之上覆著的素白羅襪,秦瑯意味不明地低問出聲。 這是緊貼著肌膚的一層,若褪去了,便只有姑娘家從不示于外人前的冰肌玉骨了。 被秦瑯這般意味深長一問,寧姝本端端正正的心緒也歪了幾分,耳后慢慢攀上熱意。 生怕這股熱意愈演愈烈被瞧見,寧姝連忙別開臉,不耐煩道:“既要治傷,脫了便是,扭捏個什么勁……” 嘴上倒是極有氣勢,但別的就不盡然了。 聽了寧姝這般干脆的話,秦瑯深吸了一口氣,悄悄將手心的汗在衣袍上擦了擦,才慢慢褪下了那只羅襪。 既要看傷治傷,秦瑯難免要看之觸之,這是他以前從不敢想的。 然他更不敢想的是,姑娘家的腳竟生得這般纖巧,險些沒有自己的手掌大,看著便是能一只手掌握的。 那肌體的白皙柔嫩更是rou眼可以看出的,絲毫不像大老爺們家,精致地像象牙雕出來的,值得讓人日日把玩的珍寶。 秦瑯看得癡了,半晌都忘了動作,只呆呆地看著那只裸露在外的纖足。 寧姝本是別開臉不看他,但被晾得久了,腳底板都開始冒著冷氣,寧姝忍不住扭頭,想看看這廝在等什么。 哪知一抬眼,就看到秦瑯癡漢一般望著她的腳,像是看傻了一般。 難以言明的情緒像潮水一般涌進心田,不是被冒犯的憤怒,倒像是少女深埋在心中的羞怯,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還治不治了!” 寧姝以前對他不客氣,如今更是不客氣,為了讓秦瑯醒醒神,寧姝用另一只腳徑直向秦瑯身上踹去…… 也許是太過分神,寧姝明明沒用多大的力氣,人竟然被自己踹倒了。 明明只是一個人,卻有種人仰馬翻的錯覺。 被踹倒在地,秦瑯也懵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為什么被踹了。 羞赧之下,他脖子都紅了,自知丟人,也不敢辯駁,只吭聲道:“治……” 說完,頭也不敢抬,任勞任怨地去驗看傷勢了。 本來白皙的腳踝上,因為這傷,變得青青紫紫不說,還腫了起來,看著很是可憐。 少年眸中難掩憐惜,輕輕扶起了那只纖足,也就在那一刻,寧姝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輕哼出聲,像是被冰著了。 秦瑯自然沒有錯過這聲,以為是自己手涼冷著了人家,便將手抽了回來,兩只手互相搓著,直到自己覺得熱烘烘時,才重新再覆上去。 寧姝默不作聲地將秦瑯一系列舉止看在眼中,心頭有些慚愧,但一句話都不能說。 其實他的手一點都不涼,反而有些熱,然饒是如此,寧姝在他觸上的那一刻,仍舊出了差池,甚至沒忍住外露了些情緒。 但好在對方想到了別處上,沒有看到她的笑話。 洞外秋風颯颯作響,偶有狼嘯聲,洞內(nèi)火光明滅,倒是少有的祥和。 將寧姝腳踝的傷檢查了一遍,秦瑯松了口氣道:“好在沒傷到骨頭,只是皮rou傷,用些活血化瘀的藥油揉一揉便可……” 話剛說完,寧姝便苦惱道:“在這林子里,哪有什么藥,等到明日,還不曉得人能不能尋來呢,不會真落下什么不好吧?” 自己的腳自然自己最上心,寧姝看著腫得像饅頭的右腳踝,寧姝很惆悵。 聞言,秦瑯卻是一笑,語氣明朗道:“這個無需擔憂,我有法子?!?/br> 說著,他從腰間系著的蹀躞帶上,那一堆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中挑出了一個小牛皮袋,里面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小藥瓶…… 看著秦瑯從里面倒出的淡紅色藥油,寧姝愕然道:“你還帶了這個?” 果然,這蹀躞帶大有用處,不像姑娘家的荷包,只能裝些小東西。 “我自小就習武,難免磕磕碰碰,加上又行軍打仗,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一向少不了?!?/br> 涼意在腳踝上散開,偏生秦瑯的掌心又熱,這樣兩種不同的感受糅在一處,寧姝覺得怪異的同時,還有席卷而來的酥麻快慰。 深思有些沉醉,寧姝慢慢放下了所有的警惕,情緒也徹底平和起來。 火光映照下,少年眼眸低垂,神色滿是認真。 若不是知道他在做何事,寧姝都要以為他在認真研讀什么驚世文章。 寧姝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有許多事沒有過問,此刻倒是個絕佳的好時機。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竟比禁軍還快?” 醒來時便瞧見了他,懷抱還如此guntang,想來是早就找到她了。 寧姝很好奇,忍不住問出了口。 秦瑯揉藥油的手頓了頓,語氣隨意道:“我按著四meimei所指的方向追來,循著痕跡看到了那幾個刺客的身影,逼問之下便知道你跳了下來……” 還沒等秦瑯將話說完,寧姝就捕捉到了刺客這個重要的詞。 “刺客?他們還有人?去刺殺誰了?” 本以為只是那人使出的卑鄙小伎倆,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整這么大一出,寧姝追問著。 “是我舅舅?!?/br> 秦瑯手下依舊溫柔,但面上已是陰云密布。 寧姝千想萬想,都沒能料到刺殺的是陛下。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刺殺陛下,這不太能說得通。” 寧姝百思不得其解,一雙柳眉緊縮。 “他?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誰?” 敏銳如秦瑯,也抓住了重點,手下力道忍不住一重。 “嘶~” “疼?!?/br> 寧姝作為直面痛楚的人,自然是驚呼了一聲。 這一聲也把秦瑯的思緒喚了回來,看著少女痛得皺在一起的小臉,秦瑯赧然道:“抱歉,我再輕些……” 寧姝痛完,也沒有忘記回應秦瑯的話,畢竟這關(guān)乎朝政。 “我不知他們是否是一伙的,不過我大概能確定劫我的那波人是誰派的,我裝作被迷藥迷暈的時候聽到了他們不少對話,那幕后主使并不是想要我的性命,只是想、想……” “想什么?” 聽話聽到了半截,秦瑯忍不住催促著。 寧姝臉熱了一瞬,看著秦瑯神色莊重,也就大大方方說了。 “想把我弄到手?!?/br> 說完,寧姝垂下眼,也不管秦瑯什么臉色,胸有成足地推測道:“滿盛京,對我有這種心思又有這個本事的,怕只有他一個人了?!?/br> 說完,寧姝便一臉煩躁地揪著自己散落下來的頭發(fā),不知道該怎么將這麻煩清理掉。 秦瑯這下聽懂了,臉色青紅交替,難看的不像話。 心里的怒意差點決堤,秦瑯拼命克制著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齒道:“早知我該將他打傻,看他還怎么籌謀!” “怨不得刺殺舅舅的那一波刺客瞧著總有些虛張聲勢,原來如此?!?/br> 這樣便勉強解釋得通了。 但寧姝還是存有疑慮,開口道:“若是單單只是為了我,就鬧出刺殺圣駕這樣的事,未免還是有些古怪,會不會另有原因?” 寧姝的直覺告訴她,那三皇子不是不像是單為了情愛就能如此兵行險招之人。 秦瑯細想之下,也覺得自己方才想少了。 大抵是自己也抱有著同樣的心思,因而一時熱血上涌昏了頭,如今想想也覺得有紕漏。 但二人此刻都處在洞xue,獵場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二人都是不知的,更難以參透了。 “算了,一切的結(jié)果,大概等回去就知道了?!?/br> 寧姝本就在滾下來的時候撞到了額頭,思考過多之下,她腦袋開始隱隱作痛,干脆不想了。 秦瑯同樣與她秉持同樣的觀點,也就先將難題擱在一邊了。 寧姝不知怎的又回到最初的話題,問秦瑯道:“既然你找到了我,定然知道回去的路,那我們就不用等著禁軍費勁來找了!” 然面上的歡快還沒持續(xù)多久,就被秦瑯的搖頭給擊散了。 “我也不知道路……” 他并沒有說謊,雖然常在這里狩獵,大致清楚地形,但不代表就清楚每一寸,尤其滾下來后又抹黑走了許久,秦瑯也不知出路到底在何處,想出去,少不得摸索一番。 寧姝聞言,錯愕道:“你不認得路,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少年又倒了一捧藥油,溫暖的掌心在她腳踝揉捏,滿臉透露著實誠。 “我也是從那里跳下來的,在底下找到了你,就帶著你找了這個山洞。” 寧姝沉默了良久,面上頭一次出現(xiàn)了難以言說的復雜。 那時她敢跳下來,并不是覺得這底下是安全的,而是無路可走,才拼了性命往下跳,不論生死。 這也是寧姝窮途末路之下的選擇,是無奈之舉,若有別的出路,她定然也不會去糟踐自己的性命。 可秦瑯就那么簡簡單單跳了下來,只是因為知道她在下面,就愿意往這可能葬送性命的地方跳。 呼…… 寧姝此刻心里就仿佛揣了個手爐,熱意流經(jīng)她的七筋八脈,讓她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好像無法再忽視秦瑯對她的情意了,這一份沉甸甸的、包含少年熱情的、舍生忘死的情意。 那她呢? 到底對秦瑯是什么樣的感情? 真的一絲情意都無嗎? 恍惚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個正在給她推藥油的少年身上,寧姝腦子里像裝了一團棉絮,怎么也理不清楚。 終于將藥油擦完,秦瑯抬頭,看見少女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以為又是哪里難受了,擔憂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這一句話,絲毫沒有初見時的銳利,仿佛掬著春日的融融春水,比寧姝聽過的任何話語都要溫柔。 她愣愣地看著她,木木地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就是有些累,想睡覺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