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等宋云諫終于從浴室出來后,客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了傅靖琛的影子,他一頭霧水地在客廳里轉(zhuǎn)了一圈,樓上他不敢去,宋云諫走到門口,摸著上次那把為他準備的鎖,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傅靖琛鎖門了。 又一次。 帶著惴惴不安走進上次那個房間,宋云諫被嚇了一跳,還沒開燈,那強烈的存在感就殺得他腳步一頓,仔細一看,竟然是光著膀子的傅靖琛。 他坐在一張沙發(fā)上,低著頭,手里提著一部手機,來回地轉(zhuǎn),有力的臂膀和胸肌暴露在冷空氣中,宋云諫不知道他在發(fā)什么瘋。 他輕聲問:“你要睡這兒嗎?” 他不回應,他今天就在走這個沉默寡言的路線,像被附了身似的,和以往的表現(xiàn)完全不同,如果說他沒醒著,那轉(zhuǎn)著手機的動作倒是規(guī)律地沒停下過。 “那我出去。”宋云諫轉(zhuǎn)身要離開,惜字如金的人才張口說話,張口就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睡這兒?!?/br> 宋云諫回過頭,傅靖琛不想跟他說話,他算是明白了,甚至不需要去張口問他今晚什么意思,鎖門又是什么意思,宋云諫知道,那都不會有答案。 他擱下浴巾,走進了房間里,站在鏡子前吹頭發(fā),他才不去熱臉貼冷屁股,傅靖琛做事有分寸,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在這種情況下,宋云諫隨他的意思來。 被冷了一天的人也有了點小脾氣,破壞自己大事的人是他傅靖琛,有什么道理對他發(fā)脾氣?不管他悶著什么火,宋云諫都不打算搭理他。 吹完頭發(fā),他就上床睡覺,是傅靖琛逼著他把這里當家,他今晚出不去,不想在這里跟別人大眼瞪小眼,干脆就這么著了吧。 宋云諫甚至沒有給他留燈,關掉床頭的最后一盞燈,他閉眼睡了,但很顯然,這種情況下很難入睡。 他只是閉著眼,等著睡著。 屋外響起了“啪嗒”的雨聲,又下雨了,黑夜和雷雨是他們進展的見證,今天他能坦然地睡在這里,明天又會發(fā)生什么?誰也說不準。 傅靖琛坐了很久,直到確定床上傳來穩(wěn)定的呼吸聲,他看著宋云諫在他面前越來越隨意發(fā)野,心里積怨已久,等著剝削他。 他不是發(fā)野嗎?敢在他面前就這么睡了,那種無言的挑釁,在黑夜里點著最后的引線。 突然,傅靖琛站起身,手機“啪嗒”一聲摔在了玻璃桌上,這聲音將床上假寐的人驚醒,宋云諫抬起頭看過去,便看見傅靖琛邁著步子,沉著臉色朝他走來。 還沒等自己說什么,傅靖琛將他的被子一掀,扔到一邊后便彎腰下來抓宋云諫的臉,他扣住溫熱的面頰,在暴風雨下侵略他的唇。 宋云諫徹底醒了,一點點困意也被徹底打散了,傅靖琛的吻相當粗暴,強勢地進攻他的唇腔,在里面掃蕩,進發(fā),掠奪,這般激蕩的吻他從未經(jīng)歷過,短短幾秒鐘就差點在這吻里喪了命。 他用力拍打傅靖琛的胸膛,光著的膀子寒涼如鐵,他被驚了一下,這人今晚自己要發(fā)瘋,自己在冷空氣里久坐,現(xiàn)在渾身涼得嚇人,宋云諫拍打兩下就停了動作,恰是這時候,他被抓住手腕,往下面送去…… 猛地扭開頭,宋云諫驚了一聲:“下三濫!” 傅靖琛貼著他的耳朵,沉聲說:“不是你先開始的嗎?” 宋云諫呼吸粗重,他惡狠狠地盯著傅靖琛,察覺到對方又要壓下唇來,他被那種激蕩的吻嚇住,又連忙扭過頭去。 “說好的沒有怨言呢?我現(xiàn)在就要你,作為泄/欲工具,這就是你的職責?!?/br> 宋云諫大怒:“你還沒有解決我的問題!” “你不知道就能當沒解決?” 宋云諫的目光一下茫然了,他盯著傅靖琛的眼睛,不確定地問:“你……解決了?” 傅靖琛不回答他,低頭就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宋云諫沒了反抗的能力,兩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他被人壓著吻,配合地閉眼,回應,然后在這空隙里,聽傅靖琛捧著他的后腦勺,在他耳邊狠聲說:“宋云諫,你真該死?!?/br> 粗暴的吻下,是傅靖琛對他的控訴,宋云諫想要推開人,這吻熱情,這吻折磨,他遲早會在這種粗魯下斷氣不可。 “你都這么無所謂了,跟我好好在一起能怎么樣?”傅靖琛摩挲他的唇瓣,“你跟我在一起,我能無視你的遭遇嗎?你說什么我不會幫你?偏你要把我對你的感情弄得這樣拿不出手,你該不該死?” 傅靖琛質(zhì)疑他,直到這一刻,宋云諫才明白他在不悅什么,自己心里也十分委屈地說:“我該死啊,可我要是答應了你,三番五次地去求你幫忙,你還覺得我跟你在一起的目的純粹嗎?” 傅靖琛的手上一緊,他壓著宋云諫的臉,指腹重了下去。 宋云諫豁了出去,哽咽道:“傅靖琛,你為什么那么討厭,我不想跟你們這種人來往,為什么你偏偏要盯上我?” 宋云諫說著說著忍不住拍打他,一下比一下重地打在傅靖琛的肩膀:“喜歡值幾個錢?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你也能毀了我,不如咱們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好!” 他話沒說完,唇被傅靖琛含住,熱流游過宋云諫的全身,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悶雷滾滾,兩人在黑夜底下吻得忘我,今夜是多情的,是泛濫的,是豁了出去不計后果的,任本能和沖動主導好了,反正躲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