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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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br> …… “阿亭,我站好了,記得拍好看點哦~要和花一樣是最美的!” 沈初言雙手捧著五顏六色的鮮花,瑩潤的娃娃臉透著甜美的笑靨。 “好。” 季松亭仔細(xì)調(diào)整著拍攝角度,手機(jī)里的快門還沒按下,目光忽而被成排向日葵后面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不由一愣。 身影有些熟悉,但他不確定。 隨著攝像頭的擴(kuò)大和聚焦,他很快就看清了簇?fù)碓诨ê@锏娜恕?/br> 居然是簡桉?! 不僅如此,沈云珩也在他身邊。 相機(jī)里聚焦拍到的簡桉燦然一笑,如雨后潤朗的晴空,就連那金色的葵花海浪,都成了天使的陪襯。 這樣的簡桉,自由熱戀,無拘無束,是他三年來從未見過的,與那個在季家里整日郁郁寡歡的人截然不同。 季松亭不自覺看得出神。 “阿亭!你在看什么?拍好了嘛?我臉都笑僵啦!” 沈初言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可眼神還是控制不住地跟著男人的視線望向身后,原本喜悅的神情剎那間陰冷。 季松亭反應(yīng)過來,重又拿好手機(jī),“咳咳,剛沒拍好,再來一次吧。” 但面前捧花的青年卻已經(jīng)無瑕顧及拍照,踮起腳尖順著后方望去,驚訝道: “哎!小桉哥哥怎么也在這里?他旁邊好像是我哥,他們在干嘛呢?” “兩個孤男能干嘛?” 季松亭沉靜的面容上隱隱浮現(xiàn)一抹慍色,眼中乍現(xiàn)幾道鋒利的寒芒。 “阿亭,我突然發(fā)現(xiàn)小桉哥哥的背影真的好像林教授哦?!?/br> 沈初言拿下放在眼前的望遠(yuǎn)鏡,卻故意在男人面前提了這么一句。 他對季松亭忌諱別人說起自己母親的事了如指掌,更何況是和簡桉有關(guān)。 此刻的氣氛近乎降至零點,身旁的人一言不發(fā),但神色卻陰戾的可怕。 見狀,沈初言滿意地勾起唇角,臉上佯裝起一份感動,繼續(xù)惋惜道: “以前教授最喜歡帶學(xué)生來花海寫生,我覺得簡哥哥應(yīng)該是想畫一些關(guān)于教授的東西,好讓阿亭減輕對母親的想念?!?/br> “我們換個地方?!?/br> 季松亭收回視線,一股起伏不定的煩躁感束縛著身心。 他此刻一秒都不想看見簡桉,轉(zhuǎn)頭拉過青年的手往回走。 沈初言被牽著穿過向日葵,一臉天真地扭頭看向身后,疑惑道:“我們不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嘛?” “沒必要,陰魂不散?!?/br> 另一邊毫不知情的簡桉在沈云珩的鼓勵下重新拿起了畫筆,像學(xué)生時代那樣,目光專注而熱戀。 花海一片,能入眼的就那么一朵,他也只畫這一朵,心里細(xì)數(shù)著花瓣,畫筆描摹著輪廓的時候,已然深陷,周圍仿若綠色一片,都是為他而在。 等他最后一筆勾勒完,沈云珩彎腰近距離欣賞著那幅油畫,眉眼微微上挑,“不虧是小桉,一百萬賣我如何?” 簡桉莞爾一笑,將畫從木板上取下,遞給他,“不賣,送你?!?/br> “真的嗎?” 對方小心翼翼接過畫,目光炯炯透著極大的喜悅,隨后把畫上栩栩如生的向日葵同不遠(yuǎn)處的花海做對比。 他略一思忖,還是問道: “眼前的萬千花海美不勝收,但為什么小桉只畫一朵呢?” 簡桉凝望著向日葵,輕聲道: “相比于群體的感官美,我還是更喜歡個體的獨特美,不用依附他人,也不必迎合他人,在自己的世界,努力盛放?!?/br> 第20章 你的心血很快就要化作煙灰了 聞言,沈云珩微微一怔,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有一瞬間仿佛又看到了從前那個瀟灑不羈的少年畫家。 他收起那幅視如珍寶的油畫,身體下意識朝簡桉靠近了一步,問道: “藝術(shù)大賽的主題有些廣泛,小桉有靈感了嗎?這個‘美’應(yīng)該怎么去定義?” 簡桉微抿著薄唇,垂眸思索了幾秒,用淡然的語氣說道: “暫時還沒有靈感,不過每個人對美的定義都不同,所以想要繪制一幅能引起眾人感官和情緒上的共鳴,有些難度?!?/br> 對方看向他,鼓勵道:“距離大賽開始還有時間,我相信小桉可以的!” 簡桉愣神了一瞬,這種很久沒有被人信任的感覺有些微妙,暖流涌進(jìn)了他的心中,心仿佛蕩漾在春水里。 他微笑著朝男人點了點頭,腦海里忽地想起什么,平淡的神情閃過慌張,說: “對了,我該回去了,出來太晚不好,云珩你快送我回家吧?!?/br> 難得單獨出來一次,沈云珩還想著拉他在花海里多走會,但對方卻在他開口前搶先一步上了車。 他是不是怕季松亭會不高興? 但那人明明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又何必去在意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感受? 沈云珩覺得簡桉真的太傻了。 …… 天色漸暗,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邁巴赫,黑色的車身幾乎融入夜色里。 簡桉過去的第一眼就看見了。 那是季松亭經(jīng)常開的車,今天為什么沒有放入車庫里?是回來了嗎? 簡桉站在門外,內(nèi)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難以抑制的緊張,和朦朧的喜悅。 門也沒有鎖,顯然那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