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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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女官神色黯然,點了點頭:“奴婢曉得,只盼娘娘有一日能等到殿下回京?!?/br> 賀元垂下眼,阮三,他還是死在南城吧。 第10章 10、賀府事 等一早去見明華,賀元本給她喂著藥,明華卻讓她回賀府。 明華說:“你珍meimei進宮就這幾日,你去看看她,還有你祖母,你怕是好久未請安?!?/br> “面沒見過幾次,每次都要數(shù)落我,煩得很。”賀元抱怨自己的祖母。賀家規(guī)矩多,又文氣,十分拘束。 說此賀元又感慨:“還是外祖母好,可想她?!?/br> 可惜太皇太后在阮七登基時就去了大明山念佛,賀元也是好幾年未見。 明華咳著敲她頭:“讓你回,你就回去?!?/br> 賀元只得應了,放了藥碗就走。 徐嬤嬤接來再喂給明華時,明華才覺渾身發(fā)苦:“我一去,賀家就是她的保障,千方百計想了法子,她竟半絲不懂?!?/br> 賀家一向清高,自詡清流。但明華卻曉得,這清高是有限,他們不堪擁有一個駙馬,可是一個后位誰不心動。再說那賀珍,雖有了名氣可也只能靠繼母擺布婚事。她將她送進宮里,無論為了家族還是為了自己,她都得感謝她,幫她護著賀元。 “還有太皇太后呢,哪有那么糟糕?!毙鞁邒邉裎康馈C魅A搖頭不語。 賀元受著教訓,是坐了馬車。馬車悠悠晃晃到了祿川巷,才總算到了賀府。祿川巷比鄰皆是文官,賀家雖官位高,宅子也不過在巷里,許是圖了價錢便宜。 賀家自詡清貴之家,從衣食住行到行事為人,都避不開“簡樸”二字。賀元自覺祖母古怪清高,父親當駙馬后恨不得沒了這個長子,最為苛刻。生怕世人不知道賀家沒占半點長公主便宜。 到了賀府,一進大門,就有婆子過來行禮,說老夫人與夫人都在園子乘涼。 這夫人指的便是賀元那二嬸,繼室古氏,與賀元差不了幾歲。 一行人走近涼亭,見梅氏與古氏相坐對弈。 梅氏早已滿頭銀絲,眉宇尖刻,那一旁的古氏生得細眉細眼。古氏忙站起要對賀元行禮,賀元正準備避開,梅氏就拉了古氏,埋怨道:“那是你侄女,還不坐下?!?/br> 賀元嬌滴滴喚了聲“祖母、二嬸。” 古氏這才好好打量一番賀元,她與賀元不過相差三歲,許久未見,賀元竟還如少女般嬌態(tài),思此不禁摸了摸自己臉頰。 “你怎么想起來見我這老婆子?!泵肥下湎乱涣F遄樱瑢χR元慢悠悠開口,她們上一次可是不歡而散。 賀元不禁微皺了眉,上次見梅氏,梅氏非逼她納妾,氣得她不行。 “祖母莫提那事,我是愿天天看您的。”賀元搖晃著棋盅。 梅氏卻不理,又說那討嫌的話:“我那是擔憂你!莫落到你母親地步,你看長房如今連個承嗣之人都無?!?/br> 古氏念頭一轉,棋子也下的綿軟起來。是了,如今她子女俱全。這子嗣一事,善妒霸道如賀元也是毫無辦法呢。 賀元頭痛極了,不樂意回:“陳年舊事祖母怎么就一直放在嘴邊?!?/br> 誰都曉得,賀家當年氣明華毀了賀家精心培育的嫡長子,又顧忌明華名聲不好,狠心遠了賀意。時過境遷,明華一直無子,梅氏竟起了心,不知分寸塞去幾個通房。通房雖被賀意親自送回,可更加淡了與賀府關系。 “您去瞧珍meimei出來,我今天是來瞧她的?!辟R元趕緊扯開了話題。 梅氏一聽,就曉得是為何事,她也不再給賀元賭氣,說:“她在佛室,你正好也去,給你父親祖父燒柱香。” 賀元的祖父賀梧五年前去世,自那后,梅氏脾氣便更加古怪。 說此,梅氏嘆口氣:“你爹的忌日就這幾日吧。” 賀元難過起:“今年去玉春山祭他?!?/br> 玉春山是賀意生前畫的最多的山,梅氏又落一子,不再說話。 賀元就往佛室去,賀珍在里面抄經(jīng)。見有人來,少女起身行禮,抬起的臉與賀元倒有幾分相似,只不過賀珍生得明艷而不媚麗,倒有幾分端莊氣。賀珍一眼就曉得面前此人是誰,家里祖母每每提她就慪氣:“那哪是我們賀家的姑娘,是她長公主的?!?/br> 未想多年過去,這堂姐比當年容色更增。 賀元見她倒不是太歡喜,她一向不喜與自己相似的人,打了招呼就進里,為祖父點燃一炷香。看煙霧冉冉升起,跪地的賀元也不禁肅了色。她與這位祖父未見過幾面,他卻比梅氏待她好。還說她像他的父親,這種話任誰聽了都要發(fā)笑,可祖父說得認真。 再出來與賀珍閑聊幾句,卻未想,這個堂妹到底是長在繼母下的,倒真有幾分聰慧,與不通詩文的賀元也能聊得來。 賀元便對她多了幾分憐憫,抓她的手順手給她一個無暇如水的玉鐲,又說:“你還要什么,找我就是?!彼@舉動甚是魯莽,賀珍半點兒不氣,笑道:“多謝大jiejie?!?/br> 兩人就一齊再去見梅氏,她們那局棋還未下完,賀珍立在古氏后幫起她那繼母,說是母女情深,偏偏年紀相差不大看起來著實古怪。 賀元看不來棋,就起身告辭,梅氏曉得她脾性,連個客套都不作就順她去。 她一走,梅氏就開口問賀珍:“你可羨慕你大jiejie?!辟R珍抬起臉,眸子俱是光彩:“各人有各人的活法?!?/br> 梅氏緩緩一笑,心中卻想,有什么羨慕,就算貴為公主,連自己的女兒都只能托付賀家。 待馬車出了祿川巷,就是好幾條買書肆筆墨的街肆,賀元掀了車簾一瞧,就讓二蓮去買幾本話本來,是她為王良買的。 誰想二蓮捧來話本,面色卻古怪起來,看著賀元欲言又止,最終也未開口。 還是回去,她悄悄告予三棗:“你猜我見了誰,四喜!” 第11章 11、祭賀意 又過幾日,便到了賀意的忌日。 賀元與明華早早出門去了玉春山。此山坐落于城郊百里外,十分秀麗壯闊,不少文人墨客留下印記。賀意也不例外,他畫山水,尤其玉春山最為精湛。 山內(nèi)早已修建綿長平整車道,長公主府一行車馬如長蛇緩緩前進。 “若他能出了金都,怕是眼中再無此山。”明華掀起車簾,看著玉春一景道。 玉春山雖美,卻是美自多少年匠人精心培育,失之自然。有清高雅士對它不屑一顧,認此山淪為不堪名利場。 今日天色陰沉,山風刮來一陣一陣,吹得賀元歡喜,聽此不以為意:“大俗即大雅呢?!?/br> “是了,你爹畫此等世俗之山都能畫出大家名氣,”明華摟著賀元,往外一指:“被抨擊的俗山在你爹手中也能成一紙錦繡,千金難求,若是金都外之景?!彼捳Z漸低,帶絲沉悶之氣。 賀元幾分察覺,依偎在明華懷里,安慰道:“您難過甚么,爹爹生在金都,您怎么曉得他想離開?!?/br> 明華看著遠方,眼神越發(fā)放空,賀意當然不愿走,他的心從來都身在世俗最里,只等扶搖而上,可惜。 賀元轉頭回望,見城池越來越小,比劃起雙手,嬌嗔:“金都倒像個小籠子?!彼中ξ骸翱蛇@個籠子誰都想進來?!?/br> 誰不愿踏入廟宇之下,博取高官厚祿。 馬車悠悠晃晃一個時辰,她們此行的目的地清澗寺也就到了。這寺廟居于玉春山之頂,香火最為鼎盛。當日太皇太后執(zhí)意居寺修行,有人提議清澗寺,被太皇太后冷嘲:“哀家是要尋清靜之地!” 今日的清澗寺分外寧靜,原不過長公主出行,早早屏下旁人。 寺門外,住持甘清攜眾僧久久等候,見馬車里貴客露出真容,俱都雙手合十行了僧禮。 明華病懨懨的被徐嬤嬤一手攙住,也緩緩回了僧禮。身后的賀元扯著幾個丫鬟閑話:“你們瞧,哪里有個和尚樣?!?/br> 賀元許久不敬僧佛,她深覺自己每年香火錢給的最為大方,有幾次還撞了頭鐘,可偏偏老是得不到她所想,這樣的佛祖也太不靈驗。 他們一行朝里去,和尚們做完儀式,又為賀意念經(jīng)祭奠。 寺廟四周俱起了經(jīng)聲,賀元睜眼偷瞧,見身旁的明華肅容合眼。看她滿臉病色身形消瘦,不禁想起多年前愈發(fā)病重的賀意,也是這般,最后就,她忙閉上雙眼,祈求她爹保佑她娘能早早好起來。 等祭奠完,甘清引她們往里講佛事。 幾人對坐中,甘清引經(jīng)據(jù)典,談起因果。明華聽得入迷,賀元卻突然打斷,諷道:“大師既然如此佛性,為何祖母直斥此寺甚不清凈,無法修行?!?/br> 賀元神色難得認真,她不懂因果,她也不服氣。 明華皺眉,對賀元說:“你不喜聽,就出去吧?!辟R元那雙亮眸閃過一絲抗拒,她不滿回道:“您與爹都是再好不過的人,憑什么要受這份果?!?/br> 明華只覺心口一痛,僅一瞬似又蒼老幾分,她喃喃:“生老病死,元元你不要無理取鬧?!?/br> “施主,一切早已注定?!备是咫p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雙眼看著賀元俱是憐憫。 明華怕賀元還要再說,故作氣道:“還不出去?!?/br> 賀元咬唇,站起就往外走。 佛堂便只剩下明華與甘清二人,兩人早已相交數(shù)年,見賀元一走,明華勉強道:“她是不曉得母后帶著怨?!?/br> 甘清搖頭,卻說:“施主又是何苦。” 明華明白甘清的意思,她捂著心口,面色慘淡:“戒不掉啊,你看,這便是我自作自受的因果?!?/br> 賀元在外老老實實等了半晌,明華才與甘清走出,一行人又往后院去食素齋。 清澗寺的素齋名氣甚大,僧人將菜肴琳瑯滿目擺上一桌。明華見賀元依舊悶悶不樂,有心哄她:“你不是最喜吃?!?/br> 賀元搖頭,話說起來卻幾分涼薄:“那是小時歡喜過,您將方子要回府后便膩了。” 那還是才幾歲,她與阮三被祖母帶著頭一次出了四方宅,兩個人一貫厭食挑嘴,吃素齋卻吃了個干凈,口口贊道這可真好啊。 明華不以為意,讓丫鬟布菜給賀元,道:“在寺廟里吃與府里哪是一樣。” 賀元吃下一口,眉眼未動,說:“怎的不一樣,府里的廚子豈會比寺里的差,如今食起這些菜可沒王府剛聘的廚子好吃?!?/br> 明華聽此笑道:“你倒是個喜新厭舊的?!?/br> 賀元卻撒嬌:“哪是我的錯,是那素齋不好,討不了我歡心。既然生了厭我又何必再去留念它。” “這也好。”明華眉梢一驚,也不知想到哪兒了。 素齋用完,明華與賀元就要下山,走前甘清面帶不忍看向明華,明華卻轉過去未看一眼。 長公主一行馬車又重新在山道行走,等到了半山腰,一陣狂風將馬車里依偎在明華懷里熟睡的賀元吵醒。 賀元見明華還在睡,揉眼掀了車簾,卻是風雨同襲,“嘩嘩”作響。 車前的馬匹也似受了驚,不顧馬夫使喚,抬蹄就嗷,車子被兩相夾擊,幾分顛晃。賀元抓緊一壁,轉頭叫明華醒來。 明華終于微睜開眼,今日隨行的侍衛(wèi)隊長已在車前請求一見。 長公主府這一車隊,前后均有侍衛(wèi)在側,如今前方的馬車已被隊長下命停下。 車簾再被掀開,隊長渾身濕淋淋對著明華行禮匯報:“長公主,突來狂風暴雨,恐遇滑坡不好再行?!?/br> “那回山上?”賀元插嘴。她方才掀簾被風雨迎面而來,面容發(fā)絲都帶了濕氣,明華一個幕笠給她遮住。 隊長面有難色,如今正處于往上不好回、往下不好走的艱難地段。明華卻一思索,問他:“可是到了半山腰”。見隊長點頭,明華說:“往前再行幾里,有個岔口,行左就好。” 車隊又重新往前行去,賀元取了幕笠,雙眼俱是好奇,連聲問:“那是哪兒”。明華尋了帕子給她擦臉,應道:“你二表姐的莊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