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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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著徐嬤嬤,眸子里有著不甘:“我當(dāng)日,應(yīng)該一把火燒了王府,將他們一起燒死?!?/br> 徐嬤嬤趕緊拍著賀元的背,安慰道:“郡主哪理這群小人,那王良當(dāng)日可是在長公主面前發(fā)誓說要對您好,他背了誓菩薩自會(huì)給他報(bào)應(yīng),您怎么能贓您的手。” 她說此,就有些心痛那半條街的長公主府,若不是提前周遭派了人控了火勢,怕是生生給賀元背上數(shù)多命債。 賀元一聽,氣也喘順許多,她推開徐嬤嬤,說:“我去前殿,我要去見那菩薩?!?/br> 一出門,自是看到石桌上的金絲鞭,瓷片早被打掃干凈。 賀元看了許久,最終仍將那金絲鞭拿了回來。 前殿,只亮了幾盞油燈,燈前各立了佛像,賀元遠(yuǎn)遠(yuǎn)瞧著幾分惶恐。等她進(jìn)來,才看見太皇太后竟跪于佛前。 賀元小心翼翼向前叫了聲外祖母。 太皇太后轉(zhuǎn)過臉來,她生得清秀慈祥,在佛下卻可怖起。賀元有些慌張,太皇太后卻拉了她的手,柔道:“元元啊?!?/br> 賀元收了驚惶,端端正正跪了下來。 “元元,哀家記得你是不信的,小時(shí)還鬧為不抄經(jīng)給哀家撒嬌。”太皇太后看著她笑,她語氣溫和,仿佛忘了兩人前不久還生了氣。 賀元咬了咬唇,嘴里只覺發(fā)苦:“外祖母,我命不好,許是我不敬佛吧?!?/br> 她這聲一出,太皇太后卻生了氣,責(zé)怪她:“你又胡說,哀家的元元生在皇家再好不過,你娘你爹哪個(gè)不是要被史冊記載的人物。” 佛像莊嚴(yán),個(gè)個(gè)神情肅穆。 賀元鼻酸起,她別扭道:“我老是被騙?!?/br> “元元,你別說外祖母偏心,可小三當(dāng)年?!碧侍笳f了半截就不再說,她憐愛看著賀元:“你瞧,哀家這對孫子女,怎么就成這樣?!?/br> 她摸著手腕不知纏了多少年的佛串,幽幽開口:“元元,哀家敬佛神這多年,也敵不過人心。” “人心?”賀元吐出兩字,只覺滿心酸澀。她哽咽道:“我這才懂了人心,我竟成了這樣,阮三他,阮三他?!彼f不出口,無法將阮三與狼狽二字一齊說出。 太皇太后聽懂了,她雙眼暗淡,抓著賀元的手使了勁:“你們會(huì)好好的,就如曾經(jīng)那般,鳩占鵲巢終歸是鳩占鵲巢?!?/br> “元元,你怎么能甘心?!彼浪揽粗R元,渾濁的眼滾出了一點(diǎn)淚珠。 賀元心里翻滾不停,她咬了咬唇:“我不曉得,我就想讓王良死?!?/br> 太皇太后的力氣慢慢松了下來,她無奈道:“哀家如今只一個(gè)名頭,連娘家也沒了。哀家?guī)筒涣四??!?/br> 賀元哪里甘愿,換成她拽著太皇太后求道:“外祖母,您是太皇太后,阮七都得聽您,我不信?!?/br> “阮七?!碧侍笏凄托α寺?,又轉(zhuǎn)了話題說起鄔嬤嬤,說:“那老奴的心思哀家曉得,念在她是寧國侯家的舊人,沒要了她的命?!?/br> 賀元這才明白為何小時(shí)阮三總是縱鄔嬤嬤。 她也終于吐出心里的疙瘩:“母親去時(shí),您為何。” “為何。”太皇太后紅了眼,她將佛串往身后一丟,哀聲道:“元元,哀家才沒了兒子多久,又失了這個(gè)女兒,你讓哀家如何面對,哀家這白發(fā)人送走多少黑發(fā)?!?/br> 賀元哭了出來:“我,我不也是,沒了爹又沒了娘,金都誰都能欺負(fù)我?!?/br> 太皇太后緊緊摟住她,兩人哭了好會(huì)兒,太皇太后才說:“元元,你甘心嗎?!?/br> “我,我不甘心?!辟R元咬著唇說出了實(shí)話。她哪里甘心,她明明是人人歡喜的明華嫡女,嬌貴的郡主,憑什么竟淪落至此。 太皇太后又道:“不甘心,不甘心就好?!?/br> 有腳步聲傳來,賀元遠(yuǎn)遠(yuǎn)看去是一僧人,他蹲下?lián)炱鸱鹬?,又緩慢走來?/br> 等走近了,賀元險(xiǎn)些尖叫出來。那人正是當(dāng)年教她啟蒙的先生,阮三的小舅舅穆俞,她得叫聲表舅舅。 穆俞蒼老許多,當(dāng)年寧國侯嫡幼子,竟剃度成僧。 他雙手合十,將珠串遞給太皇太后,賀元沒忍住,叫了聲:“先生?!?/br> 穆俞早沒了那股書生氣,他也不嫌是俗家稱呼,淺淺一笑:“郡主,你長大了。” 賀元想,我今年二十四,我是長大了。 作者有話說: 之前的章節(jié)節(jié)奏不對,已刪,劇情會(huì)在之后涉及。 接下來準(zhǔn)備修改前十章,大致劇情線索不變,把拖沓部分以及人物刪掉。 看過的小天使嫌麻煩可以不用再看,不影響接下來劇情哈。 然后文名和文案可能會(huì)修改。 希望小天使不要取收藏!鞠躬鞠躬。 修改完會(huì)繼續(xù)更新噠! 第34章 34、生辰酒 一回客房, 賀元就見著阮三,他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等她許久。小院不過掛著幾盞油燈, 豆大點(diǎn)亮,也幸得月色還未消散開, 阮三才未漆黑一團(tuán)。 他晃蕩著玉白酒壺,看賀元來, 就往嘴里倒, 酒水溢出不少。 阮三自來英氣又天真,五官隨了穆太妃無一不是恰到好處。而今他卻沒了那股子意氣,成了副疲態(tài)滄桑的好皮囊。 徐嬤嬤拎著燈籠,院子才亮堂起來。 賀元蓮足幾步,走至面前, 她厭倦道:“阮三, 你放過我吧。” 她才經(jīng)歷一場謀劃七年的虛情假意,憑甚又要相遇昔日負(fù)心人。 賀元有些累了, 什么都不愿想,也別再掉眼淚。她這些日子哭了好多, 徐嬤嬤生怕她壞了眼。 徐嬤嬤見此, 悄然退下,小院又昏暗起來。 阮三放下酒壺, 說出來由:“賀元,你二十四了, 總該喝一杯生辰酒?!彼闷鹨粔鼐疲灶欁跃屯癖谷ァg甑木埔狠p輕流淌, 滿了杯。 “你記得, 還是你十歲時(shí), 我偷偷藏了壺酒。自那后每逢生辰,我都要陪你喝,你也要陪我的?!比钊e起杯子,他看著賀元,一眼不動(dòng)。 賀元自是想起了,可又如何,她說:“阮三,你別忘了,這不是從前。” 他們早已不是被奶嬤嬤抱著就在一塊玩的年紀(jì),自十六歲那年,早早劃上了鴻溝。 阮三將杯子放在桌上,他又拿起酒壺,搖搖晃晃。 “你連我的鞭都舍不得丟,賀元你總該陪我喝一杯。”他看了看她腰間,耍起賴皮。 金絲軟鞭也燙熱起來。 賀元當(dāng)即就想解下再扔過去,她卻是真的舍不得。賀元已經(jīng)習(xí)慣拿著鞭子教訓(xùn)人、嚇唬人,離不了它。 她還未開口,阮三就又提高了嗓門。 “我陪你十六年,這鞭子隨你八年,你看,賀元,我沒走過?!比钊?dòng)得舞動(dòng)著酒壺。 賀元卻打斷他:“你是自欺欺人?!?/br> 阮三剎那就止了動(dòng)作,他低了嗓,輕聲道:“也好,總算你沒把我忘個(gè)徹底?!?/br> 賀元沒說話,沉默著撫了撫鞭柄。 好會(huì)兒,阮三才又問:“你的張嬤嬤呢,你離得了她?!?/br> 賀元心口一滯,眼眶當(dāng)即紅了起來,她顫著唇:“死了啊,被他害死了?!?/br> 誰能想,陪她二十三年,連明華都不能傷的的張嬤嬤竟因她而死,死得滿城皆嘲。 阮三似安慰她:“別哭,不過是一個(gè)奴婢,哪里值得你哭?!?/br> 賀元不理,她帶了哭腔:“都怪我,我眼是瞎的,看不出你們這些騙子?!闭f完坐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有些烈,滾進(jìn)喉嚨辣的嗆嗓,賀元的眼又被咳出幾滴淚來。 阮三卻不服,他辯解:“我怎與他一樣,我對你好了十六年,哪里騙過你?!?/br> 賀元懶得反駁,面上似哭似笑:“對我好,誰不對我好,王良也對我好?!?/br> 她想起在吳余的日子,她終于能忘記阮三,滿心滿眼都是王良。他們整日膩在一塊,除了擾人的官務(wù),誰也阻不了他們。 他對她多好。 “你們都是一樣,我再也不會(huì)信人?!辟R元哽咽道。 阮三這才頹然起,半晌才起了興:“賀元,我離了你,日子過得不好,你開心嗎?!?/br> 賀元沒說話,她拿著酒壺倒起了酒。 阮三卻自語道:“你不曉得,南城有多荒涼,我被圈在那,就像犯了罪?!?/br> “連個(gè)小吏都能趾高氣揚(yáng),就因他看守我?” “我想你,可是又不敢想,一想就是你與那醉生夢死的金都一齊涌來,憑什么我在這?!?/br> “他說我的錯(cuò),賀元,我哪兒有錯(cuò)。”他似帶了醉意,絮絮叨叨又期盼看著賀元。 賀元喝的急,眼淚也落得急,她說:“你活該。你被怎么對待都是活該,你該被圈在那,永遠(yuǎn)出不來。” 她連聲詛咒。 “好,你說得對。”阮三猛地灌了一口酒。 賀元頭暈了,腦子也混沌,她止不住說出口:“我要,我要有個(gè)孩子就好了?!?/br> 阮三來了興致,他急切道:“你想要孩子,我有,有一個(gè)我最歡喜,他像你,你要我就給你?!?/br> 他方才還在說如何思念自己,轉(zhuǎn)眼妻妾滿堂,子嗣成群。賀元覺得再好笑不過。 她懨懨問:“怎會(huì)生得像我。” 阮三眼睛亮了起來:“他的眼像你?!?/br> 賀元嗤笑:“那是像舅舅,不是像我?!?/br> 阮三頓時(shí)沒了話,求她:“你別提他?!?/br> 賀元哪里想得起來,她還在自問:“他這般對我,可是因我有不了身孕?!?/br> 阮三有些哀戚:“那樣的小人你何必記著?!?/br> 賀元頓了頓,才說:“不對,他就沒歡喜過我,他比你還壞,他就是騙著我,無論我有沒有孩子?!?/br> 她眼睛紅了,鼻頭紅了,雙頰也醉起暈紅。 最終伏在石桌上,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