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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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說:“他怎么能這樣對我?!?/br> 她哭得悲傷至極,阮三看著,想為她擦拭眼淚,又瑟縮收回。他將那酒壺丟開,青瓷聲一響,他下垂眼泛著紅,“我后悔了,我的賀元怎么能受這樣的苦?!?/br> 賀元聽著了,抬起哭花的臉,將手邊的酒潑在阮三臉上:“你裝甚,你方才還笑我是棄婦?!?/br> 阮三臉上落了水,眼中慢慢滑出一滴淚,他說:“我就想要?dú)鈿饽恪!?/br> 他二十四了,說起話來還是個傻子。 賀元覺著好笑:“那你該高興啊阮三,你瞧你過得差,我呢,我也沒好日子?!?/br> “不高興,我難受的要命。等我回金都?xì)⒘怂?。”阮三醉得不行?/br> 賀元有些憐憫:“阮三,你怎么又忘了,你如今不過是一個廢王,就連王良也不怕你?!?/br> 阮三搖了搖頭,他喃喃道:“你信我,你再信我一次?!?/br> 作者有話說: 大寶扔了1個地雷 謝謝小天使~ 第35章 35、中秋夜 到了中秋, 阮七來了信,說長公主府正在修繕,問賀元何時(shí)回金都。又說只要她回來, 明華的東西一樣兒也不少還她。 他似是低了頭。 傳信的太監(jiān)是賀元的熟人,先前被她砸破過額頭的小豐。 小豐小心翼翼傳著話, 生怕又惹這位嬌客惱怒,他道完又悄悄摸了把已好的額頭。 賀元眼波流轉(zhuǎn), 她道:“那是我不要的?!笨刹皇撬钊苓€的。 她向來這般脾性, 玉石俱焚。 既放上那把火,她怎還會留念,盡管那是明華留給她的,她難道要為此對阮七服軟? 賀元擺了擺手,五桃就要送客。誰想小豐還有話說, 他不安的抬起頭, 看向賀元。 賀元歪在椅上,她今日穿了身藕荷色長裙, 許是怕冷,又著了略深的罩衣。周身立時(shí)柔軟起來, 一點(diǎn)也無那時(shí)在王府的盛氣凌人。 小豐擦了擦汗, 窘迫道:“圣上還給郡主備了節(jié)禮。” 他說完,看向門外, 那群等候的宮仆中走出來一個宮女。這宮女身姿婀娜,捧著一盒禮盒, 偏生古怪的是竟戴著幕笠。 賀元嘲道:“誰缺他這點(diǎn)東西,拿回去。” 宮女卻像是聽不到似的, 徑直走向賀元。二蓮忙擋在賀元面前, 呵斥:“你這婢子好生沒規(guī)矩, 郡主說了不要!” 小豐忙補(bǔ)充道:“圣上說這是御賜,不許您拒?!?/br> 那宮女她緩緩跪下,將禮盒向前一捧。 徐嬤嬤不在,賀元房里都是五棗做主,她自是不得看賀元胡鬧,就走來接禮盒。 宮女交過禮盒,抬起臉,突然伸手將那幕笠揭開,澀嗓道:“圣上還讓奴婢帶了話?!?/br> 驚得最近的二蓮“啊”一聲叫出,“還不把她帶下去!”三桃倒吸一口涼氣,就往外喚人。一時(shí)驚慌成一團(tuán)亂麻。 小豐又跪下來,顫聲道:“是圣上的意思。” 幾個丫鬟就要為賀元遮住這不堪之景,偏賀元依舊看見。 那是一張?jiān)鯓拥哪?,在場的人都能看出,這張臉與賀元四分相似,卻被從中到左一道已經(jīng)結(jié)疤的鞭痕毀了干凈。 她還彎了唇,對賀元笑:“圣上說,他有些想您。” 賀元驚得站起,臉色發(fā)白。她自是曉得這是那日被她鞭笞過的妃子,誰想還能再見。 “滾,給我滾!”賀元的嗓音尖利嚷道,她胸口剎那翻滾開來,直讓人喘不過氣。 幾個丫鬟不知曉前因后果,見賀元被驚嚇,俱氣得不行,卻又是阮七的旨意,只得將氣撒給小豐。 小豐忙扯著那毀臉妃子走,妃子偏偏回頭對著賀元笑,還伸手摸著那道鞭痕。 內(nèi)室又亂作一團(tuán),賀元白得嚇人,她死死抓著扶著她的三棗,生生抓出印子來,“他是故意的,他要折磨我!”崩潰般道不停。三棗忙安慰她,勸她,又拍著她的背,賀元表情才稍稍舒緩。 鬧劇一止,五桃看著手上的禮盒,局促問:“郡主,這?!?/br> 賀元才看去,她不安道:“你拿過來?!?/br> 五桃捧著禮盒走來。 那禮盒模樣老舊,花式仿佛還是好多年前的宮中款式,是個點(diǎn)心盒,賀元見慣此物,不以為意。 她舒口氣,厭倦道:“給我往外砸?!?/br> 五桃自是聽話,將盒子一丟,盒子竟是空的,孤零零散了開。 賀元不解其意,憎惡道:“瘋子?!?/br> 晚間,太皇太后擺了團(tuán)圓宴,不過三人成宴,一桌素齋,甚是凄涼。賀元與阮三各坐一旁,從入座到開宴,賀元是一眼未看。 太皇太后卻是舒心不已,連說好幾句吉祥話。又拉扯著阮三絮叨:“你這一回南城,再行可得小心?!彼傩袇s是去往金都,見他的好弟弟。 阮三點(diǎn)著頭,慢條斯理嚼著菜,看著的卻是賀元。 賀元食不下咽,她再沒過過比這還難過的中秋。不過十年,賀意與明華竟都離開了她。 等說了好一陣,太皇太后才看向賀元,突然道:“今日阮七又傳了什么信?!?/br> 賀元抬起臉,正撞見阮三目光炯炯看著她,不禁一陣膩歪。她道:“能有甚,不是叫我回金都?!?/br> 聽此,太皇太后把賀元細(xì)細(xì)看了遍,她自是曉得賀元生得好,卻未想幾年不見已成尤物之態(tài)。 “他對你倒是上心?!碧侍筮@話落口,阮三夾菜的筷也正掉了地。 清晰而刺耳。 太皇太后瞥了阮三一眼,意有所指道:“你這么大了讓哀家少省點(diǎn)心?!?/br> 賀元難堪道:“我不回的,我要陪您?!?/br> 太皇太后伸手拍了拍賀元,慈愛道:“有你在,哀家也不煩悶?!?/br> 阮三不語,他盯著桌上的一式菜,突然說:“我記得,你喜歡吃?!彼f得自是賀元。 賀元曉得他說的什么,她道:“那是從前,早膩了。” 阮三卻笑:“我都未說是哪道菜,你就曉得膩了?!?/br> 賀元剜他一眼,不耐道:“以前吃的我都膩。” 阮三還要再說甚,太皇太后卻輕咳一聲,感傷道:“你小舅舅怎么這么倔,不肯陪哀家好好吃頓團(tuán)圓飯?!?/br> “小舅舅到底已是出家人?!比钊f此話,眉頭緊緊一皺。 太皇太后跟著念了句“出家”,這兩個字卻令她舌尖發(fā)疼。她便再吃不下去,攙著嬤嬤站起,說要去念經(jīng)。這一宴就剩賀元與阮三,自是散了。 賀元起身往走廊處走,從這回客房,阮三也起來緊緊跟著她。 到轉(zhuǎn)角處,阮三一把拽著賀元的手臂,“他給你什么信”,他竟質(zhì)問她。 賀元覺得他有病,呵斥道:“你松開,關(guān)你何事?!?/br> 阮三不干,連賀元的丫鬟嬤嬤也被攔住,徐嬤嬤有些焦急,就要推開過來,卻被死死擋開。 賀元看見,罵出聲:“你瘋了不成?!?/br> 阮三浮起一個古里古怪的笑:“他竟歡喜你這么多年,倒真是深情?!?/br> 賀元閃過一絲羞惱,提高嗓音:“你又要翻舊事不成。” 阮三不理,他低低笑:“我還記得,你對我抱怨。” “你說,他又在偷看你,真是惡心。” 那還是阮五死后,阮七出了冷宮,終于正大光明活在宮殿。賀元與阮三處嘗情|事,膩歪纏綿,難免不與他相遇。 賀元長至顏色初開,見多了這樣的眼神。她憎惡不已,悄悄告予阮三。 那時(shí)她說:“我欺他辱他,他竟還這般心思,真是卑賤?!?/br> 然后。 “我讓人打了他那么多次,他竟還滅不了心思?!比钊?,他有些懷念道:“賀元,你自小就這么招人。” 賀元自是記憶翻滾開來,那一年事情發(fā)生太多,阮七的隱秘歡喜不過是回憶的稍許點(diǎn)綴。 那年她記得更深的,還是面前此人的背叛。阮三垂著眼,求她:“你等等我,再等等我?!?/br> 等他娶了別家的嬌娘,迎她做妾妃,他當(dāng)賀元是誰。賀元一想都還心口悶得慌。 偏阮三還在繼續(xù)。 “他那時(shí)不過是冷宮的賤種,連狗也不如,你說他膽子怎么那么大。” 賀元已不想再聽,她輕輕道:“那又如何?!?/br> 他們早已身份逆轉(zhuǎn),阮三當(dāng)阮七是狗,可如今阮三卻要對他認(rèn)為的狗搖尾乞憐。 他往事說得越多,他越可憐。 “他歡喜我,那是他的事?!辟R元不以為意道。 從前她因?yàn)榭梢哉讨@番歡喜有底氣叫囂,只要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可誰想,等她捅破,才知曉不過是她自視甚高,阮七只想將她做玩物報(bào)復(fù)。 賀元想此,也不禁覺得諷刺。 阮三卻帶了氣:“如何?你可要跟了他?!?/br> 賀元情不自禁笑出聲,冷嘲道:“是呀,他如今可不是任人欺負(fù)的冷宮賤種,他是皇帝,等呆膩大明山?jīng)]準(zhǔn)兒我就要去他宮里。” 阮三見她笑得沒心沒肺,手不禁用了力,“賀元,你別忘了,那賤種的娘是怎么死的?!?/br> 怎么死的。 賀元笑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