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聽說你也喜歡她(nph)、在男團(tuán)選秀被全員當(dāng)大佬、偏執(zhí)大佬的極端愛戀、破釜沉舟、聽說老公出柜了、漂亮爸爸、七零之回城以后、我能通神明、老攻都是怪物怎么辦[快穿]、傳統(tǒng)反派整頓火葬場[快穿]
阮三小心翼翼松開,又為她揉起手,他低聲道:“賀元你要回金都,也是跟我,你得跟我回?!?/br> 賀元一把拍開,她憤恨出聲:“跟你?和你的一群妻妾?你作什么深情,阮三?!?/br> 阮三愣在原地,就見賀元頭也不回往前走。徐嬤嬤與丫鬟也借此跑了上來。 出了走廊,賀元大步向前,行至一半,她才抬起頭。 今日夜空卻連個(gè)月亮也無,空蕩蕩一片漆黑。 第36章 36、沒有心 大明山開始落雨, 一連落了幾天,山路濕淋淋的。 雨花落地,水汽撲鼻。 賀元坐在檐下, 拿了經(jīng)抄。明華信佛,賀元是要抄了燒給她。她這般性子, 為了明華竟也靜了下來。 阮三是這時(shí)走來,帶了幾個(gè)仆從, 侍衛(wèi)為他撐傘。他向前幾步, 又駐足不前。 賀元抄的入神,倒未聽見。偏徐嬤嬤又去了外,許是大明山的宮仆多是她舊相識(shí),總是忙碌。 幾個(gè)大丫鬟互相看一眼,就往前擋在賀元面前。她們都是賀元成親后跟著的, 雖不曉得兩人那段過往, 可男女之事哪里又是眼睛能瞞過。 或者說阮三從未遮掩過他對賀元的侵占欲。她們又懼又怕阮三,唯恐她受了欺負(fù)。 阮三不出聲, 靜默看著。 雨越下越大,又刮起風(fēng)來, 為阮三打傘的侍衛(wèi)身子淋濕了大半。 沒人驚擾賀元, 直至雷鳴響起,她才驚般抬頭。幾個(gè)丫鬟哪里抵擋得住高挑的阮三, 賀元一眼就瞧見。 阮三撇了撇唇,不滿道:“她們怕我做甚?!?/br> 賀元止了筆, 沒甚耐心開口:“你有何事。” 阮三往檐下一踏,又近了幾分, 他一掃大丫鬟們, 冷道:“讓開?!?nbsp;他卻是給了賀元面子, 未讓侍衛(wèi)拉開她們,偏偏不識(shí)時(shí)務(wù)。 “退下吧,去給我拿件外衫?!边€是賀元出聲,才起了效。 風(fēng)雨交加,賀元有些冷。 阮三就要解開外袍,為賀元穿著。賀元嫌惡一瞥,打斷道:“你要不怕我丟了雨里,你就遞來?!?/br> 阮三才沒了動(dòng)作,他卻半分閑不住,拿起她抄好的經(jīng)卷,一笑:“你這字抄的經(jīng),哪個(gè)菩薩敢要。”賀元的字不好看,旁的閨秀一手簪花小楷,那也是學(xué)了好些年歲。賀元少時(shí)玩樂荒廢時(shí)辰,字自寫得潦草。 賀元反唇譏諷:“你的字能看到哪兒去?!?/br> 兩人都是不學(xué)無術(shù),無甚區(qū)別。 屋檐掛著的水珠滴了下來,打在抄的經(jīng)上,花了幾行墨字。 阮三沒瞧見,隨意撂在按上,他問道:“你向來厭倦這些,何必委屈自己。” 賀元眼尖,瞅見了,她抄了兩個(gè)時(shí)辰的經(jīng)卷被雨水暈花。 她氣急敗壞,一把推開阮三,罵道:“你就是歡喜毀掉我的東西才高興是不是?!?/br> 這話一出,阮三臉色發(fā)白,半分力氣也未留,任由一個(gè)跌足,被她推進(jìn)雨中。 他淋了絲雨,就被侍衛(wèi)撐了傘遮住,阮三似著了惱,朝后吼道:“都滾!”也不要傘遮擋,淋了個(gè)透。 小院,竟剩了他們兩人。 賀元看不慣,又讓阮三上來,她嘲道:“你淋病也要回你那南城去?!比钊凉皲蹁趿⒂陂芟拢趴匆娕K污的經(jīng)卷,不以為意道:“我讓人再給你抄份便是?!?/br> 經(jīng)卷不過死物,賀元向來不敬神佛,不過是為了她娘。她冷笑出聲:“你趕緊滾?!?/br> 阮三見賀元發(fā)火,才道出來由:“今日晚上,我就走了?!彼麓寡鄱ǘ粗R元:“我就想,再看看你?!?/br> 他笑:“等回了金都,倒是卻不愁看。”聲音仿佛還似少年那般迷戀著賀元。 賀元未說話。 阮三止不住話:“那年你嫁人,我去了邊疆。我回來,你又去了吳余。等你在了金都,我卻被趕出來。大概是小時(shí)看你太多,大了反而看不見了吧。” 賀元一聽,鼻頭微酸。 她自嘲道:“有什么可見,又不是當(dāng)初。” 阮三卻認(rèn)真道:“賀元,我沒變的?!?/br> 賀元不欲再說,她應(yīng)付他:“我變了?!?/br> “你哪里變了,還是這么沒心沒肺。哪怕你外祖母在此,你也不來看看,更別提我,你不知道,我在大明山,等了你許久。”阮三死死看著她,似乎有點(diǎn)難過。 賀元變了臉,再無那一點(diǎn)子酸澀,她譏諷:“我哪有你有心,妻妾成群,子嗣成堆?!?/br> 阮三搖了搖頭:“你看,就如那年一樣,賀元你只曉得我負(fù)你,卻不想知是為了甚。你哪里有心,我常想,你真的歡喜過我嗎?!?/br> 為了甚? 明華是怎么說的,賀元記得清清楚楚。 “還不是因?yàn)槲沂掷餂]了實(shí)權(quán),況且我是他姑母,總歸要幫他的” “你這個(gè)表妹嘛,可娶可不娶。” 不過是為了權(quán)勢。 “你有理由,有苦衷,可與我有什么相干。”賀元說得話冷冰冰扎入阮三的心口,他的面色更加蒼白,愈發(fā)單薄。賀元這才發(fā)現(xiàn),被圈起來的阮三竟如此病懨懨。 她卻不饒他:“如若你的歡喜就是要等你,自甘為妾,那你是做夢?!?/br> 阮三輕嗤一聲,駁斥道:“你看,我?guī)讜r(shí)要讓你為妾,你想那么多,卻從不信我。你說我毀你,賀元你和我在塊兒哪里又不是你心不甘情不愿。” 他的話比賀元所說更加尖刻,昔日青梅竹馬倒成這般景象。 賀元臉上顯了驕意:“阮三,你怎么不明白,你娶了別的女人就沒再和我好的資格?!?/br> 她又說:“你是皇子,可我也是明華的嫡長女。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憑什么只能和你好。那時(shí)不過年紀(jì)小,被你引誘,可換做是別人,只要我歡喜,我也愿的?!?/br> 阮三渾身還在滴水,他沉著臉:“你看你,總是忘了我說我心眼小?!庇洲D(zhuǎn)笑:“你卻不曉得我那姑母瞞你多少,你的經(jīng)卷是寫給姑母的吧,可姑母真的信佛?我不信?!?/br> 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落地,阮三就又淋著雨往外而出。 賀元看著,不曉得說甚。 晚間,賀元心里存著事,翻來覆去睡得不好,模模糊糊還能聽到院外的聲響,大抵是行李搬動(dòng)。她翻過身,聽見腳步聲傳來。 那人停在門外,開口:“賀元,我走了?!?/br> 嗓子啞的不行。 他站了好會(huì)兒才離去。 賀元蜷縮進(jìn)榻里,心里悶得厲害。 起時(shí),徐嬤嬤回來,她看著賀元倒是有話要說。賀元昨晚睡得不好,眼下一片青黑。 “去,拿兩個(gè)雞蛋來,給郡主裹裹?!毙鞁邒吆爸诀?。 賀元倒是無所謂,二蓮剝了雞蛋往眼下裹時(shí),又快語道:“郡主睡時(shí)可別想著事,這么好的臉蛋可不能折騰?!?/br> 她素來這般,賀元都聽?wèi)T了。她能想甚,還不是阮三,這人總是這般壞,走便走了,還要往賀元心口插上一刀。 賀元看二蓮忙活來去,又覺好玩,奪了雞蛋自個(gè)兒裹著玩耍。徐嬤嬤才開口,她說:“奴婢這幾日卻是打聽了鄔嬤嬤?!?/br> 賀元這才停下,抬眼看去。 徐嬤嬤接著道:“原來,鄔嬤嬤早在三殿下被打發(fā)去南城時(shí),就跟了他,太后卻是早沒了此人?!?/br> 雞蛋被賀元一把捏爛,白黃贓了滿手,丫鬟急著給她打水。 賀元才嘲道:“我卻是不懂,那忌日怎會(huì)來了她。” 徐嬤嬤卻是曉得,一一說來:“您早前與此人交惡,那日來的是她,怕是三殿下早早給您點(diǎn)明,讓您?!?/br> 徐嬤嬤未說完,賀元倒是聽懂,可不,這是阮三一貫做派,讓她想起他??烧媸呛弥饕?,在她娘忌日那日,派了她最厭的嬤嬤,只為想起他阮三。 賀元這才曉得,什么叫他在大明山等她。 “咦,不對,那日他應(yīng)是在南城?!辟R元算著日子,疑惑道。 徐嬤嬤嘆口氣:“三殿下不是傻子,這么些年難道真老老實(shí)實(shí)就圈在那處?” 而那日再會(huì),阮三一口一個(gè)南城多苦,看來又是誆她賀元。賀元忍不住自嘲,他不是傻子,可他真愛把她當(dāng)做傻子。 作者有話說: 卡文,嚴(yán)重卡文= = 今天還有三章吧,如果沒更,我就死了嗚嗚。 尬求一波收藏,比心心! 第37章 37、故人來 時(shí)節(jié)已到晚秋, 山里冷得厲害。可苦了賀元,她懼熱又畏寒,早早就著了厚衣。 又是一日窩在小院, 還是二蓮見賀元愈加郁郁寡歡,提議午膳煮鍋?zhàn)映? 山里野物肥菌也味美,正是吃得時(shí)候。 鍋?zhàn)訜釟怛v騰上來擺在了院里, 卻是賀元一人獨(dú)食。 徐嬤嬤給賀元夾菜, 她年紀(jì)與太皇太后相差無幾,明華去后,更是老態(tài)畢現(xiàn)。 賀元不經(jīng)意一望,見她銀絲滿頭,問道:“嬤嬤可還有家里人?!辟R元算是徐嬤嬤看大的, 她連這個(gè)都不曉得, 徐嬤嬤只得苦笑道:“奴婢早是一人?!奔葻o子也無夫。 遞來的小碗湯里,漂浮著幾朵菌, 賀元舀起一口,低喃:“一個(gè)人啊。” 周遭的仆從都曉得賀元的心思, 還是徐嬤嬤又開了口, 她沉吟片刻,道:“郡主, 待三殿下啟程去往金都后,太皇太后怕是也得回去, 您是如何打算?!?/br> 勺子一撂,與碗底發(fā)出青瓷聲。 “我如何打算, 回我的郡主府去。”莫不然, 還真要去了阮七后宮。 這時(shí), 院外侍衛(wèi)稟報(bào),說金都來了人,要一見賀元。 賀元倒有些奇怪,她在金都可沒一倆好友,誰來看她,莫不是賀家的人。想此,便有些失笑,她那祖母巴不得和她脫離關(guān)系,就連中秋也只是草草寄來節(jié)禮。賀元是看也不看,更不讓回禮,她倒要如祖母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