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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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需要一些人類的幫助。] 這個家不能散, 在失去青銅劍后,耳墜主動承擔起了頂梁柱的責任:[我們的力量太小了,如果能有人類的幫助, 我們應該能更容易離開這里。] [可是, 我們這個身份會不會嚇到別人, ]鼻環(huán)為難地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會相信我們吧, 而且萬一不小心連累了別人……] 會變成人的文物?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別說提供幫助了,怕是嚇都要嚇個半死。 不過見耳墜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明夏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耳墜點點頭, [嗯。] [真的嗎?真的有人愿意幫我們回家?]一聽耳墜有了打算, 銀幣激動地不行,[是誰呀?是坐在鐵盒子里的人?還是那些拿著搬磚說話的人?] 耳墜微微一笑, 只回了它兩個字:[女人。] 眾人:??? 耳墜這些天學到了不少東西。 曾經(jīng)在它們的那個國度, 只有男人才負責工作、干活, 可從那個“裝有小人兒的黑盒子”里,耳墜發(fā)現(xiàn)原來女人也有很大的潛力。任何崗位上,都有女人的身影。 女人不止可以照顧好家庭,更是組成社會和諧的一份子。 耳墜曾經(jīng)不止一次看到“ 女人幫助女人”的標語, 所以, 她相信只要向她們求助,一定能得到她們的幫助。 至于是哪些“女人”?她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耳墜:[可能會給她們添一些麻煩, 但如果她們知道我們情況的話,應該還是會選擇幫助我們的。] 它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會堅信“女人幫助女人”這句話。 可能是鐵盒子里,那個幫助女鄰居逃離家暴丈夫的故事?又或者, 是幾個女人在婚姻失敗后,聯(lián)手創(chuàng)業(yè)最后獲得成功的經(jīng)歷? 不過耳墜記得最清楚的,還是幾個互不認識的女人,為了家國大義,一棒接著一棒把機密資料傳遞出去的那部電影。 所以耳墜覺得,不管是什么職業(yè),總會有女人愿意幫助自己。 抱著大家從天臺上下來,耳墜在大街上跟隨人流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從來沒有當過家,跟隨了曾經(jīng)的女主人那么多年,也只是懂得怎么做一個貴婦人。但為了讓家人們能夠回家,她還是會努力地堅強起來,努力變得像男人一樣強大。 跟著有許多女性的人流往前走,耳墜不知不覺來到了太鷹博物館的門口。 雖然耳墜能感覺到自己曾經(jīng)在這座博物館里住了很久,但表面上氣勢恢宏的博物館,和它所居住的簡易房間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不知情的文物會覺得這里很豪華,能住在這里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有它們這些曾經(jīng)住在底層房間的文物知道,那不過是鳳毛麟角的待遇,大多數(shù)文物都只能像它們一樣被關在永無天日的房間…… 太鷹博物館外,上百名志愿者高舉著旗幟,為本國丟失的文物請愿抗議。 “還我國家寶藏!艾提的文物不該出現(xiàn)在太鷹博物館!” “嚴厲譴責太鷹博物館的不作為!致使上百文物被偷竊!” “回家!文物需要回家!抵制強盜行為!放文物回家!” 太鷹博物館失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每天都有各國的文物保護志愿者來游行。 既然太鷹博物館不肯歸還文物,那總要好好收藏保護才是,結果非但不歸還、不保護,反而還讓人給偷走了,而且一偷就是上百件……換成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啊! 志愿者們的情緒激動,輪番發(fā)表著譴責的演說,許多路過的人都會停下腳步圍觀,還有不少自媒體賬號把直播發(fā)到了網(wǎng)上。 耳墜在一旁觀察了很久,最后把目光聚焦到了一個艾提的保護文物組織。 關注到他們的原因,一方面是橫幅上的文字她認識一部分,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個保護文物的組織里,大部分都是女人。 聽她們用一己之力為國家丟失的文物發(fā)聲,耳墜十分愿意相信她們,如果拿到國家的文物后,一定會盡力幫它們回家。 感覺到自己能維持人形的時間快到了,于是耳墜沒有第一時間上去與她們交談,而是記下她們橫幅上的地址后,準備明天用飽滿的狀態(tài)去找她們。 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又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耳墜便帶上大家前往了昨天在橫幅上看到的地址。 銀幣:[要不你們?nèi)グ桑课疫€想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比起別人的幫助,銀幣還是希望能通過自己的能力回家。 鼻環(huán):[那我陪你吧,兩個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話音剛落,銀幣和鼻環(huán)便變成了少年和少女。 明夏安靜地躺在耳墜的懷里,淡淡道:[我陪著耳墜阿姨去找志愿者吧。] 明夏想把能變成人類的能量積攢起來,這樣就不用每天都擔心要變成文物,或者天氣不好曬不到太陽了。 現(xiàn)在她差不多積攢了有六七天的時間了,這樣等到哪天遇到突發(fā)事件,她也能一直用人類的身份來應對處理。 根據(jù)系統(tǒng)的指路,明夏和耳墜來到了艾提文物保護志愿者的工作室。 這里的環(huán)境有些簡陋,幾十平米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的資料和照片,黑板上也寫著不少文物的信息。 他們是很強大、很出色的一群志愿者,經(jīng)過這些年的努力,他們成功讓幾十件古艾提的文物回國了祖國的博物館,只是,與這千百年丟失的數(shù)量相比,還是杯水車薪。 “你好,請問是有什么事嗎?(外語)” 耳墜向她行了個禮,禮貌地說道:“你好,我來這兒是希望尋求一些幫助。(外語)” 聽到耳墜的語言發(fā)音,志愿者們愣了一下。 是熟悉又親切的艾提語,可是有些發(fā)音并不是現(xiàn)在所使用的音標,而且它說話的口音也有些奇怪。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它說的語言應該是幾千年前的古艾提語! 不止是它的語言,長相也透著幾分典雅的韻味,就像是從歷史書本里走出來的一樣。 志愿者們禮貌地為耳墜拉來一張椅子,又給它倒了一杯水,直覺告訴她們,耳墜的身份絕對非同尋常。 耳墜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該不該向她們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擔心會嚇到她們,最后還是想換一個方式,讓她們想辦法幫懷里的“孩子們”回家。 正當她準備開口時,工作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這次來得是七八個男人,他們穿得普通,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可耳墜和它懷里的明夏在看到這些人時,身上都會莫名一涼。 他們是太鷹博物館的修復專家,每天都會對館內(nèi)的文物進行修復。 “各位教授,你們怎么又來了?(外語)”面對各位專家的到訪,志愿者們表現(xiàn)得很排斥。 專家們不是第一次到訪了,面對大家的冷眼,他們只是訕訕地笑著,“我們還是希望大家能再考慮一下?!?/br> 【這些專家希望志愿者們能夠幫忙,加入到他們修復古艾提文物的工作?!肯到y(tǒng)解釋道。 【這些志愿者都是歷史專業(yè)的高材生,不僅有保護文物的想法,也懂得不少修復文物的手段。太鷹博物館有個純金的雕像被損毀了,原本是要展出的,但現(xiàn)在只能在后面放著,所以為了能夠早日放進玻璃柜里,只能來找他們尋求幫助?!?/br> 明夏又問:【是我們被偷走那晚毀的嗎?】 系統(tǒng):【不是,好早之前了,所以這一直是專家們的一塊心頭病。】 其實也不怪志愿者不愿意幫忙,動手修復本國的文物這沒什么,可修復后卻要由別國拿出來展出換錢? 更重要的是,如今本國的文物還在別國手里丟了許多件,所以,大家怎么能相信在修復之后,他們能保護好這些文物免受傷害呢? 修了之后再丟了也是心痛,不如不修。 見志愿者們遲遲不說話,專家們長嘆了一口氣后,這才亮出了底牌:“這樣吧,如果你們各位能幫助我們完成這次的修復工作,我們可以放出一部分貴國的文物,允許各位帶回。(外語)” 眾人:??? 看得出來,這已經(jīng)是博物館最大的誠意了。 向來只有文物被收進館內(nèi)的例子,把文物從館內(nèi)送出……不過,也能夠看出這次修復工作有多么的重要,內(nèi)容是多么的艱巨了。 雖然不能把所有文物都帶回去,但帶回去一部分文物也是好的。 想到這兒,大家都開始猶豫了。 “先把修復的文物情況大致說一下吧。(外語)”最后,志愿者們還是選擇了后退一步,用修復工作來換取一部分文物回家的機會。 見志愿者們松了口,專家們趕緊把文物的相關資料都拿了出來,包括圖紙和許多張照片。 這尊雕像是在搬運的時候被損毀的,說來也是另外一批“專家”犯的錯: 當年在運輸這批文物的時候,因為疊放的時候,雕像的五官有些凸起,讓運送的木箱怎么都蓋不上,于是便用蠻力把雕像的五官給壓扁了。 后來那批專家想修復,結果因為手段落后、經(jīng)驗不足,直接把雕像的臉給毀了…… 如今太鷹博物館的游客越來越多,為了開放新館增加收入,專家這才將更多存放在倉庫里的文物找出,也是在這時才看到雕像被損壞的五官。 關于這尊雕像的資料太少,根本不知道它原來是什么樣子,所以哪怕現(xiàn)在修復水平很高,也沒辦法還原雕像本來的面目。 想著艾提的專家們可能會保有相關的文獻和圖片,這才主動上門請求幫助。 “它的臉怎么會毀成這個樣子?(外語)”看到雕像幾乎擰成一團的五官,志愿者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 “這尊雕像起碼有三千年了,而且貴國早幾百年就把讓它‘拿走’了,恐怕我們國家博物館也不一定有它的資料啊。(外語)” 耳墜慢慢走上前,順手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位王爵的雕像,樣貌的話,是這樣的……(外語)” 耳墜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半空中比劃著。 它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五官的樣子,但是它記得這尊雕像的臉。 因為在幾千年前,它主人的丈夫正是住在這位王爵對面的將軍,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他,所以耳墜對這位王爵的臉有很深的印象。 “你見過?(外語)”眾人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耳墜趕忙向明夏求助,這才想好了解釋的說辭:“我,我之前看過一些剛挖掘出來時拍攝的老照片,所以有些印象。(外語)” 見他們沒有懷疑自己的話,耳墜又繼續(xù)說道:“如果你們需要幫助的話,我想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外語)” 看到雕像的臉被毀成這樣,耳墜也十分不忍。 要是真能修復好它的臉,既可以讓它在博物館過上更好的日子,又能幫助其他的文物回家,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擔心帶著明夏去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耳墜便把明夏留了下來,交給其他志愿者幫忙看管。 在志愿者的工作室呆了一天,直到晚上天黑了,耳墜才跟著她們一起回來。 在博物館的修復室忙了七八個小時,其他人的臉上都是疲憊和乏累,只有耳墜的臉上是滿滿的惆悵。 帶著明夏從工作室出來,耳墜一路無言,卻總是嘆著氣。雖然不知道她今天在博物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一定讓它很不好受。 在城市里跑了一天,銀幣和鼻環(huán)回來后早早就睡著了。 晚風習習,沉默了許久的耳墜終于開口說了話:[小玲瓏,我不想回家了。] 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