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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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為什么不許你吃飯?” 我不是驚訝于不許吃飯這件事,畢竟挨餓這件事,紅拂常有。我只是好奇為何火罐也落得如此境地,要知道,他向來在哈吉面前千依百順,哪怕是替他準(zhǔn)備“臨幸”的孩子,他也照做不誤,比狗還忠心。 火罐想也沒想,說:“許多事,你們外人不知道,我不屑講罷了。自上回圣誕節(jié),他們嫌我準(zhǔn)備的孩子不夠漂亮、標(biāo)致,將我痛打一頓后,沒過多久,他又讓我替他準(zhǔn)備新的孩子??晌夷睦锶フ夷敲炊嗪⒆??他們就是一個無底洞,永不知足。他們用完那些孩子,便隨便找個由頭弄死,埋了,或送到地下賭場,二次發(fā)賣,總歸沒什么好下場。如此作孽的事,我如今也越發(fā)良心不安了,克里斯.......我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奶酪的事我可以替你想辦法?!蔽乙豢趹?yīng)下,這并非難事,相比于奶酪,我更關(guān)心他和猹猹此時此刻的處境。 我說:“那你今天來這兒又是為了什么?” 火罐抿嘴笑笑,眼里滿是疲憊,“猹猹因給我送吃的,挨了打,床都起不來了。他要用藥,可我們沒錢。我便求人謀了這差事,想著能夠換點(diǎn)錢,去給猹猹請大夫.......”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今天我說的這些,你可千萬別告訴紅拂他們?!被鸸薜拖骂^去,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桀驁高昂,“特別是贊蘭......” “嗯?” “我怕他們笑話我。”火罐嘆出一口長長的氣,復(fù)又起身,開始重新忙活擺放餐巾。 他佝僂著背,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只剩一口殘息吊著。 我很難將眼前這個人,將初見時意氣風(fēng)發(fā)、滿身楞刺的少年聯(lián)系在一起。 他變得更加圓潤、柔和,不知何故,變得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大人。他的眼神,和黃金堡海港上碼頭工人們一樣,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無奈與隱痛。 我毫不費(fèi)力地從后廚擺盤的剩余食材里,扒拉出兩塊奶酪和幾片生麥吐司。為防止不夠,還特意塞了個溏心蛋。送到火罐手上時,他激動得快要哭了,三兩口一通狼吞虎咽,吃完時不忘把每個手指都吮了一遍,仿佛饑餓到了極點(diǎn)。 吃完后我們在圍墻跟躲著說話,此時距離晚宴開場還有半小時時間,賓客們陸續(xù)入場簽到。歌舞聲徐徐蕩起,而我們這群人,得以一小會的偷懶時間,為半小時后的正式開宴,養(yǎng)精蓄銳。 “看到了嗎?那就是威爾遜公爵的車隊(duì)?!?/br> 火罐跟條哈巴狗似的,蹲在墻根,嘴銜一根狗尾巴草,頗是艷羨地看著。 “威爾遜擁有舊金山最大的維多利亞城堡,據(jù)說他家里的仆人,比整個橡樹莊的孩子還要多?!?/br> 我順著火罐的目光看去,一列裝飾豪華的四輪汽車緩緩駛近,巴斯公爵帶著數(shù)十家眷、仆從等候在門口,排場之大,甚至趕超漢密爾斯上將。 “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的就是爺?!被鸸拚f到這里,語氣突然憤慨起來,“有人笙歌連晝,有人凍死街頭,這就是這個世道啊.......” 說著說著,他的肩膀隱約抖動起來。我靠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他眼里噙滿了淚。 “猹猹現(xiàn)在還發(fā)著三十八九的高燒,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我的藥。而我如今看著這群貴族大搖大擺地開著豪車、品著鵝肝與上等葡萄酒,只覺得無用!我當(dāng)真是無用,枉他喊了我這么久的老大......” 火罐越說越激動,整個人跪坐在地,失聲痛哭。 恰逢四月初訪,巴斯莊園春棠花開,細(xì)風(fēng)吹起一陣玄奇波光,連帶著滿園花瓣,浮空浪漾,更襯得這場哭泣意外地莊重。 “別哭了?!?/br> 我將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透著那層打滿補(bǔ)丁的面料,我碰觸到一道微微隆起的腫痕。 他的衣服下,一定遮藏了無數(shù)鞭痕拷打,我甚至還能觸碰到新鮮傷口蒸騰出的熱氣,血液獨(dú)有的溫?zé)?,一種殘酷的末梢感受。 我不擅安慰,對紅拂是,對火罐更是。如今我唯一能做的,是替他想想辦法,如何能幫到他和猹猹。哪怕我不是神,但我也要努力做個正直的人。無關(guān)善惡,只求心安。 “你看,阿蘭居然也來了?!?/br> 神思迷惘間,眼底瞬時一亮。一抹熟悉的寶石藍(lán)映入眼簾。 阿蘭,美麗的阿蘭,我所熟悉的贊蘭阿部月,帶著他那一身驕矜與清貴,如孔雀般從威爾遜爵士的車下款款走下。 他身著數(shù)不盡的名貴珠寶,雍容鼎盛,整個人散發(fā)著絢爛的弧光,我下意識想到了什么,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心中一下子有了主意。 我難掩興奮道:“你先別哭,咱們的救星來了!” 是啊,我們還有阿蘭,我們還有人美心善的阿蘭??v然他已搬離橡樹莊,縱然他與紅拂決裂,但以他的純凈心性,一定不會拒絕我們的求助。 火罐經(jīng)我點(diǎn)撥,也很快在人堆里發(fā)現(xiàn)了阿蘭的身影。只是他絲毫不見輕松的樣子,反更憂愁地說:“還是算了吧.......我.......我不想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去求人......” “小事?”我氣不打一出來,質(zhì)問道,“猹猹都快病死了,你還在乎自己這點(diǎn)顏面,覺得它是小事......?” “你不懂......別人就算了,可那是阿蘭!”火罐乍地激動了起來,像是被刺痛到某塊柔軟的地域,整張臉紅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