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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嬌女軟撩瘋?cè)首釉诰€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屋內(nèi)燭光亮堂,他一眼看到辛白歡坐在燈下繡花,神情專注,連他敲門的聲音也沒聽著,或許,她是聽著了,不愿意搭理。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嗯。”辛白歡輕輕哼了一聲,當(dāng)是回應(yīng)。

    陸觀棋不快地?cái)Q起眉頭,他早便嫌楊覺遠(yuǎn)那人礙眼,也擔(dān)心他們倆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牽連自己,如今,楊覺遠(yuǎn)死了,他反倒覺得是好事。

    “母后,時(shí)候不早,您該歇息了。”

    “本宮不累。”辛白歡不停地穿針引線,將自己的心血注入在每一針中。

    片刻,陸觀棋看不下去了,一字一字道:“母后,他死了,楊覺遠(yuǎn)死了?!?/br>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劈下,辛白歡指尖一抖,尖銳的銀針登時(shí)扎進(jìn)了她的手指,血珠在指尖凝聚,滑過肌膚,正好落在粉色的桃花上。

    她全然察覺不到指尖的痛楚,只覺得心都痛空了,痛麻了。

    “他沒死,他不會(huì)死的,他說過,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會(huì)留在我身邊。興許,他的魂魄正在殿內(nèi)瞧著我?!?/br>
    陸觀棋見不得辛白歡如此自暴自棄,厲聲道:“鬼神之說不可信,母后又何必欺騙自己。兒臣以為,母后走錯(cuò)了一步棋,您將語兒送給謝卓凡便該想到今日?!?/br>
    原本,他有自己的打算安排焉谷語,結(jié)果辛白歡與謝卓凡合謀了,真真是壞了他的計(jì)劃。

    “你這是何意?覺得他該死?”辛白歡放下手中的繡花針,不快道:“你沒懂事前,他處處幫你,還為救你斷過腿,你就這么報(bào)答他?”

    “母后說錯(cuò)了,他待兒臣好是因?yàn)槟负螅詢撼紡牟桓屑に??!标懹^棋一句句說著,絲毫不顧忌辛白歡的感受,“母后,兒臣早便說過,他的存在是個(gè)錯(cuò)誤,是母后自己舍不得,要他留在身邊,會(huì)有今日這一出,其實(shí)母后自己也有責(zé)任。”

    越聽,辛白歡面上越冷,她想哭,又生生將哭意忍了回去。是了,她心里很清楚,陸觀棋說得對(duì),倘若不是她的不舍,阿遠(yuǎn)不會(huì)死。

    “母后,逝者已矣,還請(qǐng)母后往前看,辛家需要您?!标懹^棋說得冷漠,字字誅心。他只希望辛白歡接受楊覺遠(yuǎn)已經(jīng)死去的事實(shí),早點(diǎn)走出悲痛。

    辛白歡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底波動(dòng)的情緒,她抬眸看向陸觀棋,問:“觀棋,你會(huì)幫母后對(duì)付陸驚澤么?”

    陸觀棋溫柔地笑開,笑得真實(shí)又虛假,“兒臣不是要幫母后對(duì)付他,兒臣,是想自己對(duì)付他?!鳖D了頓,他直視辛白歡,“母后若是打算為楊公公報(bào)仇,便該弄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嗯?!毙涟讱g應(yīng)聲,她明白陸觀棋話中的意思。

    她該對(duì)付陸贏了。

    *

    焉府。

    婚期雖是推遲了,可謝家該做的事是一件事都沒落下,今日特地派了十幾人過來給焉谷語做嫁衣,其中有兩名是帝都城里赫赫有名的裁縫師傅,其余十幾人是謝家人,拿著布匹的謝家人。

    謝九釧與夫人王氏沒來,謝卓凡也沒來,謝開顏倒是來了。

    進(jìn)入焉府后,見過陳魚,謝開顏便領(lǐng)著十幾人直奔風(fēng)鈴院。

    這會(huì)兒,焉谷語剛洗漱完畢,見謝開顏帶著一群人進(jìn)入院子不由驚了驚,再看他們手中的布匹,她心頭便有數(shù)了。

    他們是來給她做嫁衣的。

    “小焉兒?!敝x開顏別扭地行至焉谷語身前,面上神情古怪,“我爹娘讓我?guī)麄冞^來給你量身做嫁衣。對(duì)不起,我沒用,沒能勸我哥哥放棄你們的婚事?!?/br>
    焉谷語與謝開顏?zhàn)孕⊥娴酱?,她并沒將謝卓凡的事算到謝開顏的頭上,自然也不會(huì)因?yàn)榻袢盏氖鹿炙?,她親昵地牽起謝開顏的手,使勁拉著她往里頭帶,“外頭冷,進(jìn)來吧?!?/br>
    謝開顏低頭看向拉著自己的那只手,重重應(yīng)聲,“嗯?!?/br>
    捧布匹的人實(shí)在是多,一進(jìn)屋,里頭立馬站滿了。

    攬?jiān)律狭瞬椟c(diǎn),靜靜候在一旁。

    謝開顏?zhàn)谄灞P邊,一邊吃茶點(diǎn),一邊看裁縫師父給焉谷語量身,看著看著,她忍不住道:“小焉兒,我會(huì)一直勸說我哥哥的,直到他改變主意為止。”

    焉谷語張開手,任由裁縫師傅為她量身?!澳悴挥萌绱耍乙膊幌肽銥殡y?!痹僬f,她信陸驚澤,信他能在二月坐上那個(gè)位置。

    “我不為難?!敝x開顏連連搖頭,搖得像撥浪鼓,“是我三哥哥對(duì)不起你在先,他這么拆散你與六皇子,我都覺得羞愧?!?/br>
    丈量完畢,裁縫師開始示意焉谷語挑選布料,“請(qǐng)焉小姐挑選婚服料子?!彼徽f,十幾名謝家仆人便捧著布匹上前。

    焉谷語偏頭看向仆人手中的布料,約莫有幾十匹,各式各樣,大多都是紅色,繡花精美,看得她眼花繚亂。她都不曉得這婚能不能結(jié),只隨意指了幾匹。

    裁縫師傅一一記下,做完便領(lǐng)人出門。

    “哐當(dāng)?!睌?jiān)玛P(guān)上房門。

    謝開顏跳下座椅,湊近焉谷語道:“小焉兒,你有沒有想過與六皇子私奔?”

    “私奔?”焉谷語張大雙眼,反問道:“我從未想過要與六皇子私奔,更不想與家人分離。難道你父母不同意你與獵隼,你會(huì)跟他私奔?”

    “只要他愿意,私奔就私奔,天涯海角我都陪他去?!敝x開顏說得理所當(dāng)然,眸光發(fā)亮,又在瞬息之間黯淡下去。“可惜,他不愿意?!?/br>
    “吱呀”,后窗被人打開。

    焉谷語猛地朝后頭看去,只見陸驚澤從后窗上頭跳了下來。

    第96章 大秘密

    “怎么回事, 有賊?”謝開顏聽得奇怪的聲響,一把將焉谷語拉至身后,兩手飛快做出擒拿的姿勢(shì)。

    “噗嗤”, 攬?jiān)滦Τ雎?,?duì)于六皇子喜歡走后窗進(jìn)屋一事, 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謝小姐,奴婢以為您該將小姐推出去,而不是護(hù)在身后?!?/br>
    “嗯?”謝開顏愣了愣,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揶揄道:“哦, 原來是某人來了呀。”

    下一刻, 陸驚澤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他穿著厚實(shí)的白衣, 腰間系有手掌寬的紅綢帶, 外罩一件白雪狐裘,很是俊俏惹眼。

    然而他面上覆著一層清霜, 眼下黑暈深重, 顯然十分疲憊。

    謝開顏?zhàn)R相地讓開身, 匆匆行至攬?jiān)律砼浴?/br>
    焉谷語上前, 擔(dān)心地瞧著陸驚澤, 她抬起手,輕輕撫上冰涼的面頰,柔聲道:“面上這么冷, 你是不是病了?”

    見著她, 陸驚澤冰塑般的眉眼瞬息間便活了過來, 他抓起她的兩只手包在面上, 用清脆的聲線說道:“沒病,你捂捂就不冷了?!?/br>
    他低下頭,用那雙漆黑的眼睛凝視焉谷語,里頭泛著些許俏皮之色。

    焉谷語沒好氣地白了陸驚澤一眼,雙手卻沒離開,緊緊捂在他面上。她不大曉得他近來在做什么,但她想,他一定很勞心。

    一旁,攬?jiān)聦⒀劬Ρ牭么蟠蟮?,邊看邊笑,邊笑邊捂臉?/br>
    謝開顏看了會(huì)兒兩人,慢慢轉(zhuǎn)過身,略微傷感地望向窗戶。

    “謝小姐?!睌?jiān)鲁读顺吨x開顏的衣袖。

    “嗯?”謝開顏順著衣袖看去,攬?jiān)抡醚凵袷疽馑熳摺!班拧!彼c(diǎn)點(diǎn)頭,兩人悄悄出了屋子。

    “哐”,房門被關(guān)上。

    沒人在旁,焉谷語立馬拉著陸驚澤進(jìn)入內(nèi)室,一把將他推到床榻上。

    陸驚澤沒防備,被焉谷語推個(gè)正著,他直起身,懶洋洋地坐在床榻上,好奇道:“主人今日這么主動(dòng)啊,是不是食髓知味了想再來一次?”

    焉谷語沒搭理他,在炭盆里撥了撥炭火,隨后才回到床榻邊,命令道:“閉嘴?!?/br>
    “我的嘴可是很難閉上的,除非你親自來堵?!标戵@澤往屋里仔細(xì)巡視一圈,饒有興致地瞧著焉谷語,調(diào)笑道:“這不是你喜歡的,閨房么?”

    說到“閨房”兩字時(shí),他故意頓了頓。

    焉谷語矮身坐上床緣,她清楚他在說什么,正因?yàn)榍宄?,面上才?huì)控制不住地發(fā)燙,“看你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少想些有的沒的?!?/br>
    “病懨懨?”陸驚澤斂起眉梢,一手搭上焉谷語的肩頭,翻身將她按在身下。

    “你,你別亂來……”這下突如其來,焉谷語的心跳也跟著飛了,她紅著臉推他,“焉一焉二他們?cè)谕忸^,而且,我爹也在府里,若是被他撞見我們……”

    她是喜歡在閨房里,可眼下實(shí)在不成。

    “我即便再病懨懨,也能與你行房事?!标戵@澤啞聲說道,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仿佛在問她今早吃了什么。

    聞言,焉谷語面上更燙,不知為何,他一說這些直白露骨的話,她便會(huì)覺得身子發(fā)顫,像是沒了力氣。越想,她面上越紅。

    她在心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真沒用。

    “在想什么?”身下的小人兒擺出一副懊惱的可愛模樣,陸驚澤登時(shí)來了興致,他俯身蹭了蹭她嫩白的臉,試探道:“你有了?”

    這三字猶如尖銳的刺兒扎來,焉谷語睜大眼,狠狠捶了一下陸驚澤,羞惱道:“別胡說,哪兒有那么快的。”

    “呵呵?!标戵@澤低聲笑開,他將臉埋在她溫?zé)岬念i間,似乎是在吸取她身上的暖意,兩人如同鴛鴦交頸一般,“確實(shí)沒那么快,得多來幾次?!?/br>
    他呼出的氣息直逼耳尖,她甚至能感受到,耳廓上的絨毛都被吹動(dòng)了。

    “下流?!彼牪幌氯チ?,抓著他的手?jǐn)Q了一把。

    “斗奴場(chǎng)的斗奴又不是世家公子,下流才是本色。”陸驚澤冷嗤,他閉著眼,低聲道:“我記得上回在暖閣里,主人越聽越羞,越羞越纏人,喜歡得緊?!?/br>
    念起上回的荒唐事,焉谷語面上更紅,嗔道:“粗俗!不準(zhǔn)再說了?!?/br>
    她一羞,陸驚澤更來勁兒,他睜開眼,挑著話逗她,“難不成主人喜歡文雅的?那你說說,文人雅士喜歡在床笫之間說什么?吟詩作對(duì)?你若是喜歡如此,也不是不成?!?/br>
    “你!”焉谷語往旁縮去,生怕他說著說著控制不住,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太子哥哥回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陸觀棋”,這名字生生將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壞得一干二凈。

    陸驚澤不悅地隆起眉心,張口咬她,嘲弄道:“你的太子哥哥可是厲害啊,先跟著大軍出征博個(gè)好名聲,再施計(jì)害死杜觀甫,最后扶持同伙坐上大將軍的位置,真真是一舉兩得。如此一來,六成的兵權(quán)便到了他手中。”

    “許堯,他扶持的人是許堯?!毖晒日Z脫口,她還記得夢(mèng)中的事。入宮后,她在天牢里見過許堯,許堯不肯低頭求饒,陸皚便讓人上了十種刑具,直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怎么知道是許堯?”陸驚澤瞇起眼,眸中清明一片。

    “我……”對(duì)上陸驚澤冷銳的眼眸,不知怎么的,焉谷語竟覺得心虛。自然,她不敢將夢(mèng)中的事說于他,怕他曉得真相后動(dòng)怒。

    “嗯?”陸驚澤面上神色不變,聲音卻冷了幾分。

    “我是猜的?!毖晒日Z沒敢看陸驚澤的眼,側(cè)過臉道:“之前,我常去東宮找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同我說過幾次許將軍,他是杜老將軍身邊的副將,征戰(zhàn)沙場(chǎng)多年,資歷深。此次出征他又立了大功,封他為大將軍名正言順,朝中應(yīng)該沒人反對(duì)?!痹掗g,她回看陸驚澤,“倘若皇上真要封他做大將軍,局面是不是就對(duì)你不利了?”

    陸驚澤默然,目光緊鎖焉谷語的面龐,他用長指勾著她身前的長發(fā)把玩。

    看得出來,她身上有許多秘密,縱然他喜歡探知她的秘密,但他不喜歡強(qiáng)迫。

    他更喜歡自己猜。

    不過她說這話倒是提醒了他,許堯不是杜觀甫的人,而是陸觀棋的人。若真如此,他便要做出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計(jì)劃了。

    陸驚澤猛地坐起身。

    “怎么了?”焉谷語緊隨其后,略微緊張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你覺得我該生什么氣?”陸驚澤整了整狐裘上的褶皺,語調(diào)平平,根本聽不出情緒。

    “我不知道?!毖晒日Z撇撇嘴,她想了片刻,握住陸驚澤的手道:“等哪日你娶我,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br>
    陸驚澤掀起眼皮,俯身在她鼻尖咬了一口,“好,我有事先走了?!彼У貌恢?,更像是調(diào)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