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里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莫哥，不會怕了吧？就因為之前的事情，要一直對我避而遠之，見都不能見？”

    莫凡性子好強，又有一身反骨，別人說東偏偏向西，他獰笑道：“我怕什么？就那點兒屁事我睡一覺就當(dāng)屁放了，壓根兒就沒忘心上去。倒是你，一直在提，就這么念念不忘？”

    司昭廉眉毛微挑， 坦然道：“是啊，我是一直念念不忘，誰讓莫哥你這么棒呢？”

    什么念念不忘，不就是想上他。

    莫凡忍了忍，按捺下火氣，沉聲說：“看在衛(wèi)末霖的份兒上，我同意你當(dāng)我教練。”

    司昭廉點頭：“我的榮幸?！?/br>
    “不過我警告你！別以為我們之間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也別覺得可以趁機緩和關(guān)系， ”莫凡說，“我們永遠不會有和解那天，除非你……”

    讓我上。

    后面的話沒說透，但司昭廉明白， 勾唇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那莫哥，以后我就是你的教練了，記得聽我的話?！?/br>
    “……” 莫凡當(dāng)然知道訓(xùn)練要聽從教練安排，但這話從司昭廉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刺耳。

    司昭廉的手舉在半空也不覺得尷尬，等著莫凡和自己握手。

    “人家手都要舉酸了，”衛(wèi)末霖從休息室里走過來，用肩膀撞了撞莫凡，“哥們兒，握一下唄？”

    莫凡頭疼，從來沒覺得自己這發(fā)小這么傻逼過。

    不是都說生意人情商高、有眼力勁兒嗎？

    這衛(wèi)末霖……

    “快點兒呢，小廉等著你呢?！毙l(wèi)末霖毫無眼力見兒的又催促。

    莫凡氣得咬牙，沒轍，臭著臉伸出手拍了一下司昭廉的掌心，“臭小子，我這人要東西向來只要最好的。如果你教不好我的話，立馬退錢走人。”

    司昭廉笑了笑，“放心，莫哥，我一定會好好教你的，讓你未來有機會把我打贏。”

    莫凡聽出了“好好”兩個字的重音，他不屑也不以為然。

    教練就教練，學(xué)拳就學(xué)拳。

    他還怕這混蛋不成？

    第9章 【學(xué)習(xí)】

    莫凡本以為司昭廉會借著教他打拳，趁機sao擾他，心里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如果這混蛋有一丁點越界的舉動，他絕對不會客氣，立馬撂挑子走人。

    可事實證明，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司昭廉并沒有任何逾矩，也沒有利用二人上過床這樣曖昧的關(guān)系說任何讓莫凡尷尬或者生氣的話，他很盡職盡責(zé)地教莫凡，就是對待普通學(xué)員一樣。

    這家拳館是衛(wèi)末霖的，莫凡作為他的鐵哥們兒兼vip客戶，教學(xué)場地是在一間封閉訓(xùn)練室里，裝備齊全，其中一整個墻壁都是鏡子，像舞蹈室一樣能夠全方位地看清自己。

    “腳與肩平行，膝蓋微微彎曲，對，站在這個十字架里，一腳往前雙腳在對角中。”司昭廉蹲下糾正莫凡的腳尖，“腳尖往里，斜向四十五度。”

    莫凡按照他的指揮照做，只是垂眼時看到司昭廉后頸上的抓痕，因為領(lǐng)口寬大露出了一點，顏色鮮艷，一看就是剛撓上去不久的。

    同為馳騁炮場的人，莫凡很清楚這種撓痕意味著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不禁有些感慨。

    這小子不愧是搞運動的，體力這么好，又是打炮又是打拳的，精力這么好，床上運動了不夠，還能打拳。

    司昭廉見莫凡對自己說的話沒有反應(yīng)，抬起頭，對上了莫凡打量又深思的視線。

    “莫哥？”他不由得笑了笑，“你這眼神會讓我以為你是暗戀我啊?！?/br>
    “滾蛋，”莫凡眼睛一瞪，“你少打岔，哪個教練像你這樣貧的？能不能好好教？教不了就讓別人來。”

    司昭廉站起來，雙手環(huán)胸有些無奈：“我怎么了？我給你說動作要求沒反應(yīng)，這會兒來倒打我一耙。哪兒有你這樣的學(xué)員？”

    “……”莫凡自知理虧，發(fā)出一個輕微的鼻音，“那你重說一遍?！?/br>
    “雙手舉過頭頂，”司昭廉說，“吸氣吐氣，然后自然地彎曲手肘垂在胸前?！?/br>
    莫凡依言照做，因為身體四十度斜站的原因，雙臂一前一后的豎在胸前，形成一個打拳的姿勢。

    剛進來的時候莫凡吐槽過訓(xùn)練室里的鏡子娘兒們兒唧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練舞蹈的。

    但此時他通過鏡子看到自己的姿勢，初具雛形，看上去還挺man。

    “這是打拳的基本姿勢，作為初學(xué)者打拳什么的先不著急，一定要把姿勢記牢?！彼菊蚜{(diào)整了一下莫凡手肘的細(xì)微位置，“這里是保護肋骨的，一定要讓手臂隨時貼著肋骨，防止對方攻擊。肋骨相對脆弱，一旦被對手打斷，疼痛就能讓你喪失很大一部分行動力?！?/br>
    莫凡點頭。

    “你的拳頭是保護下頜的，不能讓你的下巴高于拳頭，含胸，手臂抬高一點，拳眼對準(zhǔn)鼻子但不要擋住視線，”不知是不是司昭廉是無意還是有意的，他抬手拍了一下莫凡的后頸，“莫哥，低頭?！?/br>
    莫凡頸子有些麻， 蹙眉道：“別動手動腳?！?/br>
    司昭廉看了他一眼，莞爾道：“好?！?/br>
    莫凡根據(jù)司昭廉的指示低頭，呈現(xiàn)出一個既具攻擊又有防備的姿勢。

    司昭廉微微側(cè)身，從鏡子里看莫凡：“這就是打拳最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這個姿勢和打拳分不開，只要打拳就會用到， 是很重要的基本功。記住手肘和拳頭的位置，下巴一定不能超過拳頭，要注意面部和胸前的保護?！?/br>
    “我之前看拳擊比賽， 拳王的姿勢可不是這樣的，”莫凡把右手往下移，橫著放在胸前，“人家都是這樣的?！?/br>
    “……”司昭廉言簡意賅：“等你成為拳王的時候也能這樣，但現(xiàn)在聽我的。”

    大概是長期處于上位，盡管在莫凡面前有所收斂，但是不容置疑的語氣還是從中流露出來。

    莫凡不喜歡這種命令的口吻，但又知道對方是專業(yè)的，心里冷哼，尋思著等自己出師后的第一件事就要打的司昭廉滿地找牙。

    “莫哥，你知道你最有趣的一點是什么嗎？”司昭廉充滿笑意的聲音響起，微微傾過去幾分，盯著莫凡的眼睛，“你不太能藏得住事兒啊，喜怒哀樂都寫在眼睛里，讓人一眼就看透。”

    莫凡嗤笑一聲， 剛想動一下，就被司昭廉按住肩膀，“別動，保持在站姿十分鐘?！?/br>
    “你是我教練不是我爸， 少命令我 ?！蹦蚕騺碜煊?，但也老實站好沒再亂動，很不屑地說，“我藏不住事兒？我和那些老jian巨猾的狐貍上演碟中諜的時候，你丫還沒出生?！?/br>
    前兩年莫凡是一直在家里的公司工作，自己也成立單獨的公司，他這種人是老天的寵兒， 從小就家境優(yōu)越，工作后也是一帆風(fēng)順，有家里雄厚的金錢和人脈關(guān)系支持，輕而易舉地就打拼出自己的小天地。

    生活太順就會覺得很無聊，錢夠花、人夠睡，漸漸覺得賺錢也就那么回事兒，聘請了ceo幫他打理公司， 又開始漸漸轉(zhuǎn)向娛樂行業(yè)，所以才開了酒吧。

    莫凡沒有經(jīng)常去公司，但隨時還是會看看財經(jīng)新聞和一些股市動態(tài)，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

    他覺得司昭廉很可笑，他戴上面具假笑的時候，這混蛋不知道哪兒穿開襠褲呢，輪得著他在這說自己不會藏情緒？

    明明是他不想藏，私生活里都要帶個面具得多累？

    這混球真是有病。

    司昭廉提醒：“莫哥， 我就比你小一歲。”

    “小一歲也是小， ” 莫凡冷哼，非得仗著自己年輕大，做出一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我吃過的鹽巴比你喝過的奶都多！ 這年頭戴面具誰不會？只要我想，我……”

    話沒說完，他的唇就被嘬了一下，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莫凡接過的吻不少，十六歲初吻的時候就知道伸舌頭，更別說之后和人上床，都帶著情欲和色氣，但這種透著親昵的單純親吻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心臟莫名漏了一拍，難得有些臉燙，“你他媽干什么？！”

    “看你有點可愛，就想親一下。”司昭廉說得自然無比，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滾，少拿你對付情人那套對付我，老子不吃這套！”莫凡怒視他，“你到底教不教？！我來找你上課，光學(xué)個站姿就完了？！要教教，不教就滾蛋， 我去找別人！“

    這小混蛋果然沒安好心，看看，才上課多久，有半小時嗎？狐貍尾巴就漏出來了！

    現(xiàn)在是親吻，后面還有什么？！

    “教啊，這不剛過了十分鐘嗎，”司昭廉忍著笑指了指墻上的時間，“行，姿勢學(xué)好了，教你入門拳?！?/br>
    第10章 【教學(xué)】

    前一秒司昭廉還不正經(jīng)的莫凡，后一秒又馬上恢復(fù)教練的姿態(tài)，認(rèn)真教學(xué)。

    莫凡覺得他真能演，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間還真的剛好到十幾分鐘，心里唾棄一聲又不好發(fā)火，顯得他無理取鬧似的，因此臉色更沉，憋著氣。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不就是親個嘴嗎？又不是沒和人親過，有什么大不了的，生氣倒反而讓這混蛋蹬鼻子上臉的。

    不至于。

    莫凡自我調(diào)節(jié)的能力一向很好，不然怎么能被人上了還接受對方是自己教練的事實。

    幾秒而已，他的情緒就調(diào)節(jié)過來了，鼻子里發(fā)出一個不屑地輕哼，懶得跟狗計較。

    司昭廉也是人精，自然看出了短短幾秒莫凡的情緒轉(zhuǎn)變，忍著笑認(rèn)真教：“前手直拳和后手直拳很簡單，但是要做到動作標(biāo)準(zhǔn)，這樣才不會讓你的身體和關(guān)節(jié)受傷。”

    他用腳點了點莫凡的腳背，“你作為初學(xué)者，一定要感受四個關(guān)節(jié)同時轉(zhuǎn)體發(fā)力的感覺。以前腳掌為軸，做一個轉(zhuǎn)體?！?/br>
    莫凡根據(jù)他的指示腳尖和腰腹發(fā)力側(cè)過身，前腳掌墊起，重心后移，前腿和腰形成一道相連的曲線。

    “對，很好，”司昭廉說，“現(xiàn)在回來，轉(zhuǎn)身的同時前手出拳。”

    莫凡依言照做，打出一記較為完美的前手直拳。

    司昭廉細(xì)微地調(diào)節(jié)了一下莫凡手臂的高度，讓他收拳，又命令道：“一?！?/br>
    這個指令是學(xué)習(xí)打拳中常見的連招代號，方面根據(jù)教練的命令順序出拳。

    司昭廉先前沒有刻意給莫凡解釋，但是這個不難理解，他一說莫凡就領(lǐng)悟到，結(jié)合剛才學(xué)到的東西打出一拳。

    司昭廉：“ok，回?！?/br>
    莫凡收回動作。

    司昭廉：“一?！?/br>
    莫凡順勢出拳，他收斂了情緒，神色平靜且淡漠，鏡子里的他冷靜地出拳，肌理均勻流暢，更添幾分帥氣。

    “很好，”司昭廉再次贊賞，同時微微俯身，輕點了一下從腳踝到胯骨的四個關(guān)節(jié)，“注意，你的踝關(guān)節(jié)、膝關(guān)節(jié)、髖關(guān)節(jié)和肩關(guān)節(jié)同時轉(zhuǎn)體，要把拳完全打出去。明白嗎？”

    莫凡都懶得回答，眉毛微挑，算是回應(yīng)。

    司昭廉把手掌舉在半空，“來，出拳?！?/br>
    莫凡一直冷靜的眼眸微亮，這么好的機會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聽從教練的指示，帶著私仇舊恨，狠狠打出一拳！

    司昭廉猜到他應(yīng)該力氣不小，但也沒料到勁兒這么大，把自己的手掌打得發(fā)麻，還往后退了兩步。

    “你很遜啊，教練?！蹦埠咝σ宦暎X得氣血通暢。

    司昭廉甩了甩手，“你這公報私仇的意味也太明顯了?！?/br>
    莫凡傲然：“是嗎？我勁兒就這么大，自己心黑可別亂想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