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第一次的戀愛并不純情(純愛 校園)、全員囚禁(NPH,男c女非)、思來想去,她直接擺爛了 (NP)、權(quán)力至上主義(校園np,惡女)
周五那天,放學(xué)后,孟亦暢仍然準時到余老師的單元樓等候。 這院子里住了很多隔壁小學(xué)的教職工,這個時間點,陸續(xù)有人下班,在院中陪孩子玩。 孟亦暢看到有一個爺爺正舉著小孫女轉(zhuǎn)圈,嘴里說著:“嗚呼呼,飛飛機。” 隨后又將她放在肩膀上:“吁吁吁,騎大馬?!?/br> 孟亦暢爸爸從小就不在身邊,爺爺與外公都在外地,偶爾節(jié)日見面,也都是客氣疏遠。 她并沒有與成年男性相處的經(jīng)驗,長輩對小輩可不可以牽手、可不可以摟抱?如果說是父母給兒女換尿布,多大就不能換了?平時在新聞報道里,偶爾有看到成年女兒因病癱瘓,老父親辛苦照料、換洗衣物的信息,這么看來,似乎也是可以的? 她就這樣想七想八了一會,再抬手看表,發(fā)現(xiàn)已是六點二十了,平日這個時間點余老師早就回家了。 她剛才一直盯著單元門,確定自己沒有看漏掉,頓時心里又有些慌張,回想是不是上次自己做錯了什么。 應(yīng)該是她不該穿裙子,余老師沒注意到她穿的是裙子,所以其實不是余老師的問題,是自己唐突了? 孟亦暢邊忐忑,邊上樓去,想要敲門。 而剛到三樓,便看到余老師的防盜門虛掩著,木門敞開,說話聲從屋內(nèi)傳來。 孟亦暢覺得耳熟,走到門前一看,竟然是陳澄。 她就坐在自己之前坐的那個位置,面前攤著作業(yè)本和筆,余老師正站在一旁,一手背后,一手拿著練習(xí)冊看。 “老師,孟亦暢來了?!标惓卧诶蠋熋媲跋騺硌b的是友好熱情,她趕緊起身,噠噠小跑著打開防盜門:“你怎么這么晚才來?” 儼然這里是她自己家一樣。 “體育課崴了腳,走得慢?!泵弦鄷澈巵y造。 余老師聽言側(cè)過頭:“要緊嗎?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看看?!?/br> 孟亦暢;“不用了,不是很嚴重?!?/br> 說完,她也坐下,拿出錯題本和之前沒講完的卷子。 “我剛給陳澄說完卷子,你給孟亦暢講一下,我先批完競賽題,等下一起講要點回顧。” 余老師說完,陳澄乖巧的“嗯”了聲,親切地往孟亦暢身邊挪了些許,開始給她講卷子。 她每講完一題,就側(cè)過頭來,一雙明亮的眼睛認真看著孟亦暢:“你聽懂了嗎?要不我換個思路再講一下?” 那語氣就像是在把孟亦暢當弱智一般。 或許她內(nèi)心本就是這樣認為的。 孟亦暢剛見到陳澄在這里時,心里便有些莫名其妙的憋屈,仿佛是自己悉心鎖好的抽屜被人輕而易舉拉開似的,此刻又不得不聽她裝模作樣的講題,更是不爽,于是不管聽沒聽懂,一律梗著脖子說懂了。 其實基本都沒懂。 余老師分出耳朵聽這邊的動靜,孟亦暢幾斤幾兩他心中有數(shù),陳澄講的雖然清楚,但多是講公式、沒有提思路,而孟亦暢平日里一個公式都要問半天的人,現(xiàn)在一口一個“懂了”,顯然不是很對勁。 他也沒去拆穿,只是在批完競賽題后,不等陳澄給孟亦暢講完卷子,就直接扯了張白紙,開始梳理初一二的要點。 差不多講完時,陳澄家里來了電話,問何時下課,于是余老師就先讓陳澄收拾回去了,孟亦暢把最后幾道錯題改完,也準備收拾東西。 她抬眼看去,裝著自己衣物的袋子還掛在原處,于是悄無聲息的取了下來,塞進包里。 “和陳澄一起上課,還跟得上嗎?”余老師問。 孟亦暢沒有回答,余老師了然,繼續(xù)說:“你們的進度差的比較多,以后還是分開來吧?!?/br> 孟亦暢點點頭,背起書包離開。 回家的路上,孟亦暢想,余老師不但給自己補課,還給陳澄補,應(yīng)該也給其他很多同學(xué)補過。 自己基礎(chǔ)差,說是補課,其實幾乎相當于要重上兩年的內(nèi)容,余老師人這么好,下班之余還愿意費心費力,她應(yīng)該心懷感恩才是。 她眼前浮現(xiàn)出余老師大大的眼睛,平日里多是笑著,像是彎月牙,而在講課時,又是一臉認真神色。 生澀的物理知識在他嘴里總是變得那么生動有趣…… 人總是擅長自我說服和粉飾記憶,更何況孟亦暢本就對余老師抱有非常大的好感,在以成績論英雄的實驗班里,只有他是真正給予了她尊重和耐心的,其他老師說她基礎(chǔ)差,就沒有然后了,但余老師會從抽屜里拿出之前的課本,給孟亦暢講解并不屬于他備課教學(xué)內(nèi)容里的東西。 在孟亦暢心里,老師就應(yīng)該像他這樣,以傳道解惑為己任,不因升學(xué)率而區(qū)別對待學(xué)生。 這么想著,她便將之前發(fā)生過的、曾在心上停留過的那些事情都歸結(jié)成“自己想多了”,且一并拋諸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