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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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突然想起來了,還有個人在呢?!彼傅氖枪季础?/br> 酒允在朝寒上空結(jié)出一個結(jié)界,雨仿佛停了。只有朝寒知道這不是為她擋雨,只是在防止她自行離開,或者被其他人帶走。 下好結(jié)界,酒允轉(zhuǎn)身飛去了河對岸,公都敬一直在這兒等著。 “你答應(yīng)我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放心,我是個遵守承諾的人,答應(yīng)你的事,我也會兌現(xiàn)?!?/br> “什么時候?”公都敬問。 “復(fù)活一個人可不是小事,有些東西得準備準備,你先等著吧,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br> 說完也不等公都敬回話,酒允拂袖而去。 其實公都敬還想問一句師父怎么樣,但一想自己這個幫兇實在沒有什么資格過問,倘若酒允真能兌現(xiàn)承諾,他欺師滅祖就欺師滅祖了。 酒允走后沒多久,朝寒就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和公都敬交代完后,酒允沒有立即返回,而是去了自己曾經(jīng)呆過的紅葉宮,她想看看三百年過去,這里變成什么樣了。是被其他人占去還是荒廢,又或者夷為平地了。 然而酒允看到紅葉宮依舊,甚至那滿山的樹都仿佛一棵沒少,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是有人設(shè)了結(jié)界,所以才三百年來無人問津。 酒允有些詫異,想不出是誰設(shè)的結(jié)界,這結(jié)界堅固,非一般修仙者能下。 好在她嘗試一番后,結(jié)界還是打開了。 紛飛的紅葉讓酒允想起很多年前,宮殿還未建立時,朝寒路過這處山谷,夸這兒的風景,似晚霞明艷。 “你不是曾經(jīng)覺得這兒好嗎?那你就永遠呆在這兒吧?!?/br> 朝寒被扔進紅葉宮深處的一道密室內(nèi),全程不省人事。待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意外的是身上的血已經(jīng)止住,看來酒允確實不想給她一個了斷。 朝寒費力地爬起來,結(jié)果動彈得氣喘吁吁,最后還是索性躺地上了。 原本她只是耗了許多修為,假以時日總能恢復(fù)的,但酒允那掌直接將她仙根給毀了,以后的日子估計真的只能做個廢人了。 花了上千年才積聚的靈力仙根,重頭再來,又得上千年。 朝寒在黑暗中苦笑,連自己都不清楚是在笑什么。 可能是笑自己大意,也可能是笑命運捉弄。 如今看來,公都敬從一開始進入上凌墟就是有目的的,只是朝寒想不通,酒允到底給了他什么好處,讓他肯背負這種欺師滅祖的罵名也要共事。 可以確定的是,從之前的神仂之地封印被破壞,以及后來谷梁三小姐失蹤,應(yīng)該都是酒允謀劃的,且多半公都敬都有參與,為的就是消耗她的修為。 不,或許更早,從她覺得修煉進入瓶頸期,怎么都突破不了的時候,陷阱應(yīng)該就已備下了。 費盡心思要破除封印,以酒允那種牙呲必報的性子,的確不會輕易讓她死了。 朝寒慢慢平靜下來,等著酒允出現(xiàn),她還有些疑問未解。 而此刻,仙門已經(jīng)人心惶惶。 七月川的震動沒多久就傳遍仙門,大家看著一片狼藉的封印之地,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上凌墟尋找朝寒。 從谷梁回到上凌墟的莊昱被眾人圍住,從大家口中才得知七月川封印已破。 “糟了!” 莊昱立即反應(yīng)過來,師姐很可能是出事了,按他對師姐的了解,等他回上凌墟一定免不了一頓收拾,可是他回上凌墟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卻沒見怒氣沖沖的朝寒。 “爾風!”莊昱開始四處找爾風,他記得朝寒說過爾風擅長追蹤。 大家看莊昱緊張的模樣,心中的忐忑更甚了。 但凡經(jīng)歷過酒允為魔那段時期的人,都忘不掉那些陰影。 這個人,既無庇護蒼生之心,亦無匡扶正道之義。修習歪門邪道,盜取各仙門禁術(shù),為追求力量無所不用其極。但凡她看不順眼的人,她都會果斷殺掉,毫無道理可講。 這就是仙門對酒允的主要記憶,所幸最后朝寒清理門戶,讓一切回歸平靜。 莊昱沒有立即找到爾風,她這會兒根本不在上凌墟。 “我得去七月川看看?!蹦莾赫f不定有什么線索。 路途中,正好碰到往上凌墟趕的爾風。 “我已經(jīng)找過了,朝寒仙長她的氣息剛好消失在七月川,但七月川根本沒看見她?!?/br> “她怎么會去七月川?” 爾風搖頭,她也想知道朝寒為什么身受重傷之后還去了七月川。 “谷梁三小姐是在神仂之地的深淵里找回的,為了救她,仙長受了比較重的傷,但她讓我先把三小姐帶回谷梁,所以我就先帶著人去谷梁了,結(jié)果等我再回時,她的氣息就指向七月川方向了?!?/br> “師姐受傷了,你怎么能丟下她一個人?” 爾風趕忙解釋:“當時公都敬也在,我想著去去就回應(yīng)該沒事。” “但是如今公都敬也不見了?” 爾風點頭,兩個人的氣息都是一同消失在七月川的。 莊昱神色凝重,他不能昏了頭,這么大的事,怎么看也不像是突發(fā),一定是有預(yù)謀的。 “爾風,你把事情從頭到尾同我說一遍?!?/br> 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莊昱把疑點鎖定在了公都敬身上。 “他收到的紙條呢?我看看?!?/br> “他拿回去了,不過我看字跡,不像任何認識的人。” “按理說,那會兒師姐已經(jīng)受了重傷,那種情況下,還去七月川干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帶她去的。” 最可能帶她去的人是公都敬,只是公都敬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爾風你還是繼續(xù)找?guī)熃愫凸季吹南侣浒?,一有消息立馬通知我?!?/br> 爾風默然應(yīng)允,消失在樹林深處。 現(xiàn)在除了朝寒下落不明的事,仙門最頭疼的事應(yīng)該是酒允可能又要卷土重來了。 說起這兩位師姐的恩恩怨怨啊,莊昱都想嘆氣,最開始他還想著勸勸,到了后來,他便懶得深究了。 酒允從小便不喜歡他這個師弟,所以莊昱也談不上對她有多少好感,在她離經(jīng)叛道之后,他自然也完全站在了朝寒這邊。 眾人見莊昱返回上凌墟,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怎么樣了?” “師姐她,失蹤了?!?/br> “什么意思?” “好了,我現(xiàn)在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沒差,諸位還是各回各家,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麻煩吧!” 莊昱擺擺手,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大家清楚,莊昱說得沒錯,眼下最棘手之事在于酒允。當年雖是朝寒親手封印的酒允,但各仙山都有推波助瀾才促成了最終局面。 密室內(nèi)唰的一聲,燭火被全部點燃。 朝寒瞇著眼睛,不太能立即睜開眼睛。在這里她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覺一切都過得很慢。 “師姐。” 酒允這稱呼令朝寒覺得諷刺,自從決裂后,酒允幾乎沒這樣叫過她。 只見她慢悠悠地走到朝寒面前,但朝寒躺在地上,只能看到酒允的腳和裙邊。 “被封印這三百年,我不知想過多少種折磨你的法子?!?/br> 朝寒臉上閃過一絲察覺不到的慌亂,她不認識那樣的酒允,甚至無法想象。 “怎么成啞巴了?” 酒允對朝寒一直默不作聲的反應(yīng)感到很不滿,她不僅一直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多少波瀾。 忽地,朝寒感覺自己騰空而起,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到了墻上。 “啊——” 這一撞,骨頭斷裂的聲音都能聽到,朝寒沒忍住,疼出了淚花。 口中一股血腥味,咸咸的。 品嘗著嘴里的血腥味,朝寒笑起來,“呵——呵——你還有什么招都使出來吧?!?/br> “你在求死?!本圃庶c破朝寒的心思,“可惜我不會讓你如愿?!?/br> 朝寒勉力抬起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背靠在墻上,問:“你給阿敬什么好處了?” “他當你徒弟這么久,你連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嗎?” “江裊?” 酒允不知可否,她的眼神逡巡在朝寒身上,仿佛在欣賞她此時的脆弱和無助。 “看來的確是為了江裊?!背肫鸢輲煏r,公都敬說的話,他倒的確對江裊情根深種,只是沒想到到了如此偏執(zhí)地步。 這天下自然有那種讓人死而復(fù)生的辦法,但禁術(shù)總歸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真傻?!背畬τ诠季吹谋撑?,并沒有太多怒氣,她沒必要對一個傻子較真。 “也是,在你這種人看來,什么情深似海,至死不悔都是笑話。” 朝寒不欲與她探討公都敬的感情,問出了多年來心中的一個疑問。 “《風千語》在你那兒?” 酒允眼波流轉(zhuǎn),心情突然好轉(zhuǎn),要是過去這么久,朝寒都意識不到這一點,那她只能說這師姐是真遲鈍了。 “你看?!本圃誓贸觥讹L千語》卷軸,大有炫耀的意思。 “果然。” “這是你最后一次見到它了?!闭f完酒允手中燃起一團深紅的火焰,點燃了卷軸。 朝寒只覺得酒允瘋了,大喊:“不要!”她情不自禁想起身撲過去,但是還沒完全站起來就又頹然向后倒了過去。 酒允單手接住朝寒,另一只手中,火焰仍在繼續(xù)燃燒。 下一刻,朝寒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伸手就往火焰抓去,她想打斷酒允的法術(shù),只是輕易又被酒允制住了。 眼睜睜看著《風千語》燒化成煙,朝寒眼中一片死寂。 這是師父要她守護的東西,她失職了,日后若有緣再見師父,再磕頭謝罪罷。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