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斐然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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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寶勾著他的手,眼巴巴地望他:“再待五分鐘不好嗎?” 抬腕看表:“才九點半?!?/br> “三分鐘?!彼鲃咏档鸵?,表現(xiàn)出善解人意的乖巧。 向斐然失笑:“十分鐘?時間沒那么緊?!?/br> 他定了一個只有十分鐘的倒計時。門合上時,商明寶依到他懷里,踮腳索吻。 在飛機上時,也偷偷接過幾次吻,在熄了燈的客艙中,在一片漆黑的太平洋上空的暴雨中。但那周圍畢竟有人,因此誰都吻得很克制,只淺嘗輒止地觸碰。這克制現(xiàn)在在這私密的套房里成倍反噬了——向斐然一邊傾身吻她,一邊與她跌跌撞撞地進(jìn)到臥室。 他抬手關(guān)了燈,如此精準(zhǔn),恰好關(guān)的是總控。似有聲音般,那燈花在眼前一跳,房內(nèi)陷入全然的黑。商明寶被他壓在床上,兩只手被他扣著,綿軟地抵進(jìn)雪白床單。 寧市熱著呢,三月份,穿半袖的天氣了。向斐然還像在紐約一樣,手指捻過,輕車熟路地解開她一排紐扣,以為還會有層貼身衣物供他剎車。 殊不知輕薄夏料的雙排扣西裝下面的,什么也沒有。 商明寶面紅耳赤地解釋:“飛行時間太久了……穿不住?!?/br> 她就穿了這件,下面是一條學(xué)院風(fēng)的深藍(lán)色百褶裙,和特別透明的一條黑色絲襪。絲襪已濕了,被他充滿占有欲地吻了這么久,很難不起反應(yīng)。 向斐然沉沉舒出一口氣,將她的灰色西服攏回去:“不親了。” “哦?!鄙堂鲗毠郧傻貞?yīng)一聲。 向斐然將剛剛自己解開的扣子又一顆顆親手扣了回去,撐起上身,視線巨高臨下地落在商明寶臉龐上半秒,問:“是不是想要?” 商明寶的手撫摸到他手臂,貼著青筋往上,小小聲地說:“再親半分鐘?!?/br> 鬧鈴響起來時,她目光已被親得很渙散,氣喘吁吁地說:“壞了。” 咽了一咽:“鬧鈴壞了?!?/br> “你是不是就定了五分鐘?” 向斐然陪她一起顛倒黑白,按下右側(cè)開關(guān)鍵,“嗯”了一聲,虎口掌著她的下頜,復(fù)又氣息凌亂地親回去。 鬧鈴第二次響起時,向斐然自覺不妥,逼自己深呼吸數(shù)次,親親商明寶唇角:“得走了,爺爺還在等我?!?/br> 商明寶枕在他手臂上,問:“爺爺還會記得我嗎?” “記得,他記性好,你讓人過目難忘?!?/br> 他很干脆地講了出來,不顧聽的人死活。 商明寶心里咚的一聲跳,問:“你也一直沒忘記我嗎?” 向斐然像聽到了什么冷笑話,過半晌,低聲失笑一下,撫一撫她臉:“永遠(yuǎn)不會忘記?!?/br> 說完,他起身下床,將手機里馬上要響第三遍的鬧鐘關(guān)掉,繼而開上燈。 商明寶送他到門口,目視著他將那個碩大的登山包掛上右肩,攬過她擁了一擁:“晚安。” 要走時,商明寶沖動地勾住了他的手:“如果——” 她看著向斐然:“如果我去看爺爺,他會高興嗎?” 向斐然點了下頭,目光和即將離去的腳步都很匆匆:“他會的?!?/br> 匆匆的目光停住了,繼而回到她臉上,一言不發(fā)。 商明寶與他對視著,兩秒后,忽然覺得自責(zé)和難為情:“對不起,我越界了?!?/br> 向斐然重又將她攬到懷里,左手臂彎輕輕攏著她的腦袋:“沒有這回事,怎么會越界?只是……” 他一時也沒想好只是什么。 “只是分手了,爺爺會問?”商明寶試探著,“到時候,反而多找了一件事去解釋?!?/br> 向斐然匆亂的思緒一停,目光有些復(fù)雜地看著她。 對于一定會分手這件事,她好像逐漸變得比他更坦然。 片刻,向斐然順著她的話勾了勾唇:“你說得對,是這樣。” 商明寶心里自顧自難受了一會兒,但面上不顯,怕讓向斐然看穿了,叫他為難。她輕抽回被他牽著的掌尖:“你走吧,車子該到了?!?/br> 但她想抽回的手紋絲不動。她又試圖抽了一下,仍沒抽出,向斐然捏著,也沒怎么用力,但也沒松。 商明寶有些疑惑地看他,反而被他的注視弄得一怔。 “跟我回去?!?/br> 商明寶聲線纖細(xì),顫了一下:“嗯?” 像是很不可思議,不敢信。 向斐然又重復(fù)了一遍:“跟我一起回去?!?/br> 他的思路還是很亂,并沒有理出頭緒。但他確定,這就是他今晚上想做的事。 商明寶唇角不可遏制地?fù)P了起來:“就說,我跟你是在飛機上碰到的,然后就順道來看看他。他會信嗎?” 向斐然笑了笑。目光溫柔:“也許?!?/br> 她沒帶行李箱,只背上了一個雙肩包,包里是必備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關(guān)上門時,她很雀躍且聰慧:“爺爺問我行李呢,我就說我定了酒店,但是爺爺肯定說太晚了就不要跑來跑去了,于是我就可以順便留宿啦。這樣他也不會覺得我們有什么貓膩,對吧?” 她一連串地說著,牽著他的手,快蹦跳起來。 從酒店到向宅,還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商明寶分不清遠(yuǎn)近,只覺得山黑黢黢的,葳蕤植物被照成雪白。既分不清遠(yuǎn)近,便總疑心要到了,于是心便一直提著、懸著,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反復(fù)演練著見了向聯(lián)喬的第一面,要怎么打招呼,怎么假裝跟向斐然不熟。 她坐了二十小時飛機的身體繃不住這么緊的弦,車程才過一半,她就靠在向斐然肩膀上睡著了。 夢里,覺得什么隆隆,像聽到列車穿過軌道。 那是向斐然的心跳。 他一直牽著商明寶的手,手心溫?zé)?,有一片失控的潮。天才般的大腦里,根本想不出比商明寶更周全縝密的騙術(shù)。 他瘋了? 他怎么會放任自己做出這么越陷越深的舉動? 驚醒時,向斐然猝然睜開眼—— 但已來不及,車已到了樓下。 第53章 車子停穩(wěn)時, 商明寶也自動地醒了。網(wǎng)約車的擋風(fēng)玻璃映照著向宅,在黑沉的山中,這一點沉靜澄明的燈火使人覺得像做夢。 站在院前迎接的是蘭姨和司機, 都是熟面孔, 讓商明寶的緊張感瞬間加倍。 向斐然握了握她的手,說了句“別緊張”,繼而推開門下車。 蘭姨迎上去:“都看著你航班落地呢,想著也沒晚點,怎么晚了這么久?你也真是, 不讓我們來接你?!?/br> 向斐然下了車,掌住車門, 延用了商明寶的說辭:“路上遇到熟人, 耽擱了一會?!?/br> 在蘭姨疑惑的目光中, 他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商明寶下車的身影。 “哎呀, 這……”蘭姨驚住,“明寶小姐?” 她目光回到了向斐然身上,似乎有點搞不清狀況, 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等行李時碰到的?!毕蜢橙幻娌桓纳卣f。 商明寶揮揮手,一一問候:“蘭姨, 趙叔叔,好久不見。” 她且緊張呢, 一只手緊緊攥著書包帶子。 司機趙叔將向斐然的登山包從后備箱取了出來, 沖她問候一聲后,目光深深地看了向斐然一眼, 又將視線投往檐下,提醒道:“向大使在那邊等你。” 雖然向聯(lián)喬退休已久, 但身邊助理隨從仍延續(xù)多年工作時的稱呼,后輩們則往往稱他一聲“老師”。 向聯(lián)喬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毛毯,微笑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穿過院落,來到他面前。他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那股經(jīng)年的威嚴(yán),從他一言不發(fā)的笑和注視中滲透出來。 對于他和向斐然之間的暗流,商明寶一無所知,等了半秒,不顧向斐然介紹便硬著打招呼:“向爺爺,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向聯(lián)喬臉上笑意絲毫不減:“記得,小明寶同學(xué),很高興看到你長這么大了?!?/br> 人在緊張時,總會沉不住氣。商明寶咽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解釋著:“我們放春假嘛,就剛好在飛機上碰到了,我先認(rèn)出斐然哥哥的,他還看了半天才認(rèn)出我呢?!?/br> 向聯(lián)喬笑著:“是你女大十大變,他不敢認(rèn)?!?/br> 商明寶懸著的心隨著交談放了下來,雀躍地說:“本來我說明天再來看您的,但是斐然哥哥說他明天就走了,但是呢,路上又堵車……” “商明寶?!毕蜢橙唤辛怂宦暎驍嗨?。 “嗯?”她回望過去,努力讓自己眼神表現(xiàn)出跟他半生不熟的模樣。 向斐然勾了勾唇:“去客廳坐著聊?!?/br> 商明寶這才如夢初醒反應(yīng)過來。進(jìn)客廳,泡茶的泡茶,端果盤的端果盤,好一陣有條不紊的忙碌。向聯(lián)喬頗為吃力地移到了沙發(fā)上坐下,看著一個坐東邊、一個坐西邊的兩人。 “別坐這么遠(yuǎn)。”向聯(lián)喬點點拐杖:“坐一起,省得我眼睛忙不過來?!?/br> 于是兩人便從沙發(fā)兩端一起挪到了中間,隔著兩拳的距離。 向聯(lián)喬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很久,像是要在腦子里描摹住他們在一起的模樣。 他的身體已大不如前了,往年還能自己在院子里走走,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卻要助理推著輪椅。雖然醫(yī)生總說他身體硬朗,但人如殘燭,不需風(fēng),便會油盡燈枯。走之前,他想過為向斐然穿針引線,為他鋪好后路。 他為他物色過很多女孩子,沉靜的、高學(xué)歷的、溫柔的……像他母親,能與他志同道合。按他的打算,他會在未來兩年逐步為向斐然鋪好所有的人生路,商明寶,是個意外。 怎么看,都是不配的。艷麗的花,沉默的草;宮廷里的牡丹,高山上的冷杉。 向聯(lián)喬想不通。 聽到商明寶關(guān)心他身體,向聯(lián)喬笑笑:“年紀(jì)上來了,腿上的老傷壓不住,一到春天就疼。這么一說,這個傷倒還有點浪漫氣質(zhì)。” 商明寶跟著笑起來,覺得向聯(lián)喬既隨和,又風(fēng)趣,十分好相處。她本來有點怕冷場,但向聯(lián)喬始終沒讓她為難,徐徐地問著她的學(xué)業(yè)、近況及身體,又說隨寧也在紐約,可以聚聚。 他們聊時,向斐然很沉默,只偶爾搭腔幾句,除了少了個方隨寧,情形跟三年前別無二致。 茶過兩泡,時間轉(zhuǎn)眼便到了十一點。商明寶起身告辭,推說自己已定了酒店,就在山下,行李也都在那邊。向聯(lián)喬沒吭聲,倒是蘭姨熱心挽留:“這么晚了,趙叔送你到酒店也該十二點過了,多麻煩?反正房間多的是,就住你之前住過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