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食肆經(jīng)營日常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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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朝的墓葬與現(xiàn)代有些類似,雖沒有規(guī)整的墓園,但根據(jù)墓主人的身份大致劃分了幾個范圍。除去王公貴族,普通人里也根據(jù)貧富分別在不同的區(qū)域建造墓xue。 姜氏夫婦辭世時,正是姜家最困頓的時候,因此只買得起最便宜的,位置也相對來說比較偏僻。 幾人一路上山,這日的天也很應景,陰沉沉的。 他們沿著山間小路,撥開灌木叢,才終于看見了姜氏夫婦的墓碑。 風吹動碑旁的枯草,平白添了幾分凄涼。 這是穿越后的姜菀第一次見到這具身體的爹娘,雖然只是刻在石碑上兩個冰冷的名字。她怔怔瞧著,原身的記憶在腦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在心上升騰起來,情不自禁抬手去拂去碑上的灰塵。 一旁的姜荔早已抽泣了起來。姜菀攬著她,聽到懷里的小人兒小聲嘟囔著:“阿爹阿娘,我......好想你們啊?!?/br> 周堯和思菱默默把供品擺好,將紙錢燒了??諝饫镲h起紙錢的殘屑,最后慢慢歸于塵土。 姜菀望著墓碑上的字跡。 在這個女子姓名不多不為人知的時代,墓碑上卻刻上了姜母的名字——徐蘅。這是個仿佛自帶清苦氣息的溫柔名字,正如她本人一樣。 姜菀忽然覺得有些頭痛,有什么往事艱難地擠進了她腦海中。 ...... “阿菀,待我去了,你要記得把阿娘的名字刻在墓碑上?!?/br> “一則,這樣便不怕到了黃泉地下,你阿爹找不到我。” “二則......”婦人艱難地支起身子咳嗽著,平靜下來后輕輕撫摸著女兒的手背,“阿娘自小與家人失散,這些年再也沒見過生身父母和兄長,往后更是再也見不到了。有了這名字,興許會有家中后人能有緣發(fā)現(xiàn),也能讓我再見他們一面?!?/br> 那雙含著淚的杏眼留戀地望著自己:“阿菀,阿娘只盼著有朝一日,若是兄長還在,能找到你和阿荔,讓你們姊妹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 姜菀渾身一顫,從回憶中醒神,盯著那兩個字久久不能平靜。 阿娘她到底......有怎樣的過去呢? 從山上下來,姜菀一直沒有開口。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等回了店里,她才強打起精神,為開張做準備。無論如何,生活總要繼續(xù)。 午食吃的蛋包飯和糖醋里脊,恰好櫥柜里有不少雞蛋,姜菀便打算把蛋包飯作為今日晚食主推的新品。 蛋包飯做起來也簡單,一份需要兩個雞蛋,一個打散在米飯里,一個單獨煎成蛋皮。裝盤的形狀是個半圓,姜菀盯著那成品看了半晌,用自己做的番茄醬在蛋皮上畫了個笑臉做裝飾。看著那笑臉,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想讓自己也開心一些。 * 晚間,姜菀在廚房忙碌,姜荔則在后院洗些水果,順便給蛋黃添食。 店里,忙碌了近十日的荀遐與沈澹一道出現(xiàn)在了門口,正要進去,沈澹卻遇到了一位舊友,便讓荀遐先進,他在外與人攀談了起來。 荀遐進了店,正好與送水果到廚房的姜荔撞上了。姜荔眨了眨眼,奇道:“荀夫子?” “是我。”荀遐私下在這些孩子面前一向沒什么架子,笑瞇瞇地回答。 “怎么,在幫你阿姐做事?”他看了眼姜荔手中裝滿水果的小筐。 姜荔點頭,又道:“荀夫子想吃些什么?”她先去把水果放下,又拿了張菜單遞給他。 荀遐擺擺手道:“不急。” 姜荔還記掛著給蛋黃添食,便道:“荀夫子,本文由企e群四二貳耳捂九伊死氣整理上傳我還要去喂家中的狗,就先走一步?!?/br> 荀遐意外道:“你家還養(yǎng)了狗?我能瞧瞧嗎?” 姜荔猶豫了一下,爽快地點頭:“當然,夫子同我一起去后院看吧?!?/br> 荀遐顧念著自己是外人,后院又是人家的住所,未經(jīng)姜菀同意不好擅入,便含蓄道:“不了,我只遠遠看一眼就好?!?/br> 姜荔不明所以,索性讓荀遐去店外,自己則牽著它從店門旁邊的側(cè)門走了出來,招呼道:“荀夫子,你看?!?/br> 她半蹲下去,輕輕撫摸著狗狗的腦袋。蛋黃嗅了嗅小主人的氣味,乖巧地一動不動,任她撫摸。 荀遐走過來,隔著好一段距離面對著蛋黃有些戒備的目光和緊繃的身體,不由得道:“這......它不會咬我吧?” 姜荔對著蛋黃道:“蛋黃乖,這是我的夫子,是自己人?!?/br> 蛋黃豎起耳朵聽了聽,似乎是聽懂了,整個身體松懈了下來,雖然對荀遐沒有對姜荔那樣溫順,但也少了些威懾力。荀遐見狀,試探性地靠近,伸出手先是碰了碰蛋黃的毛,一觸即離,見它沒什么反應,這才大著膽子用了些力道,順著蛋黃毛發(fā)的生長方向摸了起來,只覺得毛發(fā)干干凈凈,油光水滑的,顯然主人養(yǎng)它頗費了些心思。 荀遐不曾養(yǎng)過動物,只知道狗狗聰明通人性,卻不曾親眼見過。他看著姜荔在一旁逗著蛋黃,不論她說什么,蛋黃那對眼睛都仿佛是聽懂了一樣,還能根據(jù)她的指令做出相應的動作,不由得覺得很是有趣。 姜菀去后院舀水,一晃眼卻見蛋黃和姜荔都不見蹤跡,側(cè)門又敞開著,不由得驚了一下,快步出來看了一眼,卻見姜荔把蛋黃牽了出去,連忙揚聲道:“阿荔!快把蛋黃牽回來,當心驚到客人?!?/br> 雖說蛋黃素來乖巧,但難保它對陌生人也是同樣態(tài)度。畢竟從前的蛋黃是一條看家犬,該有的兇猛一點不少。 姜荔原本正松松地牽著蛋黃,被阿姐這么一喊,嚇了一跳,手一顫,繩子便落了地。 那邊沈澹送走了舊友,見荀遐站在外面沒進去,便走了過去,說道:“行遠,怎么不進去?” 側(cè)門處沒有燈火,有些暗,沈澹定睛一看,發(fā)覺荀遐腳下蹲著一只狗。 那狗恰好被松了牽引繩,看到沈澹往這個方向走來,氣息陌生,便警惕地逼近了幾步。 沈澹步伐一頓。 下一刻,他聽到半空中傳來異樣的聲音,緊接著便見蛋黃驟然換上了一副攻擊的姿態(tài),一陣狂吠后,沖著自己的方向猛撲過來。 第24章 蛋包飯(一) 姜菀從店里出?來時, 只聽見蛋黃洪亮的吠叫聲?,不由?得吃了一驚,定睛一看時,正巧見蛋黃對著沈澹的方向作出攻擊之勢, 眼看著便?要撕咬到他。 那一瞬間,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不解又是慌亂。蛋黃雖然對陌生人很兇, 但是也不至于這樣無緣無故地動嘴咬人,沈澹看起來也不似那種會蓄意?招惹狗的人。 同?時, 她也想到了無數(shù)后果。 這個朝代沒有狂犬疫苗,若是沈澹被狗咬了該怎么辦?她又該如何處置蛋黃?出了這件事, 她該怎么賠償?食肆還開得下去嗎? 情理之下,她只來得及高聲?喊出?一句:“沈?qū)?軍,當?心!”他是武人, 以?他的身手應當?可?以?迅捷避開吧? 沈澹早在看到蛋黃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它的不友好,不過那也只是犬類對陌生人正常的提防。他略微猶豫了一下, 不欲引起sao動,便?打算停下步子。 然?而此時,他身旁恰好路過一個孩童, 那孩子本想伸手逗弄蛋黃, 卻被它齜牙的模樣嚇到了, 不由?得惱了, 竟把攥在手心的幾枚小石子接連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蛋黃身上。它吃痛,目光很快定在了孩子身上, 頓時齜牙咧嘴地怒吼了起來。 那孩子被蛋黃的叫聲?嚇了一跳,頓時惱了。他沒留神蛋黃身上的牽引繩松開了, 幾步上前抬腳便?往蛋黃身上踢過去,口中還惡狠狠地道:“瘋?cè)?!?/br> 這動靜終于引起了荀遐和姜荔的注意?,兩人一齊回頭,才發(fā)覺蛋黃已經(jīng)脫離了掌控,不由?得驚呼出?聲?。 在他出?腳的一瞬間,蛋黃似乎被徹底激怒,身上散發(fā)出?了兇狠的氣息,沖著孩子便?撲了過去。 來不及譴責那種行為,沈澹反應極快地上前一步擋在了孩子身前,一手把孩子推開。蛋黃見狀,便?把目標轉(zhuǎn)向了他,遷怒般沖他狂吠。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少年時期。那時他遠在京城之外,闔家尚在,也曾養(yǎng)過一條忠心耿耿、聰慧過人的犬,它曾陪著自己穿行在茫茫山林,攀登過懸崖峭壁;他熟悉犬的一舉一動、一呼一吸,也知道它的氣息變化代表什么意?義。 因此,在蛋黃發(fā)動攻擊的剎那間,沈澹衣袖一拂,推開孩子的同?時,自己也調(diào)轉(zhuǎn)了步伐,悄無聲?息后退了些許距離。與此同?時,荀遐也反應迅速,劈手奪過了牽繩,將?蛋黃牢牢拽停,避免它再做出?什么動作。 姜荔被這一變故驚得呆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后只聽見蛋黃不服氣的嗚咽聲?。她木然?抬頭,見到阿姐沉著臉快步走了過來,一向沉穩(wěn)的面孔上滿是驚慌和憂急。 姜菀從荀遐手中接過了牽引繩,道:“蛋黃,趴下!”她呵斥了蛋黃幾句,蛋黃大約是聽懂了,蔫頭蔫腦地趴在地上,早已沒了方才的氣勢。 她向沈澹行禮,愧聲?道:“家犬頑劣,驚擾了將?軍,萬望寬恕。日后,我會?好好管教它的?!庇窒蜍麇诘溃骸岸嗵澚塑鲗?軍出?手快,才避免釀成大禍?!?/br> 沈澹抬手道:“無妨。它并未攻擊我,只是被別家的小童用石子扔中了才會?如此?!?/br> 姜菀這才注意?到路邊那個孩子。他衣飾華貴,看起來不像普通人,手中還攥著些石子,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竟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一樣。 原來蛋黃不是主?動攻擊人的,而是被這孩子用石子砸了。姜菀蹲下身,撫著蛋黃的腦袋,低聲?安撫道:“蛋黃,乖?!?/br> 蛋黃大約聽懂了,方才黯淡的眼珠又亮了起來,尾巴也小幅度搖了搖。 那小郎君嘴一撇,叫道:“喂,你是主?人?你為何不看好自家的狗,害得我差點被咬傷!” 姜菀道:“沒有牽繩是我們的疏忽,在這里我向小郎君致歉。家犬從不主?動襲擊人,今日是因為小郎君砸了它,它感到疼痛,才會?作出?攻擊狀。” “怎么,你的意?思是怪我?”小郎君怒氣沖沖地反問。 姜菀一窒:“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望小郎君往后不要隨意?招惹旁人家的狗,免得造成難以?預料的后果?!?/br> “你誰???還想管教我?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吧。”那小郎君長得眉清目秀的,誰知說起話來卻如此可?惡。 姜菀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小郎君,我沒有想管教你的意?思。只是望你日后小心行事,這樣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旁人,都好?!?/br> “不過是一只狗罷了,我砸就砸了,你在這里啰嗦什么?我生平最討厭被說教,況且你又算什么東西,敢來教訓我?”小郎君哼了一聲?。 姜荔惱怒上前道:“你憑什么這樣對我阿姐說話!” 那小郎君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怒道:“嚷什么嚷?虛張聲?勢嚇唬誰呢?”說著,他竟將?手中的石子往姜荔身上扔了過去。 他動作太快,又離得近,荀遐和沈澹來不及出?手阻攔。姜荔本能地抬手擋了一下,那石子正砸在她手上,原本白嫩的皮膚立刻紅了起來。 姜菀沉了臉色,一時間也顧不上什么了,一把攥住小郎君的手腕:“你砸了我家的狗還不夠,竟還對我meimei動手?向我meimei道歉!” 荀遐看不下去了:“你這孩子說話怎的這樣沒禮貌?這位姜娘子在同?你講道理,你卻是非不分?出?言不遜,還一而再再而三動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姜菀萬不敢相信,熊孩子就在自己身邊。她重復了一遍:“怎么,你家里人沒教過你做錯了事要道歉的道理嗎?” 她握著小郎君的手用了點力氣,大概是弄疼了他,那小郎君哎喲了一聲?,吼道:“你放開我!”說著,抬腳就踢了過去,這動作如此熟練自然?,便?像是做了多少遍一樣。姜菀和他距離極近,一時不防,被他踢中了小腿。夏日衣衫單薄,這一腳著實有些痛。她“嘶”了一聲?,只覺得心底的火騰地被點燃了。 荀遐和沈澹同?時變色,上前便?按住了那小郎君。沈澹面沉如水,冷聲?道:“小小年紀如此蠻橫無理,頑劣無德......你究竟是誰家的孩子?” 那小郎君尚未開口,卻見姜菀緩緩抬眸,那浸了冰一樣的眼神投了過來。 “你要做什么?”小郎君被她的眼神鎮(zhèn)住,下意?識問道。 姜菀彎腰拾起那枚砸了姜荔的小石子在手中掂了掂,朝著小郎君走近了幾步。她本就身形長挑,比這孩子高出?不少,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小郎君,既然?你不愛聽說教,那么我便?請你親身體?會?一個道理,什么叫——禮尚往來?!?/br> 她手腕抬高,握住石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頓片刻,便?帶著力度狠狠地沖著他面門招呼了過去。 那小郎君正被沈澹和荀遐聯(lián)手按著,動彈不得,眼看著那石子沖自己飛擲而來,嚇得尖聲?驚叫:“你敢——” 沈澹眉眼微動,卻見姜菀慢悠悠收住了手,淡淡笑道:“怎么,這就怕了?” 她一手捏住小郎君的下巴,將?攥著石子的手貼著他的面頰,卻又把力道掌控得恰到好處:“方才用石子扔我meimei的時候,不是威風得很嗎?” 有尖利的觸感拂過他面頰,小郎君的瞳孔劇烈收縮,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滴滴答答的液體?流了下來,不由?得魂飛魄散,只道自己的臉仿佛被劃破了,不禁叫起來:“你敢劃傷我的臉!你——放開我!”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人聲?:“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抓住我們家小郎君不放?” 姜菀循聲?看過去,是兩個衣著打扮一致的仆從。那小郎君一聽到他們的聲?音,立刻喊道:“快來人救我!她用石子把我的臉劃破了!” 那兩個仆從大驚失色,以?為遇到了歹人,連忙搶上前來察看情況。姜菀適時把手一松,神態(tài)自若地退開了一步。 那小郎君臉上干干凈凈的,哪里有破了的痕跡?連一絲一毫紅痕都沒有留下。 姜菀攤了攤手:“小郎君臉上的是你自己的眼淚,并非血跡,你可?莫要誣陷我?!敝劣谀羌饫幸膊皇鞘樱墙业闹讣?。只是她力道掌握得好,并沒有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