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法則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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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啊?!痹S諾言笑起來,然后指了指電視屏幕,“這一屆的拉丁舞國際錦標(biāo)賽,真的是眾神之戰(zhàn)……” 顏以沐點頭,陪著許諾言一起看過去的賽事,兩個人時不時就比賽選手的編舞和舞姿發(fā)表自己的看法,聊的不亦樂乎。 直到這場決賽播完結(jié)束,許諾言挽著顏以沐的胳膊嘆了口氣,“這一屆比賽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有一點不行?!?/br> 顏以沐問:“哪里不行?” “冠軍不是中國的,這不行。”許諾言緊緊抓著顏以沐的胳膊,語氣有些顫抖,“我想讓冠軍是中國的,還想讓冠軍的名字叫許諾言……” 熱意瞬間涌上顏以沐的眼眶,但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哭,這只會讓許諾言更傷心。 她把眼淚憋回去,拍著許諾言的手臂安撫,想要安慰她,卻覺得自己能想到的那些安慰都很無力。 車禍已經(jīng)帶走了她的爸爸,現(xiàn)在又奪走了她同窗女孩的夢想。 “顏以沐,你必須給我考圣三一。你得去英國……”許諾言泣不成聲,“你得站到最高的領(lǐng)獎臺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拉丁舞冠軍的位置,不是永遠都站著歐洲人……” 顏以沐哽咽:“可是我……” 許諾言情緒失控的大哭,“我已經(jīng)再也跳不了了,我一輩子都站不到那個位置上去了,可是你和我不一樣??!” “你還有大把大把的希望,你能夠去肆無忌憚的追尋我遙不可及的夢想……顏以沐,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去英國,你一定要考圣三一!” 被現(xiàn)實折斷夢想翅膀的女孩,清醒的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圓夢,于是她想將她那無法達成的夢,交給她最看好的人。 如果對方能站上那個位置,她好似也能離那個她夢寐以求的地方,更近一點。 許諾言到最后崩潰大哭,是她的父母趕回來,才安撫住她。 顏以沐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她的病房的,許諾言撕心裂肺的告訴她自己夢碎的那一幕,仿佛讓她也切身經(jīng)歷了一次,前路被斬斷的痛苦。 可顏以沐現(xiàn)在還有選擇嗎? 夏蔚事業(yè)受挫,雖然嘴上沒跟他們提過因為這次的影響,讓家里的經(jīng)濟下滑到什么程度。 可從夏即昀報名數(shù)學(xué)競賽,想要保送進京大,放棄費用昂貴的第一志愿大學(xué),就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而年鶴聲,不容置喙的要她去考港大。 港大是個好學(xué)校,可她即便考上了,又能做什么? 畢業(yè)之后,又將成為什么樣的人了? 這些問題顏以沐從來沒有想過,可今天她卻不得不思考。 而拉丁舞,的確是她從小到大的熱愛。 即便沒有想過將熱愛變成職業(yè),她的生命里,拉丁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是沒有錢啊。 在這個沒錢寸步難行的世界里,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錢的重要性。 顏以沐覺得自己的前路迷霧漫漫,她很想要一盞燈,一雙手,替她照亮前路,撥開迷霧。 她迷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 手機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來,她慢吞吞的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還被人標(biāo)注了詐騙。 她沒心情接,直接掛斷。 但沒過幾秒,對方又重新打了過來。 顏以沐嘆了口氣接起來,“喂?” “您好,請問您是顏邢先生的女兒顏以沐小姐嗎?” 逝去多年的父親舊名被人提起,讓顏以沐有些恍惚,“我是……” “不好意思打擾您,這通電話本來我們是要在您十八歲生日那天打給您的,但因為顏刑先生的這張保單跨度時間太長,所有有了些紕漏,導(dǎo)致現(xiàn)在才打給您?!?/br> “……什么保單?”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朝陽保險公司的保單代理人,顏小姐您的父親顏刑先生,在您十八年前出生的那一天,在我們公司,為您買了一份年金保險?!?/br> “按照保險合同所寫,被保險人在年滿十八歲之后,可以親自來我們保險公司,領(lǐng)取這份收益?!?/br> “對了,顏先生當(dāng)初買的時候特意找我們的產(chǎn)品經(jīng)理算過收益總額,他說想要給女兒留下一個有意義的數(shù)字,到時候來取,能感受到他當(dāng)父親的愛。” 顏以沐呆呆的望著前方的行人,“……是什么數(shù)字?” “是7120萬?!北未砣诵χf:“712,是顏小姐的生日,這是顏先生在和顏小姐說十八歲生日快樂吧……” 時隔十八年的生日祝福,跨過生與死的生日祝福。 從顏以沐出生那一刻,便許下的生日祝福。 “顏小姐,顏先生當(dāng)初還寫下了一句祝福給您,交代我們工作人員務(wù)必轉(zhuǎn)達給您?!?/br> “我爸爸……他說了什么?” “愿世間萬物,都無法阻礙你前進的路。”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不需要她付出任何代價,便能對她傾盡所有。 十八歲的顏以沐,拿著手機蹲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哭的像個丟失了心愛之物的孩子。 第50章 gentleman 成年后第一次辦理的身份證,以自己名字辦理的銀行卡,還有從保險公司走出來后,手機短信收到的銀行卡余額。 辦理完這一切手續(xù),顏以沐花了一周的時間。 七月快要過完了,暑假還剩下一個月。 她如往常一樣去上了拉丁舞課,偌大的舞蹈教室里,陳設(shè)布局一絲未變,只是少了那個和她一起同窗練舞步的女孩。 clear老師站在鏡子前,仍舊儀態(tài)優(yōu)雅,美麗從容。 但顏以沐卻敏感的從老師眼中看到了一份難以察覺的滄桑。 許諾言是clear老師看好的弟子,在許諾言身上,clear老師同樣寄予了厚望。 但現(xiàn)在許諾言已經(jīng)沒辦法再跳了,clear老師年過四十,還有多少精力和心血,再能培養(yǎng)第二個許諾言出來呢? 顏以沐走到clear老師面前,彎腰鞠躬,“老師,請您教我考圣三一。” clear捂住嘴,瞬間熱淚盈眶,“沐沐,老師等你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顏以沐站直身體,真誠的說:“老師,請您以比以往更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教導(dǎo)我?!?/br> “除了圣三一,我不會再去任何學(xué)校?!?/br> 既然前路已經(jīng)暢通無阻,那么她只需要斬斷自己所有的后路,不回頭的一往無前。 從清晨練到彷晚,舞服濕透,舞鞋鞋底的磨損,比平時還要明顯。 顏以沐在休息室洗完澡,把自己打理干凈后,才和老師說了再見離開舞蹈教室。 許是臺風(fēng)才走不久,整個羊城的溫度還保持在適宜的清爽中,天邊粉色的晚霞浪漫又夢幻,晚風(fēng)撫過身體,把顏以沐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她走到街道旁,耐心的跟著行人們一起,等著紅燈變綠。 一輛公交車從人行道上緩慢的行駛過后,行人們迫不及待的走向?qū)γ娴慕值馈?/br> 顏以沐正要跟著人流一起抬腳,便看見身姿挺拔的少年人,逆著人流,大步向她走來。 顏以沐把腳收了回去,沒有躲,也沒有后退,就站在原地。 年鶴聲急切的走到顏以沐面前,按住她的肩膀,“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電話?” 顏以沐平靜的望著年鶴聲,“我不回不接,你也還是能找到我?!?/br> “那是我知道你這個時間會在這里上課?!?/br> 顏以沐垂著睫毛,視線落到自己腳尖,“你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br> “沐沐,你是不是生氣了?”年鶴聲俯身,想讓顏以沐看著自己,“那天之所以沒送你,是因為我叔叔突然來了。我們家里的關(guān)系不像別的普通家庭,很復(fù)雜,我怕他知道你的存在傷害到你,所以才讓夏即昀帶你回羊城的?!?/br> 他解釋的語氣極為認(rèn)真,尤其是那雙鳳眸此刻在看著人的時候,褪去了淡漠狠戾,只剩下情真意切。 但顏以沐卻始終沒有看年鶴聲。 或許年鶴聲是真的擔(dān)心她的存在被年家人知道,但,是因為怕丟面子還是為了保護她,這個答案只有年鶴聲自己心里清楚。 而年鶴聲在她心里的信譽度早就被耗光了,所以答案是前者還是后者,對于現(xiàn)在的顏以沐來說,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年鶴聲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你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的電話,我很擔(dān)心。” 顏以沐被迫仰高脖子,眉心輕蹙,“我現(xiàn)在很好,年鶴聲?!?/br> “身上過敏的紅疹子都消了嗎?” 顏以沐雙手拿開他捧自己臉頰的手,“消了,已經(jīng)全好了。” “抱歉?!蹦犏Q聲放柔了嗓音,“那天是我沒照顧好你。” 顏以沐揉了揉自己的臉,“特飲是我自己選的,也是我自己沒嘗出來里面有雞蛋?!?/br> 她若是撒嬌耍脾氣,年鶴聲還覺得好一點,但她現(xiàn)在只把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只會讓年鶴聲更覺得心疼。 年鶴聲朝顏以沐伸出手,“餓了嗎?我?guī)闳コ酝盹?。?/br> 顏以沐沒有牽住他的手,“你不回港城嗎?” “肖逸文的未婚妻明天過生日,我要去一趟?!?/br> 要不是有這個幌子,年鶴聲也不能這么光明正大的來羊城找他的女朋友,“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他主動牽起顏以沐的手,顏以沐想掙,但掙過太多次的結(jié)果都是被他握的更緊,這次她選擇放棄。 “我可以不去嗎?” 年鶴聲拉著顏以沐過馬路,“明天過后,我就要回港城了。我們再見面,就要等到開學(xué)?!?/br> 顏以沐并不想陪年鶴聲出席他的場合,但她很清楚自己拒絕也不會有用。年鶴聲已經(jīng)有了決斷,她的拒絕只會讓他換更強硬的方式讓她出席。 “好?!鳖佉糟逋讌f(xié),“但我今天要按時回家?!?/br> 她這么乖,更沒有因為港城的事情和年鶴聲繼續(xù)再鬧脾氣。明天還能和她共處一天,年鶴聲也沒那么迫切的要強硬留下她。 不過還是讓人開了車,親自將顏以沐送到了小區(qū)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