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傾東宮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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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姝吸了吸鼻子,哆嗦著手俯身往自己腳上套,然套了幾次都套不上去。 好不容易套上去了,又一踉蹌險些倒下去。 姜宴卿手疾眼快扶住人的臂膀,默了片刻,薄唇微掀,“殷督主,不會有事?!?/br> 提及哥哥,卻見人盡是紅緋的眼眶又滾下幾顆淚珠,“宴卿哥哥,我、我等你。” 話至,寬敞低奢的殿內(nèi)被籠上一團陰翳。 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門前,遮擋了映射而入的光線。 殷姝而今心里正擔(dān)憂著哥哥,自是無暇思慮顧及,她斂下眸隨劉德全一同叩跪行禮。 “奴才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說完,卻見那抹鎏金赤服映入眼簾,精致的鎏金皂靴矗在咫尺也未移開,殷姝不免抬眼,悄悄覷了一眼。 視線中,錦服之上金絲勾勒金龍凌厲栩栩,貴氣側(cè)漏。 然如斯金裝在身,卻腳底虛浮,甚至……羸弱萎靡。 不敢多看,殷姝又隨著劉德全起身,踩著碎步退卻,一套動作下來,她直直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視線頓在自己身上。 “抬頭。” 驟然,雄渾卻又沙礫的話落在頭頂,殷姝一驚,不敢耽擱,緩緩抬首。 因剛哭過,少女此刻眼尾盡是紅緋,瑩白如玉的面上此刻盡是清透的淚痕,仔細(xì)看了,那一雙怯懼怵惕的鹿眼也盡是水霧。 辛帝眼瞇了瞇,不覺有些心癢,視線污濁在人身上打量一圈,又暗自嘆了口氣。 只可惜,是個太監(jiān)。 若是個女子,只怕能在塌上讓他死個數(shù)回…… 殷姝微蹙了蹙眉,眼見著面前最是尊貴無雙的男子面上浮過邪/yin,最后又至可惜。 她斂下眸,壓下心中生起的不適,心中卻想著方才辛帝的面目。 其俊郎的臉鋒利,可卻面色發(fā)白,眼瞼下的青色掛了一圈。 這副模樣,當(dāng)真是……縱/欲/過度,相傳前朝皇帝在位時,如今的辛帝自六子中殺出重圍,才將登位那些年,也有所建樹,可不知從何時起,縱迷聲色,尤好美人, 即使她不常出門,亦聽了些市斤之言——興起時,甚至連臣女家眷都不放過。 氳著龍涎香的衣袍飄過,殷姝跟在劉德全身后踩著碎步跨出門檻。 在出了門的剎那,她聽見辛帝說:“太子你這東宮里頭的太監(jiān),竟也生得幾分憐人?!?/br> 厚重的門扉“吱呀”一聲被闔上,隔絕室內(nèi)的所有危險,殷姝轉(zhuǎn)過身,涼風(fēng)正面撒來,竟冷得她一哆嗦。 此刻日頭正好,抄手游廊兩旁的樹枝綠叢婆娑映在青石地板之上,縱橫交錯。 昨夜刺客的痕跡及晨時眾人口中呼著“鬼火”的痕跡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起哥哥眼下的境況,殷姝干澀的眼又憋出淚來。 劉德全在前面走著,見人沒跟上,回過頭來,“快些吧。” “是?!币箧瓚?yīng)了聲,聲線確實止不住有些哽咽。 頃刻,殷姝進了后罩房之內(nèi),并不寬敞的房間已被人收拾完好。 劉德全沒說話,嘆了口氣將門掩上匆匆退去。 人走后,殷姝在原地站了半刻,又褪去鞋襪爬上了床,將枕頭底下置著的一封信拿了出來。 這是給哥哥寫的信,還未找到機會拿給太子送出,如今…… 剩下的,殷姝不敢去想了,她又拿出那兩枚玉佩緊緊攥在手心里。 一龍一鳳,本是極佳美好吉祥的寓意,可現(xiàn)在…… 殷姝吸了吸鼻子,思緒想著自己幼時有記憶之起,第一個看見的便是哥哥。 那時候,兩人便已相依為命了,她不知父親母親是誰,每每問及,哥哥也不愿告訴她。若不是哥哥,她早便死了。 這如今,倘若哥哥死了…… 四周靜了下來,鋪天蓋地的凍寒直直朝殷姝撲來,倘若哥哥死了,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活下去了。 少女想著想著,眼底的淚又止不住的掉。 日影漸西移,最后又收掉泄在大地上的最后一抹余暉,待門扉傳來開闔聲響時,殷姝側(cè)眼去看,透過門扉,才知道室外已陷入一片濃稠的黑。 姜宴卿抬腳跨入其中,室內(nèi)燭光葳蕤映射,一眼便瞧見蜷在塌上懨懨的小獸,往日里毫無破綻的發(fā)此刻如綢緞如墨玉般披在腦后,也愈顯得那張臉?gòu)蓺馊绯鏊睫“闱妍悺?/br> 姜宴卿幽眸微斂,知道人身份存疑,但此刻親眼所見亦有些訝異。 白日里不甚碰觸的綿軟竟在此刻灼燙得他長指微頓了分,轉(zhuǎn)而,姜宴卿面色陰沉,忽略心底的異樣,道。 “孤已派人去找,你哥哥不會死。” “宴卿哥哥……”少女怔怔著回過神來,喚了聲,又問:“哥哥為何會遇刺?” 似想到什么,少女擦去面上的淚,問:“是顧纓的手筆嗎?” “眼下證據(jù)不足,并不知是朝中哪方勢力?!?/br> 瞥見置在幾上完好的飯菜,男子聲線清沉了些,“連飯都不吃了?” “我、我吃不下?!?/br> 姜宴卿走近身靠攏榻側(cè),燭火映射,男子高大俊拔的身軀將塌上玲瓏細(xì)軟的身形徹底籠罩。 殷姝抬起眼來,見男子背對著光亮,俊美的面半晦半明。 她眨下睫羽,映出氳著的水霧朦朧光暈,忽而她探出手,攥住了男子垂在身側(cè)的大掌。 細(xì)軟指尖又帶著那不可抵抗的愫動一同鉆進心里之時,姜宴卿才知殷姝的手心發(fā)熱,燙的不正常。 默了良久,姜宴卿悄無聲息嘆了口氣,并未撫開攥在掌心里的那只小手。 殷姝頓了頓,抬眼望進男子暗幽的眼底,嗡里嗡氣細(xì)弱說:“宴卿哥哥,你坐下好不好?” 姜宴卿垂眸,只看得見坐在塌上的小獸那白膩含霜的頸,而今在這暖黃光照下,愈顯的膩。 心中又似起了一絲異動,姜宴卿沉下眼,將心尖上所起的這漾意,不容置喙的拂開。 遂即,他的手被其中包裹著的綿軟輕輕捏了捏,姜宴卿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并不大的床榻因男子這俊拔的身軀入坐,竟顯得小了些,殷姝朝男子爬過去,看見姜宴卿有些冷俊漂亮的側(cè)臉,微愣一瞬,而后一雙藕臂終是環(huán)住男子的頸脖,毛茸茸的頭趴在了男子肩頭。 殷姝探手環(huán)住的剎那,姜宴卿下意識的眼眸一瞇,清冷潤和目色瞬間浸上陰鷙的狠戾。 看來這幾日是他太過縱容,以至于一只豢養(yǎng)的鳥兒如此大膽! 竟已放肆到如此地步了。 姜宴卿抬手,控在了少女頸脖之上,觸手的剎那,才知那處更燙得驚人。 這副模樣,看來當(dāng)真是燒糊涂了。 “嗚嗚哥哥……”懷中盡數(shù)盈滿的小太監(jiān)趴在肩頭的剎那便放肆的哭出聲來,纖薄的小肩膀跟著抽抽搭搭的顫抖,似下一瞬便要哭斷了氣。 隔著一層并不厚實的衣料,姜宴卿能感受到從殷姝身上傳來滾燙的不正常的體溫,亦感受著從自己膛間不斷蔓延的癢,這種癢意來無影去無蹤,卻將眼底暴戾的寒意也輕輕攪弄開。 姜宴卿抿了抿唇,清楚的知道,這奇詭的情愫皆來自面前這個小太監(jiān)。 他頓了頓,手撫著雪白的玉頸,強勢將人自懷中拉離了身,清聲說:“不許哭了?!?/br> 卻見人愣了一愣,茫茫然眨了眨似蝶翼般的羽睫,“宴卿哥哥,哥哥……” 少女氳著撒嬌的聲線酥軟細(xì)糯,又似討好般的哀求。 殷姝也覺自己身子愈發(fā)的難受奇怪,在罩房等姜宴卿來時,便覺一陣的熱一陣的寒,后又漸漸腦袋也如浸在水里一般昏沉了。 “我好難受?!鄙倥暰€極軟的細(xì)弱嬌酥,伏在男子懷中,蒙蒙的呢喃痛苦又似在撒著嬌,“哥哥,姝兒好冷……” 姜孱弱的小獸身子委屈又可憐在男子懷中蹭著貼近,似還想窩進懷里。姜宴卿微頓,唇角勾起一抹涼薄殘忍的笑來。 這貓兒將自己認(rèn)成了殷不雪。 不僅如此,他似還得以確定一直困擾在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 男子幽幽垂下眼簾,凝著少女那張瑩白嬌柔過分的小臉,隨之,視線稍稍下移,便能窺見其灰青團衫之下的一抹素白。 那素白已有些凌亂,以至于他輕而易舉將其下盛若春景的雪白酥軟盡收眼底。 剎那,燭火燃燼撕拉一聲脆響,黑暗頓時傾瀉撲來,詭橘岑寂的暗涌悄然而至。 殷姝,殷姝。 姜宴卿薄唇捻著這兩字,而后倏地一笑,乖戾而恣睢的深眸在黑暗中掠過一道捕獲獵物的危芒。 倒真是凝霜姝麗,美人妍媚不凡的“姝”…… 第19章 月明星稀,夜色如墨濃稠的厲害,秦明攜著急信進永宴殿尋人時,經(jīng)了三道門,才知主子此刻屈身在后罩房之中。 “太子殿下?!?/br> 他于門口極恭敬的求見,待得了準(zhǔn)予,這才入內(nèi)。 隨著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其中氳著嗚咽發(fā)顫的嚶嚀,細(xì)弱的恍若未聞。 秦明心中一震,面色卻端得不變,待步入內(nèi)里,葳蕤燭影殘照,他看見正蜷在塌上的小太監(jiān)殷姝,蹙緊著眉,又不時難耐的翻身。 視線稍轉(zhuǎn),便看見太子端坐在榻沿,如玉長指間捻著一張信紙,而幽沉眼眸低垂凝著正是朦朦昏睡的小太監(jiān)。 一半匿于暗夜,一般于暖黃燭光映射中愈顯韞玉精致無雙,似月色映畫般清冷皎凈。 視線在移了三分,秦明不由心中一顫,只因自家主子那眸里盡是藤燒的焰火,那眸光殘忍又幽冷,分明是要折磨人的前兆! 秦明不由垂下了頭,連拱手行禮,心中不免思慮著自己是否該避讓片刻——自己在這小太監(jiān)在場時現(xiàn)身,怕是會暴露些什么。 見玄色身影已立在榻前不遠(yuǎn),姜宴卿淡淡乜過一眼,道:“何事?” 話落下,秦明不敢耽擱,連稟道:“殿下,我們的人沿著護城河翻天覆地搜尋,仍未尋見殷不雪。” 姜宴卿視線終舍得從少女面上移開,又問,“朝中那幾個老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