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可公子你也看見了,小的沒本事,不僅沒能把消息遞進(jìn)宮里,還差點(diǎn)餓死在這京城街頭?!?/br> 他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臉上泛著羞愧之色。 這京城表面看起來和和美美,一切井然有序??赡氖撬麄兿氲哪敲慈菀椎模罄硭?,衙門,皆只管這京城里發(fā)生的案件。 他也曾試圖直接沖進(jìn)那戶部,禮部尚書的家里去,可連門也進(jìn)不著,便被那小廝趕了出來,更別說見人了。 直接去宮里,那更是可笑。 他一路投報無門,帶的銀錢又花了個精光,他一個人的生死倒是無所謂,可潭州還有那么多百姓等著他帶著消息回去。 他帶著鄉(xiāng)親們的期望撐著一口氣,在街上擺了那個小破攤,試圖支撐他在這個地方活下去,活到能找到人幫助他們的那一天。 昨夜除夕,也是他預(yù)想的擺攤的最后一天。 若是事情再無進(jìn)展,后續(xù)他也想好了,便揣著一封血書,去那宮門口自刎。 大年初一若是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必然引得許多人圍觀,到那時這事便再也瞞不住。說不定還能傳到皇上耳朵里。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能讓皇上知道,他便成功了。 可昨夜,他便被眼前人救下。 大年初一,他不嫌自己窮酸晦氣,給他的府里添上不好的兆頭,還請來大夫給自己看病,現(xiàn)在又耐心地聽著自己說了這么多。 “公子您一看便是心地善良有福氣之人,昨夜出手相助,在下實在感激不盡。若是您不嫌棄,任維愿給您當(dāng)牛做馬,報答此生功德?!?/br> “若是...” 他突然支支吾吾起來,程硯見狀,溫聲道:“有什么話大膽說便是?!?/br> 任維又是一個起身,利落地掀開被子,不顧程硯的阻攔執(zhí)拗地跪在地上。 “我見公子談吐氣度非凡,想必身份不低。任維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大人有無法子將潭州情況上報給宮里,若宮里太難,三省六部皆可!只要能找到有人管這事就行!” “任維對這京城情況實在是一無所知,被那些人推三阻四,在這里呆再多的時間也只能是白費(fèi)功夫!” 其實此話也不必他說,早在聽他講了事情的起末,程硯心中便早已有了打算。 “這是自然,先生所說若全都屬實,那便不是小事。程某人在其位謀其事,雖不能說有多大建樹,也必將如實相告,讓潭州百姓得到相應(yīng)的安撫照顧?!?/br> 聽他說完,任維又是重重磕了幾個頭,心里一塊兒石頭這才落了下來。 其實程硯心里也挺沒底兒的。天上下冰坨子,此事他從未聽過,別說貿(mào)然進(jìn)宮稟告皇上會不會信,就連他自己都揣著幾分糊涂。 可有些事他沒聽過不代表不會出現(xiàn),讓他袖手旁觀更是做不到,他不敢拿潭州整個百姓去賭。 程硯走出了任維的房門,心里卻還在考量著。 這些事,有一個人說不定聽過.... - 許溪云聽著程硯講完全過程,眉頭也是緊皺著,她一手捏著下巴,咬著上唇,半晌沒出聲。 程硯見她這幅樣子,心涼了半截,“怎么了?是不是此事蹊蹺,連你也沒聽說過?” 許溪云沉默著搖了搖頭,貝齒在外咬著下唇,直到透出了絲絲血印,這才痛得回過神來。 若是情況與程硯所說一般無二,那便是冰雹無疑了。 冰雹,其實并不少見,她專業(yè)課上也學(xué)過。 可現(xiàn)代的冰雹,乃是因為全球氣候的變化,極端天氣多樣,這才出現(xiàn)。且多是夏季或春夏之交出現(xiàn)。 現(xiàn)在這個朝代,既無全球變暖,也無厄爾尼諾現(xiàn)象出現(xiàn),又何以出現(xiàn)冰雹這種極端天氣? 再者按任維所說,如碗口大小的冰雹,即便是她從事氣象工作那么多年,也從未聽過。 “不如你讓我見見這位任公子,我有些問題要問他?!?/br> 許溪云篤聲道。 第54章 雹災(zāi) “不如你讓我見見這位任公子, 我有些問題要問他?!?/br> 許溪云篤聲道。 許溪云既如此說,便說明這事有眉目,程硯也不敢耽擱,連忙讓云山他們回去將人接到風(fēng)滿樓來。 “為何不讓我去你府上?不是更快?還倒騰這一回作甚?!?/br> 許溪云聽完程硯的吩咐, 不解道。 笑話, 昨日晚上事態(tài)緊急, 程硯可是直接把人背到王府里去了。 這時候要是讓許溪云跟他去了王府,那這些日子不就白費(fèi)功夫了。 程硯還沒說話, 云山在旁趕忙幫腔:“任公子的病大夫說了,要多出門透透氣,讓他出來,剛好也能散散心。” 許溪云將信將疑, 可此時也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 便也應(yīng)下了。 沒一會兒,任維便坐著軟轎來了風(fēng)滿樓。 要說這一路,任維心里可真是如吊了幾桶水一般七上八下。 自昨夜起,他便一直在那小偏廳的客房里,連床都沒下過, 更不必說出門了。 可剛剛,云山來接他時,在府門前,他可是切切實實地看見了那舒王府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