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別這樣(穿書) 第17節(jié)
影七持圖的手一抖:“你畫的?” 徐修容點了點頭:“不才,正是在下?!?/br> 影七眼神含著詢問地看向林青青,林青青閉了閉眼,抬手按住太陽xue。 影七爆哭,想把圖糊徐修容臉上! 百曉閣怎么敢賣這害死人不償命的玩意兒! 林青青意料之中,沒有覺得這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她從來不認(rèn)為靠這張圖紙就能活著走出銅雀臺。 “您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毙煨奕莞惺艿搅智嗲喔裢馄届o的氣息,忙里偷閑地抬起頭,“以您的身份不該來此,您想要太.祖遺物,不必親自動手?!?/br> 林青青:“閑聊的話少說,多做活,爭取活著出去。” 徐修容覺得有理,低頭用筆勾掉圖紙上的一處死門,抬腳向前跨出,想把刀樁陣看得更清楚些。 只聽耳邊傳來林青青略顯凝重的提醒聲:“除非你有萬全之策,否則別再向前邁一步?!?/br> 徐修容腳跟未落下,緩緩收了回去,他擅長的領(lǐng)域和林青青不同,聽此一言,盯著腳下的石板凝思,恍然道:“原來如此,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保守估計,一刻?!蹦裂闹谱鞯臋C關(guān)石板不會一直停留,為了刺激闖關(guān)者,石板在一刻鐘后必有變化。 牧涯和神造手創(chuàng)造銅雀臺時還年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多,他們喜歡不安分的人,所以會給來回走動的闖關(guān)者制造驚喜。 而林青青此時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驚喜。 徐修容斂神解陣,他們附近出現(xiàn)第二道石板,殷昊等人站在石板上。 殷昊目光落在林青青身上,最后看向徐修容,問:“如何?” 徐修容一臉肅然:“王爺,刀樁陣有一些頭緒,但具體情況如何,我不敢妄斷。” 殷昊目測兩道石板之間的距離,似要用法子過來,走動了兩步。 徐修容欲言又止,見林青青置若罔聞,當(dāng)即出聲提醒:“還望王爺多加小心,石板有異?!?/br> 他話音剛落,殷昊等人腳下的石板斷了一截。 殷昊聽完徐修容的提示,反應(yīng)極快,疾步退到石板內(nèi)側(cè)。 本就不大的一塊地方頓時逼仄萬分,幾人手臂貼著手臂,難以活動。 一名高手險險逃過一劫,沉不住氣罵罵咧咧:“你為何不早說?王爺折了,你也要死在這!” “本王折了?”殷昊陰沉地暼視那人。 高手臉色大變,懼怕地低下頭,緊緊攀附石壁:“屬下口誤,王爺莫怪?!?/br> 徐修容還沒忘記林青青說的一刻之限,既然石板異常的提示未出錯,那這一刻鐘之限十有八九也不會出錯。 腳下的石板顫動,徐修容一臉菜色,嘴里喊著:“慘了慘了,這次死定了?!?/br> 徐修容畫完最后一筆,圖紙拋給殷昊:“王爺接??!我若死了,還請王爺幫忙照顧我一家老小!” 腳下石板抽離,林青青聽到徐修容大喊:“陛下!向前五尺處是生門!” 眾人一愣,空氣凝滯般安靜異常。 忽有人打破寂靜:“畢夏?誰叫畢夏?” 雙刀大漢搖頭:“這些西域人取名忒實在,害得老子以為陛下也來銅雀臺了?!?/br> 殷昊沉著臉,盯視向下落去的西域少年,眼神凜冽。 打開圖紙,圖紙上是繪制一半的刀樁陣,潦草得很,殷昊掃了一眼,丟向身后的幕僚:“完善它。” 林青青把方子衿推到徐修容提示的生門上,自己選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抽出腰帶里的軟劍,踩在一柄長刀上,鞋底的鋼片和生銹的兵刃碰撞出金色火花。 遙遙望去,她如同立在萬千刀刃上,頗有一番絕世劍仙的氣場。 徐修容聽聞鐵器碰撞的刺耳聲,回頭看了一眼,驚嘆世間果真有如此輕功,就見遺世獨立的‘劍仙’搖搖晃晃地走動起來,每走一步都會響起刺耳的摩擦聲,身形不穩(wěn)便用軟劍調(diào)整平衡。 徐修容:“……” 林青青抬眼看向方子衿落下的方向,那里空無一人,他被機關(guān)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影七情況和她一樣,腳下藏有鋼片,加之他的輕功精妙,在刀樁中來去自如。 林青青師傳牧涯,輕功比之影七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故意藏拙,在影七的護衛(wèi)下,“有驚無險”地走出這一片區(qū)域,和早一步到達(dá)的方子衿匯合。 少年看見林青青,眼睛紅紅的,像一只局促不安的紅眼兔子。 “謝謝。”他輕聲道。 林青青很淡地笑了下:“你別謝我,我受不起。” 道出生門的是徐修容,要謝就謝徐修容。 “我對你沒有用了,”少年低頭扳扯手指,低聲問道,“你會把我丟在這里嗎?” “未到生死難關(guān),一切皆無定數(shù)。”林青青,“沒有用的話,還是別問了?!?/br>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便是一句承諾。她不一定能做到的承諾,不說對他們彼此都好。 影七來到這處空間后,身后的石壁以驚人的速度轉(zhuǎn)動,幾十道鐵柱從天而降。 林青青顧不得方子衿會不會痛,拉著他躲避鐵柱砸落的范圍,數(shù)息過后,他們被困進(jìn)巨大的鐵籠子里。 “主上?!庇捌吲c他們不在一個籠子,手持飛鏢擊向欄柱,竟連一道劃痕都沒留下。 “保留體力,聽我安排。”林青青抬手摸向鐵籠,敲了敲,聽到清脆的聲響,給方子衿留出空間,“你不是問我你還有用沒有嗎?請。” 少年的喜怒哀樂來去匆匆,上一秒還在杞人憂天,下一秒便神采奕奕地去掰籠子。 牧涯和神造手聯(lián)手制造的難關(guān),被方子衿簡單粗暴地掰出一條生路。 林青青三人離開后不久,殷昊和徐修容等人也被籠子關(guān)了進(jìn)去,看著被掰開的一道豁口,眾人陷入沉默。 雙刀大漢大笑一聲打破沉寂:“銅雀臺機關(guān)怎的還留了門?嚇老子一跳,老子以為要困這里了。” “唉。”徐修容嘆了一口氣,“師父若在世,也要氣死過去。” 殷昊試著推動欄柱,沒推動,兩秒后默然收手,不著痕跡地抬腳離開。 徐修容看了眼兩邊彎曲的鐵柱,搖了搖頭:“天生怪才,比不過,比不過?!?/br> 有方子衿開路,銅雀臺似乎也沒有多么難闖。林青青保持這樣的想法沒到五分鐘,四周墻壁驟然朝他們聚攏過來。 方子衿快若閃電,出手壓上石壁,同時抬腿抵住另一邊的墻壁,衣擺帶起一陣風(fēng),停滯不前的石壁往復(fù)撞擊幾次,在少年的強勢控局下妥協(xié)了。 眼看著兩邊石壁往回挪動,影七松了口氣,向方子衿投去驚嘆的眼神。 從魯班鎖到石壁陣,他們走過七八道機關(guān),有五六次都是方子衿用蠻力解決的。 他冒昧問一句:“您累嗎?” “有點熱?!狈阶玉蒲Π憧聪蛄智嗲?,鳳眸充滿朝氣活力,“我不累。” 感情這些對他只是一個熱身。影七咽了口唾液,心下佩服不已。 月前,影首通知影衛(wèi)們不可觸碰這位殿下,否則缺胳膊斷腿都是自找的,算不得工傷。 他們還以為是主上不讓碰,未曾想是真不能招惹,這位殿下輕輕一使力,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 “殿下,屬下以前聽說過您的名號,百聞不如一見,您比傳言還要威猛!” 方子衿被夸得不好意思,頭一回有人夸他威猛。 少年挺了挺腰背,鴉羽似的睫羽蓋住眼底得意的神光。 林青青自認(rèn)為不是一個好人,于是打斷他們愉快的交談:“保持警惕,還沒結(jié)束?!?/br> 影七立刻收聲,持盾護在林青青身側(cè),手中夾起一道飛鏢,轉(zhuǎn)眸看向身后:“誰?” 掌聲響起,一行人從拐角處走出。 殷昊撫掌而來,視線筆直地對著林青青,淺笑的嘴角噙著揣摩不透的深意。 “就算陛下另有打算,也不能不考慮臣屬的心情,讓他們寒心吧。” 林青青側(cè)目看他:“管好你自己。” 殷昊噎了一下,往日林青青要么用明褒暗貶的話應(yīng)付他,要么和他禮尚往來心不在焉地互相吹捧幾句,還是初次這么直白地嘲諷。 他似笑非笑,桃花眼笑得妖嬈惑人,眼底卻散發(fā)著冷意。 看出殷昊心情不爽,林青青道:“此地危險重重,攝政王莫把心思放在無用之事上。刀山火海下扯皮,并不明智?!?/br> “刀山火海才有意思,不是嗎?”殷昊注意到林青青身邊的方子衿,目光在他臉上停頓數(shù)秒,“多年未見,少將軍這張臉倒是愈發(fā)俊美了,每次都令人印象深刻啊?!?/br> 林青青眼神古怪地打量殷昊,殷昊察覺林青青別有深意的目光,失笑:“可惜不是女子,不知陛下是否與本王同樣惋惜?!?/br> 謝邀!顏狗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青青發(fā)現(xiàn)方子衿在看她,目不斜視:“并無。” 殷昊假模假樣地感嘆:“但凡是個男人不會沒有一絲這種想法,莫非陛下龍陽之好的傳聞是真,就喜歡少將軍這樣的男子?” 殷昊身后的人就是再傻也聽出了林青青真正的身份,個個眼睛直盯著林青青不動,張著嘴呆若木雞。 林青青沉吟:“這于攝政王而言很重要嗎?” 殷昊順著她的話說:“對本王來說不重要,可對旁人就未必了?!?/br> 他意味不明地暼了方子衿一眼:“都是男子,少將軍甘心雌伏人下嗎?” 殷昊堂而皇之地挑撥她和方子衿,林青青懶得在意,警惕著四周的危機。 方子衿現(xiàn)在的殼子里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五歲稚童,這話說給在場任何一個人聽,都比說給一個五歲娃娃聽要管用。 果然,方子衿眼神都沒變。林青青懷疑他沒聽懂。 殷昊著實沒看出方子衿瘋沒瘋。 莫非情報有誤? “三年過去,將軍的槍還拿得穩(wěn)嗎?還是說,將軍早已忘記仇恨,忘記郇州那支血沉槍了……” 林青青聽見無數(shù)道悉悉索索的鐵器聲,耳朵動了兩下,拉住原地不動的少年,厲喝一聲:“跑!” 四周的石壁因為殷昊等人闖入,再次運作起來。 石壁間不容發(fā)地靠攏,其間星羅棋布的長針穿透墻壁,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青青和方子衿跑出了長針攻擊范圍。 殷昊緊跟其后,有幾個人沒跑出來,淹沒在石壁內(nèi),他們尚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