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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有毒 第18節(jié)

    夏炎靂也給她瞪了一眼,“你當(dāng)是誰造成的?”

    景玓把頭扭向別處。

    突然又聽他詢問,“你去否?”

    她頭也沒回,“不去?!鳖D了一下,她又接著道,“既然來了聚福樓,那我得好好轉(zhuǎn)轉(zhuǎn)?!?/br>
    夏炎靂聽她這么一說,倒也沒再說什么,隨即便帶著影風(fēng)離開了。

    他們一走,景玓便往那鋪著波斯毯的大椅上一窩,望著屋里各處的精致與奢華,非但沒有驚艷之感,內(nèi)心里反而涌起一股茫然感。

    她又起身,打算去樓下轉(zhuǎn)轉(zhuǎn)。

    就在她剛拐角下樓梯時,隔壁屋子里傳來兩道異語聲——

    不,對她原身來說是異語,可在她聽來,那就是英語!

    兩個洋人交談不說,聲量還一點都不遮掩,很明顯,他們是料定了沒人能聽懂。

    景玓也不走了,就背靠著扶梯聽著。

    只是聽著聽著,她眉心先是蹙起,接著臉色難看。

    兩個洋人用英語交談的內(nèi)容是——

    景家是皇后的親戚。

    有錢。

    要想辦法從景家大撈一筆。

    聽到后面,她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于是朝那間屋子走去。

    “二位好啊!”她假笑著招呼,“不知二位在談?wù)撌裁?,如此興奮?”

    倆洋人是真的滿臉興奮,就連看到她突然出現(xiàn)也絲毫沒變色,只是語氣變了,也不再用他們的語言了。

    “回景六小姐,我們正在討論一件藝術(shù)品?!?/br>
    “是啊,景六小姐喜歡藝術(shù)品嗎?不如同我們一起探討探討?”

    在他們面前擺著一件高大的玉珊瑚,兩人說話間,還忍不住對著玉珊瑚比劃。

    景玓走近,仔細地瞧了瞧玉珊瑚,然后抬頭沖他們微微一笑,“it is beautiful!”

    她語音一落,只見倆洋人臉色瞬間變了。

    第16章 王爺怕不是有什么癖好?

    “怎么了?二位見鬼了嗎?”景玓笑問。

    詹姆斯和史密斯對視了一眼,同時往后退了一步。

    可不就是見鬼了嘛!

    這大蜀國就他們兩個萬里而來的域國人,他們敢指天保證這里沒人能聽懂他們的語言,突然間出現(xiàn)個人,不但能聽懂他們的話,還字正腔圓的說他們的語言……

    這如何能不讓他們震驚?

    “景……景六小姐去過我們國家?”左邊的詹姆斯試探地問道。

    “你們是哪國人?”景玓不答反問。

    “……”詹姆斯無語地瞪大眼。不知道他們是哪國人,那她怎么會說他們的語言?

    “景六小姐如何會說我們的語言?你的老師是何人?”右邊的史密斯突然笑了,一口大白牙笑得特別親切。

    景玓看著他們,先前這兩人商量著要通過她去撈侯府的錢,這會兒就像兩個要哄她糖吃的怪蜀黍,陰陽婆的臉都沒他們會變!

    她紅唇朝一側(cè)輕勾,故意笑得有些詭秘,“my teacher呀?up there!你們要見嗎?我送你們?nèi)???/br>
    聞言,兩個洋人再一次變了臉。

    如果說剛才的白臉是因為震驚,那此刻他們的白臉就是有些惱怒了。

    景玓美目突然瞇起,嬌俏的臉龐上再沒有一絲笑意,語氣也驟然轉(zhuǎn)冷,“敢打安啟侯府的主意,上天堂那都是便宜你們了!”

    倆洋人又相視了一眼,緊接著都低下了頭。

    他們當(dāng)然明白,先前他們說的話全都讓她聽了去,且還都聽懂了。

    這會兒被人當(dāng)場拆穿,不低頭還能怎樣?

    景玓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朝屋外而去。

    她也沒心情待在聚福樓了,徑直回了安啟侯府。

    而她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當(dāng)她在房里與詹姆斯和史密斯說話時,門外不知何時立了一抹黑影,黑影屏息斂氣將他們的對話全聽了去,一直到景玓放狠話震懾詹姆斯和史密斯,黑影才閃身離去……

    鈺王府。

    今日鈺王生辰,并沒有大cao大辦,但來的客人并不少,且都是各大家族中到了適婚年齡的妙齡少女。

    不過,這些女子并非夏炎靂邀請來的,而是夏炎靂之母、太師夫人袁甄安排的。

    用袁甄的話來說,這大兒子成天在外風(fēng)流無度,實在不成樣子。奈何帝王把持著大兒子婚事權(quán),又遲遲不肯為大兒子指婚,她實在沒法,只能先給大兒子挑挑側(cè)妃人選。

    雖然蘭昭舒這個侄女已經(jīng)被她內(nèi)定了,但依她對大兒子的了解,一個女人哪夠啊,她多挑幾名優(yōu)秀的女子,待大兒子迎娶正妃后,便把這些女子全接進府里,她就不信,一群女人還降不住她這紈绔的大兒子!

    只是,今日的‘相親宴’讓她有些意外。

    她請來了那么多貴女,整個鈺王府如同百花盛開,如此多姿多彩的場景,可她那一向風(fēng)流倜儻的兒子卻像丟了魂兒似的,要么一個人喝悶酒,要么對空皺眉。哪怕一群貴女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也當(dāng)她們不存在似的。

    袁甄有些納悶了。

    她請的貴女可都是姿容上乘的,要說一兩個瞧不上眼那還情有可原,可十幾個婀娜多姿的人兒,總不能一個都沒看上吧?

    但今日她是打著自己的名號邀請那些貴女前來鈺王府游玩的,遂也不便當(dāng)著那些女子的面詢問大兒子的意見,所以對大兒子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憋著。

    再說今日的正主鈺王爺。

    的確,今日的他完全沒心情搭理任何人,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給他氣受的女人。

    特別是看到府里這群女人想盡各種辦法博他青睞時,再對比景玓給他的冷臉,他心情那更是沉到了谷底。

    老方丈要他好好珍惜那個女人。

    可他心意表了,禮也送了,那女人非但沒有感動,反而越發(fā)與他有了間隙……

    “王爺,影韻來了?!蓖蝗?,影風(fēng)到他耳邊低語。

    “嗯?”夏炎靂眉心擰緊。

    影韻的職責(zé)是守衛(wèi)聚福樓,突然回鈺王府,要么是聚福樓出事,要么便是那個女人有事。想到這,他丟下一堆正在吟詩作樂的女子,快速去了書房。

    書房里,一名黑衣女子正筆挺地候著他前來。

    女子雖五官標(biāo)志,但眉眼冷肅,并沒女子該有的嬌柔之氣。特別是一身黑色男式夜行衣,更是讓她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女人味兒。

    “主子!”見夏炎靂出現(xiàn),女子肅色中立馬多了一份恭敬。

    “何事?”夏炎靂語氣也罕見的嚴(yán)肅。

    女子隨即便將聚福樓里發(fā)生的事稟出。

    聽完,夏炎靂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她會說域國話?”

    同自家王爺一起進書房的影風(fēng)在聽完之后也驚異不已,“影韻,你沒聽錯吧?那景六小姐也算是同王爺一起長大的,又沒去過域國,怎可能聽得懂域國話,何況還會說?”

    影韻看了他一眼,隨即很肯定地向夏炎靂回道,“主子,屬下不敢撒謊?!?/br>
    影風(fēng)還想說什么,但夏炎靂突然說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br>
    “是!”

    影韻應(yīng)聲后,很快離開了鈺王府。

    等她一走,影風(fēng)就忍不住開口,“王爺,您不覺得此事很詭異嗎?”

    夏炎靂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影風(fēng)皺著眉道,“王爺,景六小姐不可能會域國話,如果會的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定是被妖魔附身了!”

    夏炎靂沒接話,坐在大椅上的他突然垂下眼簾沉默起來。

    他記得弘恩禪師同他說過,她來歷非同尋常……

    來歷……

    非同尋?!?/br>
    “王爺?!庇帮L(fēng)突然將頭湊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問道,“您可是被嚇到了?”

    “……!”夏炎靂抬起頭,黑著臉朝他斥道,“本王有那么膽小嗎?”

    “王爺不是膽小之人……”影風(fēng)忙改口,但還是忍不住替他緊張,“王爺,自景六小姐出嫁之日起便性情大變,如今想來著實太不尋常了,依屬下看,您還是離她遠些好。”

    夏炎靂不滿地剜了他一眼,“可弘恩禪師說只有她才能化解本王所遇的劫難!”見影風(fēng)還想說什么,他隨即又道,“管她是人是妖,只要對本王有利,就算她是妖魔鬼怪又如何?何況那兩個域國人背地里多有不安分,本王正愁無人能聽懂他們說話,如今有了景玓,不是正好替本王解了憂慮?”

    影風(fēng)聽他這么一分析,如醍醐灌頂,立馬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也是!”

    夏炎靂勾起唇,又恢復(fù)了邪魅的笑,“還別說,跟那女人在一起,確實挺有趣的。興許是矯揉造作的女子見多了,她那不冷不熱的模樣倒是對極了本王胃口。”

    影風(fēng)暗掉黑線,“……”

    這也是王爺喜歡的理由?

    王爺怕不是有什么癖好?

    ……

    安啟侯府。

    景玓剛回府就聽門房向她稟報,說大公子回來了。

    這是原身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對她原身疼愛有加,跟她在二十一世紀(jì)的親哥比起來,這位兄長是很讓她有好感的。

    就在她準(zhǔn)備去見一見這位‘兄長’時,沒想到這位‘兄長’竟先來找她了。

    “玓兒,你跑哪去了?聽說你去了莊子,我派人去接你,結(jié)果聽說你同鈺王離開了。這才多久,你怎么和鈺王走那般近?”一見面景炫就板著臉追問。

    面對眼前的男子,景玓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豐眉邃眼,身如玉樹,很是英俊不凡。最重要的是他才二十七八的年紀(jì),身上就有一種讓人壓抑的沉穩(wěn)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