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19節(jié)
“大哥?!彼裨硪粯犹鹛鸬亟兴?。 “走,回你院子說話?!本办艗吡艘谎鬯南?,明顯有話要同她講,不想讓任何人聽見。 景玓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香杏還在莊子里沒回來,福媽和柳媽見到他們,趕緊忙著為他們煮茶上點(diǎn)心。 兄妹倆在花廳里坐下后,景炫沉著臉先開口,“你與杜元然的事我都聽爹說了。你做得對,那樣的男子不值得你托付終身?!?/br> 景玓微微低著頭,語氣充滿歉意,“大哥,我知道曾經(jīng)的自己很傻,為了那樣一個忘恩負(fù)義之人,傷了爹爹和你的心。大哥,我知道錯了,以后絕不會再犯那樣的傻了?!?/br> 景炫神色緩和,抬手伸過茶幾,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你能說這些,說明你是真懂事了?!?/br> 景玓又甜甜一笑。 不過景炫隨即便皺起眉,又板著臉問道,“你與鈺王是如何回事?” 景炫趕緊解釋,“大哥,你別誤會,我能同杜元然解除婚約,多虧了鈺王。因?yàn)榍分@點(diǎn)人情,故而最近才同他走得有些近?!?/br> 景炫臉上的嚴(yán)肅并沒有減退,“我們侯府同他有些來往,要你完全避著他也著實(shí)難辦。只是他生性風(fēng)流,絕非良配,如果他花言巧語接近你,你定要多加防備,更不可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去了,知道嗎?” 不得不說,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景玓笑著應(yīng)道,“大哥,我知道鈺王的為人,杜元然納小妾我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鈺王那種視女人如衣物的男子,你和爹爹就放心吧,我會同他保持距離的?!闭f著說著,她突然露出一抹傷感,嘆道,“經(jīng)過杜元然的背叛,我現(xiàn)在對男女之事已經(jīng)心灰意冷,若無可靠的良緣,我是不會再為誰動心的?!?/br> 任誰都知道她和杜元然有十年的情意,此刻見她傷感,景炫不免心疼,遂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聽爹說你把兩大米行的舊米都賣完了?我是真沒想到,我家玓兒竟然有如此經(jīng)商之才??磥戆涯憷г陂|房中屬實(shí)有些屈才了,你要是愿意,往后就同大哥一起打點(diǎn)外面的生意吧!” 景玓一聽,這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于是趕緊應(yīng)下。 兄妹倆正談得高興,突然見香杏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 見景炫也在,她趕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福身行禮道,“見過大公子?!?/br> 景炫沉著臉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香杏下意識地朝景玓看去。 景玓立馬就猜到了一些,隨即便對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用隱瞞。 香杏這才向景炫回道,“回大公子,自從六小姐與杜將軍解除婚約后,杜將軍多有不甘,一直糾纏著六小姐,試圖挽回六小姐的心。今日六小姐去莊子,杜將軍也找去了,還在莊子外長跪不起。本來我們也不打算理睬他的,但他在烈日下跪了多時,突然暈倒了。” 聞言,景炫忍不住朝景玓看去。 景玓瞧他反應(yīng),明顯是在擔(dān)心她會心疼杜元然。 她心下好氣又好笑。氣的是杜元然死不要臉,笑得是這大哥太過敏感。 “大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我說了與他再無可能,便不會再與他有任何交集!何況是他自己要跪的,同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再說了,他那體魄,你信他會因?yàn)楣驇讉€時辰就體力不支嗎?” 景炫蹙緊的眉心這才舒展開來。 不過,他也厭惡道,“這杜元然實(shí)在欺人太甚!辜負(fù)你多年付出,如今竟還有臉再作糾纏!” “大哥,他已經(jīng)是我心中的過去了,我都不再為他難過,你也就別為他置氣了。為這種人置氣,不值得?!?/br> “依我看短時日內(nèi)他是不會死心的,你留在京城只會受他打攪,回頭我與爹說說,送你去別處避避。” 聞言,景玓搖了搖頭,低聲道,“大哥,我出去避了,但你不知道,杜元然如今也是有些本事的……我在外面那些時日,遇到了不少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害得我從懸崖上跳下才逃過一劫……” “什么?!竟有這事?!為何我沒聽爹說?”景炫從座怒起,激動得語氣都拔高了。 “我是怕爹擔(dān)心所以就沒說……” “該死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景炫怒得忍不住咒罵。 “大哥?!本矮Z起身,拉了拉他的衣袖,“我知道是他做的,但沒證據(jù)。此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待我們想別的辦法暗中對付他。” 聞言,景炫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正在這時,門房來人,向景玓稟道,“啟稟六小姐,撫遠(yuǎn)將軍府來人,說是杜將軍被送回府后一直胡言亂語,杜老夫人擔(dān)心杜將軍犯心病,便想邀您去一趟撫遠(yuǎn)將軍府?!?/br> 景炫聽完,本就火大的他更是怒不可遏,“他人是死是活與我們有何相干?叫他們滾!” 第17章 鈺王爺?shù)膶弳?/br> 他這一嗓子,門房嚇得趕緊跑人。 香杏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景玓盯著那張兇惡的怒臉也有些直愣。記憶中,這大哥嚴(yán)肅歸嚴(yán)肅,但也是穩(wěn)重的,很少這般對人大吼大叫。 回想起另一個世界自己的親哥,只會為了外人沖她發(fā)火。說了都不怕人笑話,活了兩輩子,她現(xiàn)在才體會到被哥哥保護(hù)的感覺,心里一湖冰冷的水像是注入了暖陽,暖得讓她想哭。 “大哥……”她又拉住景炫的衣袖,“別為那種人置氣,不值得。” 看著她紅紅的眼眶,景炫抬手摸著她的頭,語重心長地道,“你性子溫軟,我真怕你會放不下他。如今見你這般冷靜,我也總算是放心了。玓兒,你記住,你是景家的嫡女,是我們捧在手里的明珠,不是誰都能擁有的。曾經(jīng)你不懂事,我們理解,如今你長大了,不但要學(xué)會冷靜,還要學(xué)會心狠。如此,將來不管你嫁給誰,你都不會落人下風(fēng)?!?/br> “我知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會改變曾經(jīng)的軟弱,讓自己變得堅強(qiáng)勇敢,不讓任何人欺負(fù),更不讓你和爹爹再為我擔(dān)心半分!”她堅定的表態(tài)。畢竟這也是一個契機(jī),能讓她擺脫原身的包袱,真正做回自己。 “大哥信你!”景炫欣慰地點(diǎn)著頭,但緊接著他眉心蹙起,始終有些不解氣,“只是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得好好教訓(xùn)杜元然才是!” 聞言,景玓笑了。 “大哥,他如今百般求我原諒,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怕我給他使絆子,怕他被打回‘原形’么?這些年來,他對我的利用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只要我不回心轉(zhuǎn)意,他便會惶惶不安。對他那樣的人,最大的報復(fù)就是讓他求而不得。我越是高高在上,他越是自卑無望?!?/br> “玓兒言之有理。”景炫贊許地附和。突然,他深眸微閃,“玓兒,要不這樣,大哥認(rèn)識不少青年才俊,不如給你挑一個?看著你嫁他人,想必杜元然更加悔不當(dāng)初,如此豈不更加痛快?” “呃……”景玓汗。 好歹他也是安啟侯府的大公子,手中握著千萬產(chǎn)業(yè),這種損招他是怎么想出來的? “哈哈!逗你的,你還當(dāng)真了不成?”看她傻眼的樣子,景炫朗聲笑了起來,“我家玓兒才貌兼?zhèn)?,世上女子無幾人能及,何愁嫁不出去?你信否,若是大哥為你舉辦一場招親比試,哪怕十丈高墻也會被人踏平?” “……”景玓冷汗和黑線同流。 “好了,大哥剛回京,還有許多要事去辦。前不久認(rèn)識一古董商,他求我?guī)退u一批貨,還許我不菲報酬。我?guī)巳ヲ?yàn)過那些貨,都沒問題。聽說太子認(rèn)識聚福樓的東家,我打算請?zhí)右],若是聚福樓能提供場所,那這批古董便是穩(wěn)賺了?!本办磐蝗煌f起生意上的事來,并寵溺地笑了笑,“等貨到了京城,玓兒可去挑一挑,若有喜歡的,便留下添作你的嫁妝?!?/br> 景玓對他后面的話并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前面的—— “大哥,我們在京城有不少鋪面,自己開一間古董鋪就好,為何同聚福樓合作?”她一想到夏炎靂那張臉就煩人。 而聽大哥的話,貌似他還不知道聚福樓的老板就是夏炎靂! 景炫認(rèn)真道,“我們是可以自己開一間鋪?zhàn)?,但古董非常物,要請人?jǐn)慎看護(hù),與其出這筆花銷,不如讓幾分利給聚福樓。聽說聚福樓那兩名域國人擅長經(jīng)營,再加上聚福樓這塊招牌,我們的貨不怕賣不出好價?!?/br> 提到那兩個洋人,景玓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本來那兩人就想打他們安啟侯府的主意,如今他們主動上門求合作,這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大哥……那個……” “怎么了?”見她欲言又止,景炫不解地問道。 “我覺得此事不用找太子哥哥,我知道聚福樓的東家是誰?!?/br> “什么?你知道?是誰?”景炫驚訝不已。 “不是別人,是鈺王?!?/br> “鈺王?聚福樓的東家竟是鈺王?” “你不知道嗎?”景玓眨著眼反問。 “我的確沒想到……”景炫又嘆又笑,“聚福樓在京城開了一年,我也多次想結(jié)識其背后的商主,但太子每次都阻止我,說那商主不便出面。我便當(dāng)聚福樓是與宮里某位有關(guān),也就沒再打聽。且我多次去聚福樓,還遇見過鈺王幾次,每次都見他讓手下使銀子,哪曾想他竟是有意做給旁人看的?!?/br> “大哥,要不這樁生意讓我去談吧?我閑著沒事,總喜歡東想西想,要找點(diǎn)事做才覺得踏實(shí)?!本矮Z主動提議。 她不怕夏炎靂使手段,就怕那兩個洋人坑她大哥! 不過景炫卻是皺起了眉,明顯有些擔(dān)憂,“玓兒,不是大哥不信任你,而是你既知道聚福樓是鈺王的,那便要同他疏遠(yuǎn),他那人……” 不等他說完,景玓便笑道,“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鈺王那花花腸子,我是真瞧不上。你別忘了,我是剛從另一個坑里爬出來的,又怎么可能再跳一個坑?就算我曾經(jīng)一時眼瞎心盲,但也不會傻到一直在糞坑里找蛆。” 聽完她的形容,景炫唇角不禁狠狠一抽。 話是沒錯,就是有點(diǎn)不雅…… …… 今日夏炎靂生辰,景玓原本沒打算送禮的。 但為了接下來的生意,她在送走景炫后便開始了精心準(zhǔn)備。 貴重,首先就得拋開。一來,她舍不得花大銀子,二來,像夏炎靂那樣的身份,聚福樓都是他的,她送再貴的都不一定能入他的眼。 這禮物,主打的就是一個特色,而且還不用花一文錢。 傍晚,她便將禮物準(zhǔn)備好了,正準(zhǔn)備交代香杏讓她送去鈺王府,就見景知婳和景知琇兩姐妹跑來她院中。 “六妹!” 看著她們笑面如花的樣子,景玓假裝八卦地問道,“四姐、五姐,瞧你們高興的樣子,這是見著鈺王爺了?如何,鈺王爺可有讓人好好款待你們?” 兩姐妹對視了一眼,都癟了癟嘴。 景知婳先道,“見是見著了,但鈺王壓根就不理睬我們……不對,他今日心不在焉的,去了好些大家貴女,他對誰都沒興趣!” 景知琇接著道,“不過我們見到了太師府的二公子,那二公子可喜歡我們了,還邀了我們?nèi)パ嗪漠嬼成贤?!?/br> 景玓心里微訝。 太師府的二公子,夏炎靂的弟弟夏長皓?這姐妹跟夏長皓玩一起了? 不怪她驚訝,因?yàn)檫@夏家兩兄弟一個比一個渣,名聲一個比一個臭。 不過兩兄弟除了好女色這點(diǎn)相同外,別的又有很大區(qū)別。同是前太師的兒子,帝王對夏炎靂那真是視如己出的偏愛,在夏炎靂幼年時,帝王便將夏炎靂接入宮中,讓其同太子一塊生活,習(xí)文、練武、禮儀……看似是給太子找了個陪伴,但夏炎靂弱冠之年便被帝王封了王。 也正是因?yàn)檫@封號,夏家兩兄弟的地位也有了天與地的差距。 夏炎靂有帝王寵信,又有封號加身,主動倒貼他的女人那真是數(shù)之不盡。 而夏長皓呢,卻是啥都沒有。家世條件好的都被自家大哥把魂兒勾去了,哪怕他是太師府二公子,可也沒幾個女子能看上他。長年累月下來,這就使得他心理失衡,如果說夏炎靂是風(fēng)流,那他便只能用下流來形容,更別說欺男霸女那些事了,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眼下聽這姐妹倆跟著夏長皓出去玩,她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那啥……四姐、五姐,你們出去玩的事還是低調(diào)些為好,別讓爹知道了?!?/br> 誰知聽到她提醒姐妹倆非但不著急,景知琇還一臉羞紅,嬌聲道,“六妹,二公子的德行我們早有耳聞,但你不知道,其實(shí)二公子并非傳言那般不堪。今日我們同二公子出去游玩才發(fā)現(xiàn),二公子那人很是風(fēng)趣,待我們也極好,沒有一點(diǎn)貴公子該有的架子?!?/br> 景知婳也趕緊點(diǎn)頭,“沒錯,那二公子很喜歡我們,還說要回去準(zhǔn)備,然后上侯府向我們提親!” 景玓不聽則矣,聽到這只覺得三觀都要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