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不相信美人魚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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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內(nèi)開著暖風(fēng),他仿佛一只被解凍后出籠的喪尸,語言和身體都變得活絡(luò)起來。 “錢……那怎么夠報答你?” 他感激地摸著“楊楚”的臉:“你送我回家,你是好人。好人啊,我要哭一串珍珠項鏈給你?!彼哪樒狡降谋模趺疵际腔锪锏摹?/br> 見于瑜擦玻璃擦得起勁,她也不好打攪他的興致,楊楚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怎么,你是美人魚?能哭出珍珠。” 于瑜眼睛嗖地瞪大,嘴巴圓圓的。 他趕忙用手遮住“楊楚”的嘴,鬼鬼祟祟地對她低聲道:“沒錯,我就是美人魚,我來人類世界的事是特大機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br> 楊楚冷漠地點點頭:“哦,那你快別說啦?!?/br> “保守秘密的難有誰懂?好人你懂嗎?” 擦玻璃于瑜正式退場,話癆于瑜強勢上線。 “每天跟人類相處,我都緊張得要死。鳥語花香你知道嗎?對,我要說的跟那個沒有關(guān)系。” “人類在人魚的世界是一個什么概念呢,就是這人吧,是一種活在傳說里的怪物,它們什么都吃,甚至連我們?nèi)唆~都吃。小人魚睡不著的時候,大人魚就常常會嚇?biāo)麄?,再不睡的話,人就要來吃你了,蘸醬油后切片生吃。小人魚被嚇得不敢動彈,眼睛閉緊緊的,整夜不敢睜開。我就是這么被嚇大的,現(xiàn)在還要天天上班跟人相處,你說我慘不慘?” 楊楚面無表情,前頭的司機爆發(fā)大笑。 “meimei,你男朋友這是喝了多少啊,太逗了?!?/br> “呵呵。”楊楚尷尬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同事?!?/br> “我不是同事!”于瑜十分不滿意,馬上插嘴:“我是美人魚,請你記住我的身份!” 她被他吵得頭都痛了:“行,你消停會兒吧美人魚?!?/br> “雖然,我長得跟畫本上的美人魚確實不太像,雖然,我有點黑黑壯壯的,但我是如假包換的美人魚。好人,你要信我啊。我喜歡曬太陽,我喜歡吃海鮮,我是很健康的美人魚……” 他的喉結(jié)滾動,強行忍下一波吐意。 于瑜繼續(xù)嘀嘀咕咕道:“每個人長得不一樣,我們美人魚也是有胖有瘦的,我……” 余光瞥見他要吐,早有預(yù)謀的楊楚抓住了時機。 她淡定一抬手,迅速用他的圍巾把他的嘴給塞住。 謝天謝地,世界終于清凈了。 第3章 狗男女 周日。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許天俊坐在長椅上,再次點開手機。 他和楊楚的微信聊天界面停留在他前天發(fā)的“聊聊”上,她沒有再回復(fù)過了。 【楊楚找你了嗎?】許天俊問岳芽。 岳芽回得很快:【沒有】。 那天自己沖動離家,楊楚沒有追來,許天俊就已經(jīng)后悔了。他要是耐著性子跟她好好解釋,一定不會鬧成現(xiàn)在的局面。 今天是楊楚的休息日,依許天俊對她的了解她百分之百在家。他打算給她做一頓驚喜的愛心早午餐,等待楊楚醒來看到了一定大受感動,說不定能當(dāng)場原諒他。 看時間差不多了,許天俊掐了煙,上樓。 門密碼沒換,他成功打開了大門,感覺自己今天的勝算又多了幾成。 邁進(jìn)家里,許天俊不知覺地屏住了呼吸,他看見自己的床上睡著人。再走近一步,又看見床上蓋著楊楚的外套……她是過分思念他,睡到了他的床上嗎? 許天俊心頭這股熱乎勁剛起,床上的那人“騰”地坐了起來。 ——并非他期待的小女友,而是一個陌生的彪形大漢。 “你誰?”于瑜警惕地望向入侵者。 “這話該我問你!”許天俊提高音量,幾乎破音:“你誰???為什么會睡在我床上? 于瑜掀開被子,離開了床。 許天俊憤怒地發(fā)現(xiàn),這男人沒穿褲子只穿了條褲衩;讓他更憤怒的是,那人走到跟前,竟比他高了一個頭。 “你沒穿褲子!真不要臉!” 于瑜撲哧一樂,懶洋洋地回了句:“對啊?!?/br> 腦中理智的弦斷裂,許天俊一下子惱了。他掄起拳頭就往于瑜的臉上招呼…… 楊楚被一陣乒乒乓乓的推搡聲吵醒。 她先前睡得死沉,昨晚太累了。把于瑜帶回家后,他仍抓著她的袖子不肯放,還非要“報恩”給她看他的美人魚尾巴。楊楚趕在他褲子要下來前使出金蟬脫殼的絕技,她把大衣留下給他玩,自己溜回房間。臥室的門鎖好,楊楚戴好耳塞,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等楊楚匆匆披上外套到達(dá)客廳,正好撞上了震撼的場景。 于瑜單手拎著許天俊的衣領(lǐng),看上去像拎雞崽一樣輕易。許天俊雙腳離地,面紅耳赤地?fù)潋v著,朝空氣揮拳。 “楊楚,”見她出現(xiàn),許天俊立即大聲地質(zhì)問:“這男的是怎么回事?!” “早上好,楊楚。”于瑜松開許天俊,有學(xué)有樣地喊著她的名字,笑容開朗。 楊楚嘆了口氣,她意識到:自己工作了六天盼來的休息日要被毀掉了。 …… 許天俊和楊楚坐在沙發(fā)的兩端。 他抱著手,余光惡狠狠地瞪著站在廚房喝水的于瑜。于瑜也不客氣,賤兮兮地沖他做了一個“提溜”的姿勢。 沒興趣看小學(xué)男生斗氣,楊楚直截了當(dāng)?shù)馗S天俊切入主題:“你今天來做什么?上次你說你不會再回來了?!?/br> “我來拿我的東西。”他隨口扯了個理由,又很快地反應(yīng)過來:“不對!這里是我家,我倆沒正式說分手呢,我想回來就能回來!” 這話未免太過可笑。楊楚挑眉:“你跟我最好的朋友睡了,你覺得我們還能不分手?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他被她給問住。 楊楚是許天俊認(rèn)識的最沒有脾氣的人。上學(xué)時,她是老實規(guī)矩的乖乖女,因為她好說話好使喚,大家有事沒事總愛麻煩她;她從不計較,默默把事辦好,自己卻從不麻煩別人。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發(fā)火;連他挑剔的父母都很滿意楊楚沉靜的性格,說她是適合結(jié)婚的對象。 也正是這種平靜無波的性子,久而久之讓許天俊生了異心。整天對著她,無異于對著一塊木頭、一汪死水,楊楚無法給生活帶來任何的新鮮感。哪怕許天俊想要找個由頭吵上一架,大多數(shù)時候她也只會語氣平穩(wěn)地對他說:“行,那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出軌她的閨蜜岳芽,不過是為生活尋求一些刺激。許天俊沒要想跟楊楚分開,且先前并不覺得楊楚會因此離開他。 想到這兒,他心里倒感覺委屈了。 “怎么,光說我?你早在外面有人了,我前腳走,他后腳就睡我床上了。我睡你閨蜜,不正合了你們倆的意嗎?” 這誤會解釋起來麻煩,楊楚看向于瑜。 他立刻接收到她的目光,放下水杯走到沙發(fā)前,面對許天俊高聲道:“哎,我褲子呢?昨晚脫得太急,現(xiàn)在難找了?!?/br> 所托非人。要想解釋于瑜早解釋了,他在這兒磨蹭著不走就是想看熱鬧。 “認(rèn)識這么多年,不知道你是這種人?!痹S天俊咬緊后槽牙:“狗男女?!?/br> 似乎對這個別致的新稱號頗感驚喜,于瑜沖楊楚眨了眨眼。 楊楚懶得指責(zé)許天俊惡人先告狀,懶得擴(kuò)大爭端多做糾纏。 她太懶又太累了,只想許天俊和于瑜都趕緊走,家里靜下來,她能吃點飯再補個覺。 于是她說:“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許天俊呼出一口濁氣。 他凝視著對面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了解楊楚。 “上回,你選擇去洗澡,而不是跟我談?wù)?。這回,你選擇什么都不解釋。是不是我怎么樣都不會對你的情緒造成波動?” 原以為,她的好說話是因為愛他,是因為被他拿捏了,卻不曾想,或許認(rèn)識這么久、戀愛這么久,或許她的心扉從沒有為他打開,所以她能永遠(yuǎn)淡定,永遠(yuǎn)處變不驚。 這個認(rèn)知讓許天俊更感到意難平,胸中復(fù)雜的情緒全部縮緊到一起。 “你在意過我嗎?我是出軌,做錯了事,但沒有你對我們倆感情的忽略,我能走到這一步嗎?你在意過我們的感情嗎?在你這兒我什么也不是唄?” 楊楚乏味地在腦內(nèi)數(shù)著地磚。她最佩服的就是許天俊的精力,也不知道他每天哪來的能量能加這么多的戲。她這兒早都聊完了,他卻還有那么多話能說。 “楊楚,可我們談了三年?。≌?!如今走到分手,你就一點兒也不難過嗎?我很想問你,這幾天,你有為了我哭過嗎?” 見許天俊情緒越來越激動,她強行打斷了他。 “我哭了你會開心嗎?”楊楚的態(tài)度比旁觀者更冷靜。 一時間,許天俊不懂該點頭還是搖頭。 她望著他,黑色的眼瞳如幽靜的深潭。其中空空蕩蕩,無喜無悲。雙眼用力一眨,再睜開時,她的眸中已瞬間蓄滿淚水。 以展示的姿態(tài),楊楚揚起頭,一滴圓滾滾的淚珠從眼中墜落。 許天俊再也受不了。 他奪門而出前,她趕忙提醒:“稍后方便了,能不能把你這個月的租金轉(zhuǎn)給我?按你住過的日子給就行?!?/br> “不能!” 許天俊怒火滔天,只想找句話能壓過她一頭。 “你知道我為什么出軌嗎?” 楊楚沒說話。 他吼道:“因為你死氣沉沉,死人都比你有人味!跟你在一起我無聊得快瘋了!” 可憐的大門又一次被“砰——”地重重帶上,震得墻都抖了一抖。 屋內(nèi)重歸寂靜。 不知何時,于瑜泡好了茶。 茶杯被推到楊楚手邊。 穿戴整齊的于瑜悠閑地靠在沙發(fā)上,手里逗弄著她養(yǎng)的綠植。他倒是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在她的家里活動自如。 她端起茶,問他:“熱鬧好看嗎?” 于瑜開心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