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3)
曾輕輕過了把嘴癮才放開她,然后摟住她的腰靠在她懷里,怎么都不肯起來。 “晚上會有護士進來的,你總待在這里……”溫嬈委婉地提醒。 “趕我走……明明是要趕我走……” “不是趕……”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曾輕輕不滿地“哼”了一聲。他躺倒在她腿上,把玩著她的卷發(fā),說:“我會去找你的主治醫(yī)師,讓他盡快安排你出院,不過明天你見到任何人都別說話,就保持傻傻呆呆的樣子就可以了?!?/br> “為什么?”溫嬈覺得他的要求有點奇怪。 “因為你這幾天的樣子很奇怪啊,不然你怎么會被送進醫(yī)院呢?你突然變正常了他們就會奇怪啊?!?/br> 溫嬈想問她是因為什么而住院,她為什么之前不正常,還有,關(guān)于她被他關(guān)進倉庫里的事情……她的問題有好多,可現(xiàn)在她的腦袋很亂,結(jié)果就不知道從何問起,決定先聽他的。 “你喜不喜歡你那個男朋友了?”曾輕輕將她的頭發(fā)纏手上,悶悶地問了句。 溫嬈想了想,說:“我更喜歡你?!毕氲阶约翰荒芟矚g曾輕輕的同時還和陸揚保持男女朋友關(guān)系,便又補一句:“我會和他提出分手的?!?/br> 可是曾輕輕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他說:“別?!?/br> “別……?”溫嬈疑惑地重復(fù)一遍。 曾輕輕坐起來,凝視著她的眼睛湊近她,給她分析道:“你莫名其妙就和他提出分手,分手完就和我在一起,那樣不就誰都明白了你們還沒分手時你就和我好上了?那樣的話,嬈嬈不是會被人說壞女人嗎?我不想你被人說是壞女人。你們會自然而然地分手的,我保證?!?/br> 最后一句他說得信誓旦旦。 溫嬈看他說的如此堅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他那句“我不想你被人說是壞女人”讓她心里暖暖的。 “好了,我明天早上還會來的?!彼麓玻剡^頭看著她。 “我還是叫曾紫一,輕輕是我亂取的名字,就讓你一個人叫,記得你以后都要叫我輕輕啊!”說完,他站起來往外走,開門的時候還沖她揮了揮手。 早上她是被開門的聲音吵醒的,進來的是她的父母,提了一個保溫壺。 她本來想叫他們一聲的,但想到昨晚曾輕輕說的話,便閉緊了嘴巴,只呆呆地看著他們。 陸揚進來時看見的場景是溫嬈的父母不停地問她話,而她看著他們,不回答,倒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直念叨著“輕輕”兩個字。 他趕緊過去拿起桌上盛著粥的碗對她爸媽說:“伯父伯母,這里我來吧,你們大早上起來熬粥送過來,辛苦了?!?/br> “沒事沒事~哎,你看看她,她今天不念叨了,但還是不理人。” 他們說話的同時,溫嬈也看向了他,陸揚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便喚她聲:“嬈嬈?” 溫嬈就盯著他看,緊閉著嘴不說話。 難得見她不會總叨念著“輕輕”兩個字,他感到有些驚喜,連忙走到她面前去,試圖問她些什么,可她就是怔怔地看著他,嘴巴閉得緊緊的。 陸揚想了想,覺得就坐在這里問她也不是辦法,不如帶她下去走走,看看她什么反應(yīng),到時候再問問醫(yī)生。 “嬈嬈,你下床?!迸滤龝牪欢?,他掀起被單,指了指地上的鞋子,示意她下來。 雖然溫嬈不太明白他想干嘛,但還是聽話地下床了。 陸揚牽起她的手,轉(zhuǎn)身對她父母說:“伯母,伯父,我?guī)茓葡氯プ咦?,你們在這里休息吧?!?/br> 他牽著她在樓下的花園里走了幾圈,然后拉她在一個長椅上坐下,坐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開口:“嬈嬈,我問你,那幾天你究竟去了哪里?就是你失蹤的那幾天。” 聽到他的問話,溫嬈開始有些緊張了,那幾天……那幾天她是和曾輕輕在一起啊,可是……她怎么能說實情,準確來說是不想。她覺得自己是喜歡曾輕輕的,如果說出來……他可是要坐牢的。 那個說不清是真是假的場景忽然又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他從上面跳下來,血淋淋的,還說要她把他吃了…… 她感覺她還記得住當(dāng)時她抱住血淋淋的他的感覺,可是要具體形容她又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記得那種心里接近崩潰的感覺,心痛到極致。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不回答。 她這副樣子讓陸揚有些心急,他懊惱地撐著額頭,喃喃自語說:“究竟是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cao蛋的那封郵件究竟是誰發(fā)發(fā)來的!”說完這些又抓住她的一只手,盯著她,問:“為什么你失蹤了幾天后突然躺在你自己家里?那幾天你究竟去哪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出門散心那又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的問題讓溫嬈頓時就懵了,她在心里反復(fù)重復(fù)著他剛剛的問題。 為什么失蹤了幾天后突然躺在家里?那幾天究竟去哪了? 她躺在家里?她明明就記得那幾天她和曾輕輕在一起,他說要玩游戲,玩完游戲出去,可是沒來得及出去他就死了,她還吃了他……關(guān)于出來的記憶她一點也沒有。 可是曾輕輕還活著啊,他昨晚和她說沒有那回事,他也不知道,還反問她是不是做夢了。他還說,他還叫曾紫一,輕輕這個名字就讓她一個人叫。 陸揚說她失蹤了幾天,然后突然躺在了她自己家里。 所以呢?然后她就被送到醫(yī)院里來了? 腦中所掌握的信息忽然亂成麻,越理越亂,越理越煩。 這時,身后響起說話聲,語調(diào)輕飄飄的,既不是她的聲音,也不是陸揚的聲音。 “你這么逼問是問不出什么來的,反而讓她為難。” 他們一齊向后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曾輕輕站在了他們身后。 依舊是襯衫加背帶褲的裝束,不過今天他的領(lǐng)口處用紅緞帶系了個蝴蝶結(jié)。他雙手cha口袋,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 溫嬈一看見他就跟看見了jian夫一樣,立馬就變得特別不安,心跳也加快了好幾倍。她緊張地看了看陸揚,又看向曾輕輕。 陸揚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怎么來了?” 這一瞬間,溫嬈心中的不安轉(zhuǎn)化為了驚訝和疑惑,他們倆……認識? 曾輕輕露出一個“你明知故問”的表情,說:“我不是說了我今天會來嗎?” 陸揚一時無言以對。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但是他這么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隨便說了句客套話。 “你想問她些什么?” “我……” “是問關(guān)于她失蹤的事吧?問她怎么失蹤的?問她是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去干了些什么?那人對她有沒有做什么?那封內(nèi)容是‘溫嬈現(xiàn)在在家里’的郵件是怎么回事溫嬈自己知不知道?是誰送她回家的?這些……全都要問嗎?” 他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說完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突然間,溫嬈莫名覺得他那一大段話是在說給自己聽。 溫嬈猜想,那些大約是陸揚他們困惑的問題,畢竟他們應(yīng)該不知道她的失蹤和曾輕輕有關(guān)。 “如果要問這些,問題也太多了吧?”曾輕輕繼續(xù)說。 “并不是……” “今天醫(yī)生怎么說?” 和他說話,陸揚莫名的底氣不足,他回答的聲音都于不知不覺中低了下去,“她醒來沒多久我就帶她下來了?!?/br> 曾輕輕轉(zhuǎn)身就走,一邊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不先問問醫(yī)生嗎?” 那句話聽在陸揚耳里簡直就是嘲諷。 語氣中有著嘲笑,還帶著些挑釁。 不過不爽歸不爽,他還是帶上溫嬈一塊上樓了。 曾輕輕走得很快,等溫嬈和陸揚走到她所住的四樓時,那條樓道時已經(jīng)看不見他了。 他們走到醫(yī)師辦公室門口時,溫嬈忽然悶頭把陸揚推開。陸揚對于她的舉動有點奇怪,輕聲問:“怎么了?” 她低著頭動了動嘴唇,聲音太小,跟蚊子叫似的,不過他好像聽見“廁所”兩個字,看來是想去上廁所。 陸揚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說:“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于是溫嬈徑直往樓道盡頭走。 感覺腦袋里亂極了,她走得暈暈乎乎的,踉踉蹌蹌地走進廁所,卻看見了曾輕輕。 她嚇了一跳,停住腳步,看著他。 他正站在立便器前,低頭解著背帶褲的肩帶。聽到動靜他扭頭看過來,定定地看著她,提醒說:“這是男廁?!鳖D了幾秒,他又瞪大他那對漂亮的眼睛,一臉正經(jīng)地問:“怎么了?難道你是……是想看我尿尿嗎?” 溫嬈的臉騰地就燙了,她甩下一句“不是!”轉(zhuǎn)身就跑,拐進了女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