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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封翔抬頭,放了帳冊,黑眸是凝著她的,“怎么了?”低沉的嗓音像鐘鳴,渾厚好聽。 她抬高的眸子中有一抹惱意,“我不要莫淼跟著我?!彼挪灰屇的盟?dāng)跳板和封翔見面。相處久了,難免沒興趣的封翔會對莫淼突然又產(chǎn)生了興趣。莫淼該在哪兒呆著就在哪兒呆著去。 不明白她為什么興趣轉(zhuǎn)變得像六月的天。他微揚劍眉,“那誰保護你的安危?“之前他不是都給了解釋,她都沒在聽啊。 “你?!彼摽诙?,接收到他高高的挑起濃眉,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忙干笑一聲,“我們達成的協(xié)議中,我助你成功,你保護我,這是事實。” 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了她好久,“如果我們倆成天綁在一起,那西域和銀樓總有一方出現(xiàn)問題?!边@也是事實,兩個人的商路都不同,在未真正上軌前,他們誰也脫不開身。 她知道,比他更加清楚??煽偛荒艹姓J(rèn)她是在無理取鬧吧。櫻唇撇一下,她扭開頭,看向一邊的花瓶,暗暗惱起來。 他不容她躲避,伸手越過小小的黑木茶幾,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轉(zhuǎn)過來,強迫她望入他眼中,“你惱什么?” 她擰著柳眉瞪他,“莫淼喜歡你?!痹谏形纯刂谱∽约旱纳囝^前,她的不高興原因直接扔了出去。幾乎是立刻的,她雙頰上染成了淡淡的粉,美麗極了。 他訝異得難掩黑眸大睜,她的羞紅臉頰讓他緩緩彎起薄唇,明白了她到底在鬧什么別扭,“我對莫淼不感興趣?!备裢獾统恋穆曇粲行┥硢?。 她覺得臉好燙,不敢看他的大眼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我又不在乎你對她感不感興趣?!?/br> 低低的,他笑了。 仍尷尬無比,卻被他的笑聲和想看他酒窩的沖動吸引,她怯生生抬眼,墜入他溫暖深沉的黑瞳里。低嘆一聲,這男人肯定不知道,當(dāng)他笑起來時魅力有多大,那么深刻好看的酒窩呢。緩慢的,她也綻出了個極甜美的笑容。 這女人的笑永遠(yuǎn)讓他無法自拔,這般的傾國傾城。若彎月的水眸閃動著星光,嫣紅美麗的雙頰,嬌艷無比的朱唇,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都毫無瑕疵。他的視線流連在她帶著漂亮笑弧的櫻唇上,渴望著想知道那其中的滋味是是否和他想象中一般甜蜜。 他的視線變了,明顯的多了抹掠奪的火焰,還有著別的什么,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想躲開,下頜上的力量分毫不見減少的讓她無法回避。逐漸的,她的臉快燒起來的火燙,張口想讓他別再這么看她,卻口干舌躁的發(fā)出聲音。 她的無措和天真反映全部被他收納眼底,她不自知的舔著下唇的動作讓他瞇上黑眸,品嘗她的欲望叫他無法自制的慢慢傾身上前,他極度渴求的她,就在眼前。 他緩慢的靠近讓她不解同時也不安著。不明白他的舉動和目的,掙不開他張空的大手也莫名的不想移動,各種陌生的矛盾情緒沖擊著讓她無法思考,眨幾下眼,他靠近的英俊面孔和粗重的喘息,異樣的沒有帶給她驚恐。顫抖愈加卻不是因為害怕,無法理解也沒有任何想此刻去理解的念頭,她輕嘆著,本能的閉上了眼。 她全然棄守的表現(xiàn)和精美絕倫的面容讓他微笑,感受到她短促緊張的氣息噴灑在他唇上,黑眸沉下,不再遲疑的挨向那微張的誘人櫻唇—— “大少爺?!蹦诘牡蛦就蝗怀霈F(xiàn)在門外,“您的衣服送來了?!?/br> 驀然一驚的慕容行天猛然雙手撐住封翔的胸膛,后退拉開兩人之間幾乎等于零的距離,劇烈的呼吸就像剛剛奔跑了一長段的路程。水眸低垂向另一側(cè),長睫顫動著,不敢看他也不敢發(fā)問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封翔死擰著眉瞪她,指尖還殘留著她細(xì)膩肌膚的感觸。陰郁的瞇住黑眼,惱怒于自己的意亂情迷,也極為惱火莫磊不識相的打攪,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可以如愿吻上他渴望以久的女人。 努力平息不規(guī)則的喘息,她斜瞟他,他明顯生氣的神情讓她莫名其妙的立刻也惱了,她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他要對她皺眉? 他看到她的回瞪,差點失笑,這女人什么都不懂的以為他在對她發(fā)火?搖了搖頭,他低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彼利惖捻佣家鞜饋砹?。 她依舊皺著柳眉,只因為他兇狠表情不變,“那你那么兇瞪我干嘛?”嬌嬌的語氣控訴得其實像撒嬌。 他看著她粉嫩嫩的面頰,想碰觸的沖動很強烈。手握成拳,放到身側(cè),“進來。”提高語調(diào)是給門外的莫磊,也明擺著拒絕解釋。 撇嘴表示對他的唾棄,要不是莫磊在門外,指不定他也會學(xué)他抓住他的下巴面對面要他回答她的問題。 門開,莫磊直接走到圓桌邊上,攤開取來的包袱,是封翔一貫的穿著,深藍布衣,由里到外一應(yīng)俱全?!按笊贍??!币幌蚍谭庀璧亩际撬硭鶓?yīng)當(dāng)?shù)囊锨皫兔Α?/br> “你下去,我自己換?!狈庀杩囍∧?,對莫磊沒有好臉色。 莫磊沒有異議退下。 慕容行天抬眼瞄起身的封翔,“要不要我回避?”本來她不打算再搭理這個臭男人的,可直到他走到圓桌前拿起干凈的衣袍,他好象都沒意識到她在同一間屋內(nèi)。拜托,他未娶,她未嫁,她不怕閑言蜚語,倒還怕壞了他的名聲哦。 邊解開領(lǐng)口的第三顆布扣,邊回頭看她,封翔的表情不再森冷可怕,反而帶著抹有趣,“你的臉又紅了?!彼龑擂问裁??還是在害羞? 不小心瞅見他領(lǐng)口敞開暴露的一大片古銅色胸膛,她火速死閉上眼,念了聲佛號才抗議了:“喂!你不能直接就在廳中央換衣服?。∑溜L(fēng)在那邊!”可惡,她的臉好燙,纖手筆直指向一側(cè)屏風(fēng)的位置。 他似笑非笑,“是你提醒我要換下濕衣服的。”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這女人這么容易臉紅? 她要尖叫了,干脆雙手一齊捂住小臉,“到屏風(fēng)后面去換!”要不是顧慮到莫磊有可能在門外偷聽,她真要大吼了,他不知羞??! 發(fā)現(xiàn)逗她竟然是件非常好玩的事,他垂眼丟開濕透的衣裳,拿過桌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套上袖子,“為什么,我又不是女人?!?/br> 可她是女人??!聽著衣服細(xì)碎的摩擦聲,她緊緊蓋著眼不敢看,“換完沒有!”錯誤得離譜,她根本不應(yīng)該一時興起出來找他,看吧,掉進這種令人尷尬的陷阱中!見鬼了,出門前就知道應(yīng)該看看黃歷的! “換好了?!?/br> 他低沉的聲音變得好近,她卻由于太松了一口氣而沒有思考太多的放下了小手,睜開雙眼。 入目的赫然是一片結(jié)實健壯的銅色男性胸膛! 慕容行天倒抽了一大口冷氣,直接后彈起來,成功的撞上軟榻貼靠的墻后往前一頭栽入封翔整好正開的臂彎中。 他含著笑的表情在她幾乎可以稱得上驚恐的死瞪雙眼后變?yōu)閲?yán)肅,“怎么了?行天,我逗你玩的。” 她七手八腳的掙脫開,縮到一邊去,顫抖的手指指了他半天,微張的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瞇了瞇眼,發(fā)覺很不對勁,邊扣上扣子,邊單膝跪上軟榻向她靠近,“怎么了?”刻意放柔下聲線,他不想嚇到她?!澳阍?jīng)發(fā)生過什么么?”否則僅僅是看到他的上半身而已,她不應(yīng)該這般的恐懼。 她后縮再后縮,直到卡到死角,手指還是指著他的半晌吐不出個字,精致的小臉沒有之前的半分紅艷,反而是慘白的。 輕輕移開她僵直的手,他跪坐在她面前,龐大的身形籠罩住整個嬌小的她,“深呼吸,放松?!彼櫭?,與嚴(yán)厲神色完全不同的低柔語氣逐漸安撫下她,“記得吐氣,別老是吸氣?!?/br> 聽從他的指令深呼吸了好多次,她才拍拍胸口吐出好長一口氣。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王八蛋!我再也不要當(dāng)你的什么小弟了!”推開他就想找條道讓她直接走人。這男人平時欺壓她得還不夠,現(xiàn)在居然還嚇?biāo)?,她慕容行天不是永遠(yuǎn)這么好脾氣任人圓扁亂搓的。 她的惱意讓他松了口氣,有精神發(fā)脾氣至少要比之前嚇壞了的模樣好上太多,他根本沒動彈的杵在她身前,“我道歉。” 一愣,她仰頭怒瞪他,“我不相信你。” 天知道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開口向人道歉。“你先告訴我為什么這么害怕。” “我沒害怕,我、我只是嚇了一跳。”她逞強的回嘴,不愿讓他有任何嘲笑她的機會。 他沒有任何嘲弄她的表現(xiàn),那雙黑眸中是擔(dān)心,藏得很深,但她看到了。嘆一口氣,撇開頭,放棄掙扎,她靠入角落中閉上眼,雙手抬起用手背遮蓋住雙眼。 “我是沒害怕,只是嚇了一跳。以前,曾經(jīng)有個男人脫了上衣進入我的臥室,后來被我爹發(fā)現(xiàn),趕出了府。剛才真的只是嚇了一跳?!狈磸?fù)說著,其實她不知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他沉默,伸出雙臂,擁住了整個的她。 略略掙扎了一下,她任他將她安置在他寬大的懷抱中,溫暖的體溫讓怕冷的她放松的將頭搭上他厚實的肩。 他坐靠入軟榻,大手生疏的拍著她的背,“那男人想做什么?”他有殺人的沖動,沒有任何人能碰她! “他想娶我。”她可是慕容府正血脈的唯一傳人,娶了她等于擁有一個享受不盡榮華富貴的人生,誰不渴望。 “他是誰,叫什么名字?” 他的問題好奇怪,她合著眼,懶懶回答,“叫不出名字,是家里的某個親戚?!彼孢m暖和的胸膛讓她恍然回到了被追殺的那晚,他也是這般擁著她,不合適意,卻讓她異樣的放松。 她帶困意的聲音讓他慢慢微笑了,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他靜靜享受著她在他懷里的感覺,許久才開口:“為什么今早到鏢局來?” 他的問題讓她睜開眼,沒了所有的倦意。大眼轉(zhuǎn)一圈,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輕擁她一下作為催促。 她咳嗽一聲,在他并不強制的擁抱中直起身子,和他對望,態(tài)度嚴(yán)肅認(rèn)真外加一點臉紅,“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變了,在我昏迷了七天后?!?/br> 他當(dāng)然知道,七日內(nèi),每一天看著她沉睡的面孔,失去她的恐慌讓他發(fā)覺她對他的重要,“你教過我,快、狠、準(zhǔn)是商機把握與奪取的最佳手段?!奔热徊荒苁?,他自然要盡一切手段攫取。雖然不懂如何讓她一直留下,但他至少明白如何防止她離開。 “???”她眨巴著大眼,等待進一步的解釋,半天不見下文,才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肩膀,“聽不懂。”什么跟什么?話題跳轉(zhuǎn)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會善待你?!辈荒苋恳淮涡酝滔?,一次一口也成,他有的是耐心去學(xué)習(xí)各種收買人心和收買她的心的方式。 柳眉微挑,她瞇上美眸懷疑的研究著他,“我半個字也不信,大哥,你從來就不是會說人話的人?!彼欢ㄔ趫D謀什么才對。 他要掐死她還是吻死她?看她一副說出真理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首次有翻白眼的沖動?!拔也粫鋈颂幨溃铱梢詫W(xué)。”他相信自己的學(xué)習(xí)能力。 她搖頭,“本性問題不是可以用學(xué)習(xí)來解決的。”大眼亮亮的瞅著他的無言,“你想要我做什么?”不會他真的想當(dāng)皇帝吧……給他塊磚頭去撞的回答成不? 他要她永遠(yuǎn)呆在他身邊。 凝視著她,他英俊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你不喜歡我們現(xiàn)在的相處方式?”他倒很喜歡這種隨時可以抱一抱她的狀況,只可惜不能依照他內(nèi)心的欲望任意妄為,不到時候,也怕嚇壞了她。 抓抓下巴,她誠實搖頭,“比起從前,現(xiàn)在的確讓我感覺好上許多,但你的轉(zhuǎn)變太過奇怪,沒有合理解釋的會讓我認(rèn)為你在圖謀什么?!倍噙壿嫞沧C實了他的人生有多失敗。 封翔閉了閉眼,按捺下雙手爬上她纖細(xì)小脖子的可恥沖動。試圖再次建立他的光輝形象,因為他知,之前他一味想成功的心思表現(xiàn)得的確太過明顯,把他想象成一個卑鄙小人不是她的錯。 “行天,我不是每個舉動都深思熟慮的因為想要得到什么而去做的,至少對你不是?!?/br> 才怪,她覺得對她才是他最受榨取的倒霉鬼。血淋淋的往事歷歷在目從未間斷過,從剛開始他們的相遇直到她昏迷前,他何時放過壓榨她的機會了? 忽視她完全不贊同的神色,他回到正題,“讓莫淼跟著你,至少讓我放心?!?/br> 他的話止住她反對的想法,他會擔(dān)心她?從前那個只求成功不擇手段的封翔真變得太過詭異了?!按蟾缯f什么就是什么?!彼沧欤瑹o所謂啦,反正她只要把自己這條命保養(yǎng)得長久一點,總會捉到他的狐貍尾巴的。 他無奈于她的不信任,沒辦法,錯并不在她。 她推開他,下了軟榻,走到廳中央的圓桌邊,掉轉(zhuǎn)過輕盈的身,他是看著她的,那雙深沉的黑眸一直鎖著她,沒有半分游離。 向前傾了傾身,她回視,安靜的屋內(nèi)沒人言語的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怦怦的響。驀的,她笑了,絕美笑靨向他綻開,奪目無比。 不自覺的,他也勾起了唇角,只因為她的快樂。 “大哥?!彼玫搅怂c頭才接著道:“其實你的轉(zhuǎn)變還不算太爛,就算你有別的企圖,這一回的嘗試也成功了,我愿意幫你?!?/br> ……他想吐血,略抽搐著唇角,他僵硬的頜首。 她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原來,她也是可以在和封翔的較量中扳回一城的啊??此菦]話說的快吐血樣,真爽! 冬雪紛紛揚揚飄落,是南方絕對看不到的美景。 站在走廊邊緣,慕容行天美眸微瞇的凝視著無盡飄飛的雪花,絕美的面龐上帶著抹似醉的淺笑,整個人籠在及地的厚暖白裘中,襯托著雪景格外的美麗。 數(shù)日前,依照封翔的命令,莫淼心不甘情不愿的從鏢局搬進了青梅小苑,她慕容行天更心不甘情不愿的擺著笑臉開始手把手的教莫淼一些基本的看帳常識。 然后,再次不幸的發(fā)現(xiàn)一枚文盲的讓她頭痛欲裂,唯一不讓自己氣絕身亡的辦法就是找?guī)妆居變鹤x物和個識字的侍女去教莫淼,想當(dāng)總管好歹得會簽自己的名字吧? 莫淼比莫磊的刻苦不差半分,只可惜起步太慢,至少半年之內(nèi),她是沒有半份觸摸帳冊的資格?!瓰槭裁词篱g人都不能像封翔那只怪胎一樣的超速自學(xué)成才呢?面對著一棵豆芽,她再如何咆哮,它也絕對長不成橡樹的吧? 頭更痛了,封翔救人的看量不看質(zhì)的惡果開始顯現(xiàn),一切惡性循環(huán)的又落到她頭上料理。嗚,不曉得有沒有變老,尚未50就長白頭發(fā)會很可憐的,一切都是封翔的錯! 還說他會善待她!這就是又一個鐵錚錚的“善待”事實! 長長呼出口氣,所以說,她光明正大的放自己一天假是情有可原的,賞雪避免自己太過早夭折向西天佛祖報道。 探出纖手到屋檐外,接住一朵雪花,晶瑩剔透,可惜在還沒能仔細(xì)觀賞前已悄悄化成了冰水露滴,寒了她本來就冰涼的手心。多少有點驚訝自己的低體溫原來還是可以融化冰雪的。 驀的起了沖動,拎起拽地外袍,慢慢從溫暖的火盆包圍中步入飛雪的世界。哈哈!好好玩,一早揮退所有的侍女是正確的,任意妄為的味道甜美得讓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會受寒的可能。 大大張開雙手,仰起臉龐向天,讓整個自己沐浴在飛揚雪花中,一片又一片的雪自灰蒙蒙的天飄落,隨風(fēng)悠揚的旋轉(zhuǎn)著。忍不住,她也緩緩的移動碎步,原地轉(zhuǎn)起來,轉(zhuǎn)起來,隨著雪的飛舞,似乎她也飛上了天。 外袍飛揚,烏發(fā)飛揚,她的心也跟著飛揚。 好快樂,活著真的好快樂,一剎那間,好象什么煩惱都沒有了,什么家族的糾紛,什么命中的劫難,什么銀樓什么莫氏,眼前只有突然其來的歡快心情。 冬雪飛灑,她在雪中轉(zhuǎn)著圈,一身雪白衣袍和黑發(fā)畫出了優(yōu)美的弧線。 剛?cè)胧膛赶虻那嗝沸≡返牧硪欢?,封翔就看到慕容行天在雪中開懷旋轉(zhuǎn)的情景。 她銀鈴般的笑聲,她笑容滿面的嬌俏讓他屏住了呼吸,無法言語的只能看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那么的美,那么的聰慧又那么的天真純潔。這樣的女人,他怎么能放得了手?只要到了成功的那一日,只要到了成功的那一日,他一定會解除自己的一切禁忌,不再有任何顧忌的將自己苛刻控制得像和尚。如果娶她是得到她的唯一方法,那么他會娶她,將她烙上他的印記,永遠(yuǎn)不放開。 慕容行天笑著,頭暈忽忽的提醒著她其實根本不適合這種劇烈運動,但誰在乎?索性突然停止住腳步,閉上雙瞳,任自己隨著慣性向一邊倒去,她要在雪地里引一個自己的模子! 意料中的冰冷雪地根本沒有出現(xiàn),接納她的反而是具散發(fā)著干凈氣息的溫暖胸膛和雙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 驚訝的睜開水眸,眼簾外是封翔英俊冷硬剛毅的臉,“大哥?”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將她抱入屋檐下火盆圍繞的軟榻邊,才冷冷開口:“你不知道冬雪會凍死人的么?”黑的眸上下掃過她一番,確定沒事,才將她放入榻上,大手以著與嚴(yán)厲語氣相反的柔和輕輕拍掉她發(fā)上和外袍上的碎雪。 略略圓睜美眸,她的笑意重新恢復(fù),“大哥,你就不能稍微婉轉(zhuǎn)點表達對人的關(guān)心么?”瞧瞧這么不加修飾的語句,直沖云霄的氣人半死而根本無法聽出他話中對人的關(guān)懷。 “我沒在關(guān)心你?!彼淦乘男v如花,“除了成天傻笑,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這張面皮的?!?/br> 她的好心情有點受打擊了,仰頭看站在榻前的他,她瞇上眼,“你說你會善待我?!边@算什么,冷言冷語,害她原本見到滿高興的一下就轉(zhuǎn)為惱火。 “我在指出你的盲點?!彼媚_勾過一邊的矮凳坐下好讓她的脖子仰得不會太酸。 撇嘴,她皮相上的優(yōu)勢是事實,他那張冷臉不照樣把見到他的女人給迷得團團轉(zhuǎn),他不先反省一下,憑什么說她?“大哥今日為何而來?”自上回在茗閣用膳后,他就失蹤了好幾天,神出鬼沒的又冒出來嚇人很好玩咩? 他凝視著她,不放過一分一毫,“莫淼進展如何?” “她在書房念書,你想見她請自便?!彼谷皇莵砜茨档模】窗?,就知道把莫淼安置在她青梅小苑里是個大錯誤,她名義上可是他的二弟,怎么從不見他特地來看過她?! 恨恨的扁嘴偏開頭,不去理會心頭酸酸的莫名感觸,她用鼻子哼一聲表示趕人。 他差點失笑,伸手托住她涼涼的小下巴,轉(zhuǎn)回來面對她,“你吃醋?!焙每蓯鄣泥街鴻烟倚∽?,天真誘人。不自知的,黑眸中有了小小的火焰。 她的反應(yīng)是差點掉下軟榻,不敢相信他居然這么自大,“拜托!誰吃醋??!閣下的用辭未免太過可笑?!彼皇且呀?jīng)飽讀五經(jīng)四書了么?怎么還公然亂用措辭? 懶洋洋的拉長語調(diào),“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收回手,環(huán)抱胸前,他微勾起薄唇看她。 她要跳腳了,“誰這么激動啦!我只是在哀嘆你白念了那么久的書,是讓外人聽見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瞅了她好一會兒,他點頭,“你在吃莫淼的醋?!?/br> 倒抽一口氣,她手指猛然指向他,用力顫抖著,“我慕容行天絕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你表現(xiàn)得很討厭我提到莫淼?!?/br> 她發(fā)誓,要是他再重復(fù)一次莫姓女人的名字,她就尖叫,“我沒有!我告訴你了,她在書房念書,你死賴在這里不走,見鬼啦!” 哦哦,慕容小女人大火時也一如市儈小民一般用粗話的?。勘〈缴系幕《燃由?,雙頰上的酒窩驟現(xiàn)。 他英俊的笑容此時變得好刺眼。她不爽的瞪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脾氣太過輕易被挑起,暗罵他王八。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努力恢復(fù)平時優(yōu)雅自我,“大哥見笑了,行天失態(tài)?!比撬腻e! 他非常大老爺架勢的點頭,“我不介意?!毖例X恨得好癢,好想抓過一邊的香爐去砸他的大頭。用盡自制按捺下罪惡的沖動,她甚至強迫自己咧出一個干笑來,“請問大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他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來看看你?!彪S手取了邊上矮幾上的幾本詩集隨便翻了翻。 一愣,她眨巴著大眼,隨即懷疑的瞇上,“大哥的來看看我,意思就是把我當(dāng)猴子玩?” “行天多慮了?!彼S意瞟向院外的雪景,“這幾日我忙著下一趟行走西域的事情,沒時間過來,所以今天一結(jié)束了所有的事,就過來看看你?!?/br> 她考慮要不要相信他,“大哥,為什么說話時不看我的眼睛?”看吧,這么心虛,一定有鬼。 因為一直盯著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親吻她。扭回頭,他看著她,“銀樓管理的事情你能暫時交付給莫磊么?” ……話題又跳,他仗著自己是老大就總可以不回答她的問題?“暫時可以,大哥有別的安排?” “礦山,我希望和你抽出幾天的時間去看礦脈,你知道我并不懂。” 她認(rèn)真的看入他漆黑的眼眸?!澳阋仓牢視棠恪!?/br> 他再次微笑了,伸手,輕輕撫摸過她粉嫩嫩的臉,“行天,謝謝?!笔栈厥?,走人。 愣愣的目送他寬厚的背影步出院子拱門,她下意識的去捧他觸摸過的臉頰,完全被他的行動混淆了思緒。臉發(fā)燙,仿佛還留著他掌心熾熱的溫度,這男人突然冒出來,把她氣得蹦蹦跳,然后像摸小狗一樣對她之后又突兀走人,什么意思嘛! 靈光突然一閃于封翔承諾的“善待她?!?/br> 水汪汪的大眼兒頓時圓瞪!櫻唇干咧,封翔大哥敢情是意即把她當(dāng)寵物般善待的哄兩句,拍拍頭? 啊!氣死她了! 爛爛的心情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出發(fā)去礦山也沒見轉(zhuǎn)好。慕容行天對所有人都笑臉相向,就是不搭理封翔。 這次出行的目的,封翔并未告訴任何人,只留了莫磊掌管所有事項,莫淼協(xié)助,他與慕容行天單獨上路。 美麗臉龐表情很臭的慕容行天單獨騎一匹白馬,全身被包裹得暖暖的從頭到腳沒一絲外露,直到兩人騎出了子午城的北城門,她才發(fā)問:“我們到底去哪里,大哥?”礦山的事一直是他接手和聯(lián)系,她從不曾過問。 她不生氣了?他瞟她,控制著跨下的黑馬,速度不至于太快好讓她不會疲憊,“在北赫,西域邊境附近的一個小鎮(zhèn)?!笨祚R來回只需要五日左右,不算太遠(yuǎn)的所以沒選擇馬車讓她搭乘,一是減少麻煩,二是不讓更多人猜測他們的去向。 她意識到他言語中的認(rèn)真,公事當(dāng)頭,她不再使小性子的也認(rèn)真下來,“是什么礦?”只有她和他去探礦脈? “銀礦。”他語調(diào)中毫無起伏。 水眸頓時瞇成一條縫,她明白了封翔的神秘舉動。 但凡貴重金屬礦山一律歸朝廷所有,若私自開采此類礦山,無論是任何人,輕者沒收家產(chǎn)發(fā)放邊城充軍,重者直接九族誅滅。 顫巍巍吸口氣,有點翻白眼的沖動。 封翔果然是她命中的“貴”人,好貴重,貴重得輕易可以把他們兩個同時玩完。她的命中大劫會不會是觸犯朝廷律令,被斬首示眾?咽一口口水,摸摸暫居脖子上的腦袋,開始干笑。 他側(cè)頭看她,“怕了?”語調(diào)依舊冷冰冰的。 “當(dāng)然怕?!彼龥]好氣道,“賣主是什么來頭?”為什么她得陪著他玩這種游戲?好命苦,當(dāng)初救她的偏偏是他哦! “不知道。” 她想吐血,斜眼瞅他,“不知道?” 他冷冷挑了挑劍眉,“對方敢賣,我當(dāng)然敢買。找死的事情多的是人做,不缺我一個?!卑寥粨P起下巴,他從不畏懼死亡。 ……好拽,踢他下馬有沒有能讓他清醒一下頭腦的可能?嘆口氣于他的不可一世的張狂,“對方的價碼呢?” “不知道?!?/br> 她要打道回府!揉一下眉心,覺得頭開始隱約做痛,“大哥不是個沖動的人,請給我個合理解釋?!彼邪灾鞯谋惧X和手段,形式伶俐但絕對不是個冒然行動的人,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巨大的財富沖昏了頭?不可能吧,他已經(jīng)是個有錢人了,還要怎么樣? 她的冷靜讓他贊嘆,“銀樓的帳目我看了,剛剛吞并子午城里的所有銀樓是個成功點,但也同時等于重新打理和接受所有的事情,真正有盈利的只有‘恒翔’銀樓本身,其他的全部資金都用在周轉(zhuǎn)上,每天的確有大筆客觀資金入帳,但同時有更多的投資,甚至用上了鏢局的資金。京城的古玩店也是剛起步,加上你的妓院?!?/br> 他掃了她一眼,捕捉到她吐舌的可愛動作,黑眸里飛快的閃過笑意,“如果有了礦山,我們目前一切資金供應(yīng)都不會再成問題?!?/br> “再一年,大哥,只要再一年,所有的事項都會上正軌?!彼龘u搖頭,“購買礦山實在是太冒險了?!彼降自谄词裁窗?? “我沒有耐心了?!彼麛嗳婚_口,“你知道我要成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成功。”森冷可怕的寒意瞬間爆發(fā),他深邃的黑瞳中布滿了仇恨和殺意,張樣著不再禁錮在他體內(nèi)的所有恨,“我要復(fù)仇!”最后四個字他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 縱使相處了這么久,她仍是被他突然迸發(fā)的恨意給嚇了一跳,似乎回到他們初次的相見,那個黑暗又陰冷的男人。低頭看到自己的雙手在發(fā)抖,做了個鬼臉,她抬眼淺笑,“好,那我們就去買下礦山,助大哥早日成功?!?/br> 他森冷的瞪她。 她努力在他銳利陰寒的視線下微笑。好懷念那個會笑的封翔哦,就算他老氣得她尖叫,她也情愿和那個封翔相處,至少沒現(xiàn)在的膽戰(zhàn)心驚……嗚,有沒有人告訴過封翔他大老爺,其實他是個雙面人? 她動人的笑容讓他緩了渾身可怕的氣勢,這個女人哪怕是怕得要命了,還是選擇幫助他。這樣一個女人…… “你不后悔,為什么?”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么的立刻鎖上眉頭。 “?。俊笔裁锤裁??封翔仁兄最近的思維跳躍得似乎太快了點。 “當(dāng)我沒說?!彼唏R領(lǐng)頭向前。 莫名其妙的盯著他的背影,什么啊?算了,不考慮這個神經(jīng)男人先,她得好好思索一下礦山的事。頭好痛,封翔為什么每回都挑最大的火坑跳咧? 他還說要善待她,騙子啊! 當(dāng)夜,他們留宿在路邊的一家小客棧。 說是客棧,其實不過是間擴大的民居,客房只有三間,兩間客滿,只有一間可以提供給他們。 沒得選擇的坐在簡陋小屋中,面對桌上的饅頭和面湯,慕容行天笑不出來的瞟著桌對面默不作聲大口吞咽的封翔,再移視線到墻邊那個十分大的炕?!啊瓋蓚€男人擠一間屋子,不太好吧。”她不想睡野外或馬廄,可她更不想和他擠一張床?。?/br> 尤其是那張床上只有一床被褥,她想暈倒。 “你害怕什么?!彼^也不抬的繼續(xù)埋頭苦吃,“我對你沒興趣。” 她立刻僵直了身子,拿起一顆饅頭用力啃下去,她只是擔(dān)心壞了他的名節(jié)!誰稀罕他對誰有興趣啦!可惡的臭男人,他以為他是誰,應(yīng)該由她唾棄的對他說沒興趣才對! 黑眸狀似隨意的抬起,掃了她一眼,深深的眸中是隱藏得很好的笑意和火焰。她太過純真,不會意識和明白他有多渴望她。今晚無眠的人將會是他,而非什么都不懂的她。 咬了一半的饅頭就再也吃不下去,她想來不愛面食也不愛喝面湯,推開碗筷,她起身到炕邊坐了,這屋內(nèi)除了一張方桌和兩張凳子外,就只有炕,不想坐地她沒有余地的只能坐在這個尷尬的床邊。 “早些休息,明日得早起。”他淡淡道,怕她吃不消,他不敢讓行程太趕。到門口去叫客棧的人把碗筷撤掉,再送上梳洗用的水。 冷得快結(jié)冰的洗臉?biāo)屇饺菪刑煲宰羁斓乃俣群鷣y擦過手臉,便丟開粗糙的布巾跳回屋內(nèi)唯一還略帶溫度的炕邊,漸失溫度的床榻讓她明白不趁著著炕還帶著稍許暖意前睡著,她就等著醒著被凍一整夜,外帶明日起床時兩輪黑眼圈。 封翔的存在讓她拘束的只脫掉了外袍便鉆入被中,用外袍蓋在不厚的被子上,她又望了眼仍在梳洗的封翔,才面向墻壁側(cè)躺下。 封翔洗干凈手臉,看著背對著他的慕容行天,無聲嘆口氣,他寧可去睡野外,但她的健康和安全屬于第一位,他沒得選擇的必須陪伴在她身邊。 吹滅了蠟燭,他走到床邊坐下,脫掉靴子擺到床邊。夜色中,她雪白的靴子放置在他的黑靴邊,小巧精致得像玩具,為了這個念頭,他微笑了。側(cè)轉(zhuǎn)身,將她的外袍推過去蓋著她,他直接壓躺在被面上,只用自己的外袍包裹住自己,閉上眼。 她一直提著的心在感覺到被子被強大的力道壓住了才稍稍放輕松了些,還好她和他只是同床沒有共枕。但立刻又有了別的擔(dān)心,“大哥。”忍不住輕輕開口,這么冷的天,她蓋了被子都覺得好冷,他這樣睡在被子外面,會受寒的。 他低沉的回答她的不安,“睡覺,我不冷?!?/br> 好一會兒,她才又小聲的開了口,“大哥,這里會不會是黑店?” “我在這里?!彼统恋穆曇糁杏胁荒蜔?。 她安心不少,合上了眼,可就是睡不著,很冷,加上背后有他的存在,“大哥……” “睡覺!”他粗魯?shù)南铝嗣睢?/br> 暗自吐了吐舌,她悄悄向后挪一下,再一下,直到隔著被褥貼上了他,舒適的暖讓她全身不再顫抖,微笑閉上了眼,“大哥?!?/br> 他沉穩(wěn)的呼吸和輕微的鼾聲讓她皺了皺眉,這男人的入睡之快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再挪動挨近他,她好小聲好小聲的再呼喚:“大哥?” 預(yù)料中的沒有回答。 她蹭了蹭yingying的枕頭,找到了個勉強舒服的位置,打了個呵欠,困困的揉了揉眼,往后又靠近他一些,好久好久了,才困意十足道:“大哥,我喜歡你?!?/br> 直到她真正沉沉入眠,黑暗中的封翔才緩緩的綻出了個滿意的笑容,側(cè)轉(zhuǎn)身,動作珍愛又輕柔的將她連被攬入懷里,下巴擱上她的頭頂,聆聽著她細(xì)小如小貓般的呼吸,醇厚的聲音動聽低沉:“我也喜歡你,行天?!?/br> 暖,好暖和,她似乎從未這么在睡眠中有著如此舒適的暖過,就像她躺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太陽就在她身上一寸不到的照得同權(quán)身暖洋洋的,幾近熾熱的讓她不愿從深沉的睡眠中醒來。 張開小口舒服的嘆息,她懶懶帶著睡得心滿意足的笑容睜開眼。 眼前是一連身藍色上好緞料包裹住的男性寬厚胸膛,令她全身暖烘烘的溫度正是從這具男性身軀上傳給她的。 遲鈍的盯著熱源好久,水眸才猛然大張,原先擱在對方胸口上的纖手反射性的搗住自己差點尖叫的小嘴,搞什么??!她竟然和封翔睡在一起?那個冰封锝像花崗巖一樣的封翔?啊,她要暈倒了! 恐慌的仰高頭,那張冷俊面皮上的放松讓她不知為何的悄悄松了口氣,她第一次見到他毫無防御的樣子,這般的寧靜祥和,一點兒也不像清醒時擁有各種討厭性格的他。 他動了動,嚇得她連忙收回小手,好一回兒才覺察到他的呼吸依舊平穩(wěn)長綿,她才再次小心的用手指畫上他剛毅的輪廓,飛揚的劍眉,深邃的眼窩,直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瓣,非常的軟。 好玩的笑了,封翔全身上下居然還有一處可以稱得上柔軟的地方呢。 窗外已經(jīng)大亮,他昨晚所說的早起大概可以光明正大的延誤。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挪動了一下,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被鎖在他的世界中。他結(jié)實的雙臂攬著她,粗壯的長腿將她的雙腿夾在其間,強大的暖裹著她從頭頂?shù)侥_尖。 難怪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再打個呵欠,她含笑閉上眼,最后一個念頭是:好象他們這個樣子有點驚世駭俗啊…… 直到她的呼吸轉(zhuǎn)為規(guī)律平和,封翔才悄然掀開眼,勾起一抹微笑,低頭看著她沉睡中絕美的面孔,不明白為什么她會喜歡上他,但他已經(jīng)很是滿足了,有了她的一句話,她這輩子都將是他的了。 抬眼看向窗外高升的太陽,他輕移大手,用手掌遮擋住她眼上的光亮,好讓她睡得更加安穩(wěn)。然后,他持續(xù)著一夜的舉動: 注視著她,深深的注視著她,到眼里,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