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兄今年的賞賜依舊那么無趣。“說話的是大胤血肆大將軍——上官鳳殊。昭兒先前未仔細(xì)看,現(xiàn)下清醒了,便順著聲看去。 一看便驚訝的張大了嘴,好在她動作甚小,才沒鬧出笑話。這位公主也太駭人了。靈蛇髻上斜斜的插了支墨玉鑲彩寶的鳳式步搖,一身千鶴波紋暗紅長擺袍。 明明是極莊重的裝束,卻因為過大的領(lǐng)口處深深的乳溝而顯得輕佻和散漫,況且她身后還有個跪坐著赤裸上身的魁梧男人,她側(cè)臥在男人大腿上,手里持個酒盞懶懶的把玩。 但是無人敢說她的不是,因為她不僅是圣上唯一的meimei,她更是一個戾氣深重的血肆大將軍,這一次征戰(zhàn)南蠻十六國,光是國君都?xì)⒘藘蓚€,更不用說百姓了。 而且因為血統(tǒng),更是天生神力,今年的圍獵她一箭將一頭白額吊睛虎射了個對穿。當(dāng)之無愧的成為圍獵的頭名,往年都是圣上拿的頭籌。 “今年倒是出了大力氣,獵物你想要哪一樣?!鄙瞎俪嘘獙ι献约襪eimei那雙慵懶的鳳眼,微微帶笑。 上官鳳殊卻答非所問“歡昭儀這般姿色,難怪皇兄輸給了我?!彼陨灾逼鹕?,眼中閃著意味不明的笑,“鳳殊勝之不武,不知昭儀娘娘看上了哪一樣?!?/br> 她嫵媚慵懶的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伏在案前的小女孩,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昭兒一聽這位公主這樣的客氣,不禁喜從中來,誰說這位公主殿下恣意乖張,不可一世了。 帶著抹羞赧,昭兒的雙手無意識的扭著袖口,薄如蟬翼的半月紗被扭成一條條的,要讓尚服局的人見了,定要心疼到心眼子里去,昭儀娘娘,這可是千金一尺的半月紗??! “承蒙殿下厚愛,妾身甚喜那只紫貂?!彼邘拥难凵窨瓷先ス郧煽蓯?,不過,上官鳳殊懶懶的仰頭喝干酒盞里的瓊漿,舔著染了水光的薄唇,“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本宮恰好缺一圈毛領(lǐng)?!?/br> 女子抬了抬手,就有人上來提走裝著紫貂的籠子,也不知怎地原本安靜的紫貂突然開始發(fā)狂,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吱吱聲。 昭兒急的眼圈發(fā)紅,不知為何事情這樣發(fā)展。上官承戟面上露出無奈,探身過去,長臂一伸就將那小人兒攬進(jìn)了懷里,“沒事,鳳殊和你鬧著玩的?!彼矒岚阌H了親她的額頭。 上官鳳殊發(fā)出一聲嗤笑,一個借力就站了起來,慵懶散去,一雙鳳眸帶著戰(zhàn)場上血腥的氣勢睥睨著那個幼女,她身后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敦厚的像一座巨山。 “昭儀娘娘倒是好本事,”她的話語里聽不出絲毫恭維,“想要這畜生,散了宴席就來我的帳子里找我,一個人”她說完,就帶著那個男人離開了,長擺袍上的配飾,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淖黜憽?/br> 昭兒微微咬著下唇,果然,這個大將軍就像大家說的一樣,囂張,傲慢,不可一世。而且對她,有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要是害怕鳳殊的話,我直接讓她拿給你就好。”上官承戟示意侍女滿上酒盞,“既然鳳殊要那紫貂,朕就收下她那白額吊睛虎了。朕的大將軍這般驍勇,我大胤的福氣??!”說完仰頭飲盡,粗獷的模樣激起一陣叫好聲,本來有些冷場的宴席又活躍起來。 “不必,公主想要見我定是有她的用意?!闭褍哼伈?,抬手擦凈男人下巴上的酒液?!岸遥兼幌氡蝗丝吹土??!彼洁熘?,帶著顯而易見的惱怒。 “鳳殊很喜歡作弄人,不過她不會害你就是了?!蹦腥舜亮舜了?xì)嫩的臉蛋,“看不出朕的小寶貝還有這般硬氣的時候?!彼Φ臏\淡,刀削斧刻的剛毅臉龐帶著一絲欣悅。 雖然極淺淡,但是煙昭玉還是看到了,清清楚楚。她心里安定下來,也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 “如果有任何不對,扯斷這根線,老奴就會沖進(jìn)來保護(hù)您的?!背G賹⒁桓?xì)線綁在昭兒的左手腕處,掩在寬大的袖子下,完全看不出來。 昭兒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后,才踩著最嚴(yán)謹(jǐn)?shù)膶m步,盡量莊重的走進(jìn)去。帳中并無其他的遮蔽物,所以昭兒一眼就看見了臥在白虎皮軟榻上的女人。 她穿著紅色的紗衣,深紅色的里衣襯得胸前的兩大團(tuán)胸乳白皙的可怕,松散的發(fā)髻散落開,一小把如墨發(fā)絲遮在胸前,狹長的鳳眸半瞇,長長的睫毛在象牙色的肌膚上蒙上陰影,美艷得不可方物,帶著巨大的誘惑,似那些異怪艷本里的花精狐妖。 可惜,一開口一切就全毀了,上官鳳殊直起身,“終于來了,老子都等得不耐煩了?!彼拄?shù)膿u了兩下頭,將全部晃下來的頭發(fā)用一根絲帶扎在頭頂,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 “不知公主,”昭兒謹(jǐn)慎的開口,卻被打斷,“叫老子將軍大人?!鄙瞎嬴P殊從榻上起身,站在地上。 “不知將軍大人,”昭兒耐著性子改了口,卻又被打斷,“啰啰嗦嗦煩不煩?!鄙瞎嬴P殊一臉不耐煩地走近煙昭玉,昭兒這才發(fā)現(xiàn)她,好高。只比上官承戟矮半個頭,這樣的身高在煙國是絕不可能的事。 “老子就只想問你一件事。”她的聲音略帶沙啞,一雙鳳眸里的氣勢碾壓著昭兒,可即使很難受,昭兒依舊硬扛著與她對視。 “你,你說。”昭兒掐著手心,艱難的開口?!安诲e嘛,我還以為你只懂床上功夫?!鄙瞎嬴P殊收了氣勢,一雙鳳眸里又開始泛濫著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