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昨晚那些亂七八糟的酒后行徑在她腦子里不住地冒上來,比如邀請白嘉宴回家,又比如抱著狗不撒手... 完了,這也太丟人,回頭白嘉宴回抱琴山莊和那幫小鴨子一說,她還有臉擺出老總的譜兒來嗎? “你醒啦!”一個男聲突然響了起來。 時爾讓他嚇得猛地一哆嗦,抬頭一看,果真是白嘉宴那張小嫩臉,臉上掛著她熟悉的笑,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整張臉瞧著就跟一顆水當(dāng)當(dāng)?shù)男“撞怂频?,輕輕一掐就能掐出一汪水來,又甜又鮮。 時爾盯著人看的楞了,心里默默的想著,這么好的孩子,放在抱琴莊園有些可惜了。 白嘉宴手里還端著杯蜂蜜水呢,他昨晚翻了半天也沒翻到蜂蜜,最后是直接訂了外賣送過來的,喂時爾喝了一杯后他在沙發(fā)上湊合了一宿,早上天蒙蒙亮他就醒了。 “特渴吧,把水喝了?!卑准窝绨驯舆f到時爾嘴邊。 時爾還沒怎么回過神來,就著他的手喝完一杯,嘴里泛著的苦和喉嚨里的干澀總算是緩解了一些。 白嘉宴坐在床邊笑著沖時爾眨了眨眼,小狗似的,為主人做了一些事兒后搖著尾巴,就為了得到一聲夸獎,“好喝嗎?是不是很甜?!?/br> 甜?時爾聽到這個字后出神的想著,有個人也很喜歡甜味的食物,七分甜奶茶,紅絲絨蛋糕,他都喜歡。 看著白嘉宴甜甜的笑著,時爾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她對白嘉宴總要一種控制不住的親切感,以至于見了一次面后就主動留了他的電話。 他笑起來的樣子,和她在上海第一次見到的路子及,一般無二。 帶著無比的朝氣,散發(fā)著香甜柔軟的味道,刻意討好的笑..... 白嘉宴看著情緒突然想低沉下來的時爾,還以為是自己哪里沒做好,忐忑的問:“怎...怎么了?不夠甜啊,我再去泡一杯?!?/br> 說著,他就要起身離開,卻被時爾一把拽了下來,玻璃杯脫手,在羊毛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然后,時爾就吻了過來。 溫柔到不算是親吻的吻,嚴格來說,只能算是嘴唇的貼近,可白嘉宴還是激動的心如擂鼓,甚至緊張到睜大了雙眼,手指無意識的攥緊。 很軟,又很甜,帶著微熱的溫度,渾身都被時爾的味道包圍。 不怪白嘉宴,這是他的初吻,從沒有人告訴他,也從沒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受,僅僅是這樣輕柔的一個吻,也讓他覺得無比的滿足和興奮。 有那么一瞬間,白嘉宴甚至想就這么一吻天荒。 直到時爾主動撤離,摸了摸他一腦袋的小卷毛,明明臉上掛著笑,可語氣里卻不知怎么透出一股苦澀的意味,她說:“很甜,謝謝你?!?/br> 白嘉宴腦袋也是軸了,順嘴就回了句:“別...別客氣。” 時爾:“......彳亍?!?/br> 半小時后,時爾洗漱干凈,往餐廳一走,就看見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 “你做的?”時爾驚訝的問。 白嘉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頸,可愛的蹙了下鼻子,說:“我訂的外賣?!?/br> 想他白嘉宴堂堂西城小霸王,長這么大連廚房的邊兒都沒沾過,更別提做飯了,他緊接著忐忑的問了句:“你喜歡...會做飯的嗎?” 時爾沒忍住笑了笑,擺了擺手,說:“沒有的事?!?/br> 白嘉宴放下心來。 飯桌上,兩個人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尷尬。 時爾是因為頭一次跟“小鴨子”扯上關(guān)系,不適應(yīng)自己如今自認為的“金主”身份。白嘉宴是尚且處于終于結(jié)束了初吻的羞澀狀態(tài)。 到底是時爾先沒忍住,是她先主動親的人家,總要再主動把關(guān)系理清理清吧。 假意咳嗽了兩聲,時爾問道:“你還在上大學(xué)是吧?” 白嘉宴噔的一下放下筷子,坐的板直,心道終于要接受考驗(盤問)了嗎!于是他大聲的回答:“嗯!” 時爾被他這反應(yīng)逗笑了,氣氛也終于沒那么緊張,“不用那么大聲的?!?/br> “啊?哦?!卑准窝缫驳皖^笑了笑,高興地耳尖又紅又熱。 時爾給他夾了一塊兒筍,又問道“成年了吧?” 白嘉宴迅速點頭,“19了,不過按照我們那兒的算法兒來說得往上長兩歲,可以算21。” 時爾瞬間有些心虛,她這是老牛吃嫩草啊,活活比人家大出去7歲,難怪他瞧著那么鮮嫩,猶豫了一下,時爾還是怕傷到白嘉宴的自尊心,拐著彎的問:“你還小,怎么會去抱琴莊園那種地方?!?/br> 白嘉宴怕時爾誤會他是那種總?cè)蕵穲鏊哪腥?,立馬把鍋全推給李奕柏,“都怪我朋友,他非讓我去?!?/br> “你是被朋友騙去的?”時爾一驚,加大了音量。 白嘉宴蹬鼻子上臉了,“可不就是,他先前沒跟我說是要去那兒!” 倒也是真話,李奕柏怕他不去,就說是吃飯,誰知道最后弄得一屋子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時爾嚴肅的說:“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說實話白嘉宴壓根沒明白時爾是什么意思,可他擔(dān)心他要是說上一句“您這話我聽不懂”,時爾會以為他是個弱智可怎么辦,于是絞盡腦汁的回了句:“我...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成嗎?” 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時爾隔著桌子摸了摸他的腦袋,哄了一聲:“乖孩子!” 就跟那自家小狗終于會握手時,夸一句“goodboy”的樣子一模一樣。 白嘉宴被時爾一通問題砸的一陣暈,心癢的抓耳撓腮,他特別想立馬就表白,跟時爾談戀愛,可半天也沒敢張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那打今兒起...我們倆...” 時爾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終于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似的,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說:“你以后就跟著我吧?!?/br> 白嘉宴:“...???” 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錯?怎么感覺怎么不對勁兒呢? “不愿意?”時爾問。 白嘉宴立馬跳了起來:“愿意!” 都什么年代了,誰跟誰不一樣啊,說不定這就是時爾表達喜歡的特殊方式呢?誰還沒有個特定的表達方式啊。 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白嘉宴終于有女朋友了! 嘿!今兒真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它都能成! (歡迎大家給我投珍珠,嘿嘿嘿) 我的貓春潮與涼風(fēng)(海鮮皮皮醬)|臉紅心跳 來源網(wǎng)址: 我的貓 吃了飯,收了寵,時爾還得繼續(xù)努力賺錢,臨出門兒前她看了眼昨天穿的那套衣服,沾了一身的狗毛,味道一言難盡,也是難為白嘉宴照顧她。 越想越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孩子,心里愈加滿意,他半只腳下了海被自己撈了起來,自己現(xiàn)下的狀況能有個貼心的人陪著熬過去也好。 放在一年前,要是有個人跟自己說,時爾你以后會包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大學(xué)生養(yǎng)著,那時的自己約莫會笑掉大牙。 世事無常。 這四個字旁人說起來是簡單的,只因沒落在自個兒頭上,等你遇上了,經(jīng)歷了,難受了,方才曉得這里邊有多少的心酸苦楚。 “怎么了?”白嘉宴瞧著時爾拿著昨兒那件衣服發(fā)呆,上前問道。 時爾把衣服丟在洗衣籃里,勉強露出一個笑來,真是年紀大了,怎么動不動的就想起那些莫須有的從前。 著實沒勁。 “沒事兒。走吧,我要上班兒了,順便送你去學(xué)校?!彼f。 白嘉宴剛擁有了女朋友,正處于“我死也不想跟你分開”的狀態(tài)中,但他更怕自己太粘人,招人煩,只好委委屈屈的應(yīng)了。 也奇了怪了,平時路上都堵的厲害,今天卻是一路暢通,白嘉宴心里偷偷跟這路況生悶氣,恨不得突然從天而降一大列車隊攔住時爾的去路。 可惜天不遂人愿,時爾的車很快就開到了校門口。 時爾干脆利落的停了車,毫無留戀的說了句:“到了?!?/br> 意思是你可以下車了。 可白嘉宴眼巴巴的看著她,小嘴兒一抿,像個受氣的小海豚,氣鼓鼓的坐在那兒,動也不動,腰上的安全帶都不解開。 他只是想求一個臨別吻。 時爾卻會錯了意,心里的走向偏的離奇,琢磨著自己說是包了人家,可還沒給錢呢,你看給人孩子委屈的,又不好意思說。 連忙從包里掏出一張卡塞到白嘉宴手里,還摘了少女時代看過的“霸道總裁俏女仆”的小說情景里兩句臺詞,煞有其事的說:“先用著,這是給你的零花錢?!?/br> 白嘉宴心里的小別扭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出鬧得無影無蹤,他滿腦子問號,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我不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