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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了一天課的林孽剛回宿舍,就被魏罪跳起來勾住了脖子:“cao!牛逼啊林總!” 除了他,宿舍里還有史通譯,其他宿舍兩個,他們安排了火鍋,準(zhǔn)備聽聽林孽的八卦。 “就說你為什么看不上那些女的,我特么要有這么個女朋友,我也看不上!太特么絕了林總,集權(quán)利、金錢、美貌于一身,幾個社交平臺的熱門都炸了!” “屁!早被刪了好嗎?人什么身份?能允許網(wǎng)上瞎幾把議論?” “刪了嗎?” “嗯,刪了。早上我看到論壇有人說,只是朋友圈調(diào)侃一句都被有關(guān)部門打電話了,讓刪了。” 躺床上玩兒手機的史通譯抬了下眼:“這種就是國家的棋子,國家還得利用你呢,當(dāng)然得給你一些方便了,你試試看等你下崗,還有沒有這種待遇。我爸就說了,切勿給別人當(dāng)狗,狗的下場一般都不怎么好。當(dāng)然我就事論事,不是說林總的女朋友怎么樣,人還是挺牛逼的,勢力也是真大?!?/br> 他這話一出,沒人說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步入成年的其中一個步驟是面對自己人性中最骯臟的一面,好像上了大學(xué)以后,身邊的人沒有高中時候那么純粹了,每個人都八個心眼,七個人格,卻沒有一個是討人喜歡的。 當(dāng)然,事無絕對,只能說這幾個人運氣不太好,上了這么好的大學(xué),也沒避免這塊‘餡餅’砸在他們的頭頂上,硬是碰到了這樣的人。 魏罪相比另外兩個,智商太高,情商一般,瞥一眼史通譯,說:“你酸什么?” 史通譯坐起來,說:“沒酸啊,我為林總感到高興。就是有些話不知道怎么說?!?/br> 魏罪不想聽:“那就別說了?!?/br> 史通譯非要說:“你們別介意,我就是有感而發(fā)。你們聽說過這年代還有倒騰軍火的嗎?還武器公司?難道是上個世紀(jì)中期的人?” 魏罪就說了:“你把人性里的趨利性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真相讓你嫉妒作祟,你就選擇不相信?!?/br> 史通譯瞥他:“你又知道了?” 魏罪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說:“喜歡對別人存疑的人,大部分都喜歡騙人。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千方百計編織一個謊言,所以他就會往一些刁鉆的方向去挖掘他認(rèn)為足以證明別人說謊的證據(jù)。” 史通譯翻個白眼:“至于這么上綱上線的嗎?不就隨口一說嗎?” 另外兩人也跟著打圓場:“行了行了,火鍋都要涼了。我們還是能接受身邊人身份很少見的,畢竟國家主席也是真的存在,總不能離我們遙遠(yuǎn)就說是假的?!?/br> 魏罪認(rèn)同這話:“都是上全國最高學(xué)府的,懷疑林孽實力,那不就是小看自己?真夠可笑的?!?/br> 史通譯哼兩聲,小聲說了句:“狗。” 魏罪正好在打火鍋底料的袋子,沒聽見,但剛發(fā)完微信的林孽聽見了,起來走向史通譯,薅起他衣領(lǐng),把他腦袋摁在桌上,照著嘴扇了幾巴掌,邊扇邊說:“不想要嘴了?” 史通譯腦門上汗出了一層,不敢吱聲。 另外三人在旁邊看著,也不敢有動靜。 史通譯的嘴被林孽幾巴掌扇腫了,總算消停了。要是此時宿舍只有林孽,他可能會還手,但還有其他人,那打起來,他們不見得會向著他,所以默默受了。 魏罪看著這畫面,通體舒暢,雖然林孽不是為他,是因為史通譯剛才質(zhì)疑他女朋友,那他也覺得爽。史通譯這張嘴,是真的討厭,早該收拾。 這一頓打之后,史通譯被治服帖了,再沒在林孽的事上多過嘴。 剩下幾人也放棄八卦林孽女朋友了,也不跟他用林總這種具有調(diào)侃意味的稱呼了,大學(xué)幾年,林孽成了他們這幫哥們里唯一沒外號的。 有林孽修理史通譯在前,這頓火鍋就吃得沒那么熱鬧,吃完各回各窩了。 半夜,林孽到陽臺抽煙,腦子里都是史通譯說的‘棋子’。 他只看到邢愫身為愫總,權(quán)利在手,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是不是榮譽加身的日子結(jié)束,她就剩下個飛鳥盡,良弓藏的結(jié)局。 想到這,他又覺得自己傻逼,這特么是封建社會嗎?還有兔死狗烹那說? 罵完自己,他突然停住了往嘴邊遞煙的手。 他好愛邢愫啊。 好像從她把手伸進(jìn)他褲襠那一天開始,她就賴在他心上不走了,后來還種了一棵樹,根扎的特別深,砍了樹干都影響不了它無限延伸。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邢愫到貝爾法斯特,被告知,那女孩已經(jīng)被政府人員轉(zhuǎn)走,轉(zhuǎn)到哪里不知道。 談笑傾盡人脈,最后還是用邢愫的關(guān)系才了解到一些這女孩兒相關(guān)——她叫汪明月,二十歲,是一名在愛爾蘭讀書的高級應(yīng)召女,說通俗點就是高級妓女。 她白天是個乖乖女,晚上就是個根據(jù)各種高端人士,把自己擺成各種姿勢的蕩婦。 她本來要轉(zhuǎn)學(xué)去新加坡的,出了這個事,暫時去不了了,如果解釋不清楚,那學(xué)都上不了了。 談笑說:“怎么著?再查查被轉(zhuǎn)到哪兒去了?” 邢愫來了就不著急了:“晚上孫耀武過來,聽他那邊消息,再說?!?/br> 這事出以后,全是孫耀武在對外溝通,既然開始就是他,那到結(jié)束也都會是他,邢愫就做個出主意的就行了,這也是他們沒溝通過就一致認(rèn)同的事。 談笑點點頭:“我就覺得這一回心里有點慌,但愿別出什么岔子。” 邢愫回想她第一次被扣住,對方拿著她制造的狙擊步槍,胳膊把她人圈在懷里,在她耳側(cè)做瞄準(zhǔn)動作,然后在她毫無防備時,射穿靶場距離他們最遠(yuǎn)的靶子,那人問她:“怕不怕死?知不知道這種穿甲燃燒彈擊中一顆腦袋,畫面是什么樣的?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死在自己制造的武器下?!?/br> 邢愫當(dāng)時好怕,臉比面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她是怎么讓自己站住的。后來,這樣的事又出了幾起,因為沒實力,也沒關(guān)系,更沒錢,她必須得吃這虧。 那時候為西北付出生命,如果沒有換取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白死,只會被偷偷處理。 后來隨著她功立多了,名氣大了,這才得到些重視,那些人不敢動她了,西北也懂得維護(hù)她了。 所以說,無論身處什么位置,自己不強都是白玩,只有挨打的份。 這一次看起來好處理,但以她向來精準(zhǔn)的直覺來說,不見得,所以她也比以往每一次多了百分之百的謹(jǐn)慎,她必須得完美解決這件事。 她必須得回去見林孽。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邢愫走三天了,林孽就收到她一個出差的微信,后面再沒消息了。 他不想影響她工作,無論打開與她的聊天界面多少次,都沒給她發(fā)過去一個消息。他還是會擔(dān)心,卻不再是擔(dān)心她不要他了。 中午到餐廳吃飯,正是飯點,人不少,他卻一個人占一張桌子——沒人坐他旁邊。 吃到一半時,李泗平坐到了他對面。 林孽吃他的,頭都沒抬。 李泗平跟他說:“你知道你現(xiàn)在成渣男了嗎?就因為你發(fā)了張你跟女朋友的合照?!?/br> 林孽沒心情管那些戲精眼里、嘴里的他。 李泗平又把話題扯回以前:“我發(fā)現(xiàn)容易產(chǎn)生臆想的人太多了,她們虛構(gòu)了一個林孽的形象,當(dāng)你跟這個形象不再契合,那她們就找到了攻擊你的理由?!?/br> 林孽吃完了,準(zhǔn)備走了。 李泗平又說:“有幾個女的計劃黑你,雖然這事我也覺得挺傻逼,但是真的,所以想跟你說一聲,你,最好有個防備?!?/br> 林孽一點也不在乎。 看著林孽走遠(yuǎn),李泗平搖頭笑了下。她不是多管閑事那種人,但如果她的對手被這些瑣事煩惱,而沒有精力應(yīng)對她的挑戰(zhàn),那她會覺得自己勝之不武的。 她的存在,也說明不是所有女人都愛情至上,都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不過就算她把精力都放在挑戰(zhàn)林孽上,不是屬于她的勝利,就不會落到她頭上。 如果林孽可以被除了邢愫以外的人影響,那他還是林孽嗎? 后來,李泗平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也還是把打敗林孽列為頭號目標(biāo),她老公又無奈又想笑。她就像個勝負(fù)欲很強的小朋友,在見過強者之后,把自己變成一個停不下來的陀螺。 而真正的欣賞,是會被人看出來的,所以她老公允許有一個林孽,存在于李泗平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