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武跟邢愫碰面后，先喝了幾口水，然后跟她把情況都說了一遍。

    邢愫聽完，問了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確定這批武器是用我們的名，但不是出自我們的？”

    孫耀武查過了，西北一塊零件都沒丟：“確定?！?/br>
    邢愫點頭：“你吩咐下去，把出入庫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整理出來，留著備用。暫時不要管汪明月，可以先去找找她的親屬?！?/br>
    孫耀武應聲：“那我們不還是被動嗎？”

    目前這形勢于他們來說就是被動，這也沒辦法，搞不清楚對方下一步cao作貿(mào)然行動，很可能中對方圈套。應對措施這東西，西北能想出來，那給他們下絆子的人也能想出來。

    邢愫說：“不然你有什么好辦法？”

    孫耀武就不說話了，他關系也找過了，暫時沒有突破口。

    美國簡化武器出口規(guī)則，避免了聯(lián)盟國家、組織對俄武器的依賴，卻忘了中方武器雖然相比他們較為遜色，但勝在價格低廉，采購程序更為簡單，就成了它大部分合作伙伴的首選。

    同時也是各種民兵組織、犯罪團伙的首選。

    林又庭之前一直掙這個黑錢，這次英方又查到他對英國內(nèi)部幾個組織出售武器，再加上北愛爾蘭游行中持有西北武器的女孩殺了人，說他們現(xiàn)在是怒火中燒都不為過。

    雖然目前因為實際證據(jù)不足，英國方面不能采取手段，但他們絕不會信SL所謂的‘被栽贓嫁禍’那一套。

    現(xiàn)在英方還只是在調(diào)查階段，萬一他們想就此打壓西北和SL對一些發(fā)展中國家的影響力，那根本不用怎么調(diào)查，直接把那女孩殺人滅口，再栽贓到西北頭上，對外說西北就是奔著滅口來的，那死無對證，西北只能看著他們實施制裁，到時候非得外交部出動才能救他們一命……

    邢愫剛來時，還不算太著急，主要那時候也沒頭緒，在跟孫耀武碰頭之后，她一下想到隘口所在，那就是在英方對他們實施制裁之前，他們至少要有一件‘武器’可以反擊。

    沒有說話機會這場仗太難打了，所以她把關系都交給談笑了，就等她帶回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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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邢愫的關系好使，天還沒亮，談笑就已經(jīng)找到汪明月父親并控制起來了。除了這個消息，她還搞了一些別的。

    倆人見面，談笑先喝了幾口水，才說話：“這女孩就剩一爸了?！?/br>
    邢愫坐下來，跟她說：“你這個等會兒再說，我先跟你說目前情況?！?/br>
    談笑點頭：“嗯，你說?！?/br>
    邢愫把倆手機放桌上，拿起其中一部，說：“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對手，第一個，林又庭。我們能推理到這一次西北的危機是他的作品，而他的目的是讓我們幫他分攤‘傷害’。

    “也就是讓英國轉(zhuǎn)移注意力，認為這次事故是西北和SL合力促成的。

    “當然，最好英國能把SL出售武器給非法組織這個單純的、以錢為目的行為，拓展到國與國之間的政治立場問題，這樣除了西北，SL又多了中方這個分攤傷害的?！?/br>
    談笑知道這一個對手：“另一個呢？”

    邢愫接著說：“第二個，英國?，F(xiàn)在是我們西北和SL的武器在英國出現(xiàn)了，如果英國將計就計，給我們來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以該女生違反英國暴力sao亂罪，故意殺人罪，煽動種族仇恨罪，情節(jié)嚴重為由，延長審理時間，那案子結(jié)不了，就沒法申請治外法權，人就不能回國。

    “這么耗下去，西北和SL在國際上的業(yè)務都會受到影響。

    “林又庭只為眼前利益，而且太過于小看英國政府，上一次把西北扯進陰謀里，想一石二鳥，就沒討到便宜，這一次再拉西北下水就能順利脫身？”

    談笑接下來要說的，就是跟林又庭這回的cao作有關系：“汪明月她爸叫汪國暉，早年開沙場，有點錢，孩子高中就沒在國內(nèi)上了。父女倆平時沒什么聯(lián)系，就前一段時間英國內(nèi)亂嚴重，北愛爾蘭鬧得兇，汪國暉想把汪明月轉(zhuǎn)到新加坡上學，找了個中介幫忙辦理轉(zhuǎn)學手續(xù)，辦到一半，出事了。”

    邢愫聽出了她的意思：“這個中介是林又庭的人？”

    談笑點頭：“我查過那家留學機構(gòu)了，這個人入職三年，還算勤勉，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他銀行賬戶卻在近期收到一筆中法人壽的理賠金，數(shù)字不小。”

    邢愫想起林又庭在收購壽險牌照的事兒：“那就是他了。”

    談笑問她：“現(xiàn)在怎么辦？”

    邢愫按常規(guī)cao作來處理：“跟汪國暉溝通下，申請保釋看看，保釋金我們提供，擔保人財產(chǎn)擔保的話，你去找找?！?/br>
    談笑懂了，可是：“這種情況，就算是保釋申請被批準了，也會有安保公司監(jiān)視吧？”

    邢愫知道：“他們說什么，英國方面都不會相信的。而且要怕他們說什么，就不會批準保釋?！?/br>
    談笑轉(zhuǎn)過彎來了，好像是這個道理：“行吧，我去準備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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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L總部。

    林又庭拿擦銀布輕輕擦著面具，最近這幾天格外想施琪，她以前說過，哪天特別想她，那就是她在冥冥之中給他的指引，凡事謹慎一些，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

    以前林又庭混黑，收了他們帶頭給的‘安家費’，在老市醫(yī)院后邊跟另外一股勢力火拼。

    其中有人帶了自制的氣槍，打死了人，他們趁亂逃走。事后當?shù)卣o急開會，下了治理黑惡勢力的公文，警方把這次火拼事件當成典型，成立專案，對兩伙人實施抓捕，以儆效尤。

    林又庭逃了，換了個城市，干的也還是幫人收賬的活。

    當時的施琪是個驕傲的公主，學習好，又漂亮，家族雖然衰敗，但母親很能干，誰都覺得她前途無量，喜歡她的男生也層出不窮，可她就要林又庭。

    她喜歡他壞，他最壞了，他沒干過一件好事，可他又真的為她金盆洗手了，也想著好好過日子，踏踏實實地賺錢，硬塞進她手里的東西也不再是搶來的錢買的……

    可現(xiàn)世報是時間斗不過的對手，作過的孽，總會換身行頭再回來找他，沒例外。

    他把面具揣進懷里，輕輕說：“很快，我就送汪國暉去給你賠罪了，還有他女兒，你要是害怕，你就告訴我，我去保護你?！?/br>
    沒有人回他，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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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林孽的生日到了，邢愫還沒回來。

    林孽對生日沒什么特殊感情，所以往年都是愛過不過的態(tài)度，姥姥想得起來就過，想不起來就不過，可這一次不一樣，這次過了就成年了，他就可以考駕照了，可以更理所當然地宿在邢愫那里了。

    直到這一天快結(jié)束，邢愫都沒發(fā)來一個消息，林孽看了新聞，知道西北遇到麻煩了，所以他不挑眼，只要她記得每天給他個‘平安’，他就挺滿足。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過，邢愫的平安還沒發(fā)過來，他正寫字的鉛筆筆芯，折了。

    他拿起手機，看著滿屏她發(fā)來的‘平安’，還有他發(fā)過去的‘晚安’停在了昨晚上十二點，他就待不下去了，定了去英國的機票。

    邢愫說過，她父母雙亡，那她要是受委屈，是沒有人接她回家的，所以他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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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釋申請了近兩個月，聽證會開了又開，終于獲得批準，卻是附條件保釋。

    也就是說，保釋期間，汪明月不得離開英國，實行宵禁，腳上要戴個數(shù)字鐐銬，即腳踝監(jiān)視器，還要被兩名安保人員實時監(jiān)控，以確保她不會潛逃。

    邢愫在保釋下來的第二周才見到汪明月，她白白凈凈的，看起來特無畏，甚至有那么點為自己讓英國政府重視的沾沾自喜。她直接問她：“你手里的武器，是哪來的？”

    汪明月把對付英方那些話再說給她：“我說了很多遍了，是我買來自保的?！?/br>
    “你那是一批，不是一件，你自保用那么多？還有，你從哪買的？”

    汪明月吊兒郎當：“肯定是有人賣給我的啊，我本來是只要一件，但我那么多同學，也都害怕暴亂中被誤傷啊，我就幫他們一人買了一件，這不就多了嗎？”

    “誰賣給你的？”

    “那個人說他是西北輕型武器的供應商?！?/br>
    邢愫又問：“是誰?！?/br>
    汪明月翻個白眼：“你們自己人你不去問？我要是記得，英國不早治你們罪了？你也應該慶幸，除了這句話，我對那個賣家一點印象都沒了。”

    邢愫就給她看了一眼那個中介的照片，看到她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異色，邢愫把手機收起來：“我知道你不怕死，你爸應該也沒給你什么關愛，所以你也不介意他的死活，但我要是告訴你，這人從一開始接近你就不懷好意，你會不會靜下心來想想他為什么出現(xiàn)的恰到好處，為什么能‘挽救’你？”

    這兩個月以來，邢愫跟談笑一直在研究汪明月，她們發(fā)現(xiàn)她有自殘的行為，而且在剛來英國那一年，就因為不合群，不會說流利的英語，被校園暴力了。

    她越發(fā)孤僻，開始網(wǎng)聊，認識了個會彈鋼琴的男人，還跟他見面，發(fā)生了關系。

    事后，他就消失了。

    她找了很久，直到警方找到她，告訴她那是個強jian慣犯，強jian了很多未成年少女。她精神崩潰，開始從自殘中找真實存在的感覺。疼痛讓她有短暫的精神清醒，漸漸地，她愛上這種感覺。

    再后來，自殘的快感沒有開始時強烈了，她就在同學介紹下，去做了高級應召女，從此找到新的保持清醒的方式。

    可很快，她又膩了。

    她覺得，她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那個騙走她第一次的強jian犯，解鈴還須系鈴人，她要想擺脫這種精神負擔，還得他來，可他在監(jiān)獄里，她連面都見不到。

    就在這時，那個中介出現(xiàn)了，他跟那強jian犯一樣溫暖，還會彈鋼琴，她理之當然的重蹈覆轍了。

    邢愫查過那個中介的保險，發(fā)現(xiàn)他是給雙手上的保險，那結(jié)合汪明月的經(jīng)歷，這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林又庭調(diào)查過汪明月后，找到跟傷害她的強jian犯特性一致的中介，讓他用同樣的方式接近她，精神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急需得到救贖的汪明月一定無法抵擋，所有就有了這出戲。

    林又庭就能肯定，把那個中介當成救命稻草的汪明月，絕不會出賣他。

    邢愫剛知道真相時，也曾懷疑過，他為什么可以把一個精神壞掉的人揣測的那么透徹，后來她不想了，也許他也曾在無數(shù)個夜晚想用自殘這樣的方式來對抗麻木吧。

    好像在物質(zhì)生活越來越豐富以后，精神生病的人卻越來越多了。

    有時候只是擰不開飲料瓶蓋，要不喜歡的漫畫沒有及時更新，或者是追的Vlog戛然而止，都能讓他們感到崩潰。

    她對汪明月也好，林又庭也好，談不上同情，但可以理解，只是理解不等同于接受，她還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他是個出色的鋼琴手，還曾為這雙手買了保險，卻因為出軌，被女朋友找人廢了手，從此告別演出廳。保險公司找各種借口拒絕理賠，為了生存他去做了留學中介。

    “你以為他愛你嗎？他在經(jīng)歷了前女友對他的報復后，你覺得他還能再愛上一個人嗎？

    “他也不是為錢，他是為了討回一些公道。   他負了她前女友，他接受被她廢手的結(jié)局，他買的保險寫明理賠條件，那他就應該得到理賠。”

    邢愫看一眼門外監(jiān)視汪明月的兩名安保人員，她該走了，臨走又說了句：“他對理賠的執(zhí)著，你應該想得明白。畢竟你也挺執(zhí)著?！?/br>
    汪明月不說話了，那副吊兒郎當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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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孽到英國給邢愫打電話，打不通，他就從新聞上去找她的消息。找到跟西北合作的公司，再找跟西北直接溝通的負責人，從他嘴里知道邢愫位置，趕過去卻被告訴，沒有叫邢愫的人辦理過入住。

    他在貝城中心，腦海里全是邢愫被危險包圍的畫面，尤其這城市到處是經(jīng)歷暴亂的痕跡。

    可說來奇怪，他這么擔心，也沒有亂。

    那個看似鎮(zhèn)定、實則無助的林孽好像早在邢愫承認他時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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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耀武事多，擔心他們手機被監(jiān)控，就強行斷了他們?nèi)说乃饺岁P系。邢愫本來不同意，后來孫耀武陰謀論，說萬一家人因此受到威脅，那不是得不償失？她同意了。

    雖然這話沒什么依據(jù)，也不太靠譜，但只要有萬分之一可能會威脅到林孽，她就不會理智。

    可不能跟他報平安，她就心慌，注意力也不好集中。

    談笑還在講著她已經(jīng)完善的工作：“汪明月在了解那個中介誆騙她的真相后，應該會有所行動，但我們也要做好她撞了南墻都不后悔的準備?！?/br>
    邢愫說：“汪明月也好，那中介也好，都是感受過絕望，死都不怕的人，這種人可以被我們?nèi)齼删湓捳f服的可能近乎沒有，我這一趟說是勸她認清現(xiàn)實，其實不過是讓英方知道真相。”

    談笑問她：“他們知道會怎么樣？”

    “知道會有兩種行為，第一種，置之不理，那就是說他們鐵了心借此次事件限制中方武器，不在乎真相，只在乎這件事在國際市場的影響力。

    “第二種，順著調(diào)查下去，可就沖他們縱容相關人士惡意分析，也不會是這行為?！?/br>
    談笑說：“那就是他們一定會置之不理，那我們這趟讓他們知道真相的行為還有意義嗎？”

    邢愫喝口水，說：“之前只是猜測，不好貿(mào)然跟外交部匯報，當他們落實‘置之不理’這四個字，我們外交部就可以采取相應措施了?！?/br>
    談笑明白了，只是，光對付英國了，林又庭那邊呢？西北給他分攤傷害，他一口咬定被栽贓，沒有證據(jù)，就可以無限拖著。而他黑錢賺完了，轉(zhuǎn)行了，拖再久對他又有什么影響呢？

    最后只會對西北有影響。

    就這次事件來說，林又庭這個人是真的有手腕。

    談笑把自己這番顧慮跟邢愫說了，邢愫告訴她：“還記得那個跟林又庭合伙拿下中法人壽的澳洲直銷‘小兄弟’嗎？”

    談笑皺眉：“怎么了？”

    邢愫猜談笑就沒跟進：“這個小兄弟旗下子公司涉嫌信用欺詐，在國際信貸業(yè)務中，多項cao作超出外匯管制范圍?！?/br>
    談笑驚了：“你怎么知道？”

    邢愫輕描淡寫：“我查了?！?/br>
    談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說話了：“我的，我的，這次是我的疏忽?！?/br>
    邢愫又說：“涉及金額不少，一旦確認犯罪事實，所有資產(chǎn)都會被凍結(jié)，他拿什么錢跟林又庭合作？林又庭已經(jīng)跟中法簽合同了，定金都交了，尾款補不上，他也要吃官司?！?/br>
    談笑趁她說話的時候搜了搜，沒有這新聞：“還沒爆？”

    邢愫喝口水：“不，是還沒人舉報。”

    談笑笑了，給她鼓掌：“五體投地。”

    邢愫像林孽那么大的時候就做這行了，到現(xiàn)在快二十六了，正是最好的年紀，她為什么會輸？

    談笑又琢磨了琢磨，最后呼口氣：“可以，反正我這腦子是轉(zhuǎn)不過來了，也是最近太累了?！?/br>
    邢愫也累，早上都出現(xiàn)精神恍惚的狀況了，還被談笑看見了，談笑說她：“你也去休息下，中英來回跑，還得想轍，又費體力，又費腦子，唯一休息的時間就是在飛機上，都沒精神了?！?/br>
    邢愫沒精神是因為她連給林孽報一聲平安的機會都沒有。

    有時候人就很自以為是，以為天塌下來都沒什么大不了，也一定能在百忙之中跟在乎的人說句話，可真當忙起來，哪有什么機會。

    她搖搖頭：“我是在想，林孽沒我消息，是不是又炸了?！?/br>
    聽到林孽兩個字，閉目養(yǎng)神的談笑睜開眼，問她：“叫什么名？林孽？”

    邢愫看她反應挺大：“怎么？”

    談笑神情緊張起來：“汪國暉有個兒子，好像叫這個，因為名字很特殊，所以我在看汪國暉資料時多看了兩眼，但那上邊只說他有個兒子，其他信息沒有，誰生的也沒說，但應該不是原配。”

    邢愫聞言，臉色比她更難看，女人的直覺把她帶向一個令人咋舌的方位，她緩了好久，說：“林又庭為什么會找到汪明月？”

    談笑沒聽懂她這話：“你不是說因為她被人傷害過，精神……”

    “不對！因為汪明月是汪國暉的女兒！”邢愫突然喊出聲，握住談笑的肩膀，手都在抖：“你去查林孽！去查他！”

    談笑被嚇到了，嘴都白了：“你，你不是說……不讓……”

    邢愫持續(xù)失態(tài)：“我自己去！對！我自己查！”

    說著話，她瘋了一樣撥林孽電話，卻怎么都通不了。沒辦法，那就往其他方向開始查！她一定要查到！她要知道林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