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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孽輾轉(zhuǎn)多地,找到汪明月的所在地,汪明月拿著西北武器在游行示威運動中打死了人,這事全世界都知道,現(xiàn)在就是確認她手里這批武器從哪獲得的、到底是不是西北方面提供的階段。 他找不到邢愫,找害邢愫惹上這堆麻煩的人準沒錯。 只是想見她還得向英國方面申請,像他這種來歷不明的,光是審查就得用個幾天,到時候新聞都換了一茬,他還沒進去就有點可笑了,所以他說了謊,捏造了他跟汪明月的關(guān)系。 果然管用,當天他就被警方扣了。 因為要辨認他話的真實性,所以傍晚他就跟汪明月見到面了。 汪明月莫名其妙,對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人沒有半點好感,最后本能把他歸為西北一伙,直接說不認識。 林孽見到她只問了一句話:“邢愫現(xiàn)在安全嗎?” 汪明月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沒給好臉:“死了。” 林孽不是莽撞的人,他也不是來玩兒的,接著說:“你知道我跟他們說我們什么關(guān)系嗎?” 汪明月不感興趣,前幾天也有人說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也被警方帶了來,見面才知道是個小說家,想從她這里拿到一手資料,當小說素材。 她說:“我只知道你會因為捏造事實,擾亂警方那個什么什么罪,被拘留。” 林孽告訴她:“我是汪國暉私生子?!?/br> 汪明月懵了,那種下意識的。理智上她認為自己不應(yīng)該信,可想想她聽別人說過他爸當年跟情婦那些事,又覺得是真的。 林孽為了了解邢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把整個事件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通過媒體新聞得知,殺人者是汪國暉的女兒,這個名字他怎么會不知道呢?姥姥身邊都是嘴碎的,天天說,只是他從來聽而不聞。 他又說:“你不想知道我媽當年是怎么介入你爸跟你媽之間的嗎?” 汪明月拒絕不了。 林孽拿到了主動權(quán),就開始提條件:“告訴我,邢愫現(xiàn)在安全嗎?” “你不會看新聞?” 林孽要是可以在新聞里知道,他就不來了,他不了解這里邊的道道,但他知道,邢愫沒有跟他報平安,他也聯(lián)系不到她,她就有被秘密軟禁的可能。 這就跟家人打了黑車,過程中人失了聯(lián)系一樣。何況邢愫目前經(jīng)歷的事,比打黑車嚴重多了。它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暗流涌動,他不想邢愫成為這場陰謀的犧牲品。 汪明月看他太迫切,而且她也太想知道她爸對他媽做過什么了,就告訴他了:“她剛來過?!?/br> 林孽追問:“來這里?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 汪明月不知道:“我該說的說了,該你了?!?/br> 林孽看她神情,沒發(fā)現(xiàn)異色,確定她所言為真,心踏實下來:“我不知道。” 汪明月人就瘋了,當場發(fā)瘋。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林孽走之前找三笠照顧姥姥,三笠不小心跟姥姥透露了林孽去英國的事,姥姥就想起了那個汪國暉的新聞,她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能跟政治扯上關(guān)系,但她得找她們家那小王八蛋! 她剛聽說這事,就去找何景潤了,何景潤閨女也在,她看見姥姥倒還算客氣,還給她倒了茶水。 何景潤聽說姥姥來了,從樓上下來,還捧著一盆新種的植物,準備跟姥姥分享的。 姥姥沒空聽他那些花花草草茁壯成長的故事,直接說事:“我們家林孽找不著了,說是去英國了,我不知道他上英國干什么去,但汪國暉和他閨女在英國出事你知道吧?” 后面她還想把事情再說明白點,何景潤他閨女打斷了:“嬸嬸您不會覺得這事兒我爸能給您辦吧?他也就在咱們市還有點地位,手伸不到國外去?!?/br> 姥姥沒搭理她,接著跟何景潤說:“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你承諾的,算不算數(shù)?!?/br> 何景潤點頭:“算數(shù)!我說話向來算數(shù)!” 姥姥也點頭:“那好,現(xiàn)在我外孫子丟了,你給我找不找?” 何景潤剛張嘴,他閨女接上了:“不是,嬸嬸,您這有點不說理了啊,您外孫丟了,跟我爸有什么關(guān)系?說句不好聽的,我爸管天管地,還管人老太太家務(wù)事?說出去不惹人笑話嗎?” “怎么說話的!嘴欠縫?”何景潤罵她。 他閨女不搭茬,接著跟姥姥說:“嬸嬸,您當行行好,別什么餿事兒都找我爸,我爸是退休的干部,不是婦女協(xié)會會長,理不了家常事,您找別人?!?/br> 何景潤看她話越來越難聽,正要把她轟走,姥姥說話了:“要不是你爸死乞白賴跟我推銷他的業(yè)務(wù)能力,我也不登你們家門。我走到現(xiàn)在靠了誰?誰都不靠,你爸承諾我有事可以幫襯一把,我承情,也不是假客氣那種人,可要是您父女倆沒協(xié)調(diào)好,那你們就慢慢協(xié)調(diào),我外孫我自己也能找。” 何景潤他閨女被堵了個結(jié)實,那也有話說:“您這說的我爸跟上趕著似的,您知道您多大歲數(shù)了嗎?說這話真能一點都不臉紅?這是不是常說那句,為老不尊?” 姥姥笑了:“你爸就是上趕著啊,你氣不氣?” 何景潤他閨女真被氣著了,胸脯子起起伏伏,罵了一堆難聽話出來,姥姥剛進門時裝出來的和善全沒影兒了。 姥姥不怵啊,跟她對罵,來罵人的,姥姥就沒輸過,且不說確實是何景潤自己找上門來承諾的,就說辦點事兒,怎么就不行了?是他們倆現(xiàn)在各自有老伴?還是姥姥立過貞節(jié)牌坊? 都沒有,輪得著她個晚輩在這吆五喝六? 姥姥不讓她哭出來,不讓她挨教訓,她怕是想不起這么些年她怎么單槍匹馬討到這些影響力的! 最后何景潤看自己閨女實在不是姥姥對手,就趕緊把她轟走了。 人一走,姥姥也不待了:“行了老何,這事兒就這樣吧,以后您家門檻我也不踏了,也拜托您自己做不了主的事就別瞎許諾,省了弄得咱們都尷尬?!?/br> 何景潤是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而姥姥也不聽他解釋了,這以后,跟他也再沒往來過,他的江湖人生終究是沒有回味的機會了。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姥姥從何景潤那離開就去了派出所,她也不太會用現(xiàn)在的電腦,手機更是cao作不靈活,所以她也不在網(wǎng)上查,直接到派出所找人問,比什么渠道都來得快。 派出所里也都不怎么了解具體情況,只能是把新聞上寫到的跟她說說。 對姥姥來說,有這些,也就夠了。 聽完整個來龍去脈,姥姥又有新的疑惑,這跟林孽有什么關(guān)系? 派出所人安慰她:“您別著急,萬一您外孫只是去英國玩兒呢?” 姥姥太了解那小王八蛋了,要是沒點事,他能讓三笠照顧她?她缺人照顧嗎?她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就照顧不了自己了?這只能說明,他在做危險的事! 姥姥看派出所人是給不了新鮮內(nèi)容了,就又聯(lián)系了鐘成蹊。 倆人有微信,姥姥一個微信電話打過去,他立馬接了:“姥姥!怎么啦!想我了?” “林孽去英國你知道嗎?” 鐘成蹊的熱情xiele,半晌才說:“怎么了???不知道啊,沒有吧?他去英國干什么呢?” 姥姥聽他這些掩飾緊張的車轱轆話,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你說實話,我還讓你進家門?!?/br> 鐘成蹊知道姥姥厲害,就算他能瞞一時,也就只能瞞這一時,而且姥姥都知道了,說不好是林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傳來了,他不能耽誤事,說了實話:“林孽去找她女朋友了?!?/br> 姥姥瞇起眼。 接下來,鐘成蹊把林孽和邢愫的事兒跟姥姥說了個大概。 姥姥把‘林孽女朋友’跟那個西北半個當家人對上號,這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她現(xiàn)在知道她該去找誰了。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以前的汪明月很喪,從心理到表面,現(xiàn)在的她至少表面上敢于表達了,也是她作為高級應(yīng)召女在應(yīng)付金主這事上積累了經(jīng)驗,喪還是真的喪,卻沒那么敏感自卑了。 所以對于邢愫揭露真相、林孽的挑釁,她都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流露喜怒哀樂。 受到林孽戲耍后,早不把命放眼里的她直接動手,卻被及時沖進門的安保人員和警務(wù)人員摁住了。緊隨其后的汪國暉手里拎著蔬菜水果,灰白的頭發(fā)和滿額皺紋為他的滄桑正了名。 他是不是也被現(xiàn)世報了呢? 應(yīng)該是吧?林又庭活著,他又怎么能逃過這一劫呢? 他沒看林孽,也沒管汪明月,只是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汪明月被限制住雙臂,還罵罵咧咧的,林孽也被控制了起來。當幾位警務(wù)人員準備跟領(lǐng)導匯報這一情況時,他們所在的公寓‘嘭’的一聲發(fā)生爆炸,所有人在反應(yīng)了數(shù)秒后,奔向逃生通道。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邢愫顫抖著手點開林孽的資料,看到他父親那一欄寫著林又庭的名字,她直接把手機摔碎在地上,零件像煙火,帶著火星四散開來。 她用她疲憊過久僅剩的力量低吼出聲:“cao!” 談笑最近見到邢愫太多不為人知的一面,說實話她承受能力挺好的,卻不知道為什么,她不能淡定的接受這副模樣的邢愫。 她問她:“你看到了什么?林孽跟誰……” 邢愫聽她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大步流星到她跟前,雙手翻找她身上的手機:“手機給我!快!手機給我!” 談笑被她嚇得打了個顫,旋即給她找出手機,正要遞給她,被她先一步搶走。 邢愫準備叫停對林又庭澳洲合作伙伴的舉報。理智上,立場上,她都不應(yīng)該這么做,可林孽不是她可以理智的對象,她不能那么對他。 而既然她敢,那無論她這個不理智的行為會對她造成什么后果,她都能承受。 就在她及時攔住舉報這一行為后,外頭‘砰’的一聲巨響,旋即孫耀武來消息。 泰晤士河上的倫敦橋發(fā)生恐怖事件,有恐怖組織炸毀了附近的公寓,具體死傷還未可知。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林又庭剛收到消息,確定汪明月被擊斃,汪國暉在混亂中逃了。 他抬手覆在半截面具上,慢慢彎起了唇角:“施琪,你聽見了嗎?汪國暉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死了,我?guī)缀蹩梢韵胂蟮?,子彈穿過她的腦袋,那種動聽的聲音?!?/br> 他把汪國暉父女的命留到現(xiàn)在,就等著邢愫自以為是地找過去。 沒錯,他不是要西北幫他分攤傷害,他是要汪國暉父女死,要西北這個老對手當他的替罪羊。 邢愫很優(yōu)秀,她怎么能容忍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人把他當對手呢?萬一她哪天想通過滅了他來證明自己的優(yōu)秀,他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所以他要讓她沒這個機會。 現(xiàn)在她是最后一個見到汪明月的人,那這次恐怖事件的導演,她沒得逃,不認也得認。 就在他冥想他即將完成的作品時,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隨后門被踹開,沖進來一個老太太,身后三個人都沒拉住她。 她走得也快,眨眼就到了林又庭跟前,踩著椅子上桌子,照著他的臉就是兩巴掌,面具都被打掉了。 跟進來的幾個人全愣了,站成一排,呆若木雞。 當林又庭發(fā)現(xiàn)自己躲都沒躲時,他就明白是為什么了,這是他欠下的,多少巴掌他都能受。 來人是姥姥,姥姥打完開罵:“姓林的我告訴你!施琪的賬我可以不跟你算,她自己愿意,她活該,我生她養(yǎng)她,她不拿命當回事,她賤!可要是林孽有三長兩短,你看我不要你的命!” 本來面無表情的林又庭猛地看向她,臉上兩個血紅的巴掌印都沒奪了他這一臉震驚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