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蔓藤(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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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第三個故事,短小精悍卻又滑稽可笑。 蕭笛想要安慰簡清:“別想得太糟糕,說不定只是巧合,他們不一定看過這本書?!?/br> 可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簡清說:“我看到安顏她媽看這本書了,就在剛?cè)胱〉臅r候。你在睡覺,我跑去跟她套話,那時候她就在看這本書,一模一樣的封面。” “那……今晚要去確認(rèn)一下嗎?”蕭笛小心翼翼的問她。 簡清的臉色本來很不好,一張臉鐵青,黑得嚇人,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憶里。聽到這話后,她立馬收起受到驚嚇的表情,一臉堅毅的說:“當(dāng)然要?!?/br> 夜幕降臨,兩人先是確認(rèn)安顏父母已經(jīng)睡下后,才偷偷地跑到院子的東面,在一處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了一堆被泥埋了半截的紅米。蕭笛把剛剛在大門口找到的鏟子遞給簡清,自己理了理衣服,將袖子挽起,又接過鏟子,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挖。因為怕傷及土里的孩子,他挖的很慢,一個不大的土包,挖了快半個小時才見到剪刀的把手處。 蕭笛把鏟子丟掉,開始用手刨,以剪刀為中心,向外刨去,逐漸地、一個稚嫩的人形通過濕潤的泥土呈現(xiàn)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明明已經(jīng)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真要親眼看到時,心里還是接受不了。越往下挖,尸體腐敗的臭味就越明顯,刺鼻的臭味嗆得人流眼淚,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作嘔,因為一只攥成拳頭的小手已經(jīng)暴露在他們面前。 他們緊緊的盯著那只小手,蕭笛于心不忍,一時不敢再挖下去,去面對血淋淋的殘忍。簡清見他沒動,主動把活接了過來,狠下心,繼續(xù)往下刨。她紅著眼,刨得很快,雙手都帶著憤怒,她什么也看不見了,滿腦子只知道挖、挖、挖,直到蕭笛的一聲驚呼,把她喚醒。 “簡簡,別挖了?!?/br> 簡清清醒過來,一個殘破的、腐爛得差不多的身體近在咫尺。 那個女嬰還沒什么頭發(fā),稀稀拉拉的幾根短發(fā)貼在腦門上,眼睛閉著,睫毛纏在棉線里,和血一起,糊住了眼睛;脆弱的鼻翼被寥寥幾針縫了個嚴(yán)實;最駭人的還是女嬰的嘴巴,棉線粗糙的走位像鯊魚的巨齒,一針一針的封住了烏黑的唇,透過清冷的月光,依稀能看到棉線上凝固的血塊;嬌弱的胸前是一把鐵制的剪刀,女嬰的個子太小了,而那把插入胸膛剪刀幾乎和她一樣大,像一個巨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衣服上的血被泥巴蓋住,變成了暗紅的泥,身體上有好幾處已經(jīng)生了蛆,白色的蛆在血泥里蠕動,一堆黏糊的軀體交疊在一起,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他們開始反胃、干嘔,尸臭的味道不斷刺激他們的嗅覺,侵入他們的大腦。簡清靠在墻邊不住地作嘔,最后還是蕭笛先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撥了半天,電話也沒打通,然后他才想起這里根本沒有信號。蕭笛把手機揣回包里,扶起還在犯惡心的簡清,替她輕輕地拍著后背:“我現(xiàn)在要去趟鎮(zhèn)上,你……”他看了看她慘白的臉,擔(dān)心的說:“你回屋好好休息一下,我馬上回來?!?/br> 簡清直起身子,回頭看了眼那具女嬰尸體:“你要去哪兒?” 蕭笛脫下外套,蹲在地上,用衣服把女嬰裹住:“報警,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警察一定會出警的。” 簡清望著已經(jīng)被遮住的女嬰,低聲呢喃:“警察,真的會管嗎?” “當(dāng)然!”蕭笛篤定的說,“簡簡,你回去休息一下,把一切都放心的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br> 簡清一言不發(fā)的望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良久,才輕聲答了句:“好?!?/br> 蕭笛轉(zhuǎn)身離去,走出安顏家,寂靜的夜色中響起汽車發(fā)動引擎的聲音,然后車走了。簡清沒動,她沒有聽蕭笛的話回房休息,而是坐在女嬰身旁哼著歌。那是首童謠,她曾聽吳萍對自己的孩子唱過,但她不記得具體的歌詞了,只有那朗朗上口的簡單旋律還會偶爾想起。記得吳萍的孩子每次聽到那首童謠,不是睡得很乖,就是笑得很甜。 虎毒尚不食子,可這個村子的人卻能親手把自己的孩子殺死。她不知道能為這個慘死的女嬰做些什么,只能為她哼首孩子們喜歡聽的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