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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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xué)之事終于塵埃落定,不同于皇太女最初提議的將學(xué)堂設(shè)在國子監(jiān),至尊隨手辟出了弘文館內(nèi)的叁間宮落。凡馮氏宗室的小娘子,只消身世清白、年滿八歲就可以報名,通過年初、年中、年尾叁次評定且都獲得‘上等’評價者方可封賞爵位(意思是只要有一次沒拿到優(yōu)評就得準(zhǔn)備重考)??紤]到宮室改建、調(diào)撥人手等等瑣事,圣人將正式開學(xué)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一。 九月初九當(dāng)日,鄯思?xì)w進(jìn)宮參加重陽射禮。周人尚武,自前朝太宗皇帝起射禮就是夸耀武備的手段之一,皇帝親自下場,百官自然爭相附和。尷尬的是接連經(jīng)歷了叁代女皇,如今的射禮不再是弘揚武威的盛事,而是官家少年爭榮夸耀、博得注目的游戲。 鹿皮、熊皮制成的靶子上點綴著彩色絲絳,場地兩側(cè)各立五面大鼓,女皇身穿武弁,與諸王公大臣敬酒祭天。依照禮節(jié),今日的第一箭應(yīng)由皇帝射出,不巧至尊‘身懷微恙、不便勞力’,只好改由皇夫殿下代勞。 “此箭獲!” “此箭右方!” “此箭揚!” 禁軍不斷來回于箭靶和正殿之間,漢人好面子,眾目睽睽之下睜眼說瞎話的事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每年重陽都得代至尊御射,這位皇夫大概也習(xí)慣了,看著不擅箭術(shù),接連四箭都沒有偏得太過。 一曲終了,侍射的近臣們不吝奉承之語,紛紛上前敬酒,二王子終于得以光明正大的向上首投去一瞥。 皇太女今天穿了一身朱紅色的禮服,繁復(fù)層迭的金銀線交相迭錯,日光下華彩熠熠,遠(yuǎn)望之如一團清冷晶瑩的火。早在進(jìn)城之初狄迪氏就托人轉(zhuǎn)告過他,‘漢人的這位皇女不簡單’。 “我托人打聽過了,裴伸是鴻臚寺的一個小郎官,不過二十出頭年紀(jì),去年春天剛剛?cè)⑵蕖!背醯铰尻柌痪茫@點消息還是靠兄長的人手打探得來,“裴家子弟,通曉梵語、吐蕃語、疏勒語等多種語言,因為是庶支,十六歲上從通譯出的仕?!?/br> 鄯思?xì)w心念微動:“也會說大食語?” 傳話的小奴一愣,隨即點頭:“這個自然?!?/br> 她在威脅他。 西域的確重要,可周朝從不是非他不可,他能給的東西大食人未必不能給。想到此處王子不禁笑了一下,好一只牙尖爪利的中原獅子貓,他還沒把她怎么樣,她就想要齜牙咧嘴的撓他一臉血了。 “王子,”伺候水酒的小太監(jiān)見他心情尚可,也笑著露出兩顆圓圓的酒窩,“下一批就該您上場了?!?/br> “知道了?!?/br> 他是外賓,禮部特意將之安排在了一眾親王郡王及其世子之間,以示恩厚。浩浩蕩蕩百來人中鄯思?xì)w一眼認(rèn)出了李陽冰,李世子似乎消瘦了一些,舒展身體時的動作也不如以往自然,馮參、馮熏等笑著同他打招呼,都被輕巧的避開。 今日人人穿著窄袖武服,李陽冰的那點不自然落在他眼中,顯眼的仿若臉上寫著一行大字:我背上有傷。不多時《貍首》樂起,諸王與世子開弓挽箭,鄯思?xì)w叁連齊發(fā),風(fēng)聲如利刃過耳:“李世子,許久不見李世子了。” 李陽冰沒有絲毫滯澀,同樣角弓拉滿、白羽忘歸:“聽不懂閣下在說什么。” 觀臺上的馮令儀興致頗高,飲著葡萄蜜漿道:“叫他們數(shù)一數(shù),看今年是誰拔了頭籌?!?/br> 慣例全發(fā)全中者賞賜名馬,次一等的賞綢緞,十箭射脫靶八箭(真的有這種人)的臣子則得自發(fā)去西面臺階下罰酒。很快紫微上將軍上前回話:“啟稟陛下,今年是安息國王子奪得頭籌。” 頓時眾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微妙。被撂在四方館近兩個月,安息王子只要不傻,拼死都會抓住這個面圣的良機,是以這個結(jié)果并不怎么令人意外——不意外歸不意外,滿朝宗室拼不過一個外人,多少還是有些面上無光。陪坐的皇太女面不改色,高居上首的女皇更是訝然含笑:“如此,叫他上前來?!?/br> 今天鄯思?xì)w沒穿胡服,一身赭色聯(lián)珠紋窄袖勁裝搭配玉白色腰帶,除了膚色稍深一些、頭發(fā)卷曲一些,乍一望去與普通貴族男子無異。 “見過皇帝陛下?!兵櫯F寺、禮部的相關(guān)官員不厭其煩的教了十日覲見禮節(jié),總算沒再鬧出只肯撫肩不肯叉手的荒唐事,二位宰相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又聽那王子朗聲道:“馬?某不缺寶馬,今日貴國陛下抱恙,某實在深感可惜。” 說著目光轉(zhuǎn)至太女臉上:“不知殿下能否賞光,下場與某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