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上藥
“嗚嗚嗚——哥哥,好痛……膝蓋,好痛?!?/br> “又兒著什么急,哥哥又不會跑。” 哥哥,我還是會想起你,可是,我不會再因為失去你而傷心了。 我們的回憶是那么的幸福,我會努力把這份幸福延續(xù)下去的,即使只有我一個人。 眨了眨眼,終于適應了光線的白又兒將目光投向司煬。 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長挺拔,一襲黑色勁裝勾勒出他硬挺的腰線,寬肩闊背,一眼望上去就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只是他的臉從左側眼角到右側下頜都被黑色面具遮蓋著,只露出一小片如玉的側顏和水色的雙唇。 白又兒雖然好奇卻沒有多問,她又沒有揭人傷疤的癖好。 一粒粒盤扣在白又兒的手下綻開,潤澤的肌膚一點點顯露出來。 常年被包裹在衣物中的肌膚是象牙白色的,在黑色衣物的襯托下散發(fā)著玉潤的光澤。 白又兒低垂著眸一寸寸掃視他的肌膚。 修長的脖頸,深刻凌然的鎖骨,緊致結實的胸肌上兩點淡粉委實是奪人眼球。 小腹處的肌rou上縱橫交錯著一些逐漸淡去的疤痕,雖然大多不在要害,可還是讓她心疼。 白又兒側坐在床上,轉眼看向他身后,鞭痕幾乎爬滿了司煬挺直的背,有的只是青紫,有的卻滲出血色來。 白又兒的手微微顫抖,她不敢撫摸他的背,生怕自己的力道會讓他感到疼痛。 “我去……拿藥?!?/br> 白又兒說完,快步離開床邊,卻聽見身后的男人對她說“妝匣最后一個抽屜。” 他在笑她。 尾音顫得雖然不明顯,但比起平日里的那種幾乎平直的語調不知道曲折了多少。 白又兒臉紅的像蝦子,按照他所說的,很快在妝匣的最后一層里找到了清涼消腫的藥膏。 折回身,將司煬上身的衣物全部除盡,指尖沾著藥膏一點點涂抹在他后背的傷痕處。 綠色的藥膏帶著一點草藥的清苦香味,氤氳在男子的背上。 司煬感覺白又兒的手像一尾靈巧的魚,沿著那些灼痛的傷痕游走,帶來絲絲清涼的觸感。 很舒服。 尤其是當他的余光看到身側的白又兒那雙異色的瞳眸中蘊含著的溫柔,他就感到一種由心而外的滿足。 他的又兒是這樣的在乎他。 盡管他身上的傷痕很多,白又兒依然十分有耐心的,一點一點輕輕涂過去,力道從始至終都是輕柔的。 上藥的時候太過認真,沒什么感覺,等到涂完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都已經(jīng)酸的僵直了。 不想讓他擔心,白又兒將手斂在身后,只對他說“你趴著休息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br> 白家早晨那頓家宴簡直就跟沒吃一樣,折騰了一通,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的白又兒這才感覺肚子里空落落的。 “你知道廚房在哪嗎?”司煬抬頭看著白又兒,他坐在床上也沒比站著的她矮多少。 “我……我可以一間一間找?!卑子謨壕执俚鼗卮?,背著雙手的樣子簡直像個乖乖受訓的孩子。 司煬忍俊不禁,輕輕攏了攏衣衫,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住她僵直的小手,一點點幫她揉捏按摩。 “你知道我把食材都放哪兒了嗎?” “……”她當然不知道,可是他為什么把食材藏起來? 司煬看著她疑惑的眼神,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一只手牽著她的手,另一只手貼心地幫她遮擋屋外初夏刺目陽光走到距離她臥房最遠的一間屋子里。 小廚房的面積不大卻被男人收拾的干凈整潔,司煬一進門就開始著手準備飯菜,時而應她要求讓她幫忙打打下手。 即使身上帶著不輕的傷,司煬在這片早已熟悉的一畝三分地上依舊動作得流暢翩然。 白又兒看著他的動作不禁想起滕澤也曾為她洗手作羹湯,寧減之把廚房弄的一團糟,甚至連鄭姨慈祥的微笑都是那么的歷歷在目。 她……真的有點想他們了。 嗯……大概很想很想。 司煬掀開燜米飯的鍋的蓋子,熱氣蒸騰,水霧中他看到對面白又兒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司煬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白又兒松軟的烏發(fā)。 “小姐,一切有我?!?/br>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了解她??? “我沒事,快把手收回去吧,別燙傷了?!?/br> “嗯?!?/br> 司煬一邊應著,一邊又來回摩挲了幾下她的發(fā)。 男人的動作很是溫柔,白又兒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拒絕。 “你們……在干什么呢?” 一道清峻的男音生生將白又兒從司煬的‘溫柔鄉(xiāng)’中拉拽出來。 “大少爺。” 身后司煬冷淡而疏離的向廚房門口長身玉立的男人躬身行禮。 白又兒下意識向司煬的方向退后一步,司煬捏了捏她的手腕讓她安心。 “忙完了就快出來?!?/br> 那個被司煬叫作大少爺?shù)哪腥酥涣粝逻@么一句話,就邁步離開了。 白又兒從始至終也沒敢抬頭看他,只是本能的覺得這男人不好惹。 他只靜靜的立在門邊,動作語氣都是清清淡淡的,可你卻能感受到他周身縈繞著一種幾乎可以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他是誰?” 等到那人走遠了,白又兒才敢開口問司煬。 “白家大少爺,小姐你的哥哥,也是昨天晚上小姐床上的人?!?/br> 司煬垂眸看著她,眼神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情。 白又兒聽到他的話之后,感覺自己頭皮發(fā)麻,那不是這原身的親哥哥嗎? 難道真的像那個二小姐所說的她著鬼之眼必須要用男人的陽精來供養(yǎng),而那個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究竟是一個如何冷酷腐朽的大家族??! 縱使白又兒自小長在一個親人關系淡薄的家庭里,可她依然對白家成員之間的這種關系感到不寒而栗。 司煬自然看出了她眼底的深深的厭惡與反感,輕輕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