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玫瑰奴隸
推薦搭配林二汶的玫瑰奴隸一起使用。 車內的他們全部濕淋淋。 杜蘊儀黑色的長發(fā)梳到耳邊,露出素凈的一張臉,紅的是耳朵,咖啡棕的那一粒小痣被妥帖的安放在左臉頰,如若在正襟危坐,就可以被一張四寸的照片永遠鑲嵌。 雨聲讓這狹小空間中的曖昧無處遁形,所謂鏡頭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對不起還是多謝你,哪一句比較適合? 想不到,也說不出。 沉默讓這心理蒙太奇的手法無限放大,情緒的特寫由這不停的雨瀑代為描繪。 畫面外他微微不耐時屈起的手指,高挺的鼻梁下抿起的嘴唇,被雨水暈開的浮光掠過他的側臉,霧里看花一般。 是精致也是靜止。 可惜雨刷器破壞所有靜態(tài)結構,起幅與落幅過大,失了焦點的鏡頭,被攝主體不再明確。 干脆搖擺鏡頭,使畫面中的形象全部虛化,轉場到灰白色的地下停車場中。 雨聲被隔絕在外,在這里他們不是幽禁的罪徒,更不是癡纏的愛侶。 鏡頭拉近,他們只不過是一對道別的男女。 最親近的話語也不過如此—— “那…明天再見,晚安?!?/br> “晚安?!?/br> 杜蘊儀披著他的外套,雀躍得幾乎就要踮起腳尖。 酒店禮賓員為她摁下26層的按鈕,合上電梯門的瞬間,那輛黑色的賓利揚長而去。 杜蘊儀張開的嘴又合上,她唯有緊緊抓住手里的那一件屬于他的外套。電梯仍在攀升,她閉上了雙眼。 干凈的夾克衫,做舊的木質傘柄,濕冷的指尖,溫熱的吐息,專注的瞧向她的目光,呼喚她時低沉的聲音。 關于他的,不論是哪一種,都讓她心神俱顫。 因為暴雨,專線地鐵全部停運,街角的鮮花店直接掛上了停業(yè)的牌子。 此時,雨勢稍收。 權聿正和母親通電話,母親叮囑他,要他照顧好杜蘊儀這個meimei。 meimei?權聿勾住纏繞的電話線,默默地想,或許叫做聯(lián)姻對象才比較貼切。 “你和她相處得怎么樣?如果感覺不錯就交往試試。” 果然,權聿無聲的笑了笑。 雖然他早就看清了母親這一套小心思,畢竟他的婚姻不可能是簡單的由愛情而決定,但是,起碼也要有點講點規(guī)矩。 要知道他交往的一向是成熟自知的女性,現(xiàn)在給他這種把心里話寫在腦門上的傻女,他還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最近感冒了,可能沒辦法陪她看展覽了。”權聿委婉地拒絕了母親。 “怎么突然感冒了?”母親有點慌張的說,“我現(xiàn)在就叫布萊克去你那里?!?/br> “不用,我已經叫他來過了?!睙熿F從他的鼻腔中涌出,他自己似乎被這句謊言逗笑了。 “那就好,你要照顧好自己。我?guī)湍愀N儀說清,她可不要以為是你不愿意陪她?!?/br> 可事實就是如此,權聿嗯了一聲,隨即掛了電話。 他站起身把壁爐的火堆生起來,走到窗前,望見那灰色的天空,雨滴落在草坪上,來往的車輛濺起水花,是一貫的霧都之晨。 或許又有些不同,紅色的傘面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馬路那一頭,身著收腰的洋薊綠短裙套裝,昏暗的天色下,好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只可惜她低著頭看不清面容,權聿頗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可那人似乎轉了方向,朝另一邊走去了。 算了,權聿揉了揉額角,掐滅了煙,準備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上樓補眠。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 透過貓眼瞧見一個小小的黑色頭顱,再往下則是踮起腳尖蕩起綠色的裙擺。杜蘊儀咬著唇想,該不會不在家吧?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大門被打開了。 權聿陰沉著臉,撐著門框看向來人??吹绞撬螅Z氣稍顯無奈,“你怎么來了?” 杜蘊儀不敢直視他,只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 權聿打開看了一眼,是他的那一件牛仔夾克。 滴答的雨點從屋檐落下,潮濕的水汽撲向他時,攜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的香氣。 原來是她,權聿想。 但他還是拒絕了她,“我感冒了,所以今天沒辦法陪你出去?!?/br> 權聿聽見她聲音低了下去,“對不起,我不知道?!?/br> 她確實不知道,權聿估計著時間,她應該是母親的那一通電話前就動身了。 “對不起,是我害得你感冒?!彼÷暤卣f。 權聿說:“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杜蘊儀覺得自己應該走了,遠處的閃電劃亮了整片天空,看起來又要落雨了。 權聿沒再說話,只垂著眼打量著她。 她微低下頭時稍顯媚態(tài)的眼神,無意識咬起的唇珠,裙擺下,筆直且白嫩的雙腿稍稍泛著粉紅。 這些落在他眼底,讓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杜蘊儀突然抬起了頭,也注視著他。 她的眼神忽閃忽閃的,那樣透亮。 她說:“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br> 她又重新回到了雨幕之中。 鏡頭由遠及近,噪點愈來愈大,顆粒愈來愈濃。 鏡頭的推進太慢,遠遠趕不上畫面中的情緒變化。 雨中曲還在繼續(xù)奏響,在這一小節(jié)陡然升調。 原因是他牽住了她的手腕,說出了那一句—— “別走?!?/br> 那么 明天見 晚安 希望多一點投珠和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