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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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與魔域的交界處有一座城池,叫做朔都,最初是凡人為了抵御魔族進犯而建造。由于魔族早在千年前就已難尋蹤跡,原本在此居住的百姓大多選擇了南遷,這座遠在凄寒之地的城池也逐漸破敗,街道上行人車馬都少得可憐,距離徹底荒廢可能只差了半個朝代。 朔都僅存的一家客棧已有三月有余的時間沒來過新客,掌柜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正要早早地關(guān)門打烊,客棧半開的門卻被推開了。 一個裹得像毛球一樣的姑娘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衣衫單薄的男子,二人看起來完全不像在一個季節(jié)里。 男子走到柜臺前,“住店?!?/br> 姑娘在一旁補充,“一間房?!彼爝^男子的手,皺眉道:“你手這么涼,還說不冷?!毖援吘桶阉氖执ё约簯牙镬芍?。 掌柜的眼神在二人之間打量著,姑娘還在小聲嗔怪,聽起來卻更像是撒嬌,說話時眉目生動又明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與她相比,她身側(cè)的男子雖然也堪稱天人之姿,但待人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許多,被這么關(guān)心著,臉上都沒什么表情。 掌柜在心里暗嘆一聲,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所托非人,可惜了。 他正想再看一眼,一臉平靜的男子往前挪了半步,正好將他看向小姑娘的視線嚴嚴實實地擋住了。 這么一看,倒還挺護著的。 掌柜趕忙低下頭,“二位請隨我來?!?/br> 素蕘抓著白琚的手,跟在掌柜身后,四下張望。 客棧的燈光很昏暗,只有大堂點著一盞燈,房間里都是黑黢黢的一片,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陰森。 她開口問: “掌柜的,你這沒有別的客人嗎?” “一年有那么幾個吧,多的時候能有十幾個。我們這地方,很少有人會來,大多都是朝廷派來的,或是對魔族舊事感興趣的年青人。”掌柜伸手推開一扇門,“二位,到了?!?/br> 燭火擦亮,房中的陳設(shè)很簡單,墻漆也有剝落的痕跡,但勝在整潔。 素蕘對著掌柜露出一個笑,“幫忙打桶熱水來吧,有勞。” 掌柜被她這笑容晃了眼睛,忙不迭打了桶熱水來,站在門外搓了搓手,“二位好好休息,若還有什么別的需要,可以出來叫我?!?/br> 門被闔上后,素蕘和白琚在原地都站著沒動,直到門外徹底沒了動靜,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素蕘蹲在木桶邊,扒在桶邊嗅了嗅,“……這水沒什么問題。”她又用指尖沾了點水, “但這地方鬼氣森森的,怨氣太重,肯定死過人。” 她想站起身,奈何之前在馬車上被折騰得腰酸腿軟,沒控制住身體的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琚還在屋內(nèi)四處檢查,余光瞥見她摔了屁股,也完全沒有管她的意思。 素蕘抬起一只手,“白公子,我起不來了,過來拉我一把?!?/br> 白琚不為所動地掀起床褥,“叫那掌柜來拉你?!?/br> 素蕘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將他這話仔細品味了一番,“你吃醋啦?”她看他的動作停了一瞬,頓時感覺通體舒暢,“白公子,沒吃醋就過來拉我一把,再不拉我起來我就真當(dāng)你吃醋了?!?/br> 白琚回過身,隔著兩步的距離看著素蕘,“我不拉你起來,原因有三?!?/br> 素蕘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其一,你欠缺常識,在朔都這地方開客棧的能是正常人?” “其二,你修煉不精,那掌柜身上死氣極重,多半已經(jīng)魔化了,你卻沒察覺到?!?/br> “其三——” 他停頓稍許,聲音低了幾度: “你對誰都這么笑?” 素蕘漸漸意識到為什么汝姬會把命搭在白琚身上了。 要命,真要命。 她蹬了蹬腿,“白公子,我真起不來了,解鈴還須系鈴人,誰把我弄得腿軟,誰就得負責(zé)拉我起來,快點兒,我們別在這破事兒上浪費時間?!?/br> 這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也算讓白琚嘆為觀止。 白琚走過來,微微俯下身,向她伸出一只手,表情看起來頗有幾分睥睨萬物的倨傲。 素蕘握住他的手,順著他拉她起身的力道,撞入他懷里,頭抵在他胸口蹭了蹭,“白公子,你聞一聞,是不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她抬起腦袋,煞有介事地吸吸鼻子,點頭道:“不好了,好像是我家的。” 白琚嘴角一抽,“蕘姑娘,你話本子看多了。” 素蕘剛營造出來的曖昧氣氛又被白琚一句話毀掉了。 她很生氣,直到之后在屋里檢查的時候都還生著氣,以至于她的動作有些粗暴。她力氣本來就大,在瑯邊山的時候曾經(jīng)不小心一拳打斷過一棵足足三米高的樹,這次隨手一推墻邊的柜子,就把柜子推歪了。 她不想讓白琚見到自己如此彪悍的一面,正想心虛地將柜子扶回去,動作卻突然停住了。 墻角處……似乎有一根銀線?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結(jié)界嗎?” 話音未落,白琚扼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扯了過去。 松木的氣息驟然將她縈繞,溫和清澈,吸入鼻腔之中,又變得繾綣而懶倦。 近在咫尺的聲音,牽引起耳膜的微微震動: “血陣,不要碰?!?/br> 嘻嘻,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