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風(fēng)暴,卷土重來
余師長送完了田馨,開車來到了老宅。 將車停在了角落,沒一會兒,便開走了。 此刻感情復(fù)雜,進(jìn)去?不進(jìn)去,左右為難。 實則他只想看女兒一眼,上次見面,還是辦房產(chǎn)證的時候,對方郁郁寡歡,全程沒有笑模樣。 事情辦妥后,連飯都沒吃一口,跟著雅琴離開了。 他心如刀絞,知道女兒跟自己生疏了,可又沒有辦法。 只有努力掙錢,盡量從物質(zhì)上來彌補她。 及至回來了,他像個孤魂野鬼,無處可去,心理琢磨著,盡快跟田馨將結(jié)婚證辦了,也不至如此憋屈。 末了,男人找了家賓館住下。 晚上的時候,副鎮(zhèn)長又來了,因為知道他孤家寡人,以后又要仰仗他過活,所以格外的殷勤。 但也殷勤的有限,畢竟多年的交情在哪。 他來的正好,余師長讓他做點事。 兩人嘀嘀咕咕說完后,對方很是詫異。 “你,你這樣做合適嗎?”他不確定的問道。 “沒什么不合適的,這層窗戶紙,總得捅破?!庇鄮熼L如是道。 副鎮(zhèn)長說他藝高人膽大,到時候下不來臺,可是笑話。 男人沒吭氣,很是沉得住氣。 晚上,田行長和妻子回到家中,看到田馨的時候,喜出望外,母親拉著她的手,不停打量,直呼對方胖了點。 胖了好,胖了我就放心。 女孩哭笑不得,盡量擠出笑意。 “媽,我現(xiàn)在飯量見漲?!彼S意道。 “那說明你辛苦,才吃的多?!蹦赣H合不攏嘴。 父親也跟著笑。 保姆做好了飯菜,一家人坐在燈下,端起了飯碗。 母親的眼眶突然濕潤了,田馨看的心理發(fā)酸,田行長卻嫌,兩人兒女情長,太過矯情。 “你還說,你不想孩子嗎?”母親批評道。 田行長搖頭晃腦:“想,但也不是不回來,你這樣干嘛?” 母親唉聲嘆氣:“我,我這心里就是難受,孩子走那么遠(yuǎn),我就是難受?!?/br> 因為余師長的緣故,女兒不得不遠(yuǎn)走他鄉(xiāng),如今她以為風(fēng)頭過了。 老小子還真是幸運,居然升任了軍長,去了C市,他不在了,頭頂?shù)臑踉瓶偹闵⒘恕?/br> 田行長面色猶豫起來,扭頭看向女兒問道:“馨馨,如果太辛苦就回來吧,傷害你的人,已經(jīng)走了?!?/br> 女孩聽聞此言,小臉煞白。 她低頭捧著飯碗,突然覺得手臂千斤重。 父母以為,傷心事觸動了對方,連忙噤聲。 實則田馨羞愧不已,自己不僅沒甩掉對方,還被其套牢了,如果父母知道實情,會作何感想? 氣氛有點凝重,父親連忙改變了話題。 問她最近公司有沒有什么好項目,如果可靠的話,自己打算貢獻(xiàn)點微薄之力。 女孩既然離開了那里,便不想父親摻和進(jìn)去,連忙搖頭。 兩人又聊了許多別的,及至飯吃完了,保姆端上水果,客廳落了座,母親看著她,欲言又止。 父親看得別扭。 徑直問出了對方的心事。 “馨馨,你也不小了,在那邊有好男孩,就處吧,有個人照顧,我和你媽,也能放點心,其實……” 女孩低頭不語,默默啃著蘋果。 “其實呢,我和你爸,還是希望你回來,你原來在這里做的好好的?!蹦赣H有點不忿。 后面的話,不必說了,女孩都明白。 余師長去了C市,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她在結(jié)婚,對方還能厚著臉皮,在找上門嗎? 田馨深吸一口氣,柔聲對父母道:“我的事,您們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事業(yè)為重,想在北京買個房子,至于婚姻大事,以后再說吧?!?/br> 她敷衍道。 父母對看一眼,發(fā)現(xiàn)女孩很有主見。 作為成年人,也不能多加管束,什么叫,兒大不由娘,這便是典型。 母親有點落寞,父親的思想,要比對方放得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道:“哎,馨馨都這樣說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她呢,會處理好自己的私事?!?/br> 翌日,余師長的車停在了女孩家樓下,打電話讓其下來。 可把其嚇壞了,心虛的讓其開遠(yuǎn)點,男人毫不畏懼:做了軍長,車也換了,田行長未必會發(fā)現(xiàn)。 女孩簡單收拾完,下樓后。 便瞧見,對方在朝自己笑。 余師長不笑的時候,臉面稍冷,真要笑起來,便和藹得多。 有點人畜無害的意思,也可能是,自己總看這張臉,習(xí)慣了的緣故。 女孩鉆進(jìn)車內(nèi),問他:“你這么著急,叫我到底啥事?” “我?guī)闳ダ韨€發(fā)?!蹦腥藲舛ㄉ耖e。 “啊……”女孩很是困惑:“我什么時候說要理發(fā)了?” “你必須得理發(fā),懷孕,這么懶,頭發(fā)亂糟糟的,若是有了孩子,孩子會抓的,到時候有你受的?!庇鄮熼L說的頭頭是道。 田馨啞然。 他什么時候,對女人和孩子這么了解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也對,頭發(fā)都好長時間沒打理了。 男人開車,來到了主街,找了家,門臉大的發(fā)廊,進(jìn)去后,便叫了最有名的理發(fā)師過來,指著女孩道:“你幫我看看,她的頭發(fā),怎么弄,比較好看?!?/br> 理發(fā)師端詳著田馨。 “想怎么弄?稍微長點,還是做個短一點的造型?!?/br> 女孩還沒開口,男人搶先道:“短點,既能散著,又能梳起來,總之要時髦漂亮。” 田馨覺得男人說的有道理 理發(fā)師點頭,從旁邊抽出一本雜志,翻到某一頁,指著模特的造型說道:“這款,我覺得適合你。” 兩人順勢看過去。 齊肩的抱抱頭。 不失女人味,能扎辮子,也適合披散。 而這款發(fā)型,不怎么挑臉型。 田馨一直都是長發(fā),打理了這么多年,有點膩歪。 索性點頭同意。 坐在椅子上,對方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個多小時,余師長先前還看的津津有味,后來直打瞌睡,暗自決心,以后不陪女孩來這等地方。 末了,她的頭發(fā)終于做好了。 田馨對著鏡子,來回觀瞧,甚是滿意。 這個發(fā)型,顯得臉小,整個人似乎又青年了好幾歲。 余師長暗暗叫苦,本來相差就多,如今似乎真的是父女了。 兩人從理發(fā)店出來,男人又拉著對方,到了女人館,挑選衣服,這里的衣服,與時俱進(jìn),很有看頭。 算是鎮(zhèn)子上,最時髦的衣館。 盡管如此,田馨還是看不上。 勉強挑選了幾件。 出了服裝店,男人帶著女孩來到了金店。 讓她看中什么盡管開口,此刻,田馨心生警惕,覺得他這么打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余師長連連搖頭。 ——我對你好,還需要理由嗎? ——趁著我有空,陪你逛街,哄你開心罷了。 見其面目誠懇,田馨放下心來,挑選了項鏈和手鐲,還有耳環(huán)。 余師長雙眼放光,讓她看看戒指,女孩擺擺手:不著急,接著扭著腰肢,走開了。 男人雙目寒光一閃,心理氣得不行,果真猜測的沒錯,她沒有立刻結(jié)婚的打算。 從金店出來,女孩手里捧著,珍珠項鏈,在身上比比劃劃,及至車到了家門前,趕忙收了起來。 余師長看著她拎著東西,就要下去,連忙道。 “其實,這些東西,不是白買的,我呢,有個重要的場合,需要你出席?!彼煅杂^色,發(fā)現(xiàn)對方的小臉耷拉了下來。 顯然不樂意。 “你的事,我不想摻和。”女孩氣咻咻回絕。 “你得去,這是我送別宴,也就副鎮(zhèn)長和一個外地戰(zhàn)友會來,你怕什么?”他滿臉肅然,語氣堅決。 田馨看他面色不善,知道推脫不掉。 癟著小嘴,不吭氣。 男人見此,加了把勁,伸手摟住她的肩頭道:“你這么漂亮,不出去跟我風(fēng)光風(fēng)光,豈不是辜負(fù)了青春。” 這話女孩愛聽。 扭捏著,答應(yīng)了下來。 不疑有他,全然不知,這便是個陷阱。 看著對方下了車,余師長收起了和顏悅色。 這邊安排好了,就等著她父母上鉤了,男人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叼在嘴上,點燃了火,深吸一口氣。 煙霧裊裊布滿車內(nèi)。 尼古丁的味道,令其興奮。 同時那股辛辣和有害成分,在發(fā)酵。 余師長全然不顧,內(nèi)心既忐忑又興奮。 自己和田馨的事,鎮(zhèn)子的流言蜚語,是有,但傳的不厲害,可妻子和丁勇的,卻甚囂塵上。 畢竟離婚后,女人全然的放開了。 跟男人見面,毫無顧忌。 閑話在大街小巷彌漫開來。 這頂綠帽子,自己帶的窩火。 被人戳后脊梁骨的滋味真不好受,怎么著,也得扳回一局。 田行長周圍的人,都知道,他跟余師長鬧僵了,具體什么原因不得而知,所以大家都不敢在其面前提到這個人。 所以其消息閉塞,隱約聽到,對方當(dāng)了軍長。 卻不清楚,其家庭變故。 如果知道的話,又能怎么樣?恐怕只會幸災(zāi)樂禍。 他完全意識不到,家庭風(fēng)暴,卷土重來。 余師長?女婿? 這一天,田行長在辦公室接到了一個電話。 上級領(lǐng)導(dǎo)要過來視察工作,兩人認(rèn)識許多年,比他年長幾歲,亦師亦友,在事業(yè)上給予他許多幫助。 他能在城鎮(zhèn)當(dāng)行長,也多虧了他的提拔。 田行長很是驚訝,因為對方很忙,再者從未來過此處公干。 城鎮(zhèn)這小地方,可謂鳥不拉屎,一年的成績沒有多少,所以對方不屑于來此地。 可今天怎么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每次可都是,他去了C市,給對方送禮請客?。咳缃耦I(lǐng)導(dǎo)到了家門,自然不好怠慢,于是興致勃勃的前去迎接。 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絲毫不顯老態(tài)。 下車后,兩人在銀行辦公室落座。 田行長熱情的端茶倒水,對方也不客氣。 寒暄過后,便是談工作上的事,可也沒什么重點。 畢竟工行的業(yè)務(wù),各守一攤,大同小異,末了,對方看著他,笑的含義無限。 田行長心理一突,福至心靈,也跟著笑。 對方喝了兩口碧螺春,茶杯放在桌面上,慢條斯理道:“你在這里一干就是幾十年,有沒有想過,去大點的地方闖闖?!?/br> 男人當(dāng)即一愣,腦子飛快運轉(zhuǎn)。 “這可是個機會?!睂Ψ郊又亓苏Z氣。 “啊……”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他在這里,算是頭頭兒,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男人大都以事情為重,激起了對方爭強好勝的心思。 “李行長,是不是有什么肥缺?”他小心翼翼試探著。 對方點頭。 “金都支行那邊缺個行長。”他悠悠道。 話音落,田行長喜出望外,短暫猶豫過后,當(dāng)即眉開眼笑:“啊,我可以嗎?” “你當(dāng)然沒問題,你對咱們銀行的業(yè)務(wù)這么熟悉,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彼说贸练€(wěn)大氣。 田行長搓了搓雙手,一時間被刺激的有點無措。 “謝謝您,多年來對我的栽培,如果能去,當(dāng)然好了,不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準(zhǔn)備嗎?”他旁敲側(cè)擊道。 話音落,對方定定的看著他。 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末了,他微微一笑。 “你暫時不用準(zhǔn)備什么,這事我?guī)湍氵\作,事成之后,你好好工作就是?!崩钚虚L心中有鬼,卻不能言明。 他也是受人之托,否則怎么會將這個大餅扔給對方。 畢竟自己人脈大多在C市,行長也是塊肥rou,不知多少人等著。 可自己的孩子,在外省,當(dāng)了幾年兵,馬上要轉(zhuǎn)業(yè),想進(jìn)部隊體制。 進(jìn)去不難,搶個好位置,卻不容易,他求爺爺告奶奶,終于尋到了門路,只是對方有個要求。 聽完后,他一頭霧水,可為了孩子的前程只能答應(yīng)。 田行長感恩戴德,提出要請對方吃飯,李行長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說是今天不走,這令其非常詫異。 不明白小地方有什么可呆的。 但沒有多想,對方指明要在XX酒樓用餐,說是聽說,哪兒的東西,非??煽?。 田行長不疑有他,滿嘴答應(yīng)。 臨了,對方又加了一句,帶你的妻子一起來吧,人多熱鬧。 田行長自然不會拒絕,心中的疑問再次升起。 帶家眷?男人吃飯喝酒帶家眷?關(guān)鍵是對方是孤家寡人,怎么想,怎么不對味。 南方的春天,日落較晚,夕陽沉下,黑幕很快彌漫上來。 城鎮(zhèn)特有的清爽和恬靜,令人心曠神怡,余師長開車?yán)?,到了XX酒樓,對方下來后,看了又看。 這地方算是本地,最豪華的飯店。 平日里,父親也總光顧,她呢,倒不是很喜歡。 因為太過隆重了,遇到熟人的幾率比較大。 這里所謂的熟人,包括他們銀行,有業(yè)務(wù)往來的大客戶。 女孩今天穿著淡粉色的香奈兒套裝,以前這衣服稍微有點大,如今剛剛好,布料服帖,曲線畢露。 她站在門前,抬頭望過去。 三層的樓舍,牌匾周圍,霓虹閃爍,周圍的路燈剛剛亮起,將四處照的通亮。 鎏金的門面,看起來,還像那么回事,打量完畢,便有服務(wù)員,迎上前來。 “兩位,請問有預(yù)約嗎?”服務(wù)員笑瞇瞇。 “有,姓余,預(yù)定了你們最大的包房?!蹦腥穗p腳著地,高大威武。 一身筆挺的衣裝,很是打眼。 服務(wù)員聽聞此言,嘴角的笑意更濃,彎腰伸手,做邀請狀。 兩人踏上了臺階,女孩進(jìn)入大廳后,發(fā)現(xiàn)賓客很多,視線飛快轉(zhuǎn)了一圈,隨即低頭,因為看到了熟人。 服務(wù)員引導(dǎo)著兩人,上了二樓。 地面鋪著紅地毯,及至來到了末端。 男人走在前面,率先推開了大門。 田馨只覺得一室得金碧輝煌,不禁瞇了瞇眼睛。 待到睜開時,錯愕萬分。 什么只有副鎮(zhèn)長和戰(zhàn)友?這里面的人,好幾十,闊綽的擺了三桌。 女孩惶然的愣了在原地,看著余師長走了過去。 外面有熟悉的面孔,這里何嘗沒有呢?城鎮(zhèn)就那么大點,大家都是場面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副鎮(zhèn)長眼見著,女孩不動。 連忙過來催促。 她心理氣惱,本想立刻就走,可余師長一個凌厲的眼風(fēng)射過來,她好似中了邪,腳步踉蹌著飄進(jìn)了門。 有女人過來,拉住她的手。 她有點糊涂,不認(rèn)識這是誰? 料想大都是官太太,果真如此……副鎮(zhèn)長的媳婦? 都是老爺們,她怎么在?是怕自己一個女流,太過突兀嗎?由于跟其不熟,心理又忐忑,所以她不怎么說話,被其拽到了桌面上,看著大家圍著余師長,蜂擁而至,果真風(fēng)光無限。 田馨心理有氣,礙于場合,也不好發(fā)作。 她勉強擠出笑容,坐在了哪兒,女人倒是熱情,給她拿來水果,很快,服務(wù)員開始上菜,擺滿了一桌桌。 田馨尷尬的耷拉著腦袋。 人太多了,幸好沒人過來跟其打招呼。 不知道待會兒會如何? 女孩暗地里將余師長罵了個狗血噴頭,這樣的場面,她來干嘛?純粹就是他身邊的物件和擺設(shè)。 可隱隱又不安,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李行長和田家夫妻進(jìn)門的時候,服務(wù)員照例過來招呼。 李行長雖是客,但飯店是他提前訂好的,這讓田行長有點忐忑,生怕結(jié)賬的時候,對方也要出錢。 暗想,一定要提前過來結(jié)算才好。 服務(wù)員帶著他們上樓,在走廊的末端停了下來。 李行長眼睛望著隔壁的包房,只覺得吵鬧異常。 便問服務(wù)員:“這里是什么人?” 對方探頭往里面看:“哦,這是我們余師長的道別宴。” 話音落,本來沒什么感覺的夫妻兩個,心理咯噔一下,伸長了脖子往里面張望,果真,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某人,刺瞎了雙眼。 夫妻對看一眼,心理堵得慌。 “哦?是……余山海嗎?”李行長說著,腳步拐了個彎。 他這一動不要緊,夫妻兩個面色煞白,進(jìn)退兩難。 他們跟余師長有過節(jié),難道李行長認(rèn)識對方不成? 兩人站在原地觀望,絲毫也沒注意到,人群那頭的女兒。 人很多,都簇?fù)淼搅艘黄?,而在人群的后面,便是田馨和副?zhèn)長的媳婦。 原本對方聽說丈夫要帶自己出來參加酒宴,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她對其脾性了如指掌,花心濫情的玩意兒,能帶老婆出去應(yīng)酬,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女人便問起了,到底是何緣故? 副鎮(zhèn)長不耐煩的瞪著眼睛:讓你做啥,你就做啥,問那么多干嘛? 妻子的性格并不軟弱,只是這么多年,遇到這個垃圾丈夫,認(rèn)命罷了,索性也就閉口不言了。 反正是做陪客,而且還是個女孩。 她也沒吃虧,還能吃到好東西。 李行長進(jìn)去的時候,當(dāng)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余師長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目光一閃,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 “哎呦,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你?!蹦腥舜筇げ降挠锨啊?/br> 對方滿臉堆笑,往前走。 “真的好巧,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碰到你。”李行長裝模作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呃,你這是來公干嗎?”余師長說話間,目光自然而然的溜向門口。 及至跟田家夫妻,對了個眼,才猶猶豫豫的收回。 “是啊,有人請客”說著,他的眼睛也望向門口。 夫妻兩個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余師長暗自冷笑,面上卻春光無限:“啊,那,那不是田行長嗎?來都來了,怎么還不進(jìn)來?!?/br> 話音落,李行長回頭朝夫妻二人招手。 兩人渾身僵硬,心理一百個不愿意,可腳步卻身不由己。 到了近前,李行長瞅著兩撥人,笑了笑:“都認(rèn)識吧,想必不用我介紹了,大家都是鎮(zhèn)上的人?!?/br> 他落落大方的說道。 余師長倒是坦然:“當(dāng)然認(rèn)識,我們還是朋友呢!” 話音落,田行長的臉色,愈加難看。 “朋友就好,省著浪費一個包間,大家一起坐下來吃飯吧,我看你這里,可真是熱鬧?!崩钚虚L不拘小節(jié),笑得爽朗。 他都這么說,其他人怎么會有意見。 田行長郁悶萬分,跟著兩人往前走,來到了那群人的中間。 就在這時,夫妻兩個大吃一驚,不遠(yuǎn)處坐著兩個女人,如果沒看錯的話,其中一個便是田馨? 兩人對看一眼,心理掀起驚濤駭浪。 好戲的落幕與開始(余師長網(wǎng)絡(luò)版完結(jié)) 田馨雖說跟著余師長進(jìn)來的,但對方?jīng)]有當(dāng)眾介紹,也就沒必要摻和到,他的應(yīng)酬當(dāng)中去。 自然有些人認(rèn)識她。 見其不愿攀談的模樣,自然不會上前。 今天的主角可是余師長,現(xiàn)在叫余軍長也不為過。 女孩坐在餐桌旁,眾人都在說話,沒有動筷子,她也不會吃。 副鎮(zhèn)長的媳婦,遞過來,瓜子,還有零食,田馨對此,扯了扯嘴角,對方畢竟是好意。 只是有點呱噪,東家長,西家短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有她們兩個女人,田馨也不好走開。 只能干坐著冷板凳。 眼睛時不時掃兩眼男人。 末了,她看到對方,穿過人群走了。 便收回了視線,副鎮(zhèn)長給媳婦的任務(wù),便是穩(wěn)住女孩。 婆娘好奇的問,為什么呀?副鎮(zhèn)長不耐煩的,劈頭蓋臉一頓數(shù)落,讓你干嘛,就干嘛,屁話真多。 女人和他,向來不和睦,索性不問了。 及至到了現(xiàn)在,副鎮(zhèn)長媳婦也看出來了。 女孩心不在焉,似有心理有事。 說著,說著,突然瞧見一個女人,面色不善沖了過來。 田馨跟著臉色煞白的站起了身,那女人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副鎮(zhèn)長的媳婦一頭霧水,也跟著起身。 田馨在看到父母那一刻,腦袋便炸了鍋,心中咯噔一下,整個人思緒一片空白。 目光畏縮,驚慌無措到了極點。 此時,余師長突然走了過來。 包房里鬧哄哄的,對方直奔這邊而來。 眾人隨即噤聲,畢竟大家的注意力都圍繞著他轉(zhuǎn)。 “我,我……”田馨囁嚅道。 好似看到了救星,女孩的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她要怎么說,怎么解釋,無從說起。 余師長看了看夫妻兩個,沒吭氣,黑眼珠滴溜溜得轉(zhuǎn)了兩圈,落在了李行長的身上,跟著高聲道:“我給大家介紹下,這是C市來的李行長,我的好朋友。” 話音落,大家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有人起了攀附的意思。 而田行長心理,大惑不解,盡管氣惱和困惑,還是拉住了妻子的手臂,對方的目光看過來,他搖了搖頭。 那意思很明顯,眼下不是發(fā)火的時候。 有事回頭再說。 與此同時,夫妻兩個義憤填膺的看著女兒,大有秋后算賬的意思。 田馨徹底的失語了,腦袋混混江江,被副鎮(zhèn)長的媳婦,拉著坐了下來。 而余師長也落座在了主位,他的左手邊卻空出了一個位置,在右手邊是李行長,在右邊是田行長和他的妻子。 這側(cè),稍遠(yuǎn)點是副鎮(zhèn)長,他的妻子還有田馨。 大家面上和顏悅色,只有田家三口人,如同驚弓之鳥,惶然無度。 余師長的目光廣闊的掃視周遭,是個要做講話的模樣。 果真…… “各位兄弟,承蒙諸位看的起我,前來參加這次宴會?!彼_腔了。 “時間倉促,來不及下請?zhí)€請海涵?!彼δP拥?,朝著賠禮。 眾人紛紛直呼,已經(jīng)很周到了。 現(xiàn)在哪里用得著帖子,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本來早就該請客了,可惜我實在太忙,耽誤了。”他又開始侃侃而談:“如今終于有時間了,能跟各位把酒言歡?!?/br> 他肚子里沒多少墨水,可場面話說的還算漂亮。 “大家也知道,我升了軍長,就要離開,這片呆了十幾年的土地。”他的語氣沉重了起來。 “而更不幸的是,家逢變故。”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掃視著眾人。 大家聽到這里,又開始竊竊私語:余師長老婆出軌的事,在縣城都已經(jīng)傳開了;只是沒人想到他的動作如此之快。 “我和妻子雅琴,感情不和,剛辦完離婚手續(xù)?!贝嗽捯怀觯瑥d內(nèi)嘩然。 就連副鎮(zhèn)長端起來的茶水都沒喝進(jìn)肚子里,突然噴了出來。 幸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沒人看他,他連忙抽了面巾紙,使勁擦嘴。 田行長夫妻兩個也聽傻了眼,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本來這是我的家務(wù)事,不好說出來,丟人現(xiàn)眼,但是……”他突然扭頭,目光定格在了田馨身上。 女孩如同被針刺了一樣,差點跳起來。 而其父母,也產(chǎn)生了不好的預(yù)感。 “但是,幸好,有個紅顏知己,愿意陪在我身旁?!痹捯袈?,大家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女孩身上。 有人認(rèn)識她。 那是田行長的千金,一時間議論紛紛。 田行長氣得,眼斜鼻子歪,想要發(fā)作,可畢竟對方?jīng)]有指名道姓,再者,李行長還端坐在上面。 而她的妻子,更是直喘粗氣。 田馨渾身發(fā)抖,手更是哆嗦的厲害,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極力保持鎮(zhèn)靜,可怎么能做到,也許看到她不好受,副鎮(zhèn)長的媳婦,一直拉住她的手,給她無言的支持。 她現(xiàn)在也看明白了。 這是,這是要當(dāng)眾宣布喜訊? 可看女孩的架勢,似乎全然不知,甚至于抵觸。 余師長咳嗽兩聲,室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他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女人。 “想必大家已經(jīng)看到了,這個紅顏知己,就是田馨?!贝嗽捯怀?,喧鬧聲頓起,大家交頭接耳,堪比菜市場。 田行長的媳婦,身體搖晃的厲害,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田行長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但畢竟是個男子漢,極力隱忍著。 “她是我好朋友的女兒,認(rèn)識很久了,賢良淑德,我呢,成熟穩(wěn)重,雖說年歲比她大很多,但是我們是有真感情的?!钡竭@里,他的嘴角,掛著笑意,很是得意。 田行長看的,差點沒吐血。 而副鎮(zhèn)長替好友捏了把汗,他真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膽魄和勇氣。 這是什么?逼婚? 聽到感情二字,室內(nèi)氣氛,達(dá)到了一個高潮,眾人快速鼓掌,好似在為其喝彩,這無異于耳光,啪啪抽打在女孩極其家長的臉面上。 田行長如坐針氈,屁股在椅子上蹭來蹭去。 而妻子更是,半死不活得,癱軟在椅子上。 田馨的目光,不忍心看過來,可還是看了過來,隨即心如刀割。 男人在這邊熱情演繹,可另一位當(dāng)事人,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糟心。 女孩小臉煞白,一言不發(fā),整個人冷著面孔,似乎大受打擊。 驚嘆之聲落幕,才是重頭戲,余師長突然從座位上走開,來到了女孩的面前,單膝跪地,從懷里掏出個東西。 大家看的分明,絨布包著的盒子。 里面裝的肯定是戒指。 男人小心翼翼的打開,碩大的鉆戒,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副鎮(zhèn)長的媳婦,當(dāng)即驚呼,因為顆數(shù)很大,起碼值個十幾萬。 “馨馨,沒來及跟你商量,便買下了這個,你喜歡嗎?”女孩面紅耳赤,羞憤欲死。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失去了言語。 “……”男人微笑著,看向了眾人:“我的新娘有點害羞,大家做個見證,我呢,余山海,會對田馨一輩子忠貞不二,如有違背天打雷劈?!?/br> 話音落,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很有感染力。 這樣的戲碼不常見,本來都在非議,余師長窩囊,雖說前程似錦,可婚姻一敗涂地,沒成想,人家早有準(zhǔn)備。 居然娶了個年輕的,黃花大閨女。 事業(yè)和感情雙豐收,真是羨煞旁人。 只是看女孩和父母的顏色,卻是不太妙。 畢竟誰家的閨女,找個比自己大20歲的老公,父母都會不樂意。 余師長自導(dǎo)自演,堪稱影帝,別人也跟著起哄,余師長再次正視女孩,滿眼深情的看著對方。 “馨馨,接受我吧!” 女孩傻了般,不知如何反應(yīng),身旁的副鎮(zhèn)長媳婦,推了她一把。 她才恍惚中,有了生氣,這時候,男人牽起她的手,把戒指拿出來,往她的手指套。 田馨瞪大眼睛,滿眼驚恐,可身體似乎失去了機能,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戒指落到了中指。 此刻,室內(nèi)的氣氛達(dá)到了頂點。 掌聲雷動,驚動了外面的服務(wù)員,進(jìn)來看熱鬧。 副鎮(zhèn)長的媳婦,盡職責(zé)盡責(zé)的督促著:“既然答應(yīng)了人家,還不趕快,讓你老公起來?!?/br> 女孩囁嚅著,沒有開口,眼睛慌張的看向了父母,便瞧見了,她們憤怒和失望神情,女孩心頭一震,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眼圈紅了起來。 她想叫,想要反悔。 可男人自己站起身,拉著她,直奔主位的旁邊。 恰在此刻,大廳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聲暴喝——我不同意! 田行長忍無可忍,青白著面孔,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大踏步的來到了兩人面前,眾人大驚不已。 “余山海,你的戲演夠了,也該退場了?!彼舐暤馈?/br> 口沫橫飛,指責(zé)著他的不是。 “你娶田馨,征得我們同意了嗎?沒有!這件事,不算數(shù)?!苯又?,快速拉過女孩的手,將戒指擼下。 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們不同意?!彼┰攴浅?,高聲大喊,對眾多賓客道:“真的,對不起,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希望大家,看過了,就散了吧?!?/br> 他語氣沉痛。 眾人不勝唏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副鎮(zhèn)長頓覺失控,連忙好言,勸說著,大家退場。 盡管心理都好信兒,這場好戲,如何落幕,可主人家,都這樣了,你還要湊熱鬧,便是你的不對。 末了,包房內(nèi),只剩下七八個人。 廳內(nèi)燈光璀璨,先前的繁華和喧鬧不再,只剩下滿桌冷掉的飯菜。 還有針鋒相對的兩撥人馬,田行長滿臉猙獰,徹底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姿態(tài)。 “姓余的,我們的事,早就解決了,為什么還要咄咄相逼,你把事情鬧大了,到底意欲何為?” 余師長非常鎮(zhèn)靜。 他的臉很白,眼珠漆黑,張嘴的時候,白牙更是閃著光輝。 “老田,這事不像你說的那么簡單,馨馨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我必須得負(fù)責(zé)?!痹捯袈?,一顆重磅炸彈,炸的大家外焦里嫩。 李行長此刻,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留下,灰溜溜的走了。 田行長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身體搖晃了兩下,氣勢也弱了下去。 他踉蹌著,來到了女兒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余師長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獰聲道:“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揍田馨,傷到了我兒子,我讓你不得好死。” 他一字一頓的說著。 兩人大眼瞪小眼,猶如世仇,目光碰撞,火花四濺。 田馨自始至終都沒說話,此刻突然尖聲叫了一嗓子,劃破了空氣,與此同時,身體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HаitаnɡShuщù.cоM